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血战袁水马远,我们休息一个时辰,士兵也需要生活造饭,欲若是遇到埋伏士兵身困体乏如何与之战斗?”林士宏虽然忧心忡忡,却也知道像他们这次数万人急行军,难免造成疏漏。“前军斥候派出去了吗?怎么还没有回报。”“回陛下,此处多是丘陵,山路有些复杂,可能斥候有些耽误,属下以为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林士宏眉头紧皱,阴沉着脸庞说道:“你现在速派人马继续打探消息,我可不想被敌人逼近身边。”“陛下的担心有理,秦贼的风格一向是神出鬼没,最喜用奇,尤其是擅长在对方没有准备的弱点处发出致命的一击,我们不得不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能用常规的手段来考量这种敌人。”张俞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前方传来一阵**,一个士兵急忙冲到林士宏身边,跪惶然道:“陛下,敌……敌袭!”林士宏惊然色变,抓起士兵衣领说道:“敌袭?来了多少人?”“三……三个!”“啪”盛怒之下的林士宏一掌把士兵打倒在,厉声说道:“狗胆的混帐,莫非在消遣朕不成,区区三人就敢谎报军情。来人给我把这混蛋拖出去砍了,若是再有人敢祸乱军心,定斩不饶,走,让朕瞧瞧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一行来到阵前沿,只要面前已经有十几个士兵瘫倒在,咽喉上无一例外的插着一根犹在颤抖的羽箭。一阵劲风破空而至,林士宏脸色剧变,挥掌向前虚空一抓,掌心生出一股吸力。一只射来的劲箭在半空中啪的一声整节爆裂成无数碎片。林士宏雄躯微颤,右脚向后挪移半步。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芒,看着掌心被一道锐利的劲风划破一条血红伤口。远处一座土丘上三匹高大的铁骑遥对着他的方向,其中中间那人仍保持着手臂悬空的姿势,左手掌心中正握着一柄大弓。林士宏脸色凝重,难怪手下显得如此惊慌,此人箭术尚在其次,只是箭身上蕴涵的劲气委实恐怖。错非自己一身修为早到宗师境界,又是修习的霸道魔功。恐怕这次真的就要阴沟里翻船了。那些只是普通人的士兵不害怕才是怪事。只是,当今世上能有这份功力,又恰巧出现在这里且与他有仇的只有一人。“秦一!”林士宏身上骤然散发出强大杀气,双目如刀冷冷的注视着远处那人。一道清冷的男音顺着空气遥遥传来:“好手法,正是敝人,听闻林兄连夜赶来,才想跟你提前打个招呼。林兄尽管放心整休,本座会在袁水河畔恭候大驾,希望到时能够得睹大楚军的风采。不送了。”呼啸一声,三匹大马践踏着脚下的灰尘,在数千人的目送下潇洒离去,好似根本就没有把眼前的敌军放在眼里。林士宏与身旁的张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各自心底的疑惑,这秦一到底演哪出戏。他来此是什么意思?示威?诱敌?亦或是彻头彻尾的还是狂妄自大?“是否派人……对方毕竟只有三人,只要他还是人就会死!”张俞沉默了片刻,随即提议道。林士宏也有些糊涂,但他却丝毫不敢小看秦一,能够跟阴癸派合作且占据上风的人物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男人的危险性远远超过所有人的估计。就算他只是示威自己也绝对不能先自乱方寸,小心无大错。“命令士兵轮流休息,其他人密切警戒周围环境,最后的决战或许就在眼前了。”林士宏领军前来,脑中曾想过各种可能,例如秦一率兵半路偷袭。设下陷阱、烧他粮草或者是依靠城墙固守待援等等。但却偏偏没有想到竟真是眼下这般情况,数千铁骑静静的停在面前,显是要与他硬碰硬的较量一番。林士宏眉毛都要拧成川字,惑然说道:“秦一究竟在发什么疯,真的以为几千骑兵就能对抗我们数万大军?”张俞隐在林士宏身后,寒声说道:“不管是低估我们也好,高估自己也罢,这次定要让他有死无生。”“太狂妄了,不过,也要小心有诈。立刻再派出斥候,四面巡视,确定有无伏兵。”秦一今次罕见的穿上了一身软甲,两手两手各握着一柄镔铁长矛,望着对面摆开战阵楚军一脸杀气的说道:“战场之上,忘死者胜,今日就让天下豪杰看看我秦一手下的士兵就算是正面交锋也不逊色于任何军队。目标——前方中央敌军。投枪!”对秦一来说这一战可能是中原最后的一场大规模的战斗,以后按照他的策略就是船掠南洋,马踏北疆。要面对敌人将是更加凶残精锐的异族铁骑。要想锤炼出一只超越时代的精兵雄师,只有经历连番战火以及生死考验。林士宏亦非毫无准备。手下一员大将狂吼一声:“举盾!”一部分士兵集体下蹲,剩下的盾牌兵抽上前来,手中擎起一人高的大盾,挡在头顶,瞬间形成了一层龟壳。“铛铛……”天空中落下一阵枪雨,狠狠的扎进阻挡胆敢它们去路的木盾上。如击败革,‘嗤’的一声就穿个透气。这种盾牌防备平常的箭矢效果确实不错,但投枪的穿透力以及杀伤力远大于箭矢,本以为高枕无忧士兵尚未来得及庆幸就遭遇了厄运。一阵齐射,已经近千人失去了战力。被大军保护在中间的林士宏看得冷汗直流,心中暗叫可怕。不过楚军也不是只挨凑不还手,来而不往非礼也一声号令,早就憋的心中火气暴涨的弓箭手齐齐向天攒射。箭矢漫空。敌我双方在短兵相接这前终于按照战场的惯例先来个远距离招呼,从效果上来看,似乎秦军的大礼送的更让人热血沸腾。秦一目光早已牢牢锁定了林士宏,谁说正面战场上无法已少胜多。两军相斗,勇者无敌。他这次正是要破釜沉舟,擒贼擒王,只要冲破前方中央战阵,斩杀林士宏,那剩下的敌兵不过是一盘散沙。迟早崩溃。这本就是秦一脑子里最疯狂计划,这是一场豪赌!当然,以他的个性绝不是盲目下注。他最终选择的这个战场在形上来说乍看之下对他貌似失衡,但却是前宽后窄,像一个倒扣的碗。秦一后方是翻腾滚动的袁河水,而楚军的是一片峭壁,右边密林形复杂。数万大军在这里很难摆开阵型,是一种天然的钳制。两千铁骑以秦一为钻头,向前冲杀而去。左右亲卫护在两旁。在这种势,数百米的距离几息之间就拉近。暴怒的铁蹄扬起的尘土瞬间遮盖了头顶的天空,轰鸣的震响如擂鼓般敲击着诸人耳膜,天为之震撼。双方都已清楚的认识到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再没有任何保留,手中的兵器只知道要狠狠的砍下对方的脑袋。鲜血飘红。袁水河畔眨眼间就蜕变成了一个血腥搅肉场。没有任何计谋,纯粹是肉与血、意志与勇气的较量。秦一心中激荡的只有深沉却激昂的杀意,浴血沙场,这是古今无数男儿的梦想。阴谋算计或许能够取得超越战场胜利利益,但不可否认。没有任何一个爷们可以抵挡战场杀伐的魅力。这是种扭曲的冷艳、凄凉。手中两杆长矛翻飞,如两条蛟龙,任何敢于阻挡在他面前的敌人都被他在身上刺穿一个硕大的血洞。体内的血液终于沸腾,眼眸中光芒越发灼热,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口中长吟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既为人中屠,不留身后名。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杀!杀!杀!”在这喧闹嘈杂得沙场上,秦一的声音并不大,但传遍了敌我双方所有人的耳中。楚军虽然悍勇,但一时间也被他话中凌厉无匹、神挡杀神的杀气所震摄,心神不由一颤,手中的动作似乎也有些迟缓。将是兵之胆!紧跟在秦一身后的黑甲骑兵看到主帅大发神威,无不振奋。没错,只要跟紧面前这个战神一般无可战胜的男子就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齐声怒啸:“杀!杀!杀!”身上像是突然涌进了无穷的气力。手中的大刀挥舞越发凌厉,下手更加狠辣。一个个如狼似虎,宛若疯狂。此消彼涨,双方的气势竟然瞬间大变。人多的一方反而落在了下风。林士宏面色骤变,望着那个无可匹敌恍若战神转世般正对他手下士兵大肆杀戮的男子,骇然怒吼:“给我上,不论是谁若能够杀死敌将,朕立刻赏他元帅衔,黄金万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到林士宏如此厚赏。那些苦哈哈的士兵立刻疯狂了,望向秦一的眼神中已经不再是正常人的眼光。这就是富贵呀。就算是卸他身上一根手指头,也能混个将军当当,至不济也能得个几百两黄金。当年这么多年,求得不就是钱、权吗。机会难得,这敌将是厉害,但总抗不住人多吧,咱就是一人一拳也能累死他。这边数万人,不信他能杀的过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应该就是那个幸运儿,于是都奋不顾死的向秦一杀去。他此刻似乎变成了一个发光体,不断吸引着周围的飞蛾靠近。知道扑向火焰后果吗?那只能是把自己烧成渣。杀伐声似乎越发强烈,秦一的士兵像是一股黑色洪流,以缓慢却不可阻挡的攻向不断的凿进楚军的阵型中。秦一就是最锋利的那点钻头。周围的压力比先前明显增大许多,林士宏的言语他也听到,心中有的只是淡淡的不屑,想要取我秦一性命,你们这些垃圾莫非真的以为人多就管用吗。人总是对原有的事情保持一种固定的盲目,他倒是不在乎多杀几只蝼蚁,仍旧坚定的朝着中军大营杀去。他的最终目标只有林士宏,始终不曾改变过。至于中途拦截的士兵,既然人家想要送死,他也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杀声震耳。黑甲骑兵越深入,前进的困难就越大。这时候他们也终于出现了伤亡。不过,一人掉落下马,随即后边的人补上来,继续保持着阵型。幸运的是,此时深入敌阵虽然更加危险,但两翼的楚军一时间却无法冲过来救援,他们已被自己人堵在了后边。每一次手臂颤动,都会取走三五条鲜活的生命,秦一的气息仍旧没有半分绪乱,体内的妖气早就按照法门缓缓运转,给他提供最充足的战力。屠神大法和天晶中玄妙功法结合的威力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它本就不惧群战,强横诡异的劲气,血腥虚幻的精神压迫,物理与精神的双重攻击。以秦一为中心,他身周三尺之内就是一块死亡的加速场。即便是他手下的亲卫,此刻也不敢跟的太近。这时候战场上的秦一才是真正的无敌,即便是道门宗师过来,恐怕也不敢冒然与到精神意志到达巅峰状态的妖皇拼斗。更何况是这些利欲熏心的小兵,后果只是越发增添了他身上的凶煞之气!秦一反手一矛砸断一个意图偷袭士兵手中的长刀,在其惊恐绝望的眼神下,并不锐利的矛尖豁然穿透了他身上的脆弱的铠甲。扯断几根顽强的胸骨,刺破了那颗砰然跳动的心脏。手臂一贯,挑起挂在矛尖上尤为断气的士兵,向一旁狠狠砸去。再次传来一阵惨叫,秦一双目绿芒闪烁,哈哈狂笑道:“林士宏,你让这些虾兵蟹将来送死自己躲到后边,果然好本事呀,待本座把他们屠尽,就来取你项上人头!”“呔,竟然对陛下无礼,给我死来!”旁边窜来一骑,跨作马上的张远一脸愤怒,舞起手中重达六十三斤的冷艳锯迎头向秦一怒劈而去。“锵!”一声金属交击的闷响,秦一手中矛尖一震,向下荡了开去。张远天生大力,在楚军将领中也是一号猛将,平日与敌对拼从来都是仗着自己力大刀沉的优势占尽上风。却不料,自己双手对敌,竟然感到手掌心一阵酸麻,险些拿捏不住手中的兵器,顿时满脸骇然,始知遇到劲敌了。秦一望着对方,洒然笑道:“好力气,终于来了个有点意思的,本座就再告诉你一个至理,蝼蚁哪怕长得再大,始终是只爬虫。”座下龙驹知晓主人心意,长嘶一声,身形瞬间向前飙射而去。极度蛮横的一头撞翻了一个挡路士兵,把其践踏至死。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马儿。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