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景镜是在前年的越前之战当中降服於信长,之後便一直留在越前。当景镜的使者十万火急地赶来之後,信长正与上杉的使者晤谈,只好请他先在帐外等候。跟在长可身後进来的使者,看起来相当年轻。当他屈身行礼过後,信长才发现他的脸色非常苍白。「你叫什么名字?」「河野与左卫门!」「多大年纪?」「二十四岁!」「怎么啦?越前有何动静?」被间及这个问题时,年轻使者的头更低了。「正如你所料,由於本愿寺下间法桥的煸动,以致府中的虎杖、木芽、杉野,河野等势力群起反抗,如今我家主人的性命也危在旦夕了呀!」「你这个笨蛋!」信长怒声骂道:「这么说来,景镜是已经死喽?」「啊??这个……这个嘛!……」「既然这次的行动由下间而起,素与景镜不和的朝仓景健必然也在其中。当你千里迢迢地赶到这裹时,恐怕事情早巳有了变化哩!好了,你下去休息吧!」使者退下之後,信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武田胜赖的失败,即等於拱手让出本愿寺;而今由淡路逃到中国的义昭又回到这裹,使得事态愈形复杂。(义昭一定是计画要使本愿寺和毛利、上杉势结为同盟……)所谓树大招风,当然信长的立场也变得更加微妙了。或许上杉真会为了胜赖而与信长为敌哩!(不过,下间在越前举兵一事,倒是颇为奇怪……)如果他们行助之前已和上杉谦信取得默契,不就表示上杉真有可能与毛利结为同盟吗?……对原本准备将敌人各个击破的信长而言,一旦上杉、毛利、本愿寺等三大势力果真成为统一战线,那么长筱城的胜利就毫无意义了。「快把光秀找来!」好一会儿後,信长突然迫不及待地叫道。这时,守候在信长身旁的,只有森长可和他的弟弟兰丸。在道燠熟的夏日午後,四周没有半丝风意,刺眼的阳光照在庭院中的岩石上,再反射到屋裹来。「你叫我吗?」「哦!你来啦?光秀!越前有无消息傅来?」「还没有!不过,看来事情已经发生变化了。」「不要净说些废话,快去做啊!」「啊?你的意思是?」「就是建造新城的事啊!」「新城……哦!我明白了,你是指建造安土城这件事。」「既然知道了,就要赶快动手去做。我打算在明年春天,也就是雪融之後即移居该地,所以请你快点行动吧!」「明年春天雪融之後?这未免太赶了吧?这么大的一座城……」两人的对话似乎总是抓不住重点,信长终于急得跳脚了。「真是个迟钝的家伙!既然决定在安土筑城,不就表示谦信已经正式与我们为敌了吗?一旦谦信由西边出兵,毛利必会在东边响应;如此一来,岐阜城岂不正好成为众矢之的?」光秀总算明白事态的严重,於是连连说道:「我明白了!」「好吧!既然明白了,你就带著奉行丹羽五郎左,一起在越前的出口建造安土城,以便守护京师吧!」「遵命!」「另外,你再带著荒木村重、细川藤孝、原田直政等人同赴大坂,严密监视石山本愿寺。」「那么,谁来督造安土城呢?」「你真是笨哪!即使身在阵中,一样可以考虑有关筑城的事情啊!信长要取得天下……你为我设计的城,必须认所有的人一眼就感受到这种气势。」光秀再度点点头。原来身在阵中也可以设叶筑城啊!那么,信长自己要做些什么事呢?原以为他从长筱城回来之後,就会立即发兵攻打本愿寺的……「看你一副满腹疑问的样子!还有哪裹不懂的,尽管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