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琼一想到这些问题,头就“嗡嗡”地疼起来,隐隐地觉得这事情可能变得麻烦了,那些寨民们正在气头上,会安自己一个什么罪名,哪怕神婆想护着自己,也难啦,弄不好,自己真被他们安一个庇护土匪或直接就是一个土匪的罪名,那可真是背到家了,还有楼尼,也不知道她知道了,会用什么办法救自己----。晓琼越想,心里越乱,纠缠成一团,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事已至此,在这里胡猜胡念也没有什么意义,见看守的两个青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一个妖怪似地,晓琼看着那眼光就来气,又不能把两人怎么样了,干脆闭上眼睛睡起大觉来了,看守的两个青头见晓琼这样,觉得仿佛有些亏了,肆无忌惮地盯着晓琼的全身,恨不得她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透明人,感觉心里好受了一些,可越看越觉得这女人美得惊心动魄,心痒毛抓惹人难受。第二天一早,那些昨天受了惊吓和伤害的寨民们不约而同地早早来到神坛,把大门都围了起来,希望神婆正式定这些山下汉人土匪的罪,并盼着宣布处决了他们----,心里才解恨似地,可奇怪的是众人守在门口,就一直没有看到神婆的影子,也不见青伢来开门,都用眼睛互相地瞎猜着,有小的干脆小声地议论起来----。神婆由于头天晚上事太多了,也太困了,不时,还是照看二黑爹,第二天一早起来得有些迟了,叫来贝施让晓琼准备点吃的,可贝施却一脸古怪的,也不上楼看,就又吞吞吐吐地说道:“屋里没有人,没有看到她!”。神婆嘀咕了一声:“大清早的,她又跑哪里去呢?,真是!”,正准备转身回屋,猛地又想到了什么似地站住了,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妙,抽起袖口的巫线一看,连接神坛的那根巫线变色了,知道出事了,之前晓琼就一直嚷着救天师。神婆此时也顾不得多话,随便吩咐了贝施几句,就急冲冲地出门了,来到神坛门口,刚巧见青伢已经把门打开了,寨民们纷纷往进面涌,想要阻挡也来不及了,只得无奈地委在最后面往神坛里走。晓琼也困了,睡得直流口水,猛地听到有人吵吵嚷嚷地道:“这怎么回事情,土匪呢,怎么变成一个女人?,这人是谁呀,怎么---是人嘛?”,晓琼的耳边象炸开了锅似的,有惊呼声,惊叫声,惊愕声----,不由得睁开眼睛一看,全是山寨里的寨民们。这些寨民们看晓琼睁开了眼,有的直接傻掉了,暗叹,这女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美得似神仙一般,那眼睛象深潭里的清泉水一般,看一眼就忘了,直接可把人吸进去,然后醉死在里面,不愿意醒来。神婆进了神坛的门,寨民们发现后,就自动让开一条跟,她只得直接来到捆天师的那棵树前,见天师变成了晓琼,惊得后退几步,接着又怒气冲冲地瞪晓琼,那眼神够把人杀了,晓琼顿时觉得胸口闷闷的,只得作驼鸟状,把头垂得低低的,不看众人的眼神。寨民们也察觉到了,神坛里的青头和青伢都知道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具体的也不清楚,又不敢冒然行事和说话,都把目光落在神婆的身上,看她怎么处置,神坛里的青伢抬了一把椅子在她的身后,神婆也不坐,直接问晓琼怎么回事情,晓琼暗想昨天晚上看守的青头根本就没有亲眼看到自己放走了天师他们,另一个青伢只是看到自己同天师他们在一起,而且他现在已经躺下了,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找到证据的,自己也就不怕了,想到这里,便装着一脸懵然地说道:“我不知道啦,我也是莫名其妙地被神坛里的人捆在这里了!”。神婆愣了愣,见晓琼一脸的无辜,直接把昨天晚上守夜的那人叫来问话,那个老实青头把自己所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晓琼听了,松了一口气,可神婆象是惊觉到了什么,气得翻白眼,差一点摔倒,还是她身后的青头把她扶到椅子坐下,不过,她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和无力,旁边的寨民们也惊惊愕愕的,搞不清楚晓琼怎么装成大黑鸟,到底是不是同山下的土匪是一伙的,她们心中的依赖的寨神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意短气萎的,没有平时强悍的气势了。寨民们开始在心里腹议起来,最后干脆私私语语地猜测着----,隐隐地感觉这姑娘一点就不象个土匪,神坛里的青头和青伢们看到这情景,本能地也意识到这事情有些复杂,不好分辨了,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都有些慌神,此时人群里走出一个人,这人就是孤寡老人——祖布老爹,他先上前恭恭敬敬地给神婆鞠了一躬,替晓琼说道:“尊敬的寨神,这姑娘我认识,是个好人啰,到了我家,又是帮着煮饭,又是帮着收拾---,怎么可能打伤了人呀,会不会搞错了,被当成了替罪羊!”,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半响,神婆这才回过神来,环视了一下众人,接着又有几个人出来替她说好话。晓琼一看,都是自己昨天跟着他们打过交道的人,心里暗暗高兴起来,真是天无绝人这路,此时隐隐地觉得机会来了,冲口大叫道:“我不是土匪,我不是土匪,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啦,我只是想装成神鸟到这么神坛来看一看,他们就把我当成了土匪!”。神婆看了其余的青头和青伢们一眼,他们都急急把自己所看到的说出来,不过,都没有提到自己看到晓琼放跑了土匪,晓琼暗暗松了一口气,神婆又气冲冲地开口问道:“你好好的,为什么要装成神鸟呢?”。晓琼吞吞吐吐地答不出来,脑子飞快地转着说道:“我是看那些黑鸟们实在受人尊敬,所以装成它们样子,感受它们的待遇,不是土匪!”。寨民们顿时忍不住私笑起来,有的直接笑出声来,神婆气直咬牙,青头们又示意大家安静,神婆又接着问道:“那天师呢,他去哪里啦?”。晓琼这回学乖,不管神婆问什么,抵死说不知道,只咬死两句话:“我不是土匪,我是被冤枉的!”神婆当着人的面,也审不下去了,祖布老爹又不停地替她说好话,神婆此时气也消了不少,本来也没打算治她的罪,而且她现在又有身孕,万一她----,老黑和二黑还不得跟自己闹啦,只是不当着人的面审审,这根本就说不过去。神婆干脆就卖祖布老爹一个面子,安慰他先回去,又冲寨民们宣布暂时先把晓琼关在神坛里,由青头照看,等抓到山下的土匪,查清了缘由再处置,祖布老爹和众寨民哀声叹气地一阵,也只得离开了。神婆见寨民们走了,这才怒气冲冲地让青伢把晓琼从那棵树下解了下来,然后一脸烦燥地走了,晓琼环视了一下眼前的青头和青伢,揉了揉了捆酸的手臂,吐出一口气道:“你们也不用看管了,我是不会跑的,我跟你们寨神是亲戚,昨天夜上还住在她家里呢!”。神婆还没有走远,刚好听到这几句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气得翻白眼,最后狠狠扭过头来瞪了晓琼一眼,晓琼伸了伸舌头,不敢再多话了,神婆道:“还不快死滚回去,真被你们这两个孽障给气死!”。晓琼见神婆动怒了,没有缩了缩脑袋,一遛烟地跑出了神坛,那些青头和青伢们看得大眼瞪小眼的,却又习惯了听从神婆的命令,不便说话,只得该干嘛干嘛去了。晓琼出了神坛,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太头,刺得人睁不开眼了,感觉腰酸背疼的,又饿又困得不行,最主要是怕二黑一大早的找不到自己,可能又会出什么乱子,也不敢耽搁,直截了当地往神婆家里跑。晓琼到了神婆家门口,隐隐地就听到里面有响动,兵兵班班的,不禁重重地拍打了几下大门,贝施赶紧冲了出来,打开门一看,是晓琼,松了一口气道:“你可是回来,二黑在里面窜来跳去嘶叫,闹腾得不行----!”。二黑的反映,晓琼早就猜到了,也不说话,直接冲了进去,过了院子,又推开了正门,二黑正窜来窜去,跳手板手的嘶叫,一见到晓琼,顿时安静了下来,上前就紧紧地抱住道:“琼,琼,你哪----去了?”。晓琼不想让他知道这事情担心,干脆胡乱扯了一个借口,说出去转了转,二黑道:“琼,琼,你----不叫---我?”,晓琼斜了楼尼一眼,发现她缩在一旁边,眼神又迷惑又躲闪,还直冲自己摇头,晓琼当然明白楼尼的意思,只胡乱找了一个借口把二黑忽悠了过去,楼尼找了一个空档,就把她扯到一旁边问道:“晓琼,你怎么才回来啦,等得我们急死了,天师他跑掉了吗?”。晓琼好气得斜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不想早一点回来,被人捆在大树上的滋味好受,我现在是又困又饿又困的,也没有心思跟你说这些!”。楼尼现在十分想知道情况,忍了忍,还是大度地说道:“晓琼,我让贝施去帮你弄点吃的来,你先休息一会儿!”,说完,又站门叫喊起来:“贝施,贝施----!”。晓琼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扭头看了看,二黑还在一旁傻守着自己,不由得招手示意他过来,二黑欢喜地忙不迭走来,晓琼依靠上二黑身上,闭上眼睛,直接想睡去,可楼尼又折了回来,推了推晓琼道:“别睡,别睡啦,晓琼,再给我们弄点饭菜,啦?”,顿了顿又冲她小声地嘀咕道:“吃了中午饭再睡,贝施弄的菜难吃死了!”。晓琼听楼尼这么一说,简直就想骂她,没良心的,简直不是人,自私成这样,自己已经累得要瘫了,她还要人给她做饭吃,这什么人啦,不过,当着二黑的面,只在心里骂,也做不出什么让她难堪的事情来----,把关系搞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