第五章 故人

第五章 故人下午15时许，张小龙一行人抵达天雨宇航中心，何晶云已经妥善安排好了一切，众人没有耽搁时间就上了飞船，一艘中型的民用飞船，通体白色，外观颇为朴素，内里装潢委实不错，由于是长途旅行，这艘客船自然免不了分配众人的房间，方静雅和另一位相交的故人施烟蓉分在张小龙的左右。飞船于15时40分准时出发，众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略做休息，上船的时候张小龙未与施烟蓉照面，是以暗自欣喜能回去的美女，还不晓得一位故人正在自己的隔壁，门前站了两个警员看守。此次行程由李文浩负责，这个人张小龙到是认识，那次救下杨玉明的时候，是李文浩负责杨玉明的安全，这些人都是杨玉明原先的旧部下，是以忠心方面是绝对没有问题，张小龙也就不过问这些琐事，全权交由何晶云和李文浩二人去办。何晶云本要帮张小龙整理房间，被张小龙婉言谢绝，关上房门，正要收拾衣服，此时光云门自动开了，张小龙心想：“谁呀！一个招呼也不打就进来了。”心下略有不快，待看到来人之后，为之释然。方静雅换了一身清爽的打扮，头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子，穿着与职业装风格迥异的衣服，朴素淡雅却不有失气质，心型领口白色绒毛编制的毛衣，一条纯白色的长裤完美衬托出她美好的曲线。“不请我进去？”方静雅微笑地问道。张小龙转过头背对着她道：“还用请吗？随便坐，我这还有点乱，等我收拾好。”方静雅慢步走到他面前，不分由说拿过他的衣物，帮他整理，张小龙惊讶坏了，他从来不曾想过有这种情形出现，因为方静雅在他脑海里的定位是一个精明的女强人。“看什么呢？不认识我吗？”方静雅笑问道。张小龙索性放手任她为之，摇头道：“没什么，你继续，要喝什么？茶还是咖啡？”“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我气吗？”方静雅不答反问，声音低下许多。张小龙倒头躺在宽大松软的床铺上，笑道：“什么事？”方静雅道：“那天我说得话太重了，我向你道歉。”“没什么，过去都过去了，是我不对在先，你说的也没有什么错的。”“我想和你说件事，但是你要答应我，你不要生气。”方静雅拿出商量的口吻，将手中的衣物挂到衣厨中。“说吧！我在听。”张小龙侧目望去直觉得今天方静雅似乎很不对劲。方静雅犹豫片刻才缓缓道：“我想……到你身边来。”张小龙哦一声，停了半响才道：“你到我身边来，新星谁来管理？”“我在帮你物色人选，其实我看屈天放就可以。”方静雅眼中闪着精明光彩，随即奇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吗？”“还用问吗？”张小龙摇头道。“那你是同意不同意？”张小龙沉吟道：“让我想想吧！”双手放在脑袋下，怔怔望着飞船的顶部，将头脑中思绪渐渐理了一遍，模糊的印象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上来究竟什么不对，转头问道：“收购电子垃圾的进度怎么样了？”“情况好的出乎想象，经过分类提炼，我们手中又多了一批能用得上的资源。”方静雅收拾好行李，将柜子里的衣服整理好，坐在张小龙的旁边，娇小细嫩的小手握住张小龙的手，后着正在看她，二人相视无语，心里都知道彼此过分生疏了，每次见面除了谈公事之外就是吵架，张小龙看似温和，骨子里却是倔强，而方静雅也是不肯示弱，象这种单处的机会少之又少。“对不起。”躺在**的男子歉意地轻声道。方静雅摇头笑道：“没什么，我晓得你心里也在着急，我能了解。”张小龙长叹一声，默不作声。“刚才在开会的时候，你似乎有些话想说却没说？能告诉我吗？”方静雅低声问道。“我在担心一件事。”张小龙终于说出了他心底的实话，“我觉得这次北部完蛋了。”方静雅啊一声，不能置信的望着张小龙，适才在例会上还自信满满，转眼间却断言北部的命运，她惊讶的样子被张小龙看到，于是淡然笑道：“前提是我不在的话。”“可是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还要隐瞒张玉他们？”方静雅冷静下来，很是不解张小龙的做法，既然已经判断出了结果，为什么不让众人做好预防。张小龙舒展懒腰，一把将方静雅揽入怀中，事未防范，不由惊呼，直被拉成伏在张小龙的身子上，轻入幽兰吐气清新，让身上的男子不由得遐想连连。“你到是说呀！”方静雅煞是害羞，只要紧追不放这个问题。“第一这事暂时和张玉他们无关，所以他们不需要知道；第二还记得我曾说过，风燎原曾迫我立誓，答应他永不插手军务吗？”张小龙一双臂膀抱着她，二人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也难为张小龙在这当口还能从容的解说。“接着说呀？”方静雅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伏在他的胸膛上。张小龙微微一笑接着道：“我要逼他们，逼他们让我插手军务，很简单的道理。”说到此处，猛地一翻身将方静雅压在身上，一张早已羞红的脸蛋散着**，原来她也有这么动人的一面，张小龙自家知晓自家的事，他和方静雅的性格冲突不是一天二天了，在公事上他从不容让于她，日子一常，大家都缄口不言。“飞船才刚启动，你就……被人看见了不好。”方静雅露出小女儿的神情，直让张小龙大叹自己以前真是浪费。张小龙也不答话，凑上去狠狠吻住她的双唇，开始方静雅尚自挣扎，不许多时沉醉其中，这一吻到将二人之间无形的隔阂消去，唇分伊人浑身燥热，呼吸略喘，白色的薄衣紧贴着酥胸，上下起伏，曲线毕露，一双美目中情欲炽热，顾不上女性的矜持，喃喃的抱紧身上的男子，只觉得一双大手在身子上摸索。“门……门没关好……”紧急关头方静雅却没忘记光云门的事情，可见其性格谨慎。张小龙猛地起身，将外套扔在一边，拉扯着解开衬衣，急步走到门前，刷地关闭了光云门，回到床边又吻住了方静雅……一翻带着发泄情绪一般的**结束了，方静雅闭目枕着男人的胸脯，一脸幸福的表情，张小龙口中叼着一根香烟，看着自己曾经暗恋过的女子，适才那么疯狂的动作，几乎让他不相信那是方静雅的所为。他了解每一个和自己作对的对手，阴谋诡计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非常了解下属的禀性，但他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感情。不止一次，面对方静雅令他感到尴尬，因为在这中间有一个蓝静云，在每个女人身上总有她们的相似之处，而方静雅和蓝静云好象很有默契一样，她们都很倔强，所以很多次，张小龙不愿去面对方静雅可以说是故意冷淡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小龙在伤害方静雅的同时，也在伤害着自己。“对不起。”今天张小龙说了两次对不起，轻轻抚摩着丰盈的胴体，内心多了一份幸福。方静雅叮嘤一声道：“别自责了，我不怪你，你心里的压力太大了，虽然我能在经济上帮你建筑一个金融帝国，但却始终无法让你摆脱心中的门槛，小龙，抱紧我。”张小龙自嘲笑道：“活到现在我所在的一切都是自找麻烦，说实话，我开始讨厌自己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处理不好我和你的事情。”说到此处，他发觉方静雅又抱紧些自己，抚着她的背轻声道，“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没遇见刘末，大概我现在还是一个平凡的胖子，你知道吗？我自从接受过那个实验之后，就在也没想过享受平凡的生活，导师临死的时候告诉我，凡事不能逃避，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想起来即便是面对问题，也不一定能解决好。”方静雅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有时候也是这么想的，明明想办去做好的事情，却无法面对，但不面对就更没有办法去处理好。”“我们很象哦。”张小龙亲吻着她的额头笑道。方静雅脸上绯红稍停片刻才道：“小龙，我不想做什么总经理了，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做一个妻子，新星现在已经上了轨道，我能不能离开新星，我想到你的身边来。”“现在还不行。”张小龙半天考虑才答复道，“等过了这个风口，即便你不提出来我也会要求的，我也需要你，是吗？”方静雅嗔道：“没正经。”“不，我到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思想……一点都不健康。”张小龙心情大好和她开起玩笑，一时间在卧房里弥漫起爱情的味道，女主角羞红着脸蛋钻进了被子里，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张助理，请你出来一下。”“小何吗？有事呀？”张小龙轻吻在方静雅细嫩的脸蛋上低声道：“你先休息会，我去看。”言罢，寻到衣服一件一件的开始穿起来，方静雅从背后搂住他道：“真不想放你走。”张小龙闻言笑道：“为什么呢？”“不想就是不想，还需要理由吗？”方静雅嬉笑道，那神情直让张小龙心中一荡，真不想出去了，不过这个时候就看出一个人的自制力，张小龙猛地又吻住她，片刻唇分，拿起外套起身：“在**等着我！”光云门开的时候，张小龙刚把外套披在身上，何晶云站在门的侧面，见他出来，歉意道：“对不起，在这个时候打搅你……”张小龙的脸上好象被什么给烧着了一样，忙挥手示意她打住：“还是说什么事吧？”“这是杨长官给你的，他说上了飞船之后再交给你。”何晶云装作没看出他的窘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他还说什么？”张小龙第一眼看到信上的内容眉头就紧皱，低头着看信又问道。“他让你无论如何都要成功。”何晶云没有隐瞒直接道。张小龙将信交还给了她：“我知道了，你去吧。”说完打开光云门又回到了的房间里，将外套扔在一边，坐在方静雅的身边，显然方静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发生什么事了，一脸不高兴的？”方静雅问道。张小龙无奈地叹气道：“杨玉明让我向中部要援兵，而且还告诉我一个绝密的消息。”“什么消息？”“风向行星在凌晨3时被黄克仁部包围了。”风向行星作战指挥部里充斥各种军事口令的声音，人影飞快的走动，半空中时而传来轰隆的炮声，整个风向行星弥漫着硝烟的气息，才短短72个小时，黄克仁的舰队已经开进到风向行星的大门前。12个小时以前轩辕无情派出守备舰队8支守备舰队，合算起来尽24000多艘战舰，北部的战力委实差到了极点，轩辕无情这时方见到何谓百战之师，在武器装备上存在差距是一方面，更重要的策略的失误，其一轩辕无情一直认为对方是远道而来，在地利上不占优势，只要抵抗住第一波强攻，防守反击定能反败为胜；其二他忽视了北部的可战能力，轩辕冰心走了近一周的时间，援军丝毫没见踪影，风向行星还剩下4支星际舰队，其中一队是王牌主力特勤作战纵队。派出的舰队3个小时以前再也没有消息传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轩辕无情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肩膀上仿佛被一块越来越重的石头压着，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疲惫不已。轩辕无情惨淡的面孔失去了往日的生气，黄克仁的“闪电战”完全不依照常规而战，2支舰队完全打疯了，编制混乱起来，但却仍就明确其战斗目的，占领风向行星，连番胜利使西星舰队士气大振，相反风向警备区的接连失利，组织起的防线被犹如洪水猛兽一般的西星舰队冲散了，轩辕无情本以为己方再是不济也能支撑到援军的到来，可没想到敌人的速度会如此之快。“司令员，874舰队完了……”在风向行星的指挥部里，年轻的参谋军官沉声向他报来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轩辕无情猛拍桌子大声喝道：“完了！就这么完了！刘泉呢！老子要毙了他！8个小时的时间不到一个满编的一级舰队就这么完了！我杀他！”“报告司令员，刘上校已经战死……旗舰被对方击毁，全船1823人全部遇难……”轩辕无情不敢相信摆在面前的现实，急声道：“敌人打到什么地方了？”“已经破出了二级区域的防线，地面炮兵部队也已经动用了，情况很糟糕，司令员，怕是守不住了。”这名年轻的军事参谋急声建议道，黝黑的脸膛涨得通红，心知若是轩辕无情再不下决心，下一刻想走怕是来不及了。轩辕无情咬牙道：“还有8支舰队呢？”“455舰队被敌人截成数段，首尾不相顾，既而被敌分割包围，少数战舰投降敌军……司令员，只靠地面炮兵风向行星撑不了一个钟头，请您快些转移吧！”那名参谋苦苦劝说，轩辕无情置若罔闻，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军队，在顷刻间冰消瓦解，这对他的打击恐怕比失败本身还要大。“将军！”光云门自动开了，一个人影急进到指挥部内，内里一片狼籍，轩辕无情满脸悲愤地呆站在原地，“将军，敌人实施登陆了，请你快点转移吧！”轩辕无情朝那人望去，赫然是特勤纵队的副纵队长徐宁，身上防护作战服已是布满创痍，焦急异常。“特勤纵队的情况如何？”“挡不住了，敌人好象预先知道我们的防御部署，穿插过我们防线，从背后攻击，防御舰队被打措手不及，通信被人控制，无法汇报，司令，快撤吧！”徐宁粗旷的嗓音夹杂着不甘和无奈，眼中时而闪过狡诈之色。轩辕无情至此才完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大声道：“我不走！任何人都不能走，我到要看看……”话还没说完，嘭一声枪响，轩辕无情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徐宁你……！”那参谋顿时呆住了，伏下身子却看轩辕无情已死了。徐宁孑然笑道：“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的，你不死，我们就要死，司令员，死你一个人也好过让大家全都死得好！”“徐宁，你私通外敌，卑鄙小人！”那参谋怒不可皆，跑上去挥拳便打，浑然忘却了对方手中的枪口正对着他。“站住！”徐宁冷森森地喝道，一道蓝光飞射过参谋的肩头，吃疼不已倒在地上，“辛楚一，再不老实听话，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小人……我狠不能一枪杀了你！有本事杀了！”辛楚一任着断骨疼楚，尤自不肯屈服。徐宁森然笑道：“那我只好……斩草除根了！”手中的枪口对着准了辛楚一的脑门，周围的参谋人员终于明白怎么一回事了，还不待反应，从门外冲进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二话不说开枪便射，一时间指挥部内上演一处血腥的屠杀。辛楚一眼看着指挥部里的人被杀掉，心寒不已，目中喷出火来，却苦于被人所制，放声大骂：“徐宁，狗娘养的，吃里爬外，杀吧！全杀了，你不杀老子你不带种！”眼前的情形令人抓狂，几分钟前还生龙活虎的人，顷刻间都成了没有生命的尸体，这时的辛楚一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死也要拉着徐宁垫背。“去你***！”徐宁恼羞不已，箭步上前劈头一下枪托砸在他的脑袋上，甩手二个耳光打了，辛楚一双颊顿时肿了起来，怒望着徐宁，“不服气，杀了老子，来呀！”“啪！”一声枪响，还没来得及辛楚一有所反应，徐宁直挺挺的身体向前趴下，辛楚一被喷了一脸的血，只听一人大声喝道：“一支队的兄弟全都放下枪，徐宁已经死了，***，听见没有！给你们三十秒的时间，再不放下武器，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听见这个声音，辛楚一猛地睁开眼睛，赫然见到适才嚣张不可一世的徐宁翻着白眼倒在自己的脚下，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指挥部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人急步走到轩辕无情的尸体边怔住了，回过神来，已有叛变的士兵放下武器，那人二话不说，抄起手枪射死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叛兵大喝道：“全都杀了！杀！”这人身着藏青色的军服，肩上抗着三颗星星，辛楚一认得这人是特勤六支队队长侯玉华，辛楚一也不及细说急声道：“将军怎么样了？”侯玉华怒道：“被这反复小人给害了……都是我，我来晚了一步。”说着一脚踢开尸体，上前将辛楚一扶起，“辛参谋你怎么样？”辛楚一眼见风向内讧，指挥官被谋害，心知用不了多长时间风向就会被攻陷，不仅急上心头，顾不上流血不止的肩膀，忍痛道：“侯队长，轩辕将军身亡一事暂时消息还能传出去，若是被前线部队得知，定会雪上加霜，加速溃败，风向是守不住了。”侯玉华也不惊慌，来回度了几步，才沉吟道：“敌人参战总兵力超过我们5倍，这样打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一句老话，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的意见是撤退吧！”这却是最明智的决定，仗打到这份上，胜负已定，外围的舰队也失去苦苦支撑的意义了，辛楚一很是为难，这最后一道命令究竟该如何下，侯玉华接道：“牺牲没意义了，辛参谋，我立即命人集合部队，准备撤离，请你再此以司令的身份通知各部撤退到天后星区，权宜之计，也是没办法。”伪传军令，在军法中可不是一个轻罪，辛楚一微微犹豫，顷刻间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看到死不瞑目的轩辕无情：“将军待我不薄，今日他惨遭横死，为他保留实力，待到轩辕冰心回来好让他有一战之力，就是被军法处死也值了。”“侯队，你快集合部队，我立刻通知各部撤离战场。”辛楚一面色坚绝地说。侯玉华带着麾下的士兵走了，只留下一个小队负责指挥部的安全，其实指挥部只剩下辛楚一一人，这些士兵将尸体搬了出去，辛楚一在指挥平台的荧屏前坐下，指挥部与各舰队之间的通讯被切断了，究竟能否接到撤退的命令他心也没有底数，但是转念一想，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尽力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