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听南宫凛娓娓道来:“要想励精图治,强国强兵,就得先把这些要命的毒瘤剔除掉,还大靖朝堂一个清净!”事到此时,言紫兮终于似乎明白了一切。是啊,攘外必先安内,若是自个儿朝堂都一团混乱,拿什么去威加四海?他们在这厢拼命赚钱,励精图治,那些蛀虫们却是在后方拼命中饱私囊,败坏朝纲,这不是在做无用功么?此时言紫兮终于明白了南宫凛的用心良苦。她蹙眉:“可是,这事非同小可,若是真的要动手连根拔除那些国之蛀虫,会不会动摇大靖朝的根基?”她亦不是三岁小儿,亦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些蛀虫们怕是早已根深蒂固,盘根交错,若是不慎,很容易动摇国之根本。“所以,我们要做的便是杀鸡儆猴,只要能够把他们的党魁先掰倒,自然树倒猴孙散。”南宫凛说出这话的时候,眸中厉色一闪而逝。可是,这杀鸡,谈何容易,言紫兮知道,若是那个南宫凛口中的党魁真的是之前他们俩所料想的那个人的话,那么,要想在朝堂上掰倒他,太难了。对方实在太狡猾了,若非是这一次的突发事件,从而引出的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把柄留给他们,他们也根本无从察觉出对方的异样。等等……言紫兮心中倏然一动,忽然又联想到了什么,这一出一出的事件,虽然看起来似乎都是巧合,因为一出事件引出另外一出,随后顺藤摸瓜,查到这一步,看似都是巧合,可是,若是细想下来,却又觉得似乎一切都显得那么地水到渠成。仿佛是被人提前设定好的一出局一般。难道,这一切根本不是偶然?也许,从大靖空军的建立开始,这就是一场请君如瓮的戏码?言紫兮微微地眯缝了眼,仰头问道:“凛,你给我说句老实话,这出局你动了多少手脚?”南宫凛不置可否,却是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其实,早在这之前,我就有了清理朝廷蛀虫之意,所以提前做了一些准备,出了大靖空军之事之后,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所以,你将我扔出去做饵?故意告诉我是镇南王和二师兄所为,并且暗中纵容我去追查所谓的真相,让朝堂上的人,都以为你在怀疑镇南王,以为他们移花接木的法子奏效了,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言紫兮此时已经基本将事情的梗概了解清楚了,她的口气很平淡,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所谓障眼法,自然是要用自己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先入局,才能让敌人相信这不是陷阱,放松警惕,从而让他们一步一步踏进来。只不过,今晚后来的事情却是在意料之外,我没有想到会出现那个搅局的道士,所以,导致我们要提前收网了。”南宫凛说这话的时候,并无半分的愧疚之意,似是笃定了言紫兮不会介意被自己利用这码事。而南宫凛的确是足够了解言紫兮,言紫兮这个人某些时候,神经的确很粗,她的确不怎么介意被人利用,反正都被利用习惯了,而她在意的是结果,只要结果能够达成既定的目的,那么,这件事情就是没有错的。易地而处,若是换做是她处在南宫凛的位置上,她相信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同样的选择,其实当初在她诈死的时候,她便是做出了同样的抉择。这就是所谓的实用主义者,矫情是做不了大事的。只要能够达成目的,过程不计,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言紫兮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做什么?”言紫兮也不废话,直奔主题,对于之前南宫凛所说的冒险,她的心中有些蠢蠢欲动,看来是可以大干一场了。“生擒那个神秘的巫术师,只要她在我们手里,这出局,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南宫凛似乎就是这样的脾气,他愿意说的时候,什么都会一清二楚的告诉她,他不愿意说的时候,她想破了头皮也想不透,所以,言紫兮早就习惯了与他的相处方式。她点点头,却又有些不解:“既然如此,何不就按照你之前的安排,交给镇南王和墨倾去处理?何须你亲自动手?你知道的,余尧和逸清尘……”“有些事情,不必假借他人之手,况且,他们也不一定是那个人的对手,余尧如今已经这般模样,难道你我还好意思让他再去涉险?”南宫凛不客气地打断了言紫兮。言紫兮顿时恍然大悟:“你是故意安抚住他们?所以才要提前动手?”南宫凛沉声道:“镇南王和墨倾,这些都是国之栋梁,将来的大业还要多多依仗他们,没必要把他们拖入这出险局。”言紫兮点点头,面上却是扯出一抹戏谑的笑:“这么说,难道我就是可有可无的,所以,可以随便使唤?”“紫兮!”南宫凛眉头紧蹙,急急正要开口解释,却被言紫兮反手捂住了嘴,她咬唇轻笑:“逗你玩的呢,你还当真了?”南宫凛轻轻拉下她的手,又想开口,却再度被她抢先:“其实我很高兴,之前每一次你冒险的时候都是撇下了我,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说到此时,她微微顿了顿,抬眸仰望着他:“这一次,我很高兴,真的。”他的手轻抚着她的面颊,终是什么都没说。他和她这一路走来,又何须多余的言语。一切都在心中。不多时,两人就已经从地道里走了出去,放眼一看,似乎已经出了大靖皇宫,神奇的是,之前那些暗卫似乎并没有跟着他们俩入地道,可是,当两人钻出地道时,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幽幽淡淡的味道,却又让言紫兮感觉到了那些人的存在。而且,这一次人数似乎更多。难道,传说中的暗卫,也全部倾巢而出了么,看来,今夜南宫凛是下了血本。今晚,注定要成为不眠之夜!而此时,在墨倾府中,逸清尘亦是一脸惊诧地问着眼前还不足他膝盖高的‘小前辈’:“余尧前辈,咱们真的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