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不变,忠心可鉴……霜泽刚一离开祁薰他们,叶婕羽就开心的大笑起来,她拉过祁薰的手,手舞足蹈,惹来街上的百姓频频注目。“好了,婕羽,这还只是个开始呢。”“小薰,你真是个好人,我果然没交错你这个朋友,在我为难的时候出来替我说话。”“你那么明显的心意,就算我不说,估计霜公子也早就看出来了,我猜他也是对你有意,否则怎会这么快就答应下来。”祁薰被叶婕羽那一声好人触动着,她曾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针对的人意义不同罢了。“小薰,小薰,你有在听吗?”“啊?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你说什么?”“我说啊,咱们赶快到馥郁坊,我想快一点学会那个麻烦的刺绣,送一件绣衣给他……你说,他会收下吗?”看着真情流露的叶婕羽,祁薰莞尔一笑,“真心的东西,就算一时无法接受也会被感动的。”叶婕羽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这让祁薰很是羡慕,相比于自己,似乎就少了一种勇气,而且连自己都不确定对漠尘的感觉究竟算不算是男女之情。祁薰等人正要往馥郁坊走去,面前一个身披斗篷的男子挡住他们的去路,男子周身都被裹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看向她们,唯有腰间别着的剑显示出他是剑士身份。“你要做什么?”叶婕羽挡在祁薰的身前警惕的看着对方,这样的打扮虽算不上怪异,但也够可疑,她身为城守的女儿自然有所顾虑。男子看一眼叶婕羽,举手作揖,“姑娘莫慌,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方才听你身后这位姑娘的口音是都城的人,所以想问一些事情。”祁薰见男子指向自己,微愣一下随即示意叶婕羽没事,的确相较于封雪城的人过硬的说话,外地来的人多少还是能分辨出来,尤其都城里的人说话语音较其他地方更婉转。“公子也是都城人?”“正是,在下虽已离开都城数年,但还是可以听出家乡的味道。”“哼,我们封雪城的人说话是硬,怎么,你就瞧不起吗?”叶婕羽听不惯眼前这个人对口音的不断强调,问事情就一定要问本乡人才可以?这是哪个国家的道理。见对方略显不快,男子只好再次扣手解释,“姑娘误会了,只是我所问之事正巧需要本地的外乡人才更清楚。”“你这话有误吧,既是问这里的事情自当是本地人来回答你,哪有特意问外来人的道理?”叶婕羽仍略显不服的回驳道。“……也罢,或许这位姑娘也知道。”“有话快问,啰啰嗦嗦的。”祁薰笑看着对方被叶婕羽整的无奈的样子,摇摇头开口,“公子有何问题请问。”“不知几位可知道这封雪城里是否有位叫羿星的人。”“羿星?没听说过,我说你搞错了吧,羿姓不是皇室的姓氏,你不回都城去问,竟然到我们这北边之城来问,更何况还是皇族的人。”祁薰被叶婕羽的话陷入思考,羿姓的确是皇族之姓,赤璐国从以前就有这样的规矩,百姓不可与皇族同姓,除亲属关系可以放宽之外,民间姓羿者早已都换了姓氏,可见这个叫羿星的必然是皇族中人,为何此人要到这里来寻。随即祁薰又出现另一个想法,羿星,羿星,这名字怎么依稀有点印象?“小姐,他说的那人会不会是十年前偷溜出宫失踪的三皇子羿星啊?”祁薰正在思考自己的疑惑,身后的丫鬟雁璃就点醒她,的确,十年前她坠马苏醒之后便失去记忆,当时听到最多的事情就是新皇登基以及三皇子失踪的事情。“恩?你们说什么?三皇子?啊,我也有听说啊,那时候我偷偷藏在后面听都城的来使对我爹讲着,说是要发现那个皇子的行踪要上报的,可是这么多年也没听说有这么个人来我们封雪城呢。”叶婕羽听到雁璃的话插过嘴。“温儿倒是听到过传言说三皇子因为自己偷溜出去,遇到匪徒被害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匪徒……”几个人本来正回忆着过去的事情,男子突然激动的一声厉呵引起他们的注意,他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的失态。“抱歉,在下失礼了,在下要找的人并不是什么三皇子,他也不姓那个羿,是容易的易,姑娘们搞错了,在下还有事情,就此告辞,多谢几位姑娘。”男子连忙改口,他没想到现在还会有人记起当年的事情。看着匆匆转身离开的人,祁薰等人愣了一下,这样来去匆匆,实在怪异的很,叶婕羽看着那人的背影感叹着,“真是个怪人,问问题的是他,不想问的也是他,不是那个羿星就不是呗,何必那么激动。”“也许是想避讳什么吧,毕竟他的那位友人也叫易星。”说话间,祁薰她们就已经走进馥郁坊,原本靠在柱子边闭目养神的漠尘耳尖的听到她们的对话,猛然睁开眼看向她们,冰冷的目光射过去,连叶婕羽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刚刚,你们在说的话,再说一遍。”不容反抗的语气,命令的言词让祁薰竟觉得有些心慌。“没见过男人也好打听这种事情的,我们女孩子家在闲聊,你凑什么热闹?”“婕羽,别这样,也许漠公子是知道什么才这么问的。”祁薰有意偏向漠尘的那边,这种感觉竟让她想到情不自禁这一词。正巧这时禄姣从后院走出来,“呵呵,他可是平时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一个人,知道什么,我还真好奇了。”“……禄姣,你想让我把你的店砸了吗?”“哎呀,发火了?我可没有惹你,别破坏我家姑娘们的心血,倒是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我还真想知道了。”禄姣媚眼半眯,笑比花娇,言语间充满着对漠尘的调侃。倒是叶婕羽快人快语,没在意他们二人间的针锋相对解释着,“刚刚进来前,我们遇到一个怪人向我们打听一个人,结果我们就对那人名字多议论了几句,他就着急的走了。”“哦?是怎样的名字竟让他如此变化?”“就是个叫易星的,我们联想到十年前失踪的三皇子,那人解释说不是那个姓,不是就不是好了,还发脾气的。”“呵呵,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呢。”禄姣看向漠尘,对方则一脸沉思的表情,她当初还曾怀疑过他就是那个皇子,不过后来见他连朝廷里的人都毫不犹豫的杀死,也就打消了那种想法,如今竟又聊到这种话题。“涉及皇族本来就兹事体大,那人反应也算正常。”漠尘表面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别的想法,有人在找他,而且还有些避讳,可见不是皇宫里的人,更何况,天下人都认为他已死亡,怎会还有人当他活着?祁薰一直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漠尘的表情变化,他虽然掩饰的极好,可终究还是让她从眼神中看出不同,她虽读不懂那是一种什么情绪,但是,祁薰却感觉到隐隐的悲哀从中流露。“我说漠尘,既然在前面帮我看店,你这板着个脸,是想吓坏来我这里的姑娘们吗?”禄姣打断漠尘的思索。“……我什么时候说要帮你看店了?我走了。”“这就走了?可有不少客人是冲着你在才光顾我这小店的呢。”“禄姣,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忍耐。”禄姣不被漠尘的冷颜所吓,更戏谑起来,“真是不好相处,我现在发现同样的冷漠,霜泽可要比你好相处多了,话虽然不多,但也还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不理会禄姣的嘲笑,漠尘转身走出馥郁坊,反倒祁薰等人对于这两人的交谈表示不解。“你们……不是朋友吗?”“呵呵,是啊,只不过他这人实在不好接近罢了,所以有时让人猜不透。”祁薰认同的点点头,的确,他似是隐藏了许多秘密不对人诉说,刻意避开人群的感觉,可是却又不忍对他弃之不顾。是不是杀手注定要背负许多的东西独自默默承担?她好想做他身后可以依靠的那个人,即使不够强大,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却还是想要给他一个寄托,这种感觉,每多见一次,便强烈一次。欲倾念生死与共,静守候,腐朽了流觞,为你,甘愿情醉一场梦。漠尘刚走到湛雪宫的门口,就发现身后有了异常,身形一转,向着古宅的临街走去,身后的人也跟了过去,他的脚步加快,对方也跟着加快,漠尘暗自揣测对方的实力,观察了一下此刻身处的环境,脚步一转,直接向连屏山上走去,身后的人便紧随其后。直到连屏山半山腰,漠尘左手推剑出鞘,右手快速拔剑,一个旋身,脚点雪跃起,直直刺向身后没有任何遮拦的人,对方也快速做出反应,身体后倾,手一推地,改变了自己的方向躲过漠尘直击的那一招,并快速拔剑挡下漠尘连续挥来的第二招,却因身体方向,减了力度,受冲劲影响向后滑了几步远。漠尘站定身子盯视着对方,斗篷包裹全身,独漏两眼,那双犀利的视线竟让他觉得有些熟悉,见对方并未有要反击的意思,也没有任何杀气,漠尘剑尖直指对方,冷声开口道,“什么人,为何一直跟着我?”只见那个人也不对他解释却反问道,“你手中的剑从何而来?”“……”漠尘紧紧的盯着对方思忱着,他是抢剑的?他手中的剑虽算不上多有名的剑器,但也是出自高人之手打造,会被人认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如若只是抢剑的劫匪,劝你放弃,不要无谓丢了性命。”“你只要回答我,这剑你从何而来?”“你没有必要知道。”“那就得罪了。”话音刚落,男子就抬剑撩起地上积雪,雪幕横在两人之间,漠尘退后一步远离雪幕遮挡的视线,勉强看清另一边的身影,下一刻身影冲破雪幕,剑锋带雪,横劈向漠尘,漠尘眼疾手快,用脚向着对方同样踢起一层雪,用剑撑地后翻与其拉开距离。这期间,漠尘一直有着疑惑,对方虽有招有势,他却感觉不到任何杀意,刚才那一剑也似是收了力度,不像要真跟他打,为剑何必留活口?“你若不想杀我,是得不到这把凉龙剑的。”“……”男子正欲逼近使出下一招,听到漠尘的话忽然收了手,甚至向前一步跪到漠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