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琼看二黑和他爹吃菌子的动作,象在跳一种从过见过怪异的舞蹈,极快又极是笨拙不堪,让人想忍住不笑都难,晓琼此时见两人又出现这样的动作,不由得笑得人仰马翻的,不过,到了晚饭的时候,晓琼是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大笑的,而二黑和他爹也是会看情况的,两人几乎只会吃了竹筒饭,别的菜动都不动,刚开始的时候,晓琼还以为自己做的菜,二黑和他爹不爱吃,只有神婆还吃一些,吃过以后,脸上透着满意-,晓琼就由此判断自己做的饭菜还是符合神婆的胃口。可第二天早上醒来以后,晓琼发现厨房里明天剩下的菜总是一粒不剩,土盘子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情,还以为是老狼或是猸儿之类的生物进来偷吃了,因为神婆一回来,它们总是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以为是神婆不给它们上桌造成的,可前几天的夜里,晓琼发现醒过来,一摸身边的二黑,发现他不在,原以为他去了厕所之类的地方,不过,觉得自己所在石屋里就有马桶,这马桶是一个土陶的罐子,罐子的口要小得多,上面还有盖子,暗想他可能还不习惯在屋里大小便,要跑出洞外去自制的厕所坑里去解了,这倒是一个好习惯。可晓琼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把二黑等回来,说不清楚为什么,有些不放心,穿了衣服起来,随手拿了一块薄薄的发光石,这种发光石是从溶洞里捡回来的,其实就是现在用的金云母之类的物质,它会发出一种淡淡的光晕,晓琼觉得这东西在市场上应该还是价钱的,只是这里只能用作夜里的照明,不是很亮,不过,晓琼在这山洞里呆的时间长了,有半年多了,眼睛也也适应了这种微弱的光线了,只要这种发光石发出一点的亮来,晓琼也能凭着这种微弱光线照到的范围内,也能看出个大概来。晓琼出了门,本想直接奔去洞外的,可到石屋旁边就听到一种细细碎碎的响声,还夹杂着土罐被撞击到的声音,又折到了回来,仔细分辨,发现这声音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轻手轻脚地凑近了过去,这声音更很大了,还有“稀里划啦”的咀嚼声音,晓琼本能地觉得这不应该是老鼠之类的生物偷东西吃能弄出来的响动。探头进去一看,发现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正在抢晚饭剩在的土盘子里的东西吃时,晓琼惊得目瞪口呆的,两人正是二黑和他爹,显然两人是晚饭没有吃饱的,现在饿了,偷偷爬起来吃东西,但晓琼仍旧有些奇怪,觉得二黑是忌怕着神婆,这倒也说得过去,因为二黑从小被神婆关在地宫里,不让人接触外面的世界,至于二黑的爹,晓琼不知道为什么会怕神婆。晓琼觉得二黑的爹是这个山洞里的主人,猜测他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山洞里,这里的大莽蛇、战鼠、鳄鱼等一些凶猛动物都是听从他的摆布,至于有点智商的老狼和猸儿都受他控制,为什么二黑的爹在自己的洞穴里还非常忌怕神婆?,也许是巫神婆婆的历害,自己还没有完全见识到,晓琼还有一种推测,就是二黑的爹非常害怕孤独,他一个人在这山洞里,又没有人跟他说话,所以二黑的爹就让着她,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晓琼也不清楚。反正自己发现两人晚饭吃不饱以后,下午没有事的时候,就会烙一些饼之类的吃食放进一个空的罐子里,有时候是玉米饼,葱油饼,土豆饼,椒盐饼等,可以二黑他们晚上来吃东西的时候,也有得吃,可产生这想法,并煎好葱油饼的第一天,晚饭的时候,晓琼并没有把葱油饼放到餐桌上,神婆扫了一眼桌子,并怪异地晓琼一眼,问道:“没有菜了?”。晓琼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自己藏得好好的,而且神婆回来的时候,她只是到厨房看了一眼就出去了,自己当时也在厨房,并没有见她去看那些罐子,她会不会仅仅在试探自己,有了这想法,干脆答道:“嗯,没有了!”。神婆目无表情地把眼睛闭上,晓琼松了一口气,原来真是在试探自己,弄得自己紧张兮兮的,可突然神婆又把眼睛睁开了,紧紧地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晓琼不知道神婆要做什么,心里有些惴惴,神婆斜了她一眼,慢腾腾地说道:“晓琼,我怎么觉得你还偷偷藏了一个菜,故意不想让我吃啦?”。晓琼惊觉到神婆已经识破自己的这点心事了,以为神婆来厨房可能是闻到罐子里的香气,自己没有注意到,不过,见她此时即使已经点破,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哦,我忘了,还有一个葱油饼没有抬出来!”,神婆见到香脆脆的饼后,这才满意拿起筷子,开始吃饭。第二天,晓琼又做好了玉米饼,这一次,吸起了上前的经验,找了一个有盖子的空罐子,把煎好的玉米饼藏进罐子里,又并用盖子住,继续做饭,心想这一回,你恐怕也闻不到了,晚饭的时候,神婆又回来了,她同往常一样,先到厨房里转一圈,扫了一眼晓琼正着烧的竹筒饭,又看了一眼那些罐子,鼻子紧两下,眼睛象是带了勾子一般地盯着那个装玉米饼的罐子上停了下来,然后怪异地看了晓琼一眼,一句话也没有,但那眼神似乎在告诉你,她已经识破了你的这种小伎俩-----。晚饭的时候,晓琼还有些不甘心地把之前煎好的玉米饼放到了餐桌上,神婆看到了,这才满意地夹了一块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好一阵,剩下的三人都有些惴惴地看着她,似乎怕惹恼了她,让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好在神婆咀嚼了一阵,然后也顾不得保持巫婆的肃贵形象了,大块大块地吃起来,吃得快差不多了,这才慢慢地说道:“晓琼,这玉米饼还煎得不错,明天再做!”,晓琼没有吱声,心想这当然是不错了,自己花了许多的功夫做的,里面放了捣碎玉米,还加入面粉、鸡蛋、糖、橄榄油等等的调料,捣绊均后放在油锅里煎成的,烙这样饼整整花去一个钟头的时间才能完成,二黑和自己都还没有吃到呢。晓琼本想夹一块放到二黑碗里的,可自己现在有事求于他,也只得忍住了,谨慎地说道:“妈,我-打算回家一趟,出来都大半年了,家里人还不知道我是死是活-----!”。神婆怪异地看了晓琼一眼,表情若有所思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迷惑的阴霭气息,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晓琼心里一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一股气在牵引自己的魂魄,身体感觉麻麻的,胸口闷闷的,腿还特别沉,觉得自己头昏脑涨的,迷迷糊糊的,耳朵“嗡嗡”地鸣叫,眼前一片片模糊,就象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网住的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只狐狸了,舔了舔晓琼的手背,晓琼顿时鼻孔里闻到一股怪味,呛得打了一个喷嚏,这才看清这一只狐狸——猸儿,有些沮丧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走神了,丢人现眼的,好在这里都没有外人,伸手抚摸了它一下,也说不清为什么,竟大方地拿了一块玉米饼给它,这才扶了扶额,紧了紧鼻子,不好意思地冲大家一笑-。眼角的余光发现神婆正有些气恼地瞪着猸儿,似乎怪它在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之后又怪异地看了二黑的爹一眼,公爹似根本不知道似地,低头用勺一口一口地舀饭吃,连菜都忘记了舀,看起来象是有苦说不出来的感觉--。晓琼猛地惊觉得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在走神,很有可有是被神婆拿捏了魂魄的缘故,心中有些气恼,神婆对自己玩弄这种摄魂的妖巫术已经不第一次了,觉得这是神婆故意在她面前散放她身上的这种气场,来控制自己,好让自己也象她周围的人一样惧怕她,对她俯首听命是从--。晓琼见不惯神婆用这种气势来对待自己和二黑,觉得这是有点心无善志的味道在里面,特别是她把二黑一直关在她的地宫里,象牲畜一样对待,想起来就让自己生气,不过,现在还不想跟她对抗,再说了,自己现在也没有找到对付神婆这种巫术的能力,羽翼未丰,高飞必坠,这个道理,还是清楚的,每每受她气时,晓琼总得提醒自己应该忍耐,既然成为一家人,就应该多想她的好处-。好在神婆沉默一阵子后,有意无意地看了晓琼一眼,脸上的表情缓了缓,似乎也看到她还是刻意地顺着她的,便收了四周让人压抑的空气,若有若无地从嘴里“嗯”了一声,晓琼就开始琢磨她嗯的意思了,琢磨来琢磨去的,安慰自己,神婆还是没有说不让自己回家的,只不过在时间上推迟一些,这样想法,心里就舒服了一些,看了看一眼玉米饼,快没有了,赶紧夹了一块,放到二黑的碗里------。二黑傻不拉叽地用小勺把玉米饼舀了起来,可玉米饼在小勺上面摇晃-----,想要控制住,似乎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