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参见陛下。”飞仙殿中众人急忙放下了手上的活,齐齐跪下。“免礼,”皇帝一脚迈入殿中,左顾右盼,“安婕妤呢?”“启禀陛下,安婕妤身子乏,正在寝殿中歇中觉呢。意云姐姐和寒月姐姐都在里面伺候。”冰兰答道。“喔,那让她好好歇着吧。如今天热了,她身子又重,确实辛苦。于泽,我们到偏殿走走。”“诺。”一行人皆被留在了正殿,皇帝只带着于泽到了金晚晴所住的偏殿。冷月一见皇帝进来就对金晚晴扮鬼脸,羞得金晚晴作势就要打她。冷月怪叫一声,带着殿中伺候的宫女们下去了,于泽也随着他们一同出去。此时的殿中只剩下金晚晴与皇帝两人,金晚晴只觉得脸上热得很,不停挥动着团扇,只是不敢看皇帝一眼。满室寂静,皇帝一时有些尴尬,想了想,终是站了起来,微笑着踱到金晚晴面前,拾起冷月放在桌上的团扇,轻轻地为金晚晴扇着风。皇帝就站在自己面前,还轻柔的为自己送来一阵阵清风,只是金晚晴却没有丝毫凉意,只觉得这屋子更加燥了起来,她的心在胸中突突地跳得极快,额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晶莹剔透。皇帝从袖中拿出帕子,柔柔的为金晚晴拭去额上的汗滴,金晚晴猛的一震,忽的站了起来就要走离皇帝身边,皇帝猛的搂住了金晚晴,“晚儿~”金晚晴羞得脸通红,“皇上,您这是干什么?您快放开我。”说着还拼命想将皇帝推开。“晚儿,”皇帝却是纹丝不动,反而将金晚晴搂得更紧一些,“晚儿,你让朕朝思暮想,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对朕的心意吗?朕……”金晚晴却还是拼命挣扎,“皇上,皇上,民女现在无名无份,若与皇上行此苟且之事,民女将如何面对众人,如何向姐姐交代?”皇帝一听,稍微放松了一些,改为轻柔的抱着金晚晴,金晚晴也小鸟依人地靠在皇帝身上。“晚儿说的对,朕不该顾自己一时行乐而毁了你的清誉。晚儿放心,朕已经决定了,只待你姐姐诞下龙嗣,朕即加封她为昭仪,你则册封为婕妤,封号为‘宁’,册封大典一同举行。”“皇上不必心急,晚儿并不想这么快进入后宫,虽说晚儿……”金晚晴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又低下红艳如三月桃花的娇颜,“但晚儿与姐姐情谊深厚,晚儿不愿皇上因了民女冷落姐姐,让姐姐伤心。”“晚儿大可放心,你姐姐贤淑,深明大义,让你朕也是得到你姐姐的允许的。朕这一生所重者你姐妹二人而已,定不会厚此薄彼。”金晚晴轻轻欲将皇帝推离,“既然如此,姐姐已同意皇上纳晚儿为婕妤,皇上又何必急于一时,皇上若真心对晚儿,自可多等待几日。莫学那轻薄之人,使妾枉担轻浮之名。”“是,晚儿说的是,宫中耳目众多,是朕疏忽了。”皇帝说着放开了金晚晴,轻轻吻了吻金晚晴的玉额,大步流星而去。艳阳高照,六月的烈日照得人心中烦闷,元乐帝在**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烦恼,一时坐了起来,“于泽。”“陛下有何吩咐?”于泽闻到空气中带着淡淡的火药味,不觉有点担心。“这天热得很,朕心里烦。”元乐帝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通,于泽不知该如何回答。呆了一会儿才接道:“陛下要不要到安婕妤那里坐坐,那里或许凉快些。”原来金晚晴体丰怯热,六月一到就坐卧不宁,休息不好。皇帝心疼不过,将宫中所藏的冰大都送到飞仙殿去,所以龙腾殿反而没有用冰。“嗯。”皇帝心中也想过去看看金晚晴,便要摆驾。还未出得殿门,只见冷月急急奔来,跑的满头大汗,赶到皇帝面前气喘吁吁。皇帝见冷月跑得这样急,心中不觉担心起来,未等冷月气喘匀了就拉着她的手问:“怎么啦?是晚儿出什么事了吗?啊?”“不…不是…不是小姐,是…是…是安婕妤她…”“昕儿?昕儿怎么啦?你倒是说啊!”皇帝一听金夜昕,急得青筋暴起,冷月却又说不利落,心中烦躁起来。倒是于泽提醒,“陛下,安婕妤怎么会有事呢?陛下不必担心。算算日子,只怕是安婕妤要临盆了吧。”“是,是。安婕妤要临盆了,我家小姐让我来请陛下过去。”冷月听得于泽提醒,终于一口气将要说的事说完了。“昕儿要临盆了?”皇帝心中欣喜起来,今日一直笼罩心中的烦闷一扫而光。“于泽。”皇帝转头唤了于泽一声,于泽点点头,“摆驾飞仙殿。”“还摆什么驾,直接走啦。”皇帝与冷月一边一个,将话未说完的于泽拉走想飞仙殿狂奔而去,只留下一群准备龙辇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皇上不是刚刚还喊着热的难受吗?”到得飞仙殿门口早已听得金夜昕的痛呼,元乐帝心疼的揪成一团,急急往里面赶就想冲进寝殿,亏得外面守候的宫女拼命拉住方才阻止了他,“放手,让朕进去。”元乐帝心中着急,用力想甩开几名宫女拽住自己的手。“陛下,您不能进产房,这不吉利。还请陛下在此间稍待。”宫女们恭敬回答,手却是丝毫不放松。元乐帝再试了试,依旧甩不开,只好作罢,“给朕搬把椅子过来,朕要守在门口等安婕妤诞下皇嗣。”“诺。”金夜昕的痛呼声越来越弱,元乐帝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晚儿,你姐姐怎么样了?啊?”“陛下放心,姐姐没事。”听到金晚晴甜润的声音,元乐帝莫名的心安,又静静地坐下去,慢慢地等着。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只听得一声婴儿的啼哭冲破了飞仙殿内的嘈杂,直直传到元乐帝的耳边。元乐帝猛地站了起来,一脸掩不住的欣喜,“朕的孩子,朕的孩子出生了。只是,昕儿怎么没有声音了?不会是……昕儿……昕儿……昕儿怎么了?里面的人倒是出来传个信啊,你们都死了是怎么了?”殿门应声而开,意云从殿内钻了出来,怀中抱着啼哭的婴儿,“陛下,恭喜陛下,是位小公主。”“昕儿呢?昕儿怎么样了?怎么没有声音了呢?”“陛下放心,姐姐只是太累睡着了,没有事的。母女平安。”“这就好。快,快给朕抱抱。”皇帝伸手接过婴儿,轻轻摇着哄着,婴儿竟然停了啼哭。“不愧是朕的乖女儿,朕一抱就不哭了。哈哈……”“昕儿,”元乐帝搂着金夜昕,逗弄着金夜昕怀中的女儿,“咱们的女儿再过几日就要满月了,朕想把小公主的满月庆典和你与晚儿的册封大典一同举行,办的隆重一些。到时候朕还要亲自在大典上给小公主赐名,你说好不好?”金夜昕微微笑了笑:“陛下的主意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陛下想给小公主赐名为?”“朕想就赐名为瑶君,以彰显我们的女儿比其他公主尊贵。”元乐帝说完得意的看着金夜昕,等待夸奖。谁知金夜昕只是摇了摇头,“这个名字太高了,只怕宫中众人心中不快。”“这……”皇帝苦恼起来,冥思苦想许久,眼睛一亮,“有了,就赐名瑶元,元乃我国国号,比瑶君更显尊贵,却又不突兀。”金夜昕苦笑,这不是比瑶君更要让宫中众人不服吗?何况,她并不想让她与庞明鹭的女儿与元乐帝的公主们一同以瑶为名。这是鹭哥哥的女儿,她的名字一定要与元乐帝的公主们有所区别。心中这样想,却是不能说出来,只是抬头看向元乐帝,撒娇地说:“陛下,这是我们的女儿,她是昕儿和陛下的女儿,昕儿的女儿不要跟着宫中其他嫔妃的女儿那般以瑶为名好吗?”皇帝一拍脑袋,“对,我们的女儿自然是与众不同的,不与她们的女儿起一样的名字。昕儿可有想好的名字?”“昕儿才疏学浅,想不出什么好的,要不小公主就叫倾阳吧,虽然不如陛下所想那些高贵优雅,却是简单易记,小名叫璐儿好吗?”“好,昕儿所想果然不同流俗。”皇帝从金夜昕怀中抱起小公主,小公主皱了皱鼻子,又趴在皇帝身上睡着了,皇帝温柔的抱着她,细细呢喃,“倾阳,朕的小倾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