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言紫兮捏着鼻子躲在那王修被窝里试图蒙混过去时,外厢突然走进来一个人,甚至都没有人进来通传,对方就直接闯了进来。那人似是瞧见了王修背对着朝内躺着,于是试探性地唤了一句:“王将军~”此时王修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自是不可能再回应他,而这人的声音,言紫兮却听着有些耳熟。之前早就提到过,言紫兮对于声音是较为**的,但凡她听过的声音,都会有所印象,而且,这道声音,她分明之前还听到过--在柳老头儿的帐篷内。言紫兮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来者必是之前跟在方恒身边的两人其中之一。她立刻就警觉了起来,要说这王修在军中级别本就不低,能够自由出入他的营帐的人,若非级别比他高,那就是私交密切。与王修私交密切之人--言紫兮立刻就想到了那位姓姜之人,国师手下的另外一个内应。难道,这就是那位姓姜的?拥有金翎令牌之人?那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时,对方似是有些心急火燎似地,疾步走了过来,又唤了一声:“王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可别睡了!快醒醒,大事不妙了,方恒怕是要动手了!”此言一出,言紫兮心中最后的疑惑顿时打消了,看来,就是这位无疑了!而此时这位已经来到了近前,似乎是想推醒那熟睡中的王修,说时急那时快,就在对方就要掀开那被子的时候,言紫兮猛然发力,足尖一踢,将覆在身上的被子瞬间全力踢了开去,那飞出去的厚厚的棉被刚好蒙住了对方的头,随即言紫兮整个人如蛟龙出洞一般,霎时翻身而起,将对方扑倒在地,根本不给对方半点反应的时机,手中的即墨剑瞬间出手,几乎是拼尽了全力狠狠冲着那棉被下方捅了进去!一切几乎就是在那么一瞬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带半分的犹豫,对方虽然在瞬间似乎反应过来,试图反抗,无奈言紫兮出手实在是十分地迅猛,不给他半分反抗的余地,对方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闷声哼哼了几声,就已经在言紫兮的即墨剑下送了性命。言紫兮此时大口地喘着粗气,跨.坐在那床被子的上方,一直维持着即墨剑深**入的姿势,半晌都不敢动弹,好半晌之后,感觉到下方再也没有了动作,才颤抖着手掀开那早已被鲜血染红的被子,一探鼻息,对方果然已经绝了气息。此时才敢长舒一口气,她看了看地上刚断气的,又瞧了瞧**那早已绝了气息的,心中忽然腾起一股强烈的罪恶感。言紫兮不是南宫凛,也不是叶凌风,她是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对于人命看得要更为尊重一些,虽然她明白此时其实她并没有别的选择,若是她不下狠手,此时躺在地上成为冰冷尸体的人,就是她自己。可那种草菅人命的罪孽感,却也不是轻易可以消除的。可是,生存在这样的乱世里,处在这样的位置,她别无选择。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作为一颗棋子,她实在是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那一刻,言紫兮的心中忽然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若是,若是将来有一天她能够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能够拥有主宰众生的力量,能够拥有像国师那样覆手为雨的力量,是不是这一切就会变得不那么无奈?那一刻,生平第一次,言紫兮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对于权利的欲望,她想,也许如今的种种无奈,都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太过渺小。此时的言紫兮忽然有些能够理解南宫凛的野心了,也许在南宫凛的心中,亦是如此想的,人只有在足够强大,拥有足够的力量时,才能让心中的理想变为现实。这个世界,终究是以实力说话。莫名的,言紫兮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似乎突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就像是一个迷惘的人,终于寻到了努力的方向。不过,此时却不是这般胡思乱想的时候,她赶紧将手中即墨剑的血迹拭干,开始在此人身上翻找起来。奇怪的是,将对方身上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传说中的金翎令牌,言紫兮有些奇怪了,难道这位不姓姜?或是自己杀错人了?可是他方才明明说方恒要下手,就证明他和王修的确是一伙的啊?抑或是,这家伙并没有把金翎令牌带在身上?就在言紫兮在心中揣测各种可能的时候,忽然,只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奇妙的异香,那香味甜中带着一丝魅惑的味道,让人的神志在瞬间变得有些迷离起来,言紫兮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忽觉一股酥麻的感觉自足底狂窜而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四肢在瞬间失去了知觉,竟是半点不能动弹....糟糕!还有人?中毒了?这是言紫兮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念头。这时,从帐外轻飘飘地走进一位妙龄女子,那女子两弯柳眉如画,一双丹凤眼秋波流转,双唇微厚,略带几分性感,一看就是一个天生的尤物。此时,只见她指尖似乎还燃着一根手指粗细的迷烟,表情略带几分傲然地瞧着昏迷在地的言紫兮,性感的红唇中吐出的话却是脆生生的:“想必国师大人会很高兴收到这份大礼的。”若是此时言紫兮尚还有意识的话,必会十分惊诧,对她下毒之人,竟是之前与那二师兄于谦所假扮的楚莫言一同去前锋阵营查看异状的五毒门新门主,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算是叶凌风,怕是也没有算到,会让她拣了个便宜,成了最终的黄雀。而奇怪的是,这个五毒门的女子似乎并不在乎那被杀的两个同党,她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们两眼。人性的贪婪和自私啊,总是在关键时候会显露出来,特别是那种追逐名利富贵之人,却也最容易抛弃同党,因为,总有人希望自己能够独占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