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琼弄不明白贝施的意思,觉得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跟他打哑迷,干脆直截了当地提醒他自己和二黑的关系,需要住一间房,可刚想开口问贝施能不能换一张大床,贝施又象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似地,一脸谦卑地说道:“对不起,这……二楼实在是已经没有大床了,一楼倒是有,可现在搬动不方便,响声也太大了,寨神一般也不允许晚上搬东西,你能不能就在这里将就一宿,如果你觉得实在小的话,我已经收拾好了隔壁的一间屋,可以让二黑住!”。晓琼听贝施这么一说,也就说不出话来了,觉得自己一第一次来二黑家,也不好要求太多了,再说二黑就在自己的隔壁,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乍乍呼呼的,讨人嫌,放下背包,又冲贝施说了一声:“谢谢你了,还帮我收拾出屋子来!”。贝施张了张嘴道:“晓……”随后马上又想到什么似地又闭了张,扭头看了看,门口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顿了顿又道:“被子,枕头等用具放在石柜里……,你还有什么需要,尽量叫我,我就住在斜对面!”。晓琼点了头,一时也想不起来还应该问些什么,只得道:“暂时没有了!”,贝施欲言又止地刚要出去了,晓琼又问道:“贝施,厕所在哪里?”。贝施又停了下来,扭头说道:“哦,一楼靠左边的一间,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要不要我先你去看一看?”。晓琼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谢谢,我记下了!”。贝施走了,晓琼觉得在这个家里,跟他打交道,还算可以,没有那种凌架之他之上的优越感,关上门,开始收拾起来了,先打开石柜子,见这石柜子有两层,也是空荡荡的,大得可以装下两个人在里面,有点象个土坑似的,上面一层放了一些镜子,肥皂,毛巾之类的日用品,最下面里面有一些**用品,被子,床单,枕头之类,看了看,感觉还是很干净的,晓琼找到了床垫,先把它铺到**,再把它拉整齐了,又拿出床单,铺了上去,可发现这床单上的图案是一条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身体一圈一圈地盘起来,一双绿色的三角眼正阴恻恻地看着自己······。这图看起来极是不舒服,晓琼把它卷了起来,到石柜里翻了翻,偏偏只有这么一个床单了,晓琼没有办法,只得又把折下来的床单铺上,随手拿了一个枕头出来,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还包鼓鼓的,看起来还算是干净,随手把它放在床头,抱出一床被子,放到床尾。做完这些,晓琼感觉有些累了,也懒得再等二黑了,“扑”的一声,直接靠在枕头上,可头却感觉靠在什么硬的东西上,扭头看了看,只是一个枕头,可头却被什么东西抵住了,还有些疼,伸手抚了抚枕头,可感觉里面有东西,拿起枕头来摸了摸。发现这硬东西就是枕头里面,凑到鼻上闻了闻,有一股怪怪的味道,这种味道是晓琼从来没有闻过的,透着一种神秘感,不由得打开拉链,伸手到捏住了这硬东西,刨开一看,是一本有书那么大小的小本子,封面是褐色的,还凸凸凹凹的,很有立体感,仔细看上面有一些隐形的暗花纹,看起来还非常的精致。从侧面看,里面没有多少页,可每一页都相当的厚,晓琼粗略地看了看,这顶多十来页,而且纸质十分的怪异,似树皮又似没有打磨过的兽皮,晓琼心里有些好奇,忍不住翻开了,第一页的上面有几个似符似咒的又象小孩子涂鸦出来的字,可这几个字象被施了魔法似地在晓琼眼前跳动起来,占她的全部视线,挑逗着人的视觉神经,晓琼不由得把所有心神都定在这几个字上面,很快就看到第一个字符里面两个小人在不停地朝自己招手来,可这两个小人却分别在两个圈子,一左在右都象在招唤自己进去……。晓琼分别看了看这两个小人,是个女子,长得都是一模一样的,身衣黑色的长袍,一脸的神秘和妖美,还不停地冲自己作各种各样的动作,这些动作,晓琼从来没有见过,不过,觉得这些动作的连贯性很高,极象是在跳一种古老而又失传的舞蹈,看起来非常的神秘。晓琼心痒毛抓地竟十分想跟她们进去,可不知道从哪里进去,右边一个小人都打开右边一扇门道:“从这里进吧!”,晓琼刚想进去,又听左边一个小人也打开右边的一道小门道:“从这里进吧!”,晓琼站在中间,感觉有些左右为难的,不知道应该从哪道门进去。此时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晓琼本能地赶紧把它藏时枕头里,慢慢地爬起来,打开门一看,没有人,屋里的灯光反射到对面的门上,这上面也是一个诡异的图案,看了让人极是不舒服,正要关门,楼尼恶作剧般地伸头嘻笑起来:“晓琼,你一个人在干什么?”。晓琼有些心慌地说道:“我·····,在等二黑!”。楼尼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仿佛显示是她是这屋里的真正主人一般,晓琼也不便说什么,关上了门,又跟着她后面,楼尼看了一眼床单,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笑,随既又扭过头来冲晓琼说道:“你·····是怎么爱上二黑的?,看上他什么了?”。晓琼一时不知道楼尼的意思,有些难看又讷讷地说道:“我……我也说不清楚!”。楼尼上下打量着晓琼,那眼神怪怪的,又把她那张妖美的脸凑到晓琼面前说道:“你是不敢说还是真的说不清楚?”。晓琼怔怔地看着她,听起来非常有深意,也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惊骇的语言来,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妙,脸上也浸出汗,一言不发地看着楼尼,可楼尼反而又不说话,慢条丝理地坏笑道:“你看你,那么紧张干嘛?,一脸的汗!”顿了顿又道:“山下的汉人们总是把这说不清楚的男女苟合说成是爱情,你怎么看?”。晓琼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随口“嗯”了一声道:“也许是这样的!”。楼尼一脸嘲讽地讥笑起来:“你不要以为我不懂你的心事,二黑象个野人似地,又不懂讨你的欢心,不懂你们山下城市女人所需要的爱情,你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毫无怜耻地进入彝巫家族的领地,就可以享受尊敬和富贵的生活,真不知道好歹!”。晓琼听得心不停地往下沉,象被她刺激得有些疼了,不知道怎么还击······。楼尼见她一垂头不语的,嘴角扯起一丝的笑来,甩了甩头,随既有些鄙视地哈哈大笑起来道:“晓琼,你这样的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最清楚,你根本就看不上二黑,不过是想利用他进入这个家庭而已,我说得对不对?”。晓琼听了本能地气愤起来,胸口处象被堵了什么似的,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又挣扎起来:“冤枉,我不是为了享受你彝家的尊贵才进入这个家庭,我是真的爱上了二黑,爱得彻头彻底的,我才肯留下陪二黑,没有同当时的驴友们回下山!”。想到这里,晓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强烈地反驳道:“不是这样的,我是喜欢二黑的,如果不喜欢他,我不会留下来居住在山洞里!”。楼尼顿时咯得说不出话来,很快又说道:“算了,算了,我们说点别的,不说这个了!”。晓琼一窒,怔怔地看着楼尼,感觉自己被她牵着鼻子耍来耍去的,在这个家里,之前还以为神婆最难缠,现在发现楼尼比神婆更难缠,晓琼头疼得历害,扶了扶额,极是不自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换一个什么话题,来使自己难堪。楼尼看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丝不意察觉的笑,炫耀似地拿过晓琼的背包,惦了惦,突然又怔住了,也不经人同意,猛地打开背包,翻起来,晓琼刚想上去把背包夺过来,楼尼又从背包里掏出一支仿真玩具枪来道:“哪来的?”。晓琼看着楼尼手中的枪,惊得说不出话来,楼尼象探到晓琼的秘密一般,两只眼睛象射线一般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最凑到她道:“你想杀神姆?”。晓琼语无伦次地说道:“不,不,不是这样的,这枪,这枪是……是我捡到的!”,顿了顿又说道:“楼尼,这枪真我捡到的,我没有骗你!”。楼尼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道:“别那么紧张,一只玩具手抢而已!”,顿了顿又继续问道:“晓琼,那你告诉我,这抢是谁的?”。说起这个,晓琼猛地想到天师,他现在还关在神坛里呢,也不知道神婆和那些寨民们会把他怎么样了,他可是为了楼尼才来到山寨里的,只是误把土匪也来进了…………,也不知道楼尼心里到底是怎么的想法,不由得小心翼翼地问道:“楼尼,天师……昨天就到山寨了,他是为了你才来的……”。楼尼一听到这个,脸色就变了,也顾不得了,一脸焦急地惊问道:“你说什么,天师他又来了,他现在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