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妖伏虎间的云层蓦然向下凝聚,好似天空中有一只无形的的挤压着。天上诡云汇聚,面唐宫中亦是战云激荡。秦一哈哈一笑,凛然无惧,身上妖气冲霄,双爪如勾,身若鬼魅,径直向对面虬髯客冲去。身在半途,整个身影竟然诡异消失在诸人视线中。虬髯客虎目闪过凌厉的杀机,任他功力超凡在速度上却也始终比秦一差了一线,想要捕捉到秦一全速奔行的踪影亦非一件易事。突然,虬髯客感到整条脊梁骨都窜起一股凉意,心中大骇,却是惊而不乱。急吸一口真气,头也不回,仗着自己身高臂长。一拳虎摆尾向身后扫去。去势快若闪电,连四周的空气都生出一股割裂声,端的是凶猛如虎,若是抽在人身上,定难逃身断两截的厄运。“砰!”间不容发,拳肘交击顿时发出震耳的闷响。虬髯客冷哼一声,总是被动还击,难抵秦一十成功力的一击,身不由主的向前窜出一步。一阵凌乱的劲风从两人交击的点蓦然散开,激荡的气流竟让周围的士兵身形乱颤,差点站不稳脚步。好似驭风的妖神,秦一从气流激荡的半空中飘然落下,双目灼灼的凝望着虬髯客,嘿然怪笑道:“桀桀,好一头下山猛虎,不过。今天就让虬髯兄见识一下本座伏虎手段。”秦一有一点说的没错,虬髯客比之真正的猛虎还要凶猛上三分,要想降伏他自是需要逆天手段。随着秦一话音方落。两人之间空间突然毫无预兆的爆出一团靓丽的银丝,迅若阴蛇般向虬髯客突刺而至。却又在及至他身前的刹那,瞬间爆裂成无数细丝银电,虬髯客不论向哪方躲闪,所有的退路皆已被这诡异的攻式封锁。心中暗叫一声不妙,大骂自己还是大意,心中一再提醒秦一的难缠以及阴险诡诈,却不料最终仍旧是中了他的算计。虬髯客也不敢以身犯险。轻易触碰这些莫名鬼魅银丝。当今天下谁不知道秦一的危险,从他手中发出来的兵器那可是寻常人能够接触?就算强横如虬髯客也绝不愿轻易冒这个风险。惟有向后狂退。他却也有自己的应对方法,从来没有人见过虬髯客使用冷兵器。因为完全不需要,他一双拳头就是当世最锋利的凶器。扬声发出一声虎啸。左掌屈合,一拳击打在身侧半空中。没有击打住任何的事物,但秦一却面色倏变,因为这一拳竟然随即传来惊涛怒雷之声。就连原本齐齐攻向虬髯客的银丝也仿若受到了一种无形的能量牵引,纷纷扭曲不甘的挣扎着掉落在上,全然失却了本身作用。好一招虬髯客式非攻。以不攻而为之必攻!秦一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遗憾。反而是嘴角牵出一丝冷笑。若这么简单就以为他攻击结束那才是真正的大错特错。趁着虬髯客临招应变关头。秦一双脚点击面,恍若瞬间脱离了心引力。纵身飞跃上半空。摆出苍鹰搏兔的架式,应和着盘旋在他头顶不远处的浓云,却像是妖神降世,让人心生无限恐惧。秦一却早已做好准备,早就蓄满能量的手臂骤然亮起一团豪光,两只大掌更是变得幽绿如幽冥鬼爪,让人望之心寒。吐出一声锐啸:“虬髯客你若有种再接我这招幻魅妖球!”身形如流星赶月般向虬髯客头顶方向极速坠去,双爪闪电拍击,迫出一枚枚铜钱大小的翠绿光球。远远看起来却刹是幻魅夺目。上天无路,入无门!秦一的大招尚未临身,恐怖妖邪的杀气已经死死的罩定了他全身。这一刻虬髯客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就是这八字真言。即便强悍如他,也由心的感到惊惧:年余不见,这老妖功力更加高深,也更加可怕了。虎吼破天,虬髯客高大如擎天铁塔的壮硕身躯牢牢的定在上,脚下坚硬的青石板竟已被他身上积聚鼓荡的真气震碎龟裂。硬若钢针的虬髯也感受着主人此时的决然,根根直竖,蓬乱如篙的发丝直指苍天,一身强绝气势比之秦一也毫不逊色。尽显一派宗师级高手风范。此时在他眼中只有秦一破空而至的鬼魅攻击,强横霸道的真气激荡下,双臂肌肉更是粗壮了一圈,就连紧箍在身上的衣衫也难以束缚住这具金刚之躯。砰然一声碎裂成无数的布片,飘散在空中。在其身周隐约传来江河翻转,虎啸风扬之声!“来得好,那你也领教一下咱家的虎啸皇拳!”再啸湖海翻!这是当世年轻一代,真正最强两大高手之间的悍然碰撞,没有一丝转留手的余,两人都早已定下决心要致对方于死。出手攻击更是锋芒毕露。天妖阴损、妖邪;白虎霸气、狂暴。自是各有特点,棋逢对手。“碰!”虬髯客眼中机芒闪现,再不犹豫,仰天挥出一拳,却有翻江倒海。山峦崩塌之势,立刻爆出层层拳影。气机牵引下,直直的撞击向秦一的妖气弹。“波”的一声,恍若在平静的汽油中抛入了一颗高爆炸弹。“轰!”半空中寒光炸裂,冷电激飞,浓云滚滚,杀意如刀!“啊!”一声惨叫。原是几个靠近两人战圈唐兵不小心进入到了两人的战圈攻击范围,立刻有‘幸’品尝到了这两股狂暴劲气直接撞击后的美妙滋味。叫声尚未停歇,整个身体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巨掌狠狠的拍击而过。全身上下轰然炸裂,一道道凄厉狰狞的血色飙射而出,瞬间为这场旷世之战平添了一丝冷艳的色调。秦一身在半空完全失去了借力的方,只能有若汪洋怒海中的一叶翩舟,随波逐流,身体向高空中反冲而上。若是寻常人被搞到数十米的空中没有任何援助早就摔死了,所幸秦一早就不能放到正常人的行列中。长啸一声,深吸一口冷洌空气。全身真气瞬间通过四肢百脉。身体无中生有,生生窜出一股力道,右脚连点左脚脚面。在空中平行滑动了一段距离后,终于安全落。却因为连番施为。耗力甚巨,也不由的感到有些气喘。心中暗叹,虬髯客果然不是说着玩的,想要轻松取下对方项上人头,绝非一件易事。能够让秦一感到头疼人物,当然绝不简单。但此时虬髯客也好不到哪里去。秦一承天妖一脉。各种奇功异法层出不穷。应敌手段让乱。本身妖功已经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境界,选他作为对手。自然更是痛苦。虬髯客身上衣衫早已碎裂,看上去好不狼狈,更由于对战时他本身位置上失了优势,在两人方才的对决中根本就不及挪动身形。双膝以下都已尽数没入下。而以他为中心的面更像是被一颗小当量的炸弹袭击过,凹陷入平面以下几达半尺。周遭更是难逃池鱼之殃。皆被两人散溢的劲气轰中,此时已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秦一哈哈一笑,此是两人已经打出真火,必有一人殒命于此方才罢手。任何多余的话语皆是无用,只有铁与血颜色才是对此战最好诠释!精气神牢牢锁定虬髯客,手上光芒暴涨,划过一道道刀气,如燕隼归巢由远及近不由分说向虬髯客身上罩定而去。只要他一个不甚被这蕴涵着凌厉劲气的刀气击中,就算炼成了不败金身,也要被生生剐下一层皮来。整个战势主动再度被秦一掌握,毫无疑问,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机遇,他此时早已超越了虬髯客。虬髯客亦没有想到秦一竟然好像根本不用回气,狠招接连向自己攻来。仓促之间根本就不容任何考虑,虬髯客真的暴怒。喉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浑然不顾深陷桎锢中的双腿,铁拳舞动如风,瞬间形成密不透风的拳网。刀风虽利,击打在面前的气罩上更是发出‘’的锐响,却怎也无法突破这虬髯客的防御,纷纷碎裂。虬髯客听到背后轻响,心中冷笑,还想玩声东击西的计谋,是否也太小看他了。转身回顾,眼前却猛亮出万千光电,瞬间充斥了整个眼球,虬髯客大叫不妙,这老妖果然阴险卑劣,竟然使出这等阴招。虽然这种伤害对他而言只有短短一秒,但对面前对手而言这点时间已经足以让他把一个人杀死百次有余。虬髯客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猛一咬牙,虬髯客竟然选择闭上了眼睛。拼了,既然眼睛看不见,索性就丢弃这迷惑人的玩意,通透无间的心灵彻底释放,如此一招虽然凶险,却能够摒弃一切不利的干扰。秦一看在眼中也不由的暗赞这虬髯客胆大,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可不是任谁都敢这么放胆一搏。虬髯客突然面色一变,完全凭借着对战斗最敏锐的直觉,双臂高高架起,挡在头顶上方。“蓬!”虬髯客全身巨震,万钧巨力传来,身体再度如钢钎般被死死的楔进坚固的下,此时已淹没了膝盖。秦一绝对是阴险的代名词,战场搏杀自是无所不用其及,只要能够打倒对手,任何手段都是成功的。与虬髯客相比,他虽然功力已经稍胜一筹,但对方力量防御包括肉身强度都比他还要强横。单凭功力断然无法取胜,而自己的优势则是身形鬼魅的速度。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天赐良机,虬髯客大意之下,身陷囫囵,痛打落水鸟的道理秦一还没有识字就明白了。只是可惜身边没带重家伙,不然,砸本大爷也要把你砸到底下。秦一一边抡腿如鞭狠狠的向下抽击,一边不忘恶意的腹诽着。虬髯客此时郁闷已是可想而知,但他却不敢真任秦一依法施为,若是到了那时任自己就算本事通天,也难有回天之力了。再也不敢保留。刚硬的面庞上倏然漫上一层红光,虎目内更是闪过一道冷厉的黄芒。秦一心中警兆忽现,根本就没有考虑,完全听从本能的安排,身体一跃,纵身向一旁掠去。“蓬!”碎石纷飞,虬髯客终于爆发了,身上真气像是冲击波一般破体而出,聚拢在周遭的一切有形实质的物件尽数化为灰灰。如此一来困顿住身形的砖石也迎刃而解,双脚一顿,拔身而出,划过一道流光,提拳向秦一砸去。秦一眼眸始终紧盯着虬髯客的动作,此时竟然选择了退避,这一拳乃是怒极而发,自己若与之硬拼实乃不智。避敌之强,攻敌之弱。秦一完全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此时更是有六成把握可以在最后的对拼中斩杀虬髯客,心中更是稳若泰山。没有半分想要急于求成。……身形一顿,秦一终于瞅准机会,右掌突然变拳为爪,迅速的滑过虬髯客的手肘,在其曲池穴上托了一下。‘咔吧’一声脆响。听在秦一耳中却是如此美妙动听,两人方才又再度对拼了上千招。终于抓住了虬髯客的破绽,即便对方的身体已经淬炼的无坚不摧,但人体关节却总最脆弱的部位。这一下虽然仅是令其脱臼,但诸位看官别忘了,虬髯客这厮最强悍的武器是什么?拳头!无坚不摧,利比刀枪的铁拳。拳头就是他的生命,拳头就是他虬髯客仗之以横行天下的通行证。这等若是去掉他半身战力。两人对视而望,秦一率先打破了彼此之间的冷漠,淡然说道:“该结束了!”虬髯客望向秦一的目光中满是复杂,应和道:“你说的不错,生死一拼,就在这最后一招了。”身遭的拼杀声越来越剧烈,但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到两人的战斗,这片空间也好似被刻意隔绝。真正的高手,他的价值就是死在势均力敌的杀场上。这似乎也预示着虬髯客的命运。没有犹豫,没有迟疑,亦不会有人退缩。这就是高手的尊严!两条人影沿着一条玄奥莫测的路线互相冲了过来。没有人能够看清到底发生了,耳边只是传来一声震人心灵的炸响。随即各自分开,站定而立,就好似从来没有动过一般。虬髯客突然仰头望着头顶的夜空,憾然说道:“可惜没有带酒,今晚是个喝酒的好日子。”秦一声音有些沙哑,嘴角兀自挂着一道血丝:“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与虬髯兄把酒言欢,你是个很好的酒友!”两人之间平淡的好似又变成了多年老友,没有半分火气,场面平静的让人只觉的压抑。“那个,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放过红拂,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秦一并没有回答,咂了咂嘴,蓦然抬起头来,眉头微皱:“要下雨了!”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