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滚滚,威压盖世。黑色的大山上,鲜血流淌,横尸遍布,北漠门派的人狼狈逃窜,没有了主心骨战意下降,惶恐不已。龙族和凤凰族铺天盖地而来,战意高昂,势如破竹,催枯拉巧地杀上了这座黑色大山,一路上又斩杀了无数北漠门派的弟子,直至杀到最深处,在没有一位北漠门派的弟子出现在视线内。黑色大山的最深处,一座古老的宫殿坐落,外表相当破落,丝毫没有昔日大派的模样,但从那些残垣断壁上,还是能够看出点滴邪影宗的影子,这是唯一一座还算完好的建筑,其余的建筑全部塌倒在地了。到达此处,敖凡立即下了命令,让龙族和凤凰族们四处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想要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不多时,便有消息传来,在这座破败宫殿的深处大地下,有一间囚室,困住了一个人。根据传达消息的龙族所言,被困的那人乃是狱神宗年轻一代的第一人鬼泣。当得知这个消息,敖凡还有凤儿都很惊讶,不明所以。破败的殿宇下,一间干燥的石室内,数条坚固的锁链传出哗哗的响动,困住了一位紫衣人。此人便是鬼泣,一身紫衣十分破败,长发散乱,气息很是混乱,也不知为何被困在了此处。敖凡身影一闪,出现在鬼泣的身前,静静问道:“是否能够告诉我,你为何会沦落至此?”轻微的响动传来,鬼泣抬起了脑袋,一张面庞苍白无血色,也不知经历了什么,此刻缓缓问道:“他们呢?是不是都已经死了?”敖凡平静地道:“如果你问的是你们北漠几大宗派得话,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们的确都已经死了,没有一人活下。虽然不知道他们从何处找来了十名实力强大的人,但却逃脱不了注定的结果,唯一还活着的就是你了。”鬼泣闻言,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哭是笑,心情如何,道:“死就死吧,或许那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属。他们走的道路扭曲了,不为天地所容,有这样的结果也可以想象。”敖凡的目光微缩,寥寥几言,他听出了很多暗藏的信息,尽管都不完整,却至少已经有了头绪。他继续道:“不知你所言他们走的道路是什么路,为何在你的眼中已经扭曲,天理难容。而你走的又是什么道路,为什么会被困于此,这不是对狱神宗年轻一代第一人的待遇吧。”鬼泣的眼中复杂的光芒闪烁,缓缓道:“这是一件隐秘,针对天下所有势力的阴谋,知道者寥寥无几。北漠和南域的门派,其实都已经遭到入侵,其中的不少高层都沦为了真正野心家的走狗,听从真正野心家的命令做出各种错事,踏上了不归的道路。结果,他们还不是全部灭亡,哪怕有真正野心家的援助也逃不出一样的结局。我的想法与他们不同,当得知此事,反对他们的作法,却被困于此,等候处置,不想却等来了你们。”鬼泣的声音回荡在石室之中,能听到的只有敖凡、凤儿和冥逝。他们听着言语,内心思量着是否可信,毕竟鬼泣原本是北漠门派一方的人,突然的转变很有蹊跷。当然,也不否认也许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既然如此,那么你应该是无辜的?”敖凡说着,复又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还想再问一下,你所说的真正野心家是谁?我倒是想看看,究竟谁有这么大的力量控制了南域和北漠的大门派。”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如惊涛骇浪般,同样不平静。北漠的门派被控制,他在看到神秘的十人时便已有所料,而南域的几大门派也被控制,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即便从神秘十人施展的剑阵上可以猜测出与九剑门有点关联,但他也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鬼泣缓缓地道:“真正的野心家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一位绝对无法匹敌的存在,目标在全世界,要将天下掌握在手中。而且师傅他们对此人都是百般推崇,敬仰不已,说不定还是极境强者。”“就算有极境修为,也霸占不了这片世界!”敖凡说道,目光深远,挥起了手中的血泷枪。赤红色的光芒闪烁,在半空挥洒出一片璀璨的光华,十分刺目,直裂虚空,劈在了周围数条银白色的锁链之上,发出清脆的鸣声,直接将这些锁链全部轰碎。周身的束缚散去,鬼泣身子一软,无力的身躯朝前倒起,被敖凡扶住。“你对那背后所谓的真正野心家应该有不少了解吧。”敖凡说道,声音平平淡淡没有谁能听出些什么。鬼泣抬起头来,没有表情,淡淡地说道:“我知道的信息并不多,你想要明白的我或许没有办法告诉你。如今我是败者,你为胜者,你想如何处置我,我都没有反抗的余地。若是你想杀我,就给我一个痛快。”“我为什么要杀你?”敖凡反问道,意味深长,教人不解。鬼泣奇怪地看了敖凡一眼,道:“你若是不打算杀我的话,那留着我想做什么?我已经说过了,我知道的信息并不多,不久前才知道有隐藏的野心家之事,更多事情还不曾去涉及,你留着我也问不到什么的。”敖凡随意笑笑,道:“我不想从你口中得到什么,只是想带上你,共同去寻找幕后主使者,不知你是否愿意?”他心里有他自己的打算,如果鬼泣所言皆为真,那么便可以成为同伴,共同对抗敌人,这是一个强大的战斗力,作为曾经狱神宗年轻一代的第一人,鬼泣拥有七转道境的修为,且年纪轻轻,会有很大帮助。即使鬼泣是在说谎,他也不惧。平时他会看牢鬼泣,待到真正会有问题出现时,他也有信心在几息间制伏鬼泣,如今他的力量是真正的同代无敌!“我愿意。”鬼泣看着敖凡认真地说道,表情一切都很正常。龙族和凤凰族查询了整座黑色大山,几乎将此山翻转过来,到最后除了鬼泣之外,再无其他的发现,便开始退去。敖凡带着鬼泣离开黑色大山,飞在半空中道:“我是叫你狱神还是鬼泣?在如今而言,你应该算狱神宗新一任的宗主吧。”鬼泣叹息一口气,说道:“我已经不算是狱神宗的人了,这个门派完全已经覆灭了。我依然是鬼泣,而非狱神,你只需要叫我鬼泣便可以了。”敖凡点点头,不再言语。带领着龙族和凤凰族,他并没有放弃寻找线索,让龙族和凤凰族们继续去往各大门派的原址进行探察,务必要再寻找到点滴线索。其间,冥逝出现在鬼泣的面前,缓缓地道:“狱神是我斩杀的,你心中若是有什么不愉快,大可前来找我,我随时可以奉陪。”鬼泣的神情一阵变化,轻轻摇头说道:“怎么会呢,我和狱神宗已经没有了点滴关系,这种仇也不关我的事了。”龙族和凤凰族乘着战车在北漠飞行,转战数次,将北漠门派最后流落在外的余孽全部斩杀,又将几大门派的地址找到,将其中一切都翻遍,依然不曾找到丝毫信息,看来北漠的门派很谨慎,在事前已经销毁了一切消息。没有了线索,敖凡并没有放弃,他如今能想到很远,曾经覆灭雷宵门时,雷宵大帝所言的话语再次浮现他的心头,他当时并没有在意,如今细细想来却大有文章。最后,龙族和凤凰族在寻找无果后向南域归去,自然也带上了鬼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