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的包裹下,那件兵器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类型,只有其中点点锋利寒光,如同无形的刀子四溢着,让敖凡肌肤微疼。他一拳击出,破了窗户,径直攻向窗外的隐藏之人,手段不可谓不迅疾,犀利。然而,那窗外的暗杀之人,仿佛也早有了准备。他闪电般抽回自己的兵器,避开敖凡的一拳,转身便走。上一次,暗杀之人因为想将敖凡杀死,强攻了好几招,结果虽然失败,却也成功破帐逃离了。但是那次,敖凡没有任何准备,被攻了个措手不及,最后方会让他逃离的。如今,敖凡已经有了准备,可以说暗杀之人只要多攻击一招,浪费刹那的逃遁时间,便会被敖凡以强大的手腕力量抓住。只不过,暗杀之人亦是精明之人,知道自己的暗杀计划再度失败,想都未想便直接逃离。今夜,敖凡若是无法抓住此人。那么在随后的日子内,绝对会再次遭到此人的暗杀。他不是仙,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此次虽然再度避开危险,他却不敢说自己下次是否也能再避开暗杀。故此,他必须要将此人留下,以绝后患!可惜此人反应极快,转身间已跃出数丈,眼看便要跳出斑斓的围墙逃之夭夭。到时,敖凡如何能寻他?眸子中,冰冷幽深的寒光冒出,几乎凝成实质。敖凡突然感觉血液沸腾得如同油锅内的热水,是那般熊烈,让他感受深刻。原本深埋在血液深处的血泷枪,如同复活了一般,在敖凡的血液中快速游动,眨眼间便出现在他的体外,变为七尺血色长枪。此枪通体血色,如同血红色的水晶浇注而成,不时有淡淡莹光流转,像是一件绝美的装饰品。然而,却有一股久远的血腥杀气自枪上溢散而出,震慑得草木皆是颤栗。手持长枪,敖凡跃出房间,向前看去。却见暗杀之人早已将黑色布块化为黑暗披风,挡在身后遮住了他的视线,使他根本无法看出一丝线索。“既然来了,何必要走?”敖凡冷冷地道,声音如刀霜冰剑般。他紧握着血泷枪,目光幽冷,猛烈地向前一刺。在那一瞬间,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像是只剩下血泷枪刺出的那一个点,凝聚了不一般的力量。恍惚间,天地黯然失色,无形的旋涡出现在血泷枪周围,快速地吸收着周围天地元气,将这些天地元气全部借来凝聚在血泷枪那本就锋锐无匹的枪尖上。枪尖,此刻极为血红!“噗!”那件黑色披风,完全无力阻挡血泷枪的入侵。尽管那件披风看起来也是一件宝物,却如同一张纸般被轻易戳破。血泷枪刺穿黑暗披风,一顿未顿,速度不变,继续前刺。这时,那暗杀之人似乎也感应到了身后的情况。他挥舞着未知的兵器后挡,本身则继续逃离,很显然对自己的兵器信心极大。然而,只听“喀嚓”一声,那把未知兵器当即断成两截,而血泷枪却只是微微一顿,便继续前刺下去。暗杀之人完全预料不到,自己的得意兵器在此时竟是派不上用场,被瞬间击断。他因先前太过自负,以为自己兵器能将敖凡的攻势抵挡,故自身并未躲闪。此时,枪芒掠过,仅看到一丝红线亮起,暗杀之人登时惨叫了起来,也不知被伤到何处。血泷枪的威势散去,敖凡刚想补上一枪,便见那块已然破败的黑色披风竟似充了气,迎风暴涨起来。随后居然猝地分裂,化为道道一指粗的黑色小布块,刷刷地向敖凡扑来。敖凡目光一凝,两手握枪,放在身前高速地旋转起来。整把枪成了他的屏障,如同飞轮一般转动,为他挡下了所有黑布的袭击。当黑色布块尽皆散落在地,威胁已去后。敖凡收枪站立,望着院墙之上,面色未带丝毫表情。他虽将暗杀之人击伤,却未将对方留下。对方的披风宝物在最后发挥出了惊人的攻击力,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身来抵挡。如此一来,暗杀之人便成功逃离了,也不知何时会再次席卷回来。敖凡心底微微担忧,心思百转间,突然一动,上前几步,拨开地面草丛中的黑色布块,仔细地看了起来。最后,他又失望地站了起来。他本想看看,暗杀之人的断裂兵器是否有丢落在此。若是有,他便能够以兵器判断来犯之敌是谁了。毕竟,他不认为无缘无故会有人来对付自己,这暗杀之人多半是他所熟悉的。只可惜,暗杀之人果然心细如发,竟然未曾留下丝毫的线索。那断裂兵器,已被其逃离之际拿回。至于这黑色布块破碎前的黑暗披风,敖凡不知其原本为何人所有,自然也无从判断。“实在失策,竟还是让他逃了。不过他若是再敢来犯,我定然让他有来无回。”敖凡轻声地自语道,目光闪动,杀意一闪而过。他收回血泷枪,回到屋子内静静地修行,仿佛今夜的事情未曾发生过。但他的心底,始终保持着一丝警惕性,不敢有分毫松懈。一夜到天亮,暗杀之人并未去而复返,想必也是知道即便再来,也于事无补,反而可能陷入敖凡的手中。此人修为并非高深无比,心机却无比深沉,令敖凡也微感头痛。清晨温和的阳光洒进屋子,片片光华刺眼夺目。敖凡起了身,走出屋外,恰好见到一人进入院落,赫然便是昨夜未回的云醉月。“昨天发生何事了?你走得那般匆忙。”敖凡平静地问道。云醉月摇头无奈道:“昨日有个陌生人跟我说,在城外的森林中有一名疑似九剑门的重伤之人,我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跑去一看,看看能否帮助同门。结果在城外森林转了一天,都没发现有这人,也不知那人为何骗我。”“原来如此。”敖凡微微点头,心里更加肯定,昨日的暗杀之人是自己所熟悉的人。只是,谁和他有这般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