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斜,天际残红映彻,离人更添愁意。枝头一片枯叶无预兆的飘落,透过那扇窗,有人独倚,竟是内敛的孤绝。席心缈双手交叠撑于桌面,额倚手背,闭眸不语。她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静坐不语,直到余晖透过窗户,撒下血红,然后,在静默中,归于黑暗……入夜的京城,到底是一都之首,繁华靡丽,从不因这入冬的天气而失了活力。而闻名京城的花街夜巷亦是数不胜数,其中尤以“醉清楼”为翘楚,最不缺迁客骚人。说好听了,是文人雅士谈诗颂词的风流之地。直白一点,便是一家包罗万象的寻欢作乐的温柔乡。“醉清楼”,因着这富有内涵的名字,京城片区叫好声一片,尤其符合了那些自命清雅不凡的文人墨客口味,反而区别了一般庸俗之地而被看好几分。有人暗嗤:是清楼还是青楼?这仅仅加了水一样的外衣就能夺去它实为妓院的本质?醉倒温柔乡,烟花青楼地,糜烂奢华,纸醉金迷,流连在内的,难道不就是妓女与嫖客这两种身份?脱了人面上的道貌岸然,充斥其中的,仅剩无尽的欲望与**邪。罪与孽的集聚地,爱与恨交织,这里,从来就不缺乏。每天,都在上演,每时,都在进行。白昼拉下帷幕,而这里,却刚刚活力飞扬……“哟,章公子,您来啦,可让奴家想死了。”花枝招展的女子嗲着声音,扭着水蛇一般的纤腰直接贴上了从门口进来的一位富贵公子哥。“哈哈,小妖精,才一晚就这么迫不及待了,恩?”那人也不避开,直接搂着直扑进怀里的女子,手熟练的穿过腰朝她的胸脯揉捏,口吻赤•裸,动作豪放。“哼,亏得奴家这么想你。”女子娇嗔的捶打着男子的胸膛,身体却不曾离开分毫。“好好好,那本公子今晚就好好的补偿你,如何?”暧昧的将目光停在靠在怀中的女子若隐若现的乳沟,眼神更加赤•裸•**•荡,一路拥着消失在拐角中……反观场内的其他人,对刚刚的插曲好像没有瞧见似的,各顾各的拥着抹着浓妆的艳丽女子,饮酒调情,更有甚者直接偏暗一角上演活春•宫。这里,简直是色•欲的天堂。老鸨金姨一脸含笑的注视着场下的一切,轻摇羽扇似乎对自己经营的京城第一大青楼很是满意。大冷天的,这羽扇看着顶多算是个装饰,造工精细,拿在她手中也算映衬。一双精明的丹凤眼扫视着,忽的眼睛一亮,脚下已经抢先迈出。“哟,哪来的风竟然把沈大公子给吹来了!姑娘们,快准备雅间好酒好菜伺候着!”话说沈根一进门就见前头忽然冲来一个背影,也不反感,语气轻快道:“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心急火燎的想扑倒本公子呢,原来是金姨啊。怎么了,难不成金姨也像你手底下那群姑娘们一样饥渴了?”沈根挑眉暧昧一笑,目光**·荡着打量着对面依然风韵犹存的金姨。“哎呦,我这个老婆子能上的了您的眼那也真是我的福气了,您还拿我寻开心呢!”金姨毫不在意的掩唇一笑,在风月场景摸滚打爬这么多年,这样的情况她自然应对的游刃有余。“沈公子,今天还是老规矩?”沈根摆摆手,表现出不耐,“你不腻本公子都腻了,本公子今天就是特地来尝尝新货色的。”家里的十几房姨太太都已经让他看的心生烦躁了,他在这里虽与花魁有过几次**,但没几次也失了兴致。这不,心中燥火难消,只能到这里消消火了。“今天刚刚来了一批雏儿,只是还没有经过**,只怕您----”话留三分,意味自揣,这个金姨倒是个做生意的人精。沈根一下就被激了,自动落套,“怕什么,老子天王老爷都不怕,还怕一群娘儿们?没**,本小爷就好好的**她。”意味深长的加重那两个字,眼中的欲望已经腾升。吃惯了鲍参翅肚,偶尔来点清汤白面调剂一下也未尝不可。“还愣着干什么,直接领小爷去啊。”“哎,公子这边请,小丽呀,带沈公子去竹阁。”“是,妈妈。”身边很快跑来一个小丫头,领着一脸兴奋的沈根去了。老鸨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眉眼弯弯的目送远去的身影。竹阁,坐落在偏僻一角,隔离于外堂地喧嚣,这里多了几分清幽的宁致。里屋,冰凝仍旧一身原先的衣物,躺在**动弹不得。被冷水打湿的棉衣紧紧的贴在身上,冰的刺骨。她脸色苍白,额上已冒出豆大的汗珠。凝神运气,将内力在全身游走,集中意念汇于一滞点,伴随着一声闷哼,她解开了身上的穴道。不敢迟疑,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刚一支起身体,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跌落在离床不远的桌旁。冰凝只觉全身无力,身体都像是不堪重负的瑟瑟发抖,体内更是聚集着一股难言的炽烈热气。眉峰一皱,她没有忘记晕倒之前程诗诗对她说的话。她说:“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上面便是享誉京城的安乐窝,花钱买销魂的地方。”她一震,瞳孔剧烈收缩,而她却是很满意她的表情。“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便要夺走你什么,恨吗?恨吧。我要席心缈知道,你有多恨,她有多恨,我便有比你们还多千倍万倍的恨!好好记住我的脸,因为,我要你一生记着仇人的样子,在恨中活一辈子!”手早已紧握成拳,一双冷眸此时已是被仇恨覆盖。她很清楚程诗诗强行给她喂下了什么,她要她彻底的变成一个**·娃**!好歹毒的心!气血止不住翻涌,却加速催生了体内的媚毒,全身如蚂蚁在啃噬,撕咬。程诗诗是算准了她就算了解了穴道也没有半分的气力离开这里半步。而且,媚毒只能与男子交·合才能解,如若不然----死。有怒又急间只听见门已经额比粗鲁的打开了。“滚滚滚,打扰了本公子的好事叫你吃不了兜着走。”门口处沈根已经难掩烦躁的将丫头打发了去,猴急的进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却见一一身狼狈的女子跌坐在地上,而且看样子柔弱无力的样子,心中大动。“嗬,原来还真是拐来的小娘子呀!”他啧啧,摩挲着手掌走近打量,眼露**光。“滚开。”冰凝一声怒喝,怎奈气力虚浮那吼叫到了嘴边更像是软绵无力的娇嗔。“嘿嘿,够味,小爷喜欢。”沈根不怒反笑,打量冰凝的眼神更加**放肆。“小娘子,这么冷的天怎么还穿着湿衣服呀,来来来,叫声爷来听听,或许小爷会温柔的为你宽衣解带。”“再走近一步,我杀了你!”拼劲全力打掉那伸过来的手,在她看来,那是耻辱,是噩梦!“嘶---”沈根倒抽气的缩回手,看着手背上被抓出的深深血痕,不禁大怒。“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到了这里你还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女了!老子告诉你,你跟外面那群女人一样,现在装清高,待会到了**还不就是一只只会叫·床的鸡!”沈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那使劲往角落挪的冰凝,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跳蚤那般轻蔑,冷笑,鄙夷。她不断发抖后退的动作激怒了他,大步走近,大手一扬抓起她的长发。冰凝吃痛,皱眉瞪着沈根,抗议,不屈。只是,那不断颤抖的身体及内心如狂狼般的汹涌几乎要把她的意志撕扯殆尽。欲与痛的夹杂交织,她徘徊在清醒与失控的边缘,恨不得将人撕成两半。她从没有如此的痛恨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若敢碰我,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哦,是怎样的死无葬身之地呢,你不觉得会是你先死在那张**么?”阴测测一笑,轻呼过她的耳垂,目光暧昧的从那张大床转到冰凝起伏的胸脯上,眸色加深。惊觉他接下来的意图,冰凝脸上的镇定破裂,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试图阻止沈根的进犯。“啪!”“臭三八,给我老实点,惹得小爷不快就把你扔进军营当军妓,听说那里可是连只母蚊子都没有呢!”沈根扯掉了自己的外衣半威胁办恐吓道。“不要!”脸颊一侧已经高高隆起,嘴角溢出血丝,却仍是固执的摇着头。疼痛已经快要拉不回她的神智了,腹下更是滚烫如火烧,喉间一阵阵的翻滚,她知道,毒已经发作了。“不要?”他却是像听了什么笑话般,眼露轻蔑,“哪个妓女不是开头说不要到后来却死缠了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满足她,你那样的眼神小爷见得多了,骨子里都是贱。”褪去了全部的遮拦,在女子逐渐弥散的混沌目光中步步紧逼。“嘶啦---”“不!”---你们觉得这段咋样嗫?哎,本来想写的**点的,可是肚子里墨水不够,我写的也很纠结~~只能祈祷虫子的女主帮冰凝报仇了~~这里很快要上演寒寒与缈缈最大的挫折了,过了这个坎以后都顺风顺水了~~来吧,跟虫子一起祈祷他们早日结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