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二师兄所料,不多时,那红衣女子便回来了,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人,两人急匆匆地进入了库房。可是,一瞧那来人的相貌,言紫兮顿时惊呆了。这,这分明还是二师兄于谦啊!怎么会有两个二师兄?难道还有分身术不成?或者说,难道有一个二师兄是假扮的?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她下意识地回身去看自己身后这位,身后这位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耐人玩味之色,他冷哼了一声,意味深长地对言紫兮说道:“看到没有,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言紫兮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毫不顾忌地探到了对方面上,在对方耳根后面摸索了起来,二师兄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她想做什么,他眼皮微掀,淡然开口道:“这张人皮是真的,别撕了。”言紫兮一听这话立刻心中有底了,再加上她此时也算是深谙此道,一摸对方的面皮就知道这是真是假。而这位的面皮,如他所说,的确是真的。这位看样子,是真的二师兄本人,那么,那位红衣女子身边的,怕就是个冒牌货。这么说,之前南宫凛所派出的暗中调查的人也许是被那个假货给骗了?思及如此,言紫兮的心中立刻火冒三丈,不管这个假货背后是谁在暗中指使,如此恶毒的挑拨离间之术,实在是罪无可恕!这时,却又听二师兄低声道:“别急,好戏还在后面呢。”言紫兮诧异地回望了他一眼,正想开口问点什么,忽然,从那库房里又传来一声惊呼:“素,素素,你,你怎么又活过来了!”一听声音,应该是那红衣女子的声音,她说什么,又活过来了?难道她之前真的下黑手杀了素素?这时,素素的声音亦是不大不小地传了过来:“我若是不装死,怎么能让你这位同党现身呢?”“不,不对,你不是素素!”那女子又是一声惊呼,言紫兮心中一颤,之前听声音分明是素素啊,怎么会又不是了呢?难道那里面的素素也是假的?等等!她心中猛然一振,瞳孔放大,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般,回身看着身后一脸坦然自若的二师兄,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位二师兄,也是个易容的高手,他若是出手,要想把人易容成素素的模样,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就在这时,库房里似乎是为了要印证她心中的揣测一般,那女子又惊呼了一声:“门,门主....如何是你....”这时,又听见一道男声随即脱口而出:“你个蠢丫头,中计了!”外厢言紫兮听得真切,门主?是墨倾?那素素是墨倾假扮的?言紫兮此时嘴巴张得可是能塞下鸵鸟蛋了,她一脸惊诧地指着内里,结结巴巴地问到:“你,你和墨倾,你们事先串通好的?”二师兄于谦依旧是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点点头:“总不能让别人顶着我的模样干了坏事,还要让我来背黑锅吧。”言紫兮顿时有些无言以对,心中更是惭愧不已,难道之前是她和南宫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二师兄了?可是,二师兄怎么会和墨倾搅到一块儿?他们是怎么策划这一出的,为何之前连她也瞒过了呢?这时又听见二师兄开口道:“走吧,出去见识见识是何方神圣,胆敢冒我的名头干那些胆大包天之事。”言紫兮沉默地跟在于谦身后,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这时,方才瞧见空荡荡的库房内,顶着素素模样的墨倾正和两人对峙,瞧见有人进来,墨倾看都没有多看两眼就已经开口道:“于将军,这个冒牌货就交给你了,至于我紫鸢门的弟子,我要带走。”此话一出,那红衣女子霎时就腿软了,她呜咽了一声,突然情绪失控地跪在墨倾跟前,上前抱着墨倾的大腿:“门主,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糊涂....”墨倾低头扫了她一眼:“我之前给过你机会,你若是肯老实认错,也就罢了,看在你年少无知,又是被人诓骗,我本不想太过追究你,谁曾想你小小年纪竟然这般歹毒,竟是还想暗害同门!我如何能够饶你!”那红衣女子一瞧没戏呃,忽然目光一凛,随即,让人措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她忽然双手抱头,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墨倾一瞧,面色骤变,她急忙俯下身想去触碰那红衣女子,谁知,指尖还未曾触碰到对方,对方就呜咽一声,口吐白沫,栽倒在地,似是瞬间绝了气息!言紫兮和于谦对望了一眼,暗叫一声不好,几乎是同时向那个方才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者一切,一言不发的男子扑去,于谦一把卡住他的咽喉,而言紫兮亦是挥剑毫不犹豫地断了他的双臂,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人亦是与方才这红衣女子一样,突然口吐白沫,随即两眼一翻,直接一命呜呼!墨倾此时已经扳开了那红衣女子的嘴,查看了对方的情况,随即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救了,牙齿里藏着剧毒!”而此时于谦亦是扳开了那个与他相貌一模一样的男子的嘴,果然,瞧见那人的牙齿已经悉数变黑。他叹了口气:“这些人怕是一早就把含有剧毒之物藏在牙齿里,情况不好就服毒自杀!”言紫兮此时目瞪口呆,她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会选择服毒自杀。原本好不容易以为厘到了些许蛛丝马迹,这下,这两人一死,怕是线索又断了。没想到,墨倾走过来一把撕掉那男子面上的人皮面具之后,细细端详了对方一番,却是扯出一抹冷笑:“他们不是自愿服毒的,是被人控制了精神,只要情况情况不对就会自动服毒。”一听此言,于谦和言紫兮都齐齐看向墨倾,墨倾却仿佛故意卖关子一般,并不明说,她忽然抬头看着言紫兮:“是紫兮吧?”言紫兮心想,难道老子的易容术就这么差,怎么大家都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是,顺着墨倾的目光,这才看到自己手中的即墨剑,这不是明摆着昭示了她的身份了,不过她此时亦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点点头,撕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