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票过整百就解禁,说话算话,八百票,解禁一章。这章6K噢。嗯,今天的更新要到晚上了~大家狠狠砸票~看你们的了。扑街货只有这个可以安慰一下受伤的心了~————————无法言喻石生心头的错觉,然而一切尽在眼前,尽在耳中,清风观主给了他一个荒谬绝伦却又真实无比的理由。世上谁人能不死,任你一代天骄,雄武无双,任你风华绝代,红颜天下,不屈之魂终掩黄土。天欲尔死,尔何得不死?凡人七十而古稀,一世不过一甲子,非勤苦于武道,以天地元气滋养身躯,或灵物以养生,不能百岁。而对于练气之士,这些修天道,求长生之人,在凡人面前,他们高高在上,手掌生杀绝灭之权,然而面对天地之规,仍然不能抵挡,炼罡之境的练气士,若不能突破至丹元境界,一般两个甲子便就是寿元终点,比凡人也胜不出太多,比如这清风观主,而能够臻如丹元之境,成就丹元,气海完满,能够开始滋养精元精气,为炼化元神所用,寿元便可大涨,可达三个甲子至四个甲子之间,若堪破了丹元极境,至那炼气化神之境,唯有天资绝顶者方有可能,可五百岁不死,若再进一步,炼神返虚,则千百万无其一,可千年不灭!这便是天人之衰,不可阻逆。相较而言,如千羽老妖,修炼到了返虚之境,却能活数万年不死,那只老妖子侄辈的雪山飞狐,不过化神境界,也已存世过万年,显然显现出了与人想必,妖修虽然艰难,进境不易,却胜在寿元绵长,终有一搏之机。石生喟然一叹,挥了挥手,不说也罢。他自然知道,对于练气士而言,寿元之尽,是最大的忌讳。然清风观主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初一出口时,微有慨叹,而后便显得洒然无比,一副脱却桎梏,浑然不将生死放在心头的模样,倒是让石生不得不心生敬佩。修道练气之士,修为惊天,神通通玄不是最大的成就,最大成就是能够不惧生死,这才是求长生之真谛。清风观主瞿然笑道:“道友勿要担忧,我纵将死,然有生之年能得见国玺,重新一合我句末国,心中大慰,况且彼时南北合一,我清风道观自然也将合一,贫道有两位师弟在北国道观之中,自然能为这位祁连姑娘找到可拜之师。”石生心念微动,便模糊带过,应了一声作罢。“我们这便去王城,如何?”“正好!”石生答道,这清风观主不知,或许传承国玺的句末国王室,能够知道那绛云宫在何处也未可知。清风观主当下起身,把手一招,祭起那口飞剑,纵身而上天空,石生也不想招摇于他面前,便仍旧祭起飞剑,带着祁连月跟上。由此去王城极近,那清风观主不知是心中急迫,还是有意要与石生争较一番,足下一口清风剑撕风裂气,呼啸而去,无比迅速。石生微笑着跟在后面,轻松写意地始终落后一剑距离,显得游刃有余,毫不费力。清风观主自然有所感知,不由自嘲,自己已至今日,竟还有争较之心。那国都城中,果然是比东阳城、青平阳城及石生一行遥遥所见的所有城池都要广大繁华,然在练气士御剑飞行之下,却也不过片刻功夫而已。小句末国王城之中,此时正有大队兵士列阵整齐,手持木剑木盾木枪相互厮杀,演练战阵。清风观主与石生二人直直落入王城之中,那些厮杀之中的兵士惊愕之余立即止住。阵中慌忙跑出来数名披甲将领,那为首一人中年模样,雄壮威武,近前就半跪于地,纳首拜道:“不知仙长驾临,小王罪过!”顿时所有人尽都跪倒,清风观主虚手微扶,扶起此人,道:“国主不必多礼!”石生暗暗颔首,倒不是因为他恭敬有礼,凡人对修道练气之士,敬畏若神仙,跪拜恭敬并不奇怪,他赞赏的是此人身为国主,却亲身参与士卒拼杀,殊为可贵。果然,清风观主也是大为满意,欣然笑道:“国主请起,这位是石生道友。”那国主忙又拜道:“小王拜见仙长!”石生含笑示意,一样将他扶起,“找个无人的所在,我与观主有事与你说。”“是,小王遵命!”这国主连忙答应,身旁将领斥退众军士,国主亲自引着石生三人往王城殿中而去。沿路所有兵士宫人,无不跪伏埋首,口称“仙长”不绝。石生敏锐发觉,身旁跟随着的祁连月,紧紧抓住他衣袖,有些不可抑止的紧张急促,显然是面对这样场面,有些经受不住。这便是凡人与练气士的区别所在了罢。到了一处殿中,那国主忙引了清风观主并石生至上座,连祁连月也不例外,祁连月有些犹疑,石生却呵呵一笑道:“国主,你可认识她?”那国主一脸威猛武将模样,瞪起一双大眼,却只当祁连月也是一位仙长,哪里敢直视,只是低着头瞥了几眼,便赶紧道:“这位仙姑……小王不识。”清风观主哈哈一笑,“不识也罢,我只问国主,你可愿收复北国,一合句末国?”国主大惊,慌忙跪倒:“若生有此日,句末汗愿百死以换!”原来这国主叫做句末汗,石生对他颇有好感,便道:“要你去死作甚么,你看这是何物?”句末汗双眼瞪得更圆,直直地盯视着石生手中之物,长大了嘴,不能言语,许久就淅淅沥沥口水滴落。石生不无好笑道:“你可识得?”“咕噜!”句末汗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识得,当然识得,这是我句末国历代先王传承的玉玺啊……”他几乎失却意识地喃语了一句,终于回过神来,就跪着便冲石生连连叩首,“句末汗叩谢仙长,国玺遗失,小王日日五内俱焚,不能安寝,今日终见于仙长之手……”石生一把拉过祁连月道:“不必谢我,此玉玺,乃是祁连商家祁连不凡所得,不过他已不在人世,是他女儿祁连月将之交于我与观主,前来送你。”句末汗一怔,才知祁连月身份,竟毫不顾忌地就冲本是自己子民的一女子就叩首:“原来是祁连商主,祁连世家功盖于世,小王拜谢祁连姑娘,自此以后,祁连世家永为国公!”果然,一切尽都在意料之中,也怨不得那祁连不庸竟然动了偌大心思,连自己兄长也敢弑杀。祁连月忙让过身去,不敢受礼。那句末汗国主已经被清风观主扶起,对他说道:“国主速速调倾国之兵,贫道凭此玉玺,去北国一趟,可使北国清风道观贫道那两位师弟回心转意,彼时国主再要进兵,先将玉玺视之文武,视之举国臣民,必然无论南北,尽皆一呼百应,则复国在即也!”句末汗双目含泪,激越难耐,“谨遵两位仙长示下,小王这便召集文武臣工,请仙长亲示传承玉玺,则必然能号令举国皆兵!”“正当如此!”句末汗国主匆匆欲去,却被石生唤住,句末汗敬声道:“仙长何事,还请示下。”他虽然不知这位石生仙长与镇国道派清风道观及清风观主是何关系,然而既然是清风观主带来,传承玉玺又出自其手,自然不敢怠慢。“国主本是句末汗先王长子,本就当传国,想必知道,这传承玉玺,乃是出自绛云宫?”句末汗国主神情一怔,下意识便道:“正是!”旋即他便大惊,然而想及对方与清风观主一样,乃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仙长,便立即就不存疑虑,道:“正是,包括我句末国在内,周遭一共一十八国,尽都归属于绛云宫。”“那国主可知,那绛云宫在何处?”句末汗怔然变色,无奈答道:“小王不知。”石生心中失落,却忽然想起一事,“那绛云宫既然为周遭一十八国主宰,则列国必然岁岁供奉,献资材为祭,难道都是绛云宫亲自来取不成。”这一点并不难猜到,那云岚宗也是一样,东云国需年年岁岁进贡上奉,如精铁玄钢,上等玉石,各类珍奇药材等等,都是练气士修炼法宝飞剑,书简符箓等等所需,练气士自己哪里有那闲情逸致去开采,自然是交由凡人来处理,否则修道门派把持诸国又有何用。这绛云宫主宰一十八国,自然也不会例外。果然,那句末汗道:“仙长所言甚是,我等列国,每岁皆要敬奉,自打我句末国一分为二之后,每岁便作两份,那绛云宫想必也知道我句末国分裂之事,却依旧照收。每当敬奉之时,便都由列国仙长亲自……”他看向清风观主,见他未言,便不敢说。清风观主略见尴尬,果见石生投来疑虑及一丝恼怒的目光,慌忙解释道,“道友息怒,道友息怒,非是贫道不直言相告,而是贫道确实不知!每岁供奉之物,确实是贫道亲自奉送,却只向东而去,至那楚风、扶栏诸国之后,便是一片苍茫沙漠之地,无穷无尽,我等列国修道人之人,奉命就将敬奉之物送到指定所在,立即返回,不得延留,是以贫道确实不知那绛云宫之所在……只怕自绛云宫主宰这周遭列国以来,也从无人知晓其究竟所在何处。”石生眉头深蹙,忽然想到祁连月所说,玉玺乃是神秘人卖于他父亲,有想及适才句末汗说,自句末国分裂之后,便每岁敬奉两份,那绛云宫照样接收……一切明了,只是他却不愿多言,既然知道那绛云宫在东方,无穷沙漠之中,自然便是个有迹可循的方向。当下他摆手让那句末汗去了,便对清风观主道:“观主要往北国一行,先收服你北国清风道观另一支?”“正是!”“贫道与你同去如何?”清风观主大喜:“如此甚好,甚好!”未及多时,那句末汗果然召集了所有臣工,来请清风观主,三人便上了这小句末国的朝堂,石生将玉玺给了清风观主,清风观主视之于众文武,果然群臣大震,群情激越,纷纷跪地叩拜,激愤宣战者有之,嚎啕大哭者有之,不一而足。那句末汗不忘又封了东阳城祁连世家为国公,掌句末国行商之事。“你在此暂待,我与观主北去一趟,少时便回。”祁连月弱弱答道:“仙长且去,仙长既不能收凡女,凡女已无那志向,这便回去东阳城,搭理我祁连家之事。”石生眉头一皱,那清风观主却道:“祁连姑娘勿急于此言,贫道虽然不能,然而我北国观中,还有两位师弟,比贫道年轻三二十年,虽未必能够再进一步,然而若收纳祁连姑娘入我清风道观,时日足以至姑娘修道有成!”祁连月默默不语,石生无奈道:“你先在此,我自有计较。”祁连月眸中猛又生出光芒,点头应是。当下石生便与清风观主架起飞剑,径往北去。自小句末国国都往北,千里而出国境,便是大句末国。两国连年交战不休,但见那边境之上,关隘相对,阵列对峙,各自操演示威,似乎是随时都有可能拔刀相向,触发大战。只是石生早见过了那亿万人大战,死伤以千百万计,这点情形,自然不在话下。一入北国,果然又是另一幅模样。北国地大,然多山川,地广人稀,国力只与南面小句末国相当,是故才一直未能并吞南国。只见那群山延绵,偶或才有盆地山谷,直至千余里外,才现出一片平原。清风观主神色异样,深深喟叹,久而乃道:“此是清风平原,乃是我句末国发源之地。”清风观主不无缅怀,“清风平原之北,背靠之地,有一座延绵山川,直至北面与玄迟国接壤,那才是真正的清风山!清风山南麓,为我故国都城,南麓山中的,才是真正的清风道观。”清风观主忽然满面愤色,“裂国之祸,正因玉玺失落,才致使我清风道观也分裂为两派,各主张立一位王子为王,然而大王子为先王长子,更精明能干,允文允武,正当为继,我却不知这些人却是为何被二王子所惑,助他称王……”石生亦有此疑惑,修道宗门主掌国权,以传承玉玺为令,便极难出现这等篡夺王位之事,那二王子竟然有此胆略,更有此能耐鼓动臣民,甚至鼓动了镇国道派清风道观的一部分人……委实令人匪夷所思。这也是石生要与清风观主同来北国的缘由,他直觉地发觉,这其间,必然有些十分有意思的缘故。足下一马平川,两人飞掠御空,那下方时或有城池乡村,果然比南国要贫瘠一些,又过了少时光景,前方忽然一片朦朦灰暗,天地相交之处一条迷黯的灰线隐隐现出。“清风山!”清风观主的神情有些难以抑制,因为,那里才是真正的清风山,才是他清风道观的真正所在。御剑之速,不禁又迅速了三分。先是一座大城出现在了视线之中,方圆足有八十里,比那南面小句末国国都更要雄壮,更要广阔。这才是真正的句末国国都,传承了不知多少岁月,自有一股浑然苍古的意味,不是那南方新都可以比拟。清风观主瞩目向下,一扫也就罢了,更不迟疑,两人飞速掠过城头。石生眉头微蹙,忽觉一阵古怪,却终究无迹可寻。城池转瞬即过,眼前一片浩大山脉,横陈于天地之间,碧峰座座,绵延远去,好似群兽潜伏,隐有呼啸从山间传来,却是清风疾掠,呼啸作响。“好一座山!”石生赞道。“那便是清风道观!”清风观主手指之处,一片葱碧之间,也是一座山谷,其中也是草木繁花不尽,掩映着一座玄门道观。清风观主压抑不住,在清风剑上就振声长啸,就如石生初至他道观之外时一般。长长清朗的呼啸,直传向群山之间,那座道观之中。很快,就有两声激烈呼啸呼应,两道强烈的明光直冲上来。“道友请!”清风观主说罢,人已飞身迎了上去。石生跟在他身后,就见那是两道犀利剑光,竟不逊于清风观主丝毫。“原来是师兄,师兄来此,不知有何事?”一个声音朗然道。清风观主飞了过去,见两片剑光之上,立着两个中年道人,正是自己的两位师弟,不由喜道:“经年不见,二位师弟修为越发精进了。”那两人也都摆上笑脸,只是显得有些牵强,齐道:“见过师兄。”“为兄此来,是为了这个!”清风观主不说二话,当即就取出了句末国传承玉玺,“二位师弟,可认得此物?!”“传承玉玺!”两人惊呼出声。“哈哈,二位师弟既然认得,那便最好!”清风观主喜悦说道,“昔年正是因为先王故时,玉玺失却,才致王子夺嫡而裂国,如今先王长子,南国国主得此玉玺,正是势运所归,当复合我国,二位师弟以为如何?”那两人俱都惊颤莫名,久久不能言语。清风观主有些得意,又有些因为复国复派在即的真切欣悦,又连问道:“二位师弟,我们这便号令南北两国,合国为一如何?”那两人脸上震骇神情几乎僵硬,许久才猛然醒神,对视一眼,才有一人说道:“师兄所言……所言甚是。”“只是,还请师兄示我以玉玺,验看之后,自然谨遵师兄之命。”清风观主下意识地皱眉,然而在他心中,自己已然是将死之人,日后句末国自然由两位师弟守护,这玉玺迟早要经二人之手,于是便放开了心思,道:“也好。”他略略上前,应手一股真气裹住玉玺,投向了对面。石生见状,眉头皱起,忽发声道:“不可!”然而为时已晚,那人迅速出手,一把攥住了玉玺,飞身回去,两人只一眼便发觉,这玉玺确实乃是真的传承玉玺!清风观主见这情形,也知有变,忙要说话,那两人却已经哈哈笑道:“师兄,这些年来,你竟然仍旧未死,倒是叫我师弟二人实为惊叹,只是你这将死之人,只怕是神志也迷糊了!哈哈哈哈,如今国主已得传承玉玺,即刻号令臣民,兵发南国,一统句末国指日可待!”“哈哈哈哈!”两人都猖狂大笑,清风观主知道失算,竟把自己这两位师弟当作了好人,不由惊怒交集,恨声道:“你……你……你们……”“嘿嘿,师兄既然犹自未死,我师弟二人,少不得要帮师兄一把了!”说话之间,一条匹练剑光,已然狠狠击杀了过来!清风观主竟见自己师弟对自己下了杀手,不由目眦俱裂!昔年裂国之时,纵然分割道派,各执一方,那时他们也不曾真个交手致命过!清风剑猛然飞起,与那袭来的飞剑剑芒狠狠劈击,闪电之间连击七次,各不相让!两人都未至丹元之境,不得不收剑回转,然而就在这时,清风观主的另一名师弟也已祭起了飞剑,犀利杀来。练气士的争斗厮杀,往往如此,简洁干脆,犀利直落,简简单单的便是致命之局。清风观主发出怒吼,挥手击出大片罡气,去挡那飞剑,同时急促地运转真气,回转气息,已能再御施飞剑去击杀。就在这时,石生敏锐地发觉了,那先前出手之人,已然再次祭起了飞剑。“正是此时!”石生猛然振衣,竟横空而过,御空直掠,疾电一般到了这人近前,劈手挥袖数道罡气,同时将那口破烂飞剑也祭起击杀过去,而他的手,却猛地抓向那人手中的玉玺!同时三样手段,这人早已惊摄在石生御空而至带来的震惊之中,哪里能挡?他只当这跟在自己师兄身后之人,是师兄请来的助力,以壮声势,若当真厮杀起来,练气士无不惜命,必然不会倾命助他。“丹元……”他念头至此,就觉一股刺痛,一点刺目的剑光已经直贯他腹下,而自己祭起的飞剑,却被一片罡气裹住,呛啷乱响之后,就被那人收了,于此同时,那只手已然到了他手中的玉玺之上。不,不是一只手,是两只手!另一只手从后背,贯他胸而过,也抓在了玉玺之上。“道友送来玉玺,孤深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