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会给你,而我能补偿给你的,也仅仅是如此罢了。---齐澈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流言蜚语传播的更快、更广泛。除此之外,它的威力也是大的让人承受不住,尤其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可是这些,并不是他们想要避开就能躲避的了的,一如,现在的翰林学士府。自从上次丽妃宴请程诗诗到宫中一聚与齐澈发生那样的事后,各种揣测就像是瘟疫一般以诡异的速度在皇宫、甚至整个京城蔓延。对于这样的事情,大家从最初的吃惊到后来的淡定,也是,其实后宫之中这样的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关于宫廷秘事的,当然就越会吸引人,消息一经传出就是众说纷纭。当然,针对的对象不同,评论自然亦是有所偏差。对于早就花名在外的齐澈来说,想是没什么影响,不仅如此,反而是更多一些羡慕的调笑。说什么一朝消受美人恩,艳福不浅。不过程诗诗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第一,她不是风流不羁的男子,而是熟识三纲五常的深闺小姐,这等有失名节之事关乎女子一生清白,尤其是在那样的家庭背景下,不是恐怕,必然是活的不轻松。第二,就是女人的善妒心理。且不管程诗诗此举是被逼或是自愿,抛开程诗诗心里何思何想,单单就清白失于齐澈一事亦是事实,米已成炊,又是皇家,以后的飞黄腾达更是惹得不少小姐们嫉妒。什么“攀龙附凤”,“不知羞耻”之类的话她们说不出来?一些指指点点更是少不了。现在的京城里,被炒的火火热热的话题就数这翰林学士家的千金程诗诗程小姐了。仿佛是知道谣言要将这座平时也算安静的府邸淹没似的,从事发后程诗诗回来后就一直闭门谢客,好像这样就真的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再说说这平时一脸儒雅的大学士,在听到自家女儿这样的事后,一向温和的老书生大发雷霆,更是将自己气的卧床不起。这几天,连早朝也都没有去,也许这时候,他也是根本没脸面见同僚圣上吧。程诗诗更是觉得无言面对爹爹,也将自己所在深闺不愿出去,整天以泪洗面。偌大的府邸比平时陷入了更幽僻静谧的诡异,只是,有些事,有些人,并不是你躲了就能安然无恙的。你不找他,不代表他们不会主动缠上你。梦雅居程诗诗一脸悴颜静驻于百合花丛中,这一消瘦身影在这花丛中竟是没了往日的风采,面容憔悴,双眼黯淡无关,连那花都要比她娇艳几分。不在于色泽,而是生气。“小姐,几位表小姐来了。”喜儿匆匆跑来,焦急的看着那个僵硬的女子,满眼担忧。小姐都这样子了,那群小姐还不放过她,而且看她们来势汹汹的样子,分明是来挑小姐的刺的。小姐已经够苦了,为何就是不放过她?怎奈她一个小小的丫头,在那群来者不善的主子面前,终究是位卑言轻的。可惜程诗诗就如入定了一般,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百合,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站在这里的就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无悲无喜,无动于衷。“哟,表妹这么好的兴致,还在赏花呢,亏我们这么姐妹大老远的跑来以为你想不开本想着安慰安慰你的。”“就是就是。”为首的粉衣艳妆女子以帕掩嘴娇笑着,刚刚的话就是她最开始挑起的,随后的几位浓妆女子亦是附和。一番话下来,实在看不出哪里是来安慰的。程诗诗一直僵硬的身子微微触动,却仍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连脸都没有朝向她们,更别说理会她们。“哼,”为首的女子瞧见程诗诗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以及其高傲的姿态从鼻子中哼出一声不屑,微微上挑的丹凤眼自有一股精明,一抹阴狠刹那掠过。伸手抚了抚根本没有凌乱的发髻,悠悠走近,“看表妹的样子,想必是不知外面的情况吧。”慢慢俯下身,轻闻着花香,唇畔微牵起,“表姐我还不知道,表妹除了才名闻名京师之外,居然还有另外一项。”悠悠说着,神情慵懒至极,余光扫视着那个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话的程诗诗。“表小姐,您怎么可以这么说!”一旁的喜儿看不下去了,一时也顾不得尊卑凭着一口气反驳着。“哪里来的没有教养的丫头!主子说话,有你这个贱婢说话的份?来人,给我掌嘴!”既然奈何不了正主,那就拿她的丫头出气,她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这么能忍!“啪!”丫鬟收到自家主子的指令,干脆利落的一掌下去,喜儿的左脸已经高高隆起,她抚着脸颊,眼含泪水只是倔强的不让它落下,睁着眼看着那个所谓的表小姐。“放肆,居然还敢瞪我!打,给我继续打,今天我倒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野丫头!”那个表小姐大概是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容得了一个下人的这般放肆,加上在程诗诗那里吃了个闭门鳖,更是将怒气都撒在了喜儿的身上。反观在场的其他小姐们,各个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来是跟她同一阵营的,当然没有想过为一个丫头出头。喜儿恐惧的连连后退,摇着头。“表姐是不是忘了,这里是我的府邸。”就在这时,那个一直不出声的程诗诗终于将喜儿解救下来。“哟,表妹原来会说话呀,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打击的丧失说话能力了。”唐舞嫣转身,灿笑以对,说出话怎么听怎么刺耳。“丫头无知,表妹自会管教,不牢姐姐费心了。”程诗诗一脸无惧的视着她,神情淡淡,好像什么也引不起她的`波澜。程诗诗话毕,那群丫头倒是一个个缩回去了,原因无他,正主都发话了,若再强横下去,小姐倒是没事,恐怕吃亏的就是她们自己了。“没事的话,表姐请回吧,我累了,想休息。”程诗诗的表情很冷,话也冷,这逐客令下的一点也不客气,隐隐的还散发出寒意,似乎让人有些不相信眼前站着的仅是一位娇弱的女子。唐舞嫣有一瞬的呆愣,似是没有见过程诗诗发怒的样子,随即挑眉,神情间更是轻蔑,“表妹脾气不小啊,”她反笑道:“我倒是真好奇了,表妹你发生如此有败门风的事,竟然还能在这里安之若素,也幸亏姑父在卧病榻,若是见到你这般不知悔改……”说着说着,她的声调不可自制的上扬,好像是她被气的不轻似的,“我要是你,早就羞愧的以死明志了,还苟延残喘到现在?表妹的勇气真是可嘉。”在旁的喜儿早就被气得浑身哆嗦,几欲昏厥。她这明里暗里都是指责程诗诗的不自爱,还把人家的父亲扯进去,怎不叫人愤怒?“啪!”全场寂静。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唐舞嫣的头因外力扭向一边,而在她们之间,一身紫衣的齐澈搂着程诗诗,眼睛却是直视着那个刚刚被他掌掴的嚣张女子。“身为其姐,却对其妹咄咄相逼,是不义;口出狂言,目无尊长,是不敬;面对君,为臣者屡屡挑衅无礼,是不忠。你有几个脑袋砍?”齐澈这一出声,把众人的思绪全归拢回来,众人慌忙跪下,唐舞嫣更是顾不得疼痛,急急行礼,“参--参见七皇子。”断断续续,想是被齐澈那一掌与一番话吓的不轻。“殿下误会了,民女只是---只是对诗---”这“诗”字还有说完,就被一旁的李卫立马打断,“大胆,七皇妃的闺名岂是你一个平民叫的!”厉声喝斥,众人又是一震。不是害怕,而是震惊:七皇妃?!场下已接连有抽气声,视线纷纷聚焦于紫衣绝美男子身上,就连齐澈身边的程诗诗亦是一脸不可置信,望着齐澈的眼里的惊愕与不解早就在那一瞬间漫延成泪。似是感受到怀里女子的僵硬,齐澈搂着她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没有看她,齐澈却是继续将视线投在那跪着已经在打颤的唐舞嫣启齿:“冒犯七皇妃,出言不逊,你说,会是怎样的惩罚呢?”语气带着皇室特有的威严与压迫,直逼的她连大气也不敢喘。“民女知错,民女知错了,求殿下恕罪,求七皇妃恕罪……”哀声连连,叫的凄惨,头磕的的更是勤快。哪有刚刚的狂妄嚣张!“滚!”似是多看一眼也是反感。“是是是,我滚,我滚。”亦是一番感恩戴德,毫无形象可言,犹如丧家之犬般慌忙退下。而一旁的喜儿,李卫亦是一同退下,将时间与空间一同留给了花丛的男女。一时间,陷入沉默,喧嚣过后的沉默,其实更显尴尬,因为它是那样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