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言紫兮今天出门绝对是没上香,她听到国师承认了她的身份,甚至信口雌黄地给她又重新弄了个身份,弄了个新名字叫作拓拔翎的时候原本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好在这国师还不算是完全泯灭人性,小命算是保住了。可是,国师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差点以头戕地了。似是为了直接断了朱宇翰的念想一般,那国师瞥了太子一眼,淡然启唇道:“我记得,你那东宫太子妃因病过世也有一年了吧?”那太子是怎般的人物,之前听到自己弟弟求了父皇的赐婚,原本心中抑郁不已,心想这次竟是被对方抢了先机,此时一听这话立刻就知道有天大的馅饼要落到自己头上了,没想到他倒是因祸得福成了渔翁得利之人,思即若此赶紧点头:“是啊,她过世也有一年有余了,太子妃的位置一直空缺,父皇在病中也一直牵挂着这事,希望在朝廷重臣之家那些待字闺中的千斤小姐中再重新替本王物色一位新的太子妃。”拓拔烈点点头,面上依旧毫无表情道:“既然如此,你觉得小女如何?”太子一听这话更是喜出望外:“国师大人的女儿,自然是极好极好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眉梢眼角已经瞥向了言紫兮,若是能娶到国师的女儿,对他来说,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那几乎就是相当于把他跟国师牢牢拴在了一条船上一般,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离那皇位又更近了一步。言紫兮一听这两人一来一去就把自个儿的婚姻又给定了,自己这个当事人完全跟透明人似的,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了。原来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啊!早知道她就不挣扎了,直接嫁给朱宇翰还能做个正妻呢,TNND嫁给太子算什么?还是给人当续弦?!而朱宇翰亦是愣住了,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竟会偷鸡不成倒蚀把米,怎么着,这一来一去就把紫兮给推到太子那儿去了。他与言紫兮互看一眼,两人的目光都似乎是在互相埋怨,仿佛都在说--让你折腾,这下爽了?就在言紫兮又要跳起来口无遮拦的时候,之前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王皇后却终于打破了沉默,姗姗开口了:“不管你们是要娶拓拔羽还是拓拔翎,都跟这位紫兮姑娘什么关系,她终归是本宫的媳妇没错,只不过,要娶她的人不是宇乾,也不是宇翰,是我那失踪多年的二儿子宇墨。”王皇后这话无疑是惊起了千层浪,在场的众人又轮番被天雷轰了一道。(尼玛的,今天的雷真多!)太子和五皇子的表情此时终于看起来像兄弟了,皆是眯缝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面色乍青乍白.....谁也没有想到,这王皇后,他们的母后,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是没有料到,那个早已失踪二十年的二皇子朱宇墨,竟然真的还尚在人间!而且听王皇后的意思,她已经知道了朱宇墨的行踪!不管是对于太子还是五皇子来说,这无疑是凭空杀出来的程咬金,在他们的皇权道路上,又多了一道阻碍!而且,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那个尚未露面消失已经二十年的神秘二皇子,竟是还没现身,就已经先声夺人地抢了他们要娶的女人。而朱宇翰立刻就敏锐地联想到之前言紫兮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她早已与人私定终生,难道,难道与她私定终生之人,就是他那个失踪二十年的嫡亲哥哥?!这个消息可真真是个惊天的巨雷!而国师拓拔烈,似乎对那神秘的二皇子的真实身份并不如何感兴趣似的,他感兴趣的却是王皇后所说的那番话,王皇后的口气似是笃定他的女儿非她的二儿子不嫁似的。他不动声色地看向言紫兮,果然,当看到言紫兮面上骤然现出的毫不掩饰的喜色时,拓拔烈的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而言紫兮本人,此时犹如被五百万大奖砸中了一般,霎时飘上了云霄,她原本已经对自己的婚姻大事快绝望了,心想这些个贵人们真是自以为是到极点,完全不顾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就乱点鸳鸯谱,心想大不了自己出宫之后就带着绿珠继续亡命潜逃。没想到此时竟然听到皇后娘娘说出了她真正要嫁的人应该是她老人家的二儿子朱宇墨!朱宇墨是谁?!之前看王皇后的那种种反应,言紫兮几乎已经确定那就是她的心上人南宫凛,虽然她跟南宫凛早就私定终生,但是此时人家的亲妈这般给她作主,她岂有拒绝之理?此时也顾不得半点矜持,言紫兮极为狗腿地凑到了王皇后跟前,喜笑颜开,忙不迭地点头,笑得一脸地谄媚:“谢皇后娘娘作主....”言紫兮的话还没说完,那厢太子和五皇子齐齐不乐意了:“母后!这事可要三思啊!”兄弟俩这会儿倒是默契十足一般,齐齐出口,谁也见不得这鹤蚌相争,却最后便宜了渔翁得利。只听那太子迭声道:“二弟此时究竟在何处我们都不知道,岂能草草定下这门亲事?”五皇子朱宇翰也立刻接口道:“是啊,母后,这事儿可不能草草就定了,说不定那位二哥早已有妻室.....更何况,二哥究竟在何方,是何人我们都尚不知晓。”那王皇后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自是有她的盘算,她缓缓地掏出了方才从言紫兮那里搜刮而来的那块麒麟玉吊坠:“宇墨从小就被高人带走,代为抚养,本宫一直愧对于他,只要本宫能够给他的,本宫都愿意弥补于他。而这是宇墨的随身之物,他将这麒麟玉吊坠送给了紫兮,作为定情之物,那么本宫自当成全他,你们不必多说,本宫心意已决,皇上那厢,本宫自会去重新请旨赐婚。”说完这话,她径直偏着头看向一脸若有所思的国师拓拔烈:“国师大人,你对此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