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亲,一直希望能够复活她们南疆巫族的巫祖蚩尤,或者说他们整个南疆巫族世世代代,这千百年来,就从未放弃过这个念头。”当拓拔烈口中缓缓说出这话的时候,言紫兮的眼皮重重地跳了跳,巫祖蚩尤,这名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之前她在南疆的时候,还曾经替巫祝多葛清理过九个当年与蚩尤交战被封印的上古亡灵,可是,她却从未听说过,还能复活巫祖蚩尤,不管是余尧还是多葛,似乎都没有提到过。“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言紫兮闹不明白了,复活巫祖蚩尤跟让自己杀南宫凛夺取皇权霸业有何关联呢?而自己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这个具体的为父也不是很清楚,而且,对于当年你娘亲的死,为父也一直心存许多疑问。”没想到的是,拓拔烈似乎也和她一样,满头的雾水,这让言紫兮未免有些失望,原本她大老远跑来,就是想向父亲求询一些自己想不通的疑问,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事到此时,拓拔烈似乎也没打算再瞒着女儿,他缓缓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事情:“据为父所知,你的师傅,璇玑派的前掌门于震天,那老头儿似乎也知道不少事情。”于震天?言紫兮倒是已经许久没有想到过他,可是经父亲这么一提,想起自己从小被萨苏交托给于震天抚养,这背后也许真的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也说不定。看来,回头去一趟璇玑山也是有必要的,言紫兮如是在心底盘算着,这时又听拓拔烈说道:“还有一件事,便是你娘亲的影子,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和你娘亲一样,都是有影子的。”言紫兮点点头,想起之前自己在梦境中听到的萨苏与人的对话,想必那个陌生的声音,便是所谓的萨苏的影子吧,而自己的影子,应该就是从前的那个言紫兮。“你娘的影子,是有名字的,叫作萨闵,当年你娘临死之前,是将这个影子用巫术逼出了体内。”当拓拔烈如是说出这一不为人知的秘密时,言紫兮眼前一亮,顿时瞪大了眼:“等等,爹爹,难道那萨闵……”“没错,虽然只是一缕魂魄,但是萨闵应该尚在人间。”拓拔烈肯定地点了点头:“只不过,没人知道她的下落,也不知道她是否寻了新的肉身。”“若是我没猜错,她应该是在南疆!”言紫兮突然笃定地说道:“女儿曾经亲自去过几次南疆,娘亲的那位继任者,南疆巫族的大祭祀,我也曾亲眼见过,也许,他应该知道一些内幕才是!”言紫兮突然想起了那被多葛早就禁锢起来的大祭祀,当时与对方初见的时候,对方就一口说出了她的真实来历,她还以为对方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凭空揣测的,如今看来,对方似乎确实知道一些什么。可是如今这种情况,南疆巫族还能再去么?!虽然因为之前余尧的事情,似乎跟现任巫祝多葛看起来关系良好,对方似乎也挺通情达理,可是,在知道了南疆巫族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之后,言紫兮忽然对他们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畏惧感。她忽然开始怀疑起来,自己以前所见过的南疆巫族,自己以前所认识的南疆巫族,真的是真实的么?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羽儿莫怕,其实,不管你娘亲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就算是为了南疆巫族,有一点你还是不用担心的,为父相信,她应该不会害你的。”拓拔烈似乎读出了言紫兮心中的担忧,开口宽慰她。言紫兮可没她家老子那么乐观,就算退一万步说,萨苏的目标不是她,可若是对方要伤害南宫凛,亦是言紫兮绝对不能容忍的,言紫兮在心中盘算着,如今之际,到底是应该先去璇玑山拜访那位‘抚育’了她十八年的‘师傅’于震天,还是应该再去一趟南疆巫族,寻找那位传说中的萨苏的影子萨闵。可是,不管她决定要做什么,有一点她却是清楚的,那便是父亲拓拔烈的立场,她一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所以,她必须要全力争取拓拔烈的帮助。就在言紫兮在心中盘算应该如何说服自家老子站在自己这边的时候,拓拔烈却又开口了:“如今中原之势如何了?”不知父亲为何要突然岔开话题,言紫兮虽然心中诧异,倒也爽快地一一将如今的局势对拓拔烈如此这般一一言说了,甚至包括大靖有意对大齐国用兵和大燕内乱的事情也事无巨细都讲了出来,没想到的是,拓拔烈却是越听面色越黑。瞧着自家老子面上那媲美张飞的表情,言紫兮纳闷了,照理说,如今之势对大靖来说,应该算是相当好的局面才是,却不知道老爹为何会这副表情。正在纳闷间,却听老爹肃然道:“如今之局和当年何其相似,希望当年之危不会再次重演!”这话让言紫兮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当年是指的什么?难道以前也曾经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她急急追问道:“爹爹,当年是什么意思?”拓拔烈叹了口气,盘膝而坐,这才侃侃向言紫兮说起了许多许多年前,这片大陆曾经发生过的一场群雄逐鹿、争霸中原的往事。而言紫兮,却是敏锐地在拓拔烈的描述中,隐约察觉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按照拓拔烈的描述,加上后来从石邑城回来之后,朱宇乾曾经私下找过她,与她言说的自己推测的小师姐凡玎珰的身世,两相一对照,竟然发现,拓拔烈所描述的当年那位也曾励精图治中,试图称霸四方的大靖的皇帝,似乎就是凡玎珰的亲爹,大靖朝的第三任皇帝--朱彦策,也是大靖历史上极其有名的一位颇具争议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