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有些人对虫子的支持,虫子很感动,但是,最近虫子状态很不好,最近几天忙着搬寝室,真的很累,手更是酸得不得了,都是在发抖的,睡觉也睡不好,虫子最近有点闹情绪了,加上就要考试,想着两个月的断更,总觉得很压抑,暑假的两个月,说实话,虫子根本就没有写出所谓的库存,前几天拼命码好的文章本来想放在暑假里隔更,但是看到依旧有些人在追踪,感觉很过意不去,就先把这章传上来,聊表歉意。)日影西斜,晚山献红。从山上望下去,整个京城就像笼罩着一层薄而迷蒙的绯红的透明丝绸,轻飘徜徉,宛若梦境。而它,此刻,就踩在女子的脚下。风景虽好,可惜,女子却是无心观赏,现在的她,亦是孤绝了自己。走在下行的石阶上,迎面的游客或是香客三三两两,不比几个时辰前的频繁,只朦胧的听得他们嘴里还念叨着对神寺如何如何的敬仰,所求之签如何如何的灵验。女子没有细听,也没兴趣听,偶然飘入耳内的话语,也只因听觉是被迫接受而已。对于视觉,她可以做到眼不见为净,可是,听觉,你却无法关闭。不过,也没有差别,因为,她现在,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声的穿过逆行的人群,眼前的光影,影影绰绰,只在她余光的范围内快速闪现,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偶抬首得以惊见天颜的愕然。还未来得及细看,佳人芳影早已远去,不觉有些惋惜,天下竟有如此的妙人……席心缈自顾走着,有些失神与恍惚,眉痕浅淡却是难掩怅然,叫外人看去,总能引起深深的怜惜。可惜,这种怜惜,在知晓了席心缈的性情之后,必定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席小姐?”女子娇柔的轻呼,带着不确定的试探。而席心缈好像没有听到,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的迟疑。女子好像并不死心,在接连呼叫了几声之后,终是换的停驻。席心缈步子一顿,转过身来,抬眸对上了来人,神情早已恢复了往常的淡漠。在高她几节石阶处,站立着一双人:男子五官精致,星眸细长,万般邪肆总能从这勾人的桃花眼中涌现出来。只是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总会流露出些许复杂,又有些高深莫测,那些情绪,席心缈看不懂,也不想懂。此时他一袭淡蓝锦服,腰环玉带,长发玉冠高束,倒是衣冠楚楚。已经引得不少经过少女的注意,秋波频频。而站与他身旁的女子,娇小玲珑,弱不胜衣,纤细的腰肢不足一握。温玉凝肤,乌发云簪,因为走路的关系,面色微红。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绯色纱衣轻柔的熨帖在腻滑肌肤,腰佩女子精细香囊,风一扬,女子裙裾微扬,翩跹欲飞,伴随着朦胧的清香。已经时不时的有游人驻足,在他们眼里,他们就像金童玉女般般配,绝配!是他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冷凝启齿:“何事?”不是席心缈想破坏气氛,只是,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使然,对于外人,能得到对话已属不易,更何况,她今天心情很不爽,很不爽。招惹到她,万一不对头,那后果,很严重,很严重……没有把他们当炮灰给轰了,就要烧高香拜佛以谢天恩了。你还期盼她有什么好态度?程诗诗似是没有料到席心缈如此冷淡的回答,面色一窘,有些些许尴尬。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反观齐澈,俨然一幅看好戏的旁观者姿态,只有在看向席心缈时如流星般闪过不为人知的幽深,瞬间消逝。他的心思,一向深得很,旁人揣测不得,而此时,更是如此。“没事吗?”淡淡的问道。在看到席心缈已经微微皱起的秀眉时,程诗诗一慌,急急开口,“难得在此遇到席小姐,不知道席小姐有没有兴趣一起同游-----”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席心缈一语打断,“没有。”开什么国际玩笑,自己在这里受了那个和尚一肚子的气,现在窝火着呢,你还叫她陪你们什老子同游,她最讨厌虚伪的人了,无论是男是女。瞥了一眼满眼忐忑、泪水已在眼眶打转的程诗诗,心中鄙夷更甚,明明就巴不得自己走,甩开她这个电灯泡,非要在情人面前装作大方得体的贤淑样。同是女人,席心缈知道女人有时恐怖起来不比洪水猛兽差个分毫。思及此,不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惋:难道女子,只能依附他人存活?女子存在的意义,就是被男人赋予她们的意义?迂腐、荒谬、愚不可及!越想越觉得愤愤难平,倒是把方才不顺心的事暂时忘却了。-----我的小姐,您太新潮了,难道不知,这里,本就是以夫为天的古代?“席小姐何出此言,程小姐只是一番好意。”齐澈终于开口了,看见某人一脸的不耐兼冷漠,他终是沉不住气了。“七皇子不必这样维护诗诗,想是席小姐心情不佳,才会……是诗诗不识抬举了。”声音有丝颤抖,睫毛微微颤动,真是我见尤怜呐。见此场景,游人指指点点,看着程诗诗,眼露同情,转向黑衣女子时,虽不说话,可眼里,却饱含指责之意。一场暗自间的较量,好像已经见分晓。……席心缈看在眼里,有些好笑的环起双臂,也不急着走了,心下冷哧:倒是小看她了,原来,也是个“金枝欲孽”的主啊!可是,她这个冤大头可当大发了吧,女人,你要搞清楚对象,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对你身后的男人感兴趣的啊。兴许齐澈在你眼里是宝,可是,若他在自己眼里仅仅是草,亦或是连草都不如的烂菜呢?不要一根筋的打死一船的人好不,脑子发热也要看情况啊!无语问苍天,郁闷的无以复加……黑曜眸底隐现着趣味,就陪你玩玩如何?“哦?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对旁人的眼光毫不放在眼里,重新走近他们,擦身过去,留下一群不明所以的人,头也不回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啊!”说着,已率先离去。徒留他们大眼瞪小眼,什么情况?程诗诗表情猛的一滞,完全料不到会有这样的突变,看着齐澈,眼里露出的点点星辉,竟是灼得她刺眼……----我的小姐,原来,你这么的恶趣味……一心抱着与程诗诗玩玩的态度,席心缈不觉心情轻松了很多,尤其是看见程诗诗脸上维持着的完美的温婉娇颜,那落落大方、那端庄清雅、那……席心缈忽然有带她去领奥斯卡奖的冲动。有了电灯泡,也就是所谓的“第三者”,那就只剩下女人的战场了。男士嘛,被某人很“不好意思”的差去跑腿买水果了。没办法,遇上不良女,他只有吃瘪的份了。“久闻席小姐学识渊博,日前更是游览各地,想是更是博闻强识了。”程诗诗微微一笑,头转向身旁与自己走在同一步调上的桀骜女子。两人并行慢走,皆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佳人。只是,那黑衣女子,无论在容貌或是在气势上,都要胜于绯衣女子,尤其是那犀利的黑眸,竟震慑的人不敢直视。这样的眸子长在一个女子身上,到底是好是坏呢?“马马虎虎。”简洁的四个字,算不上半分谦虚。笑容凝滞,有一瞬的僵持,随即释然。“席小姐可真不谦虚。”程诗诗淡淡说着,脸上虽还是挂着笑容,可明显,很假。至少席心缈这样觉得。略一挑眉,但笑不语。“席小姐既已成年,不知可有---”程诗诗有些犹豫,像是不好意思的启齿。“心上人?”再看见席心缈戏谑的眼神时,猛的垂首,尴尬道:“诗诗冒犯了。”那样子,好像席心缈才是不对的人一样。“心上人么----”摸着下巴,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真的在想自己有没有中意的人。“自古女子一生心愿便是遇一良人,终其生,惜吾,珍吾,疼吾,爱吾,若遇之,与此可白头矣。心缈一介女流,自是希望如此。可惜……”“可惜什么?”“可惜心缈福薄,至今未遇良人。”语气很悲伤,双眸很暗淡,看见程诗诗略松一口气的同时马上话锋一转,“不过----”“不过什么!”急急问道。“不过既已遇不到良人,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一个家世殷实之人,草率嫁之,保后生衣食无忧,也比老后风雨飘零的好。”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席小姐所言不差,只是,到底是如何的家世殷实之人,才能是小姐的入幕之宾呢?”还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家父堂堂一朝大将,不敢居高位,却也是低视不得,心缈身为将军之女,家父定不会草率联姻。正所谓门当户对,来个强强联姻,也不是不可能。”煞有其事的下着定论,不时的还瞅瞅程诗诗的反应,恩,不错,比预料中的还好。“联姻?难不成……”若道是强强联合,那么宫廷,便是首当其中,而且席将军的势力不小,又手握兵权,若是成为他的乘龙快婿,不就意味着……那群皇子妃嫔,岂会放手?思及此,眸暗淡,他,也会吧。更何况,他……看见陷入沉思的程诗诗,席心缈“很好心”的再次提醒,“说起来,家父倒是常常把七皇子挂在嘴边。”不忘看看她的反应,玉容淡定。席心缈暗自赞赏:藏得挺深的啊,这样还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