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萧峰正在校场看众士兵训练,忽然一骑马急冲进校场来,由于马跑得太快,那马上的士兵还未到萧峰跟前就被马硬生生地抛了下来,萧峰飞身将那士兵扶住。那士兵也顾不得言谢,气喘吁吁地道:“禀……禀萧将军,城外来了很多蒙古兵,由他们的四王爷忽必烈亲自率领,已经到了西门城外三十里处。”耶律英急问道:“大约有多少人?”那士兵道:“从来没见过那么多蒙古兵,估计有三四万人。”耶律英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怎么会这么多人?!”萧峰皱眉道:“终于还是来了,传令,紧闭城门!”又掉头对耶律英道:“走,咱们到西门城头看看。”众将士跟随着一起往西门而来。得到西门,城门已闭,守城的士兵个个严阵以待。萧峰登上城头,向远处望去,只见旌旗飘展,人头涌动,万马奔腾着朝临潢城逼近,那气势让人惊心动魄。耶律英叹道:“真是给萧将军你说中了,忽必烈想趁机平定后方。从前与我们交战的敌人最多也只是几千人,如今他带了这么多人来,足够踏平整个临潢城了。”萧峰一言不发,他想起了当年在雁门关前面对耶律洪基几万铁蹄的情形,那情景和今天何其相似!他沉思良久,缓缓地道:“唯今之计,只有来个擒贼先擒王,我出城去擒住忽必烈,希望可以让他退兵,并逼他立下重誓,以后不再来犯。”耶律英摇摇头道:“这样太危险了,况且要在千军万马中擒住他谈何容易,萧将军神勇,忽必烈是知道的,恐怕他早已做好了防范。”萧峰点头道:“耶律兄说得有理,忽必烈此人甚是精明,他必定会有所防范。但我还是要去试一试,这是唯一的办法。”耶律英急得直跺脚道:“萧兄!”萧峰摆摆手道:“不用说了,我主意已定,为了城里的几万百姓,这个险值得冒。”萧峰转身下城,忽见士兵飞跑来报:“禀将军,敌人已到了离城不到十里之处。”萧峰大手一挥,沉声道:“向西门增派兵力,备足滚石和箭支,要确保西门不失!”众人齐声答应。萧峰身背弓箭,飞身上马,对耶律英和萧明阳道:“此去成功固好,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不许你们开城门出来救我,要以大局为重。”耶律英和萧明阳含泪点头。萧峰命人打开城门,单枪匹马出了城。只听得马蹄声铺天盖地而来,蒙古大军不多时已到达城下,忽必烈早已闻报,说临潢城下只有一人出城迎战。忽必烈甚是惊奇,由金轮法王等众高手族拥着上前察看,认出是萧峰。忽必烈拱手朗声道:“萧兄,别来无恙吧?”萧峰道:“在下很好,王爷可也安好?”忽必烈道:“我很好,只是萧兄不辞而别,心里时常挂念。”萧峰道:“有劳王爷费心了,萧峰身为契丹人,今日你我只能兵戎相见。”话音未落,他骑着马如旋风般朝忽必烈扑去,站在忽必烈身前的蒙古兵连忙发箭,但萧峰的来势太快,一轮箭射出,被他伏在马上避过,虽然他的马中了箭,但萧峰已飞身扑入蒙古军中,蒙古兵的第二轮箭无法再发。萧峰双掌连拍,众蒙古兵纷纷落马,惨叫声不绝。萧峰如入无人之境,很快逼到了忽必烈跟前。守护在忽必烈跟前的潇湘子和尹克西见萧峰神勇,两人互望一眼,两件兵器同时朝萧峰挥出。萧峰大喝一声,双掌朝前推出,掌风将地上的尘土刮起,排山倒海般向两人击去,潇湘子和尹克西被震得倒退几步,内息乱涌,手脚发软,兵器差点儿脱手,两人均受了内伤,心下无不骇然:“此人内力浑厚,天下罕有。”萧峰一招击退两人,饶是忽必烈身经百战,也不由脸上变色。萧峰双足一掂,飘身而起,在空中直取忽必烈,突然眼前金光闪动,一只金轮疾飞至他面门,萧峰在空中无法侧身闪避,忙用千斤坠使身子下降,金轮呼啸着从他头顶擦过。萧峰双脚稳稳地落回地上,只见面前红影一闪,一掌闪电般朝萧峰击来,萧峰不假思索,也一掌击出,“啪”地一声,两人双掌相对,都各自一震,萧峰暗惊:“想不到蒙古军中竟有如此绝顶高手。”目随心转,只见与他对掌之人是一个藏僧,身披红袍,极高极瘦,脑门微微下陷,萧峰知道那是一种奇异的内功练到极高境界时所显露出来的特征。萧峰心里忽然一动,想起新月所说的蒙古第一高手兼国师金轮法王,暗忖大概就是此人,看来名不虚传。萧峰眼见忽必烈由众人保护着已退远,心里焦急,忙催动掌力,想速战速决。那藏僧正是金轮法王,他心里的惊骇比萧峰更甚,他没想到除了郭靖,这世上竟还有内力如此深厚之人,手掌处感到对方的内力排山倒海般压将过来,连忙凝神催动内力反推过去。萧峰正值壮年,如果一直僵持下去,金轮法王势必要败,但萧峰要在一时半刻击败金轮法王却很难。此时潇湘子见有机可趁,均想擒住此人可是头功一件,当下也不顾身受内伤,挥起兵器就朝萧峰击去,忽听得忽必烈一声断喝:“住手!不许伤他!”潇湘子一愣,硬生生地收回兵器,疑惑地看着忽必烈。忽必烈铁青着脸,一字一顿地道:“你们听好了,他们两人比拼内力时,谁也不许出手,违令者斩!”潇湘子满脸通红,讪讪地退了开去。此时蒙古大军已将萧峰和金轮法王围在中间,一层层地,像铁桶一般,听到主帅如此发话,谁也不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