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哥哥……”商禄儿埋下眼,却不知怎么开口。她要告诉他,她连他……也在怀疑么?“李琨参见城曰公子!”李琨上前一步,规矩地朝城曰作揖道:“此地不宜久留,相关解释待出去之后,李琨定对公子毫不隐瞒,只是如今得想法子出这剑灵山庄!”“怎么回事?”李琨转身看着商禄儿,严肃的面上是浓浓的忧心:“我们派到商无忧身边的探子,无一例外,全死了。他们一直在利用我们与探子的暗号放假消息给我们,也是燕青见我们没有动作,从墨京赶来,这才知道,原来苏凝在墨京城西郊的墓被刘皇后挖了,而墓地里,什么也没有!”商禄儿大惊,“难道苏凝没死?”“小禄儿!这就是咱们准备找你商谈的大计划咯!”凤离辰一把揽住商禄儿的肩膀,笑得神秘莫测。“你会现身,是商无忧或者弦月有动作了?”冷不防地,凤离人冷淡地问道。“弦月?你们的事,和我紫音阁有关系?”花小凡挑眉,奇怪地问道。“呵……”凤离人冷笑,“亏得你还是七弦月坐下第一护法,连你主子整日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花小凡秀美一蹙,红绫瞬间飞出抵住凤离人的咽喉,冷声道:“小心着说话!”凤离人凤眼一眯,刚准备动作,却被城曰抢先一步。“先听他把话说完!”把花小凡拉回身边,城曰淡淡的眼扫过凤离人状似漫不经心的脸,或许刚才那一瞬的杀气,只有他感觉到了。“李琨!你们一直有派在商无忧身边探子么?我怎么都不知道,再说,当年苏凝是我们亲眼看着死的,怎么会不在墓地里!还有这剑灵山庄,都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呀!”“秉公主!”李琨双手抱拳,脸色深沉。“苏凝的墓地里确实什么也没有,尸体不知所踪。燕青来后,告诉了我很多事情,如今也没时间向公主解释,我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不知是为何,商无忧现在是要活捉公主,而不是杀了公主!”“活捉?”城曰眉头微拧,转身看着远处的商无忧。“看来小禄儿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嘿嘿,是弦月派人下山来抓你咯!”凤离辰拍拍商禄儿的肩膀,一副同情的模样。“你们是谁?”李琨转身,戒备地看着凤家两兄弟。“好说!只是专程来和你们谈交易的人!”“快走吧!不走,就走不了了!”凤离人冷淡地看着商禄儿,一脸不爽地走下台阶。“那他们……?”商禄儿转身,看着紫音阁一众。“城曰公子!”李琨走到城曰面前,抱拳下跪道:“公主如今多面受敌,此地更是龙潭虎穴,李坤斗胆,恳请城曰公子护送公主一程!保她周全!”“李琨!”商禄儿一把拉起李琨,别过脸,不好意思去看城曰的脸。城曰淡淡的扯开一抹笑,柔声道:“我定保禄儿周全!”“主人!”菊一大惊,说道:“我们不能管弦月的事的!”商禄儿心惊地转过身,突然明白了菊一话里的意思。紫音阁的人,都是为的皓月镜,若与弦月为敌,那岂不是……“不行!这事不能要城哥哥帮忙!”商禄儿抿嘴,头一回如此认真又坚持,看得城曰一怔,随即荡开一个暖暖的笑。“城!你疯了吗?!”花小凡怒吼。话音刚落,只听传来一声落水声,引得酒宴众人纷纷侧目。只见月下胡称呼泛着五颜六色的灯光,而桥下阴影中,似乎有一抹苍白,漂浮其中。“冷儿!”只听箫暮雨大吼一声,人已奔了出去。城曰和流尘相视一眼,随即跃身,追了去。箫暮雨眼第一时间下水捞起水中的萧冷月,只见他面色苍白,甚是连红润的唇,也找不到痕迹,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身上,更显虚弱。“冷儿!冷儿!”抱着萧冷月落到桥上,箫暮雨紧张地拍着他的脸,怀里的人,除了越来越冷的体温,再也给不了他任何回应了。“冷儿!怎么会在这里?”城曰和流尘飞到桥上,看着昏迷不醒的萧冷月,流尘心痛地眯了眯眼,立马蹲下身子,执起他手腕探脉搏。“怎么样?”箫暮雨狠狠地抓住流尘的手,脸上头发上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萧冷月脸上。流尘惊得睁大了眸子,喃喃道:“这是……内力尽失……”“怎么可能!毒蛊应该不会那么早发作才对!”城曰吃惊,也蹲下身子执脉。“这是……”“若只是毒蛊,段不可能如此之快发作,冷儿是同一时间中了**、软筋散,他好像不顾内力堵塞,强行冲开脉门,内力大散,被体内的蛊虫迅速侵蚀干净……直达,心脏!”“啊——!”流尘话音刚落,只见箫暮雨紧绷的骨节“咔哒”地响,他猛地抬头,对月嚎叫。发子心底的痛苦,凄楚哀伤,仿佛月听了,都会滴血般的憎恨。他双眼充血,双手颤抖着,抚摸萧冷月冰凉的脸颊,泪如雨下。“什么人!什么人要害我的冷儿!**……?”他呢喃着,突然看到萧冷月不整的衣衫,还有那隐隐透在白衣外的粉色肚兜……城曰和流尘自然也看到了,两人面面相觑,问道:“冷儿,是女子?”“什么人!”眼角瞄到另一侧河边草丛里有异响,城曰大喝一声,身子已然踩着护城河水,飞到那草丛后,好好堵住了一个微微颤颤往回跑的黑衣人。“大侠!大侠饶命啊!不关我的事啊!”“出去!”城曰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单手提着他衣领,转身回到了桥面上。“各位大侠!真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只是奉命行事!”那黑衣人刚落地,就普通一身跪在桥上,战战兢兢地看着临近崩溃边缘的箫暮雨。城曰利剑一挑,那黑衣人面巾便散了,落在他身上。“大侠!真不关我的事!他……他……”黑衣人原是剑灵山庄的弟子,指着萧冷月,好半天才抖索清楚:“我们只是把她迷晕了从客栈带过来,谁知道她自己跑了……最后怎么,怎么掉河里了,我是真不知道呀!”箫暮雨一脚踹上他胸膛,那黑衣人痛得趴在地上,连连哀嚎。“谁干的!”箫暮雨一字一顿地问,抬眼,充血的眸子狠狠地瞪着地上的人,仿佛只一眼,就足以挫骨扬灰。“是……是……是我家小姐!”那黑衣人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瞄着昏迷的萧冷月,小声道:“本来……本来小姐只命我们将那位姑娘弄回剑灵山庄来……我们几个,胆儿小,见那位姑娘白天比武好像身体不适,可也不敢正面冲突……所以,所以就用的百花香,把她迷晕了,待来了……”“百花香!你们居然对冷儿用百花香这么下三滥的东西!”流尘气得颤抖,紧握的手骨节泛白。“接着说!”箫暮雨喘着粗气,粗声道。“接着……”那黑衣人抖索着,却不敢再往下说。“快说!”城曰刀锋一转,险些嵌进他脖子的肉里去。那黑衣人吓了一跳,忙磕头道:“各位大侠饶命啊!我们也是听小姐的吩咐!把这姑娘送到后,小姐本不知她女扮男装,便叫我们……我们好生伺候她……可是!可是是我们老大先上的!不知怎么的,这姑娘居然把老大给杀了……”“啊——!”他话还没说完,只听箫暮雨一声怒吼,一掌劈在他脑门,那黑衣人双目圆睁,就趴在地上被震出去好几米远,口吐鲜血,从身体里被强大的气撕裂,“咚、咚、咚”掉进护城河里了。“林娇娇!”他狂吼着,对着夜空嘶叫,然后牢牢抱住萧冷月,施展轻功往花园内飞去。“小雨!”流尘和城曰大惊,忙跟在他后面。他们一走,河岸边一棵大树后,一个黑影闪身,便不见了。“林凤先!”箫暮雨抱着萧冷月,一到花园就朝林凤先狂奔。“小雨!”城曰和流尘一人一边,将狂怒的箫暮雨拉住,只见箫暮雨像头失控的野兽,竟对他们也大打出手,两人大惊,好在箫暮雨怀里抱着萧冷月,手不能用,不过一瞬,便被两个人制服。“小雨你别去!把冷儿放在亭子里,让小凡给她检查看还有无别的伤口!”箫暮雨倏地一惊,埋眼,痛苦地看着怀里的的人。见他安静了,流尘忙安抚道:“我们去!”箫暮雨喘着粗气,双眼狠狠地瞪着林凤先的方向,终是没有在动。众人都被这突来的事件吓了一跳,城曰见他不动了,赶忙喊道:“小凡!快过来!”花小凡这才反应过来,走上前预备从箫暮雨怀里接过萧冷月,却被箫暮雨躲开,狠狠地瞪着她。“这怎么回事啊?!”“好好好!小雨,你抱着冷儿,给小凡看好吗?”流尘安抚道,见箫暮雨点头了,才转身对这一脸震撼的众人说道:“先检查冷儿的伤,这位李琨兄弟还有沧澜一阁的二位,能否请你们看住小雨呢?他有些失控……耽误了你们的事不好意思,待我和城处理完这里,我紫音阁众人定尽全力帮助你们!”凤离人看了看萧冷月和箫暮雨,对流尘淡淡点了点头。“自当尽力!”李琨叹了口气,抱拳道。“多谢!”城曰对他们颔首道,然后和流尘便飞身去了林凤先那里。方才如此大的**,这边饮酒作乐的一群人,自然是看见了,见城曰和流尘杀气腾腾地过来,皆放下酒杯筷子,起身冷眼看着他们。“林庄主,请叫令千金出来吧?”城曰站在林凤先面前,倒是客气地对他作了一揖。“娇娇?不知二位所为何事?武林中人自当没有那些闺门不迈的规矩,只是娇娇前日被你们紫音阁的人,打得伤势惨重,不方便出来见客!”林凤先有礼地回道,不过语气稍慢,透出他不爽的心情。“叫你一声林庄主,是对你武林盟主身份的客气!今日若不把林娇娇交出来,我要你剑灵山庄夷为平地,一个不留!”流尘红袖一拂,杀气尽现,狂妄不已。正派人士一片哗然,林凤先老眉一拧,怒道:“放肆!”“庄主,林娇娇用百花香这样下三滥的东西,偷袭我紫音阁的病人,这就是你剑灵山庄的做派不成?”城曰沉下脸,质问道。“哼!无凭无据,岂容你在此污蔑我剑灵山庄!”林凤先身后一弟子喝道。“城!不必废话!”流尘怒道,起身,飞至空中,从袖口飞出几根铁线,稳稳缠在了两枝相邻的树枝上。只见流尘稳稳落在铁线上,手指轻抚,琴声乍起。不似委婉、也不激昂,如云倾泻,像海浪波涛。只见那琴声竟幻化为肉眼可见的声波,一浪又一浪,朝酒席而去。就见酒席中各派弟子修为稍差的,一不小心被那琴波击中,立即口吐鲜血,暴毙而亡。只有各派掌门还有大弟子运气至剑,抵挡那杀人的音波。一时间,花园上空各种气流相互碰撞,擦出刺目的光芒。“呵……魔宫圣女,出手果然不凡!”凤离人瞧着酒席上的状况,赞叹道。“妖女!看老衲拿了你!”只听惨叫声中一个铿锵有力的跺脚声,少林方丈举着法杖,飞身而起,直朝流尘而去。“哼!”流尘暴戾地冷哼,手腕一挑,音阶倏地高昂,地面上一些没背音波击中的弟子个个抱头哀嚎,痛苦不已。而从琴弦上幻化出来的音波,竟是银光颜色,与少林方丈法杖相撞。“雕虫小技!”只听男方丈大吼一声,在空中举着法杖绕圈,滋出的风向刀子,一刀一刀与流尘的音波相撞。“和尚!”少林方丈只听耳边传出个带笑的声音,来不及转头眼角就瞄见旁边黑光乍现,城曰举着黑色太刀,飞身到他身旁,举刀,一刀砍在了他颈上大动脉。“啊——”和尚低吼一声,鲜红的血瞬间喷涌,随着他落地的动作,撒了地上人周身。各家见少林方丈被杀,皆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城曰白衣翩翩,落到了和尚卷曲着抽搐的身体上,抬眸,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森冷嗜血。只见他把黑色大刀举过头顶,双脚落地快速移动,带起的风将他头发衣衫吹得高高飞扬,不过一瞬间,他就站在了那群掌门中间。举刀——砍杀!“圣女!”只听空中一片呐喊声,穿着妖艳的冥火宫弟子在重夜雪带领下飞身至战场,对高处的流尘抱拳道:“冥火宫弟子,前来支援!”话音一落,穿着奇异的冥火宫弟子便和那些能动的门派大弟子们,打得不可开交。冥火宫弟子招式奇异,那些正派弟子每天一板一眼地练功筑基,哪里识得他们的脉路,这不知变通的后果就是节节败退,伤亡惨重。只见各派掌门练成一气,团团将城曰围在中间,峨眉、青城用剑,华山用刀,崆峒用拳,招招致命,直击要害。只见城曰踩着两步一换的碎步,灵活地在他们招式中间转动身子,空隙间,只见他对准峨眉慧静师太,身形快如闪电,那些掌门都没看清他如何出手,就只听慧静惨叫一声,铁剑落地,抖索着被废的右手。这圈瞬间确了一角,只见那炫目的白在余下四大掌门的攻击中稳稳飞至空中,然后右脚靠上自己的左脚,竟就在空中稳住了身子,他举剑的手移至胸膛,被垂下的黑发挡住了剑的容貌。倏地,只见他双目大睁,身子保持原样倒挂空中,朝下的剑快速舞动,仿佛只瞧得见泛白的剑身在各掌门间迅速落下,似打雷闪电的轰动,四大掌门找不着剑的实体所在,犹豫间,便被无数的剑气刺得遍体鳞伤。白衣款款而落。他周身清冷,踩着满地的鲜血,一步一步,走向林凤先。林凤先骇得后退了两步,满眼的惨烈。他重重一声叹息,闭眼道:“想我正派六大派七十二帮,竟如此不堪一击!”城曰无澜的眸子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却是一种让人寒颤的冷,他仿佛与身侧一片惨叫哀嚎绝缘,形若忘川边的修罗,无情,无感。“住手!别杀我爹爹!”混乱中,一个尖细的女生传到了每个人的耳膜。城曰转身,就见林娇娇蒙着面,露在外的眼睛,畏惧地盯着他。“娇娇!”林凤先声音有些哑,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娇娇。“林娇娇?”流尘倏地停了动作,飞身而下,落在城曰身边。“你们别杀我爹爹!是我派人去劫的萧冷月!要杀要剐!我在这里随你们!”林娇娇跑到林凤先身边,扶住她父亲,皱着眉,看着城曰和流尘。城曰冷眼看她,随即举剑,走到她面前。“林娇娇……”他呢喃道。然后举剑,林娇娇吓得闭紧了眼睛,林凤先见状,一把把女儿抱在怀里。却被流尘一脚踢开,撞到了身后亭子的柱子上。“娇娇!”林凤先口吐鲜血,痛苦地唤着林娇娇。只见城曰的黑剑在空中挽出黑色的剑花,还能动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林娇娇如何下场。却见城曰收了剑。林娇娇见许久都没有意料中的痛楚,小心地睁开眼。却在她睁眼的瞬间,身上衣服四裂而开,林娇娇大叫一声,全身赤(和谐)裸地站在血泊中。“见你肯为老父出面,饶你一命。”城曰淡淡地看了眼用手遮挡身体的林娇娇,然后转身预走。却见大气一阵扭曲,一股浓重的杀气瞬间包裹住整个花园。“杀人就不该心慈手软!”只听空中一个冷冽的声音,话音刚落,就见林娇娇的脑袋被一股强大的气生生割掉,飞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娇娇!”林凤先大叫。城曰转过身,恰时林娇娇切割整齐的颈子鲜血四溅,撒了他一身。只见空中落下一把大剑,站在剑身上的人一身黑衣,双眸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