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上官逸然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小奴早就已经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了。小奴没有说话,只是用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我。我明白,她肯定是端菜的时候感觉菜的分量不对了,可是我又把菜盖住了明显是不想被看见,她就没打开看过这道菜是什么,因此充满了疑惑。“介绍最后一道菜吧!”上官逸然的声音古井无波,脸色也很平淡,似乎他只是一个食客,而我是个饭馆里的跑堂的。我也没生气,反正这也是我要的效果嘛,看他的样子也是想通了。到时他当他的王爷,我做我的医生,再无瓜葛,想到这里,我整个人也轻松了下来,再次换上了笑脸为他介绍起了我刚才刚做好的菜。我掀开了扣在盘子上的盖子,一脸自信的介绍着自己刚刚发明的菜式:“小漠特制名菜——麻辣鱼鳞。这道菜不光腥,而且辣,辣中带甜,甜中带苦,苦中透着辣,辣中还有点儿腥,多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意犹未尽。”(详情参照《武林外传》第12集)说完,我还用筷子用夹起一片鱼鳞装作回味无穷的模样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这下上官逸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麻辣……鱼鳞?”他用的是疑问的语气,说着脖子还向前伸了伸,似乎是想看清楚那盘菜的真面目。我充分的满足了他的好奇心,将那盘鱼鳞送到了他面前:“你看这道菜,简直是群英荟萃啊!晶莹透明的鱼鳞,配上翠绿的香菜,还有火红的辣椒,犹如白雪皑皑中的绿树红花,给人以视觉上的绝对冲击。”接着,我又把这道菜放在了他的鼻子下面,可能是那股又腥又辣的味道太刺鼻了,上官逸然猛的转过头,对着地上狠狠的打了个打喷嚏:“阿嚏!”随着这个声响,上官逸然再次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捂住了鼻子后转回过头,同时将凳子一点点的向后挪。我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不过无所谓,他能挪出去多远?总不能挪出去吧?当然,要是他等挪出的话我更开心,省的我费心赶他走了,就是有点儿心疼——他屁股底下坐着的那个凳子可是我花钱买的啊!他自己出去也就罢了,别带着我的凳子一起跑啊!虽然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提醒什么。毕竟要是只损失个凳子就能换来上官逸然就此滚蛋我还是挺满意的。我不动声色的把盘子向着他递过去,他向后退点,我就向前一点,如此反复……“王爷,您这是要去哪啊?”我笑眯眯的看着他:“您已经快带着我的凳子退出大门了,要是您想走我不拦着,可是后面可是门槛,您要是碰着摔着了……我这小家小业的恐怕赔不起您的贵体啊!”我嘴上嘲笑着,心里却是真的有些担心,这要是他真的碰伤了可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上官逸然竟然不再像刚才那样畏畏缩缩的了,反而一脸微笑的抬头看着我,眼中有着一种奇异的光彩:“小漠,果然还是你最关心我,我就知道你会提醒我,不枉我以身犯险。”说着,还站了起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丫的,装的啊?这个死玩意儿,不骗我能死么?我心里又羞又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愣了好几秒才发现自己端盘子的那只手还被他攥在手里呢。“松手!”我盯着他的那两只爪子气愤不已。说他煽情呢?他的爪子还在不老实的摸我的手。说他流氓吧?他的眼中还都是爱慕。“不松,除非你答应和我回去。”上官逸然死抓着我的手不放,唔……或者说是抓的更紧了,甚至勒的我手都有些疼了。“松开!”我的声音拔高了不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了,这家伙是打算挑衅下我的忍耐极限?我恨的牙根直痒痒。突然,我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戏谑的笑意,似乎吃定了我不会把他怎样似的。我不会把他怎么样是么?我的眼睛眯了起来,小奴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向后退了好几步,试图躲避战火,不过又想继续看我们两个怎么对峙的,想了一下,她突然对着我吐了吐丁香小舌头,随即跑到了二楼的护栏处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死丫头,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的。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小奴,然后又开始对付起上官逸然这个臭男人了。“你到底松不松?”“不要!遗物……和我回去吧,我一定可以劝说好父皇的。”上官逸然看着我的眼神柔的我骨头都快酥了,那股炽热几乎要将我融化了一般。可是想起他已经打算了要去琴音的事情,还有已经下了聘礼的事实,再加上他在郊外说的那句伤人的话,让我原本已经有些动摇的心再次坚定了下来。是的,即使我在青楼没被那些男人碰过我也不会告诉他的,他在乎,就不是真的爱我!想到这里,我不再迟疑,而是猛的将他握住的那只手使劲儿的向上扬起。当然,我这样做不是为了反抗,也不是为了抽他,而是因为……而是因为老娘那只手里可是端着麻辣鱼鳞的盘子呢!我这么一使劲儿向上扬不要紧,原本平稳躺在盘子里的菜可就离开了那舒适的“小窝”转而奔向了上官逸然的那张俊朗的小白脸上面去了。安静,绝对的安静!上官逸然整个人都呆滞了下来,握着我的手也不在那么紧了,让我轻松的就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不过就在我抽出手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自己心里空了一下,似乎失去了什么。“麻辣鱼鳞,所有的鱼鳞都没有经过冲洗,绝对的原汁原味,而且每片都被我用油炸酥了,又用了特制的红辣椒和麻椒,不知道王爷觉得味道如何?”我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笑眯眯的问着上官逸然被菜泼的感想。“小漠……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上官逸然没有用手帕擦去脸上的菜,只是用一种特别复杂又充满怒气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