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男子就行了。”女子夜莺般的声音在她脑中盘旋,眼前突然放大了一张妖冶蛊惑的面孔,她直直的盯了会儿,又猛的摇头,不行,不行,他是她最为在乎的人,她决不能让两人的关系有任何疏散的理由。男人,男人,气息越发灼热,她纷乱的目光突然间顿住了,刚才跟他说话的人……“你是,男人?”满腹怀疑的语气。箍住她肩膀的手因这一句差点将她肩膀扳断了,冷酷的声音带着逼人的魄力在她耳边警告道:“女人,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力。”她脑袋越来越发热,睫毛早被打湿了,视线模糊,她皱着眉头努力的聚集视线打量这说话的男人,在她的努力中,视线总算有些清楚了。这一看,她瞳孔微楞。眉如刀锋,眼如黑曜石般黑亮夺目,释放着慑人又引人向往的光,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那每一个棱角都像是用最高超的切割术打磨出来的,完美如雕塑。但,也仅是一楞。眼中焦距再次分散,她努力的跟躁动的身子抗争,沙哑的声音只含着少的可怜的清冷,“你真的是男人?”“你怀疑我?嗯?!”男人的瞳孔微缩,紧紧的锁定着身前的女子,**的还沾染着水珠的身体压倒性的向她靠去。不知死活的,便是说的紫檀木了。“怎么证明你是个男人?”他是不是男人还要证明?!男人胸口一阵起伏后突然停了下来,冷静到冷酷的声音低沉诉说着他眼前的事实:“女人,你想激我。哼,你以为你激我我就能要了你吗?”眼前的女子,脸颊通红,衣衫凌乱,呼吸灼热,眼眸半睁半闭,不是想引诱他是什么?这个男人,如此精明。紫檀木死命按捺着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望有些艰难的开口,“是,我中了媚,只有你能帮我。”男人的眼睛如同雷达般审视着她,看她的样子,明明已经是**入骨了,还能按捺着欲望与他周旋,其耐力,绝非一般,就是强悍的男子,也不见得能及她。冷酷的唇角一勾,黑的深沉的眼如同盯猎物一般的锁定眼前的女子,冷酷的吐出一字:“好。”强撑的精神轰然坍塌,放神智沉入脑海,凭着身体的原始感觉靠近身边的冷硬身体。可是,最深最深的意识里,究竟是什么不对劲,纠结着即将发生的一切?那张脸……是谁的脸?铁臂揽过女子腰际,低头看着被情-欲熏的灿若烟霞的脸,眼前骤然划过女子方才看他那清冷无比的眼神,即使一瞬,也亮的惊人,透彻的如同能望进最黑暗的深渊。答应她,其实也无非一时的鬼迷心窍。冷酷的唇向着她颤动着的薄唇而去,他垂首,她仰头,双唇迅速靠近。就在两唇将要贴合之际,一声暴喝凌空出现:“放开她!”这一声,含着强劲的内力,振聋发聩。男人眉峰蹙起,动作一顿,抬头看向迅速接近的人。悟苍绝澜来势极快,下手凶狠,劈手袭向他肩胛,意图夺过他怀中女子。男人侧身一让,哪里容得他轻易得手,头昂起,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来袭者,眼中沉静,忽然间道:“竟然是你。”这个男人悟苍绝澜从未见过,可亦如他曾经所说,有些人不用见过便能认出来。曾几何时,那一堆一堆的资料,那一张一张的画像,上面,都仅仅是诉说着同一个人的信息。他们从没见过面,却要比任何亲近之人更了解彼此。“啸、天、歌。”这三个字缓缓从他口中吐出来,带着长久以来的沉淀的斗志与欣赏。对面的男人冷冽的扯开嘴角,也缓缓的吐出几字:“悟、苍、绝、澜。”丹凤眼中映着他怀中女子纷乱的模样,他双目一眯,道:“把她还给我。”“哦?”他饶有兴趣的低头看着怀中女子,此刻她似乎突然清醒了些,正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是她自愿的,我为何要给你?”丹凤眼中光芒凌厉,他心中急切,目光却突然一稳,唇角勾出一抹无暇的笑意,漫不经心的道:“就在前一刻,苍军败了,木塔死了。作为苍皇的你,难道还能安然的在此……”“什么?!”啸天歌沉寂的瞳孔一缩,对面那人一脸肯定完全不像是在说谎,可是木塔怎么会失败又怎么可能死?他是不败的战神啊!他刚敛了面容想说什么,天空之上突然有信号响起,他抬头一看,万年不变的脸瞬息间变了色,将手中女子向着对面那人一扔,探手抓过岸边的衣衫破水而出。紫檀木浑浊的大脑被他那包含内力的声音一震有瞬间的清醒,尽管身体灼热的像要燃烧,这熟悉的怀抱她还是在第一时间感觉到。“澜澜~”细弱游丝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怎么了阿木?”悟苍绝澜移开看着男人离开的眼睛紧张的看着怀中女子。她不知道他是提着怎样一颗心一路狂奔寻找她,在无定河边看到木塔的尸体时他整个心都紧的发颤,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杀了木塔他清楚无比,深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动了全身功力循着血迹一路找人,竟看到——竟看到她和一个陌生男人接吻!她面颊绯红,目光迷离,衣衫凌乱,呼吸灼热,身体烫的吓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中了媚。”紫檀木使劲让下颚指向男人离开的方向,抓紧了他衣衫道:“这里,只有他能帮我。”什么叫只有他?!悟苍绝澜的目光极其不善的看了男人已经快要消失的背影一眼,然后不容分说的抱起她向着无定河的源头而去。“澜澜……”她语气有些急,“他可以帮我。”“就因为这样你才要和他——”丹凤眼中波光涌动,他气急,启唇道:“我也能帮你。”“不。”她断然摇头,决不能,她不能失去他。“你宁愿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也不能是我吗?”他定定的看着她,眼里翻涌的波光带着汹涌的、能覆灭眼前一切的力量。紫檀木模糊的视线隐约看到,听到,心中一震,可是她已经撑的太久了,那汹涌涌来的欲望不容许她再忤逆,强撑着神识做最后的挣扎,“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只是太在乎你了……在乎到不愿意任何事情污染我们的关系……在乎到宁愿伤了自己……风波平定,他唇边勾起一抹笑,道:“那么,听我的。”而她,其实已经听不见了。她眼中的清明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灼热,那眼底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整个身体也越来越滚烫,如同溺水的人般不断抓紧着身边触手可及的冰冷。悟沧绝澜的身体僵了僵,隔着一层衣袍,他明显感觉的到怀中人的躯体。银蛇之王的媚何其霸道,她一个人强撑绝对会被折磨至死。“阿木,你忍忍。”他打横将她抱起,一身功力升到了极致,认准一个方向狂奔而去。此处距无定河的源头已经不远,而无定河上冰冻岂止三尺,源头更是这片大陆最为阴寒的地方,或许能让她好受点。北国隆冬,漫天的白雪弥漫,寒风呼啸,地下森白的积雪覆盖了原本的一切。纯白的世界里,一道红色的残影掠过,血袍过处,飞雪俱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无定河的源头处即使是最炎热的酷夏也不能动摇寒冰分毫,更何况这冰雪的季节更让它如虎添翼。一道红光瞬息而至,“噼啪!”一声轰鸣,百年难移的冰层碎裂,冰块飞溅而起,其锐利伤人便可致命。悟沧绝澜将紫檀木整个身体箍在怀里,极寒的水将两人层层包围,他甚至能感觉到身体慢慢被冻结的触感。而怀中的人,全身的灼热在进入冰水之后慢慢消退,他心中一喜,这说明这冷意是可以对抗蛇媚的吗?可是,为什么她的双眼没有恢复半丝清明?反而,由灼热一点点变的幽深,黑色的瞳孔里如同有着一滴嗜血的火光。“阿木?”他忍着寒意的侵蚀微皱着眉头轻声唤她,可她却没给他半分回应。见此,他心中的担忧越来越盛。落水不过须臾,两人的眉毛却开始生出薄薄的冰凌,紫檀木被他整个人箍进怀中,所有的寒气都由他一个人抵抗。他眉头微微皱了皱,她看着他的双眼是他从未见过的狂热以及深处的阴狠之火,她被他揉进怀里的身体,在动。两人紧贴的身体间,胸口,是她一双手在躁动。忍着她无意识的撩拨,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蓄积功力,破水而出。是他料错了,银蛇之王的媚岂能那么轻易解除,只怕他这一番折腾反而助长了它的威力。“哗啦”一声炸响,一红一蓝两道身影落在冰面上。“阿木。”悟沧绝澜困住她的身体,却明显感觉到她的挣扎更盛,这可如何是好?紫檀木的神志早已模糊不清,可破水而出的那瞬间极致的凉意忽然离开她的身体,让她一个激灵突然有丝理智。她感觉的到整个身体被人抱在怀里,下巴刚好压在他肩上,她下意识的抬头,一张放大的脸闯进她视线里。他银白胜雪的肌肤恍若有光芒散发,漂亮的丹凤眼里清楚的照映着她的脸——只映着她的脸,似一道幽深的漩涡要把她吸进去,唇边虽淡了那蛊惑的笑意,可那两片玫瑰色的唇瓣,鲜红如血,饱满诱人,让人想咬一口。悟沧绝澜一震,唇上有丝微疼,酥酥麻麻,心痒难耐。她在啃啄他的唇,动作有些笨拙,却如同孩子般执着。他漂亮的眉头似打了个结,他分明看到她一双眸子迷迷蒙蒙,但却也没有刚在水下的那种阴狠,她究竟是清醒着还是只是失去意识的动作?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身体随着她下意识的下压缓缓向后倒去,等他回过神来时才惊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