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八点多,四散在各地练习的人也逐渐聚集到宇航站旁的海岸,原来在此地练习的队员,皆不约而同的让出一块空地,王仕学与赵可馨等人站在东首,焦急的等待着陈信。到了八点四十多分,眼看着谢日言一群人到了北首站定,王仕学忍不住的骂:“这臭小子还不来,他以为大家在等谁啊?至少也要先来和我们试试招。”那雷可夫在一旁无奈的说:“老王你别急,陈信做事往往自有主张,虽然迟了点,我相信他一定会到。”一旁传来一句:“陈信还没到吗?”原来高朓的李丽菁也走了过来,想不到她也会过来问上这一句,王仕学对她的气还没全消,懒的作答,那雷可夫怕弄僵了,对李丽菁点了点头说:“对呀,不晓得陈信跑哪儿去了。”李丽菁点点头站在一旁,似乎不打算离开了,众人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倒是一紧。赵可馨在一旁妙目一转,向着李丽菁说。“李姊姊,你来军队之前有没有学过什么招式啊?”李丽菁迟疑了一下,回答:“家中曾经教过一些功天,不过从来没用过。”“那你怎么不帮我们打那个姓谢的?”赵可馨笑着问。李丽菁微微一晒说:“别说笑话了,我家传的功夫,怎么比的上人家鼎鼎有名的破魂剑法。”一顿又说:“这位王队友……”那雷可夫在一旁接着说:“老王!”王仕学听的直皱眉头。李丽菁倒不管,微一抿嘴接着说:“……这位老王的定邦剑法我也决不是对手。”听得别人称赞自己倒是不好不做理会,王仕学终于向着李丽菁点点头,李丽菁微微一笑,王仕学只好回以一笑,心下觉得这小妞似乎没那么气人了。“主任都来了。”古为年忽然说话倒把大伙儿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不只是曹主任,连斥候部的林主任、救护部的徐主任、兵工部的黄主任都来了,四人向着大伙儿走来,走到近前,众人同声敬礼:“主任好!”“陈信呢?”曹似同的声音还是一样大,夜空中传的老远,看着众人尴尬的摇头,接着说:“难不成溜了?”王仕学等人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忽听空中传来一句:“来了,来了,谁在大呼小……唔……这个,各位主任好。”陈信终于到了。曹似同正要发火,林美雅连忙向前一步发话:“陈信,准备好了吗?”这一句话陈信可难以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只好说:“报告主任,这个……很难回答啊。”曹似同耐不住了:“上场啦,小子。”陈信望了望手腕上电波收发机的时间,愁眉苦脸的说:“报告主任,才八点五十呢。”曹似同一掌挥了过去,陈信只好一飘闪向场中,对着北首直叫:“谢兄,提早吧,有人赶着看戏。”北首的谢日言,自陈信到场后,注意力就集中在陈信身上,这时闻声也是一纵飘出说:“陈兄果然不凡,今日似乎更胜昨日。”场边的曹似同这时正也低声自语:“咦……这小子不简单。”原来曹似同适才轻轻一掌中蕴涵了三、四种变化,虽然不带内劲,但是也并没打算让陈信避过,原来是想把陈信一把推进场内,以陈信御风术的造诣,想也摔他不到,没想到陈信轻轻松松的就由自己气劲缝隙中穿了出去,倒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时场中的谢日言正疑惑的看着空着双手的陈信问:“不知陈兄今晚欲用何种兵刃?”陈信轻轻摆摆手说:“反正我也没学过兵刃,只好用双手,请谢兄见谅。”谢日言表情更为凝重:“敢问陈兄修习的是何等密技?”陈信心想,要是说出只会伤拳和擒掌,只怕会引起哄堂大笑,只好故做神秘的说:“等会儿谢兄自然知道。”谢日言面色一整,向着陈信微一躬身,说道:“是在下错了,请陈兄发招。”随着长剑划空一甩一举,摆起了破魂剑法的剑势。原来陈信不知,在联邦尚未禁绝武学之前,无端询问他人武学来源,被视为大忌,而谢日言又不知由哪学了一身古礼,一言一行都古味十足,但是适才刚巧犯了这个忌讳,又被陈信无意中抓个正着,使的谢日言不禁一身冷汗、大惊失色,连忙赔罪。这时陈信为难的站在那里,心想自己绝不能先行出手,自己只会那几招出手的招式,一定要依照自己的计画进行,于是陈信摆出了一个自己适才研究了数小时的姿势。只看陈信身形略侧,双腿微分,两足似丁非丁,双手微弯,一掌护胸,一掌护腹,十指分张但又向外抓,正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奇怪姿势。曹似同要不是刚刚被陈信莫名其妙的闪过,现在可要骂开了,这种姿势下盘无力,不易出手攻击;说要防守,以手对剑又不该将防御圈压的这么小,真是搞不懂这小子。陈信这时说话了:“请谢兄先行发招。”这小子是在找死吗?场边有八成以上的人心中一起暗骂。谢日言神色更为凝重,心想这种招式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人果然深藏不露,谢日言也不再客气,缓缓的发话说:“那么,陈兄请小心。”但是眼看着陈信的架式好似破绽处处,又如同暗藏机锋,谢日言功架虽已摆足,但依然不敢贸然出招。陈信心中其实也在发急,看谢日言迟迟未动,心中一紧张,气劲缓缓的自指端发出布于胸前。终于谢日言决定,先以一招六成攻势四成防御的“剑碎幽冥”出手,身形一动,缥缈的剑光直往陈信中盘扫去,但是陈信一眼望向谢日言的气劲走向,发觉这招其实攻的是下三路,连忙看准谢日言气劲变化的当口,左掌出,挡向谢日言的手腕去向,谢日言猛的发觉连忙变招,这招不再使全,方向一换直往陈信另一无防守的右腹穿去。陈信发现对方气劲曲曲折折的转向,右掌一翻又是朝着谢日言的手腕击去,谢日言眼见陈信上三路空门大开,不及细思,半空中一翻一旋,不但躲过了陈信的攻击,而右脚由身后陡然冒了出来,向着陈信前胸踢去。一般人很容易伤于这招逆旋踢之下,但是陈信发现在对方向下一旋之时,前半身的劲力全收,后半身的劲力一扬,于是双手微提向外一送,劲力含而不放的击向谢日言后腰,正好将谢日言轻轻送往三公尺开外。众人在旁惊臆一声,这招正是擒掌中的一招“愈迎还拒”,只不过劲力没放出去而已。谢日言人在空中无所施力,被送出数尺外,自然随势一个翻滚安然着地,一运内息,全身毫发无伤,谢日言当然不甘心就此认输,想了想也许自己太过小心,往前一冲,破魂剑法翻翻滚滚的全力使了出来。这下陈信可没有这么轻松,眼看对方速度太快,虽看清招式去向,但却不及寻瑕捣隙的破招,只好依着对方攻击的去向略作闪躲,偶尔腿掌击来,也以腿掌回迎,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需要用出三成力道才能挡的住对方攻势。陈信知道,自己之前的内息不到现在的两成,对方的真实内劲,恐怕较古为年亦有过之而无不及,配上精湛的招式,昨夜王仕学败的不冤。王仕学等人看陈信被包裹在剑光中,不禁又忧又急,王仕学见到谢日言拿出真功夫,也不得不心服口服,见陈信在剑光中闪动,两人的劲力绝对不小,但偶尔传来掌臂相交的声响,却又并不太大声,实在难以理解。谢日言却是越攻越惊,对方往往在最后一刻才闪出自己的剑势,但自己就算竭尽全力也是沾不上边,有时肢体相接触,只觉得对方的劲力轻轻的将自己力道化去,虽然自己完全未受攻击,但是这种仿彿自己一个人在练剑的感觉实在十分怪异。虽然怪异,谢日言也不敢稍停,对方的指掌似乎总是在自己的周身来去,彷佛一个不慎就会被对方击中。几位主任面面相觑,谢日言的功夫到这般程度已经难能可贵,陈信的功夫却似毫无脉络可寻,似擒掌而非擒掌、如伤拳而非伤拳,以不是十分熟练的方式在剑光中闪避,明明是在玩命,但是又丝毫无伤。而对于陈信的内劲表现,他们更是十分意外,明明由四级军官莉丝雅传来的讯息指出,陈信功力大进,咋夜斥候部林美雅又确定过了,怎么今天完全不是这个样子?更意外的是陈信的劲力居然全是柔劲,这完全超出了武学的常知。场内场外众人心思电转之下,两人交手己过百招,陈信慢慢的找出要从一个角度闪到另一个角度最顺的方法,气劲如何运行,脚步如何变幻,才不至于避的这么狼狈,心中一喜,乾脆连对方攻来的腿掌也避了起来。这下子陈信自找麻烦,还是一般狼狈;谢日言也不好过,现在是货真价实像是自己一个人练功了,但是就这样撤剑着实又心有不甘,反正自己气脉还算悠长,练就练吧。又过了数百招,两人翻翻滚滚的斗了半个钟头,陈信终于勉强能够在对方的攻势中自在的移动,现在陈信若是觎准对方招式用老的缝隙,一掌挥出,因谢日言现在已然竭尽全力,必然无法变招自救。不过陈信不愿意这样获胜,谢日言的功夫实在令他十分敬佩,而且又帮自己练熟了近距离中挪移的身法,一时想不出解决之道,只好先耗着。现在陈信虽全然不懂招式,但闪避已经不大需要用心观察、全凭本能,于是多用心于寻找对方的破绽,轻轻的用掌指略作遥击,掌力轻轻的在谢日言的破绽中击出,期望谢日言知难而退。在外人眼中看来,陈信依然是在谢日言剑下手舞足蹈的闪避,但是谢日言却感觉到压力传来,于是剑光也开始回收防守。片刻后,谢日言终于完全转为守势,这时谢日言欲脱身亦不可得,对方的劲力,一丝丝的穿透自己水泼不入的防御圈,虽然似乎对方并无恶意,但是在从小严格的训练之下,谢日言现在绝对不敢撤招。场外的人当然看不出玄妙,只觉得剑光由包裹住两人,变作包裹住陈信一人,之后又逐渐包住两人,最后谢日言自己裹在自己的剑光中,剩下陈信一人在剑光外飘来飘去。这时陈信才猛然察觉两人的处境,也不敢再做练习,伸手与谢日言再势均力敌的对了一掌。这时他完全清楚谢日言的功力,掌中略带两成刚劲,只听砰然一声,两人同时向外震开,谢日言提着剑正不知该不该再上,陈信连忙做了个揖说:“谢兄功夫精妙万分,在下勉力周旋方可得免不败,愚意以为,今夜到此为止可好?”谢日言听得此言,瞬问在脑里思索了遍,已知陈信有意相让,不由仰天长叹一声,向着陈信深深一揖说:“陈兄功夫深湛,在下万万不及,咋日愚鲁贸然挑战,万请陈兄恕罪。”陈信连忙上前将谢日言扶起,说:“谢兄千万不可太谦,今日之战你我明明平分秋色。”谢日言还想说话,忽听得左耳深处传入陈信的声音:“谢兄若要帮我,千万不可认输,切记!切记!”抬头一望陈信仅是口唇微动,而自己右耳毫无声响,已经知道这必定是传音的功夫,终于明白陈信的内息较自己高强岂只一倍,但又这般嘱咐,只好默不作声。这时两人的友人都已涌入场中,陈信转头望去,王仕学等人正又惊又喜的走来,那雷可夫笑嘻嘻的说:“陈信你是不是嬴了?”陈信连连摇头;“谢兄招式如此精湛,我只是侥幸未输而已。”王仕学疑惑的看着陈信,一时说不出话来。一旁赵可馨喜孜孜的拉着陈信说:“陈信你好厉害,居然能和谢日言打成平手。”陈信看着众人吃惊的表情,一面应答一面心想,看来就快瞒不住了,这时林美雅在一旁传来一句话:“陈信你过来一下。”倒是帮陈信解了围。陈信一面答应一面快步走去,站到林美雅身前,林美雅还未说话,曹似同在旁忍不住的嚷嚷:“陈信你在搞什么鬼?”林美雅连忙一挥手阻住了曹似同,一面与救护部的徐主任打了个眼色,向着众人发话:“各位队员,我们另外有事,现在由徐主任负责监场,好好的观摩练习。”随后向陈信以目示意,三位主任与陈信向着中心快步的行去,留下徐主任看着满头雾水的众人,众人只好摇摇头,谈谈说说各练各的,直到深夜才逐渐散去。陈信随着三位主任到达训练中心西侧的办公室,办公室并不大,不过在角落还腾出了空间放着一组沙发,三位主任坐下,陈信不知道刚刚做错了什么,不过近来发生了太多出乎陈信意料之外的事,陈信也慢慢的不再担心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立在一旁等着三位主任给自己答案。这时曹似同爆雷般的声音冒了出来:“陈信,你那算是什么招式?”陈信还没回答,林美雅在旁一瞪曹似同说:“你别吓坏了孩子。”转头对陈信柔声的说:“别紧张,你先坐下来再说。”曹似同被林美雅一堵,睁大了双眼一时说不出话来。孩子?我真有这么小吗?陈信坐下还不知道该不该说,又听林美雅轻轻的说:“陈信,据我们知道,你内息已经达到九九回行的境界,而且咋晚不论是御风术或是传音的表现,你的内息绝不该是今晚所表现出来的模样,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不是内息走岔了吧?”陈信这才知道原来各位主任早就知道自己的程度,难怪咋夜被林美雅追到的时候,对方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不禁松了一口气说:“报告主任,是因为莉丝雅小队长交代,绝对不可以把自己误打误撞的练功方法传出,我是担心让其他的人知道了以后,不好解释。”林美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信还是用心良苦。不过曹似同似乎不是这么想,一吼:“管他们,说军队不准他们问就好了。”声音虽大,不过听的出来似乎已经没在生气了。黄主任在一旁连忙打圆场:“曹主任,小伙子想的远,这样也算是难能可贵,本来重视朋友就不是坏事,小伙子能两者兼顾也不容易了。”转头一看林美雅还在瞪曹似同,又说:“林主任,小伙子比试了半天,也该渴了,是不是能让我们沾光一起尝尝你的饮料?”小伙子?陈信心想总比被叫孩子好。林美雅的声音传来:“陈信你在地球上喝不喝毕尔多汁?”陈信连忙点点头。眼看着林美雅娉婷的身形走开,似乎走向自己的办公桌,黄主任转头对陈信说:“陈信,你没学过兵刃吗?”陈信摇摇头,黄主任搔了搔头说:“完全不用也不行啊……”这时曹似同看了一眼走开的林美雅,回头靠向陈信低声的说:“陈信,你对野战部有没有兴趣?”虽努力压低了嗓子,但还是蛮大声的。陈信尴尬的笑了笑,正不知该如何做答,林美雅的声音传来:“老曹!你又想跟我抢人?”陈信看着连忙正襟危坐的曹似同,不禁觉得好笑,心想不知他两人是什么关系,像个大怪兽的曹似同竟彷彿很怕娇滴滴的林美雅。这时黄主任接着说:“陈信你驭物术熟不熟?”“还可以。”“那你都用什么东西练习?”“几根短棒……”陈信有点不好意思。这时林美雅端了四杯蓝青色的毕尔多汁走来,每人面前放了一杯,陈信看着眼前这杯毕尔多汁,不禁想起以前与韩大肚、薛乾尚一起去冰果店的住事。虽然不过才几天,竟仿佛是许久以前,当时林颖雅也是这般拿着略带泡沫的毕尔多汁走来,想起离别的那一晚,陈信心情不由的为之一沉,摇摇头举起杯子大大的喝了一口,才发现三位主任还没动杯,连忙把杯子放下,想道歉又难以措词。黄主任圆圆的脸在眼前哈哈一笑:“小伙子,想到什么了?以前的小女友?”黄主任只是开句玩笑,但是陈信脸微微一红,心想林颖雅算不算是自己的女友?若没有那一晚,陈信一定认为不是,但是现在……唉……现在两人分隔两地,想也没用。陈信抬头看着正在讨论的林美雅与曹似同,这时曹似同正在说:“不然就把他送走。”“这样不好。”林美雅摇了摇臻首说。送走?我吗?去哪儿?陈信有些紧张。“不然怎么办,他跟这堆人混在一起,又顾忌东顾忌西的,这样学不了什么东西的。”曹似同继续说。“我不放心,他又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林美雅还是摇头。一旁的黄主任看陈信在一旁无聊,向着陈信问:“陈信,你一次驭使几只棍子?”“二到三支……,主任是不是觉得不要大多比较好?”陈信想起那雷可夫说的话。“咦,你竟然有这种见识,不简单噢。”黄主任有些讶异。“不,报告主任,是那雷可夫告诉我的,他对制造武器很有兴趣。”陈信连忙解释。“那雷可夫?”“报告主任,今天上课他也有发言,有点黑黑瘦瘦的……”这位黄主任似乎记忆力不大好。“我记得,我记得,也是兵工部的嘛。嗯,你们挺熟的?”“是,我们由一起南岛来的。”“南岛……喂喂……”黄主任转头打断讨论中的两人,对着林美雅说:“林主任,陈信也是由南岛来的那。”两人停下了讨论,转过头来,林美雅向陈信笑了笑对黄主任说:“我知道,而且和我一样来自岛西市。”陈信不敢相信,林美雅竟然也来自岛西市,心理不禁泛出一股亲近的感觉。连那雷可夫等人也不过是因为读书而于近年才于岛西市租屋而居,王仕学更是由南岛的首府岛南市飞来上课。“这也没么好奇怪的,白鸟星席考军区的人,多半来自南岛军区。”林美雅顿了顿又说:“只不过来自同一个都市算是比较少见。”两人相对的笑了一下,陈信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间:“报告主任,我想请教一下,我的父亲原来该算是南极军区,不知道现在应该在哪?”“南极军区?”林美雅与曹似同对望一眼,林美雅回问:“你父亲是在哪种部队?”“好像是野战部,我只知道父亲属于南极军区第一大队。”“那该也在白鸟星系……”曹似同接着说:“现在地球上每个军区只留下第四大队和训练大队而已。也就是说,要不就在防守空间跳跃窗,要不就开拔到凤凰星系了。”去打仗啦?陈信眉头一皱。林美雅又是一瞪曹似同,转回头来望向陈信说:“陈信你也别担心,凤凰星的战事我们虽不清楚,但是应该还没有吃紧,你父亲不是一定会被派往凤凰星,现在派往凤凰星的多是原来白鸟星系的军队,地球来的支援军队大多先去看守空间跳跃窗。”就在这时,不知由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嘟嘟声,陈信仔细分辨原来是三位主任腕上的电波收发机同时叫了起来,三位主任对看了一眼,林美雅迅速的对陈信说:“陈信你先回去,我们明天再聊。”三人随即起身,向着办公室后的一道小门走去,陈信楞在那儿,看着正要走进小门的林美雅等人,这时林美雅回过头来,看见陈信还没走,点点头向外挥了挥手,飘入门中。陈信一面向外行去,一面听到门中隐隐曹似同的声音:“……报告大队长,刚训练到第二天……是……明天……是……”这时陈信也走出了办公室,已然听不清主任们的声音,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远远的看到救护部的徐主任正迅速的奔向办公室,不过倒是将左手举高到耳边,经过陈信向陈信笑了笑,不停留的继续往前奔去。陈信倒是听到收发机中传来的声音:“……将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时间不够也没办法了……”陈信还听到收发机中传来曹似同“是、是”的回答,看来四位主任的收发机是属于连线式的。陈信一面前进一面心想,明天看来会有不小的事,也不知道跟自己这群人有没有关系,想起刚刚的毕尔多汁还没有喝完,陈信倒觉得十分可惜,也渐渐地将刚刚的疑惑抛开。这时陈信虽向队员聚集的西岸慢慢飘去,可是飘了没一会儿,又想到不知道等一下要怎么解释,不禁一阵心烦,最近老是发生一些不可以说出去的事,这与陈信做人的习惯十分不同,让陈信颇为困扰。其实陈信也不是个完全不会说谎的君子,只不过通常陈信要是扯谎,绝对扯那种不会被拆穿的谎,在陈信的原则下,破绽处处的谎,是不扯为妙;比如说有关自己的内息能力,就是一种太容易被发现的谎言,今晚好不容易瞒了下来,下次又该向这些朋友怎么解释?陈信想起比试之前众人替自己担心的情形,不禁有点惭愧,想想还是先避开好了,能躲一阵子就躲一阵子吧,转身又向山上的森林飞去。到了林中的一处小空地,陈信发现空地中央有一块两人高的大石,陈信想起林主任叫他以石头试招的事,于是缓缓落了下来。打量巨石两眼,在一公尺开外,向着眼前的巨石隔空拍出一掌大约六成劲力的柔劲,丹田中的内息循脉而上,通过掌心无声无息的向外发出。挥出后只见眼前的巨石飒飒有声的落下了大约一公尺半径的大片石粉,陈信看石粉还在掉落,想看看自己六成掌力能穿透多深,走上一步伸出右手一探,自己吓了自己一跳。原来劲力竟穿透了近一公尺宽的石头,现在两端透空,石粉还在掉落,清了清石粉,这端径约两公尺,另一端穿透了径约半公尺的小孔,看来这种功夫应该有用。陈信现在体内阴阳两劲循环相生,补充劲力也比从前还快,无论是七阴三阳或是四阴六阳的控制已经随心所欲,不过阴还是阴,阳还是阳,虽然一掌击出威力极大,但是陈信依然不了解什么时候该怎么配劲,反正现在还不用太操心,看来要上战场还有好一阵子,在训练的时候尽可慢慢的问。陈信看着眼前穿了个大洞的石头,心想要是给别人看到可就麻烦了,反正自己的刚劲还没真正的试过,来一掌看看吧。陈信吐纳了一番,自己的状况很好,将刚劲运于掌心,却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掌似乎变大了十倍,低头一看,还好,只是自己的错觉。陈信也不了解为何会有这种错觉,一手缓缓向前探出,空气中隐隐传来隆隆的声音,而手距离石头尚有一公尺,竟有如触实物一般的感觉,而眼前石头竟也略呈碎裂,陈信才明白己的错觉来自气劲的延伸,以前不是没这样过,不过没有现在这般真实。陈信不再多想,两掌迅速由外向内一合,只听得随着气劲划过空中,空气由真空而聚合的传来一串气爆巨响,而当两劲相击合于巨石,又是轰的一声,巨石碎裂成粉,向着前后两端气劲的缝隙急爆而出,声音传出数十公里,声闻全岛。巨响既然传出,陈信顾不得在猝不及防之下,喷得满头满身细碎的石粉,听到四面正传来飞往此处的破风声,陈信抹抹脸上的白灰,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稍作停留,连忙将柔劲布于体外,将破风声降到最低,施出最快的速度狼狈的贴地窜走,远离现场、逃逸无踪。陈信七藏八躲的直往海边而去,不管整座岛被他搞的沸沸扬扬,乱成一团,终于窜到北首的海边,陈信不再迟疑,扑通一声跳入海中直沉下去,一方面是洗去全身的石粉,一方面是找个妥当的地方藏起来。陈信藏入水中一面冲洗着身上的石粉,一面四下张望,虽然已是深夜,而白鸟星又没有月光,不过陈信内息一运至双目,藉着穿入水中微微的星光,还是将数公尺范围内看的清清楚楚。这时陈信发现,不知为什么,海底竟是光秃秃的一只生物也没有,没有也罢,陈信将石粉冲净,悠然漫步在数公尺深的海底,见四顾寂然,不禁暗叹,多安静,又不容易吵到人,早该到海底练功了。过了片刻,陈信浮出水面,在空中一面运功蒸乾水分,一面想,这里的海水好像不怎么鹹嘛,猛然听到岛上扩音器传来呜呜的鸣叫声,竟然是紧急集合的信号,陈信顾不得衣服未乾,连忙往训练中心广场飞去。因为适才大家都集合到声音的来源处,所以没多久就到齐了,陈信自然是最后一个,众人看着陈信半湿半乾的衣服和头发,不禁奇怪的看着陈信,陈信一面回以尴尬的微笑,一面迅速的急步入列。大块头的曹似同站在队伍前面,看着陈信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刚才正要紧急集合全队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爆响,只好先去查看,虽然除了满地白灰看不出所以然来,不过心底也想八成又是陈信干的好事,乱了片刻后才集合,这小子又最晚才到,浑身是水不知道干了什么去了。曹似同转念又想,那个王仕学和这个陈信其实都很有资格进入野战部,不过当初在地球资料传来分组的时候,自己心想这两位都来自南岛,留给林美雅的斥候部好了,没想到竟然是错过了一匹千里马,不过说回来,这个陈信好像常出状况,不知道对林美雅来说是好还是不好。看着下面一个个年轻的脸孔,每个脸上都充满着疑惑,心中不禁有些过意不去,他们都才十九、二十出头呢,正规部队教育也要将近三十岁才能进部队,这群孩子在军队教育体系之外修练,但能力却毫不弱于正规训练二十年的士兵,他们将来都是社会的精英啊,联邦到底在想些什么?派这些未来的栋梁上战场?曹似同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看着这些年轻人,他清了清嗓子说:“各位注意,刚刚收到消息,我先向大家说明一下凤凰星上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看有点兴奋的众人一眼又说:“敌人是凤凰星上部分的罪犯与凤凰星系的一些叛离官兵所结合而成,我们姑且称他们为凤凰叛军,这些叛军用各种方法胁迫凤凰星上的人民参加,部分不参予叛变的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敌人或擒或杀,所以那时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凤凰星上的据点都落在叛军的手上。消息传来后,凤凰星系在外空的部队赶回凤凰星,想藉强大的武力解除叛军的军备,但没想到部队中竟然被一小群叛军渗人,每一艘卓卡的智能系统都遭到损害,最后只好迫降,而在近距离之下因敌人掌握超大型对空雷射而投降。联邦知道消息后,派遣白鸟星系八大军区的军队到达凤凰星系,但叛军放出消息,将许多不肯投降的军民,加上禁制,囚禁在各大型对空雷射的发射中心,使得联邦投鼠忌器,不敢在远程将各发射中心摧毁,所以我们失去运用大型卓卡空战的优势。”曹似同叹了一口气,又说:“据知在凤凰星一役中,有数名仅存的忠心官兵,见势不可为,于是假作投降,混入叛军,也传回来相同的消息,所以联邦更确定这些消息是真实的。联邦与叛军谈判数日,无法取得共识,三天后谈判破裂,各行其事。联邦只好想办法派遣小型战斗卓卡快速经过数万公尺的高空,部队由空中分散,而至地面聚合,也因此只在这十余天,我们就丧失了数千名的优秀官兵。”看着气氛凝重的众人,曹似同面色坚定的说:“但是牺牲不是没有代价的,刚才总部传来消息,我方终于占下了一处发射中心。”众人忍不住欢呼了起来,曹似同待众人欢呼告一段落,微笑说:“虽然成功的占领了一处发射中心,但是并不代表战争结束,只不过我们的中型卓卡,将有空隙可以降落凤凰星,但是相对地,敌人也正全力的攻击我们,希望收复这个发射中心,所以现在在凤凰星上的情形是……我们占领了一块小地方,而外界却是被叛军重重包围。”曹似同停了一下,又说:“虽然据可靠消息指出,叛军为求收复这个发射中心,将大部分的叛军集合在这个发射中心四周,其他的发射中心防范较为空虚,但是因为已经占领了一座,联邦也不愿意冒着再失去数千优秀官兵的风险,由空中攻击其他的发射中心,何况万一这座守不住,联邦还可以将之随时毁去,叛军在三、五年内绝对无法再建,联邦军随时可以反扑。不过这是最后一步,守的住自然最好,现在外围的兵力已经藉着中型卓卡,不断的运至凤凰星上,所以……”眼光再度扫过众人,缓缓的说:“……各位之中,属于野战部的十位队员,和属于斥候部的五位队员,明天清晨将随我和林主任,到一艘突击型卓卡上报到。”陈信觉得陡然间全身肌肉一阵紧张,自己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另外,等一下黄主任和徐主任会选出数位救护部和兵工部的队员,明天与我们一起同行,所有被选到的队员,明天清晨七时前缴回无祖前册,到宇航站大门集合,其他的人照常上课,希望即将离开这里的各位同学,今晚好好的休息;其他的同学,部队会派另外两位主任来教导你们,在那两位到达之前,这所中心暂时由黄主任负责。”曹似同睁大了双眼,大声的说:“现在,希望在这里的各位好好的努力,不要掉以轻心,你的能力越强,战争时的存活率就越高,知不知道!”众人连忙回答:“知道!”曹似同挥了挥手,向一旁走去,这时胖胖的黄主任施施然走向前说:“各位队员,大家晚安。废话不多说了,我和徐主任决定兵工部和救护部各派两位,随其他十五位队员先到凤凰星系,兵工部方面,我决定派出在这两天中表现较为优秀的队员,一位是……”又看了看手上的资料,陈信更确定他的记忆力绝对不好。听黄主任继续说:“一位是那雷可夫队员,一位是杜如妍队员。”那雷可夫当堂差点昏倒,黄主任不理那雷可夫神色大变,接着说:“至于救护部,徐主任的意思是因为大家的表现都差不多,希望在两个小时内有自愿的,要是没有的话,徐主任在两小时后将另行指定。”黄主任想了想又说:“明天要出发的,到了卓卡上,自然有其他的前辈带领大家,一样要好好的学习,别忘了回去收拾行李,好,现在部队注意!…解散!”陈信等人面面相觎,没想到由南岛来的四个人,竟然因为这种原因而还能在一起,赵可馨也走了过来,微笑说:“以后要多照顾人家哟。”转头,手向旁一比,对着王仕学说:“张小姐在等着你哪,还不快去诀别。”原来这时张婷正一个人站在一旁,不好意思过来,王仕学见状连忙走了过去。陈信转头一望,那雷可夫这时正在惊讶当中还未恢复,陈信一掌拍了过去,笑说:“别这么烦恼,大家还能在一起不是很好吗?”那雷可夫回过神来,长叹一声说:“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又不会打仗,找我去干嘛?”“别那么担心,也许有武器要修啊,也许也有武器要制造啊。”陈信笑说。“希望只是这样就好了。”那雷可夫黯然的说。“没问题的,你不是说要帮我们制造武器吗?不一起去怎么给我们。”陈信想到了一个好理由。“这……也是有道理,好吧,反正就算不愿意去也得去。”那雷可夫终于认命了。“开心一点嘛。”陈信还在努力。“对了,陈信你刚是去哪里了?这里那么大声响你都没出现?”那雷可夫想起另一件事来。糟糕,问到这档事,陈信回答:“刚刚被抓去训了一顿,说我的招式学的不够标准,出手全无章法,被骂的一头灰,我就钻进海裹泡泡澡,痛快一下。”一头灰是真的,不过不是被骂的,谎话中有三分真,也算交代的过去了。“我看主任他们真的很奇怪,你全无章法反而没输,照着章法来我看说不定就输了;嗯……陈信,你看会不会是主任教的拳掌有问题啊?”那雷可夫在打抱不平了。陈信还没回话,赵可馨先说话了:“陈信……你看张婷会不会自愿参加?”“不会吧……”陈信倒没想过,那雷可夫在一旁插嘴说:“谁会那么傻啊?”赵可馨瞥了陈信一眼,对着那雷可夫说:“那可不一定,爱情的力量是很伟大的。”转过头去甜甜的对陈信说:“陈信,你说对不对?”看着他娇俏可喜的模样,陈信不禁有点怦然心动,点了点头说:“也许吧。”赵可馨轻轻勾住陈信的手臂,倚着陈信,喜孜孜的转头对那雷可夫说:“你看,陈信也这么说。”那雷可夫见状摇摇头说:“你们当然一鼻孔出气。”转头对着古为年说:“老古,我们不用儿女情长的人,先回宿舍收拾吧。”古为年无可无不可,随着那雷可夫而去,场中的人这时早已逐渐的散去,赵可馨彷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陈信说:“陈信,我给你看个东西。”陈信看着一脸期待的赵可馨,只好点点头,见她绽出一脸笑容,拉着陈信向上一提气,陈信才知道原来要用飞的,两人双双离地,破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