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旁的余尧再次开口了:“符殇,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放弃任苒,我可以助你转生;抑或是--试试除魔剑的滋味!”那符殇似是没有料到余尧在凡玎珰出现之后,口气竟是突然变得这般强硬,他冷眼瞧着凡玎珰手中的除魔剑,冷哼道:“没想到你余尧也会变得这般愚蠢,你以为,区区除魔剑,就能奈我何?”余尧轻描淡写地说道:“普通的除魔剑的确是没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如今你看到的这一柄,有些稍稍不同……”说到此时,他又稍稍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是偃师以身殉剑的,唔,偃师是什么人,我想不用我多说,你自是清楚的,不过,想你堂堂一届心魔,不害怕也是正常的,不就是麒麟之血祭过的剑么。”余尧这话说得风轻云淡,就仿若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听得那心魔符殇竟是暗自咬牙切齿--的确,偃师是什么人,那符殇心中万般清楚,旁人不知道这其中厉害,符殇心里却是清楚。麒麟之血,素来便是魔族的天敌,用麒麟之血祭过的除魔剑,是能够让魔族灰飞烟灭的,那才是真正的神魂俱灭!可是,他如何都没有想到,那个偃师,当初对任苒一往情深的那只麒麟,如今竟是会这般决绝地选择以身祭剑,难不成他化身成人之后,竟是也变得与人类一般地愚蠢!余尧虽然将话说得风轻云淡,却是句句都掐着他的七寸。他虽然心中早已百转千回,面上却是还装得极其镇定,他冷哼一声,一副不屑的模样:“那又如何?那也得看这除魔剑是在谁手中,若是在转生前的你余大巫师手中,也许我还要怕上一怕,就凭那小丫头,哼哼,你们未免也太小瞧了我!”“唔……”余尧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别人都说你心魔符殇是魔族最聪明的主儿,我看,也不过如此,你这几百年倒是活回头去了。”他回身指着凡玎珰,一字一顿说道:“她是任苒的女儿,身上流着跟任苒相同的血,可是,她又是凡人之身……”这话说得有板有眼,似乎是在提醒着对方什么。“那又如何?”符殇冷睨了那个看起来还有几分稚气的小丫头一眼,心想,这样的小丫头,就算流着任苒的血,就算手中有用麒麟血来血祭的除魔剑,亦是不足为惧!他堂堂一介心魔,难道还怕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且任苒本人的意识亦是早就被他压得死死的,根本不可能做违背他的意愿之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余尧笑着又摇摇头:“非要我把话说明白?”他微微退后了几步,信手一指,随即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凤逐日图案的符咒,而那心魔符殇,或者说是任苒的身体,此时正处在那个火凤逐日图案的中央,只听余尧笑着说道:“她的确什么都没办法做,可是,她却也什么都不需要做。她的血,她手中的除魔剑,就可以布下一个可以诛杀你千百遍的绝世奇阵!”“火凤逐日阵?!不可能!光靠那丫头,不可能布得下这阵!”对方方才一瞧那地面的符咒,已然有些心慌,他正想掐诀离开,却发现自己双脚,或者说任苒这个身体的双脚就像是附着在地面一般,被那火风逐日阵牢牢困住,竟是如何都移不开脚步!可是,他如何都想不通,光凭那丫头和那除魔剑,如何能够布下这等厉害的亘古阵法?不对!除非……“你是在纳闷这阵法是如何布下的么?”此时,一旁原本一直在看热闹的言紫兮好不容易逮着个空儿插嘴了,她浅笑盈盈地指着他们几人方才趁着余尧跟对方说话,分散对方注意力的时候悄然站好的方位,对对方说道:“你瞧,我们这儿,刚好七个人。”符殇左右环顾了一下,顿时面上的表情显得更加扭曲了。果然,此时这一行人,正好是七人,而且,他们如今所站的方位,正好是北斗七星的方位。每一个人所对应的,正是北斗七星的星位,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们竟是悄然无声地趁他不备,悄然地在那火凤逐日阵中,又布下了一道北斗七星之阵?这双阵重叠,威力更是成倍地增加。“不,不可能!你们,你们是七星?!怎么可能有这般巧合的事情!”符殇似乎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可是,为时已晚。此时,阴阳娘子站在天枢之位,是为贪狼星,凡玎珰站在天璇之位,是为巨门星,朱宇乾站在天玑之位,是为禄存星,余尧站在天权之位,是为文曲星,言紫兮站在玉衡之位,是为廉贞星,叶凌风站在开阳之位,是为武曲星,而最后一位,也就是逸清尘,站在摇光之位,是为北斗最后一星--破军星。七星齐聚,北斗七星阵自然开启!而站在天璇之位的凡玎珰因为手持除魔剑,恰好又自然开启了能够斩妖除魔的火凤追日阵,阵与阵自然融和,非但没有排斥,反而相辅相成,交相辉映,将两阵的威力都提到了极致,此时符殇只觉得浑身的魔力似乎都在被这两个环环相套的阵法所抽离,身子竟是仿若被禁锢住了一般。“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般凑巧的事情!”符殇面上的表情已经扭曲得不成人形,他似是如何都料想不到,这些看似凑巧凑在一块儿的七个人,如何刚好就是那北斗七星。“这不是凑巧。”此时,言紫兮倒是好心地开始替他解惑:“这是打从知道对手是你开始,我和余尧就精心布下的一出局。”“我们七个人,根本不是凑巧凑到一起的,而是专门为了对付你而来的!”言紫兮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却是在暗叹,余尧果真是神机妙算,竟是被他算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