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立月的话不可谓不毒,沈忠真的是怎么回答都是错的,自这里便能看得出,这褚立月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要不是如此怎么会被祁可雪看上并留在身边,还要委以重任,如果她真的是个没用的,就算是有褚家的财富,祁可雪难道会缺那点钱,其他的方法有得是。但褚立月还真是争气,越来越有祁可雪的风范了,此话说完就连沈博凌和若儿都愣住了,他们虽然里面也有些生气,可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更别提沈忠了。“你···”沈忠先后被祁可雪和褚立月说得无话可回,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一个字来。堂堂相府的一个管家被一个小姑娘这么说,老脸顿时觉得都没地方放了,可他也不想想,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他们都落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好意思摆谱,可偏偏就有人如此,认不清自己的状况。他自知自己的口才比不上褚立月,便也不与她争辩,毕竟争赢了还是争输了都是件丢人的事,便转头看向沈博凌,“少爷,老爷死前把您交给我,让我照顾你的生活,你自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就连老奴都看不过去了,既然他们不欢迎我们,我们就走吧。”若儿听了却一下急了起来,如果他们真的走了,祁可雪不知会不会怪他们,不禁悄悄的拉了下褚立月的衣襟,却也不敢乱说话。“若儿,你别管我,他们愿意走就走,难道还留他们不成,如果他们真的一直如此还不如早点离开,省得帮不上忙不说,还天天添乱,到时再赶他们走没准就已经鸠占鹊巢了。”褚立月却冷声说道,对于刚刚的话丝毫没有后悔。沈忠听了更是气得手都发抖,“少爷你听听,我们什么时候这样寄人篱下过,明明是您照顾他们,现在反倒我们成了麻烦,我到要看看他们没了我们,三个女人能成什么事。”“我们能不能成什么事用不着你管,可我只知道,如果没有雪姐姐,你们的少爷早被人杀的现在连尸首都没了。”褚立月仍然不忘反驳,伸手拿起桌上的饭菜,“走,我们上楼去找姐姐去,不跟这些人说话了,真是对牛弹琴。”看褚立月和若儿离开,沈忠还忿忿不平的样子,可看向沈博凌却发现他脸色不对,“少爷,这女人不应该这么惯着的,什么都听她的那不还上了天去,就算您对她有意思,也应该该硬的时候就得硬啊。”沈博凌脸色一下冷了下来,“忠叔,你刚刚这是什么意思,雪儿她救过我的命,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救命恩人?”“少爷,恩人是恩人,可明明现在是我们占上风,他们三个女流之辈以后可要靠着我们才能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可你看他们的对我们的样子,就像我们来求他们一样。”沈忠虽然看出他脸色难看,可还不忘解释,“先不说怂恿您去经商,现在连个丫鬟都给我们脸色看,我看就是您对他们太好了,如果少爷还想在这里呆着到也不是不可以,可至少要先给他们个下马威让大家知道谁是做主的。”“我看是你想做这个主吧。”沈博凌眼睛冷缩一下,似乎此时才刚刚认识沈忠一样,怎么也不敢相信之前还拼命保护自己的人,安全了之后怎么会是这样的表现。“沈忠不敢。”沈忠听了马上摇头说道,可看那倨傲的样子却怎么也看不出不敢的表情,看了看又接着说道,““少爷,其实您又何苦在这里看人家的脸色。”“我没有觉得是看他们的脸色,如果今天不是你们先挑起这个头,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沈博凌还耐着性子,到是要看看他能露出什么模样。沈忠似丝毫没有察觉,竟还接着说道,“您看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就是在相府时相爷也没这么骂过我们,相信就算我们今天不惹他们也会有这个麻烦,不如早解决掉。这么多人在一起总要有个说得算的,少爷乃是相府的公子,虽然如今落了难,却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就算是为了老相爷沈忠也不能让您这么没面子。”“我看你不是为了我的面子,是为了你自己,或者说是你想在这些人之中当这个说得算的?”沈博凌冷冷的看着他,“我看你是想做一做这个主吧?”“沈忠不敢,少爷,我在相府呆了一辈子,一直对老相爷忠心耿耿,就算是逃亡的路上,沈忠也没有半分背叛过少爷的念头,我怎么敢有其他的念头,沈忠只不过看不惯他们的样子而已。”沈忠听了马上说道,可话虽然是在道歉,却没有服软的意思。“那我的话你为什么不听,我说了,我会留在这里,更是会与祁可雪一起努力去做好我们要做的事,可你为什么百般阻挠?”沈博凌听了脸色却冷了起来,看着他继续说道,“现在人虽然多了,以后也会越来越多,可我从没想过要争什么谁做主,我实话告诉你吧,只要你想跟着我,想为相府的一百多口人报仇,那就要听雪儿的,以后她的话要比我的话还管用。”“少爷年纪还小,自小到大又从没有出过府,难免被人蒙蔽,沈忠受相爷所托,不能有付相爷,沈忠这全是为了少爷好,少爷怎么能将报仇如此的大事还有您自己和我们所有人的未来交到一个女人手上?”也许是沈博凌以前的软弱形像太深入人心了,就算是他冷起了脸,沈忠也不怕他,竟还想扭转他的想法。也许是觉得沈博凌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真的只赶他走,就算是最后还是要留下,他也要让祁可雪知道他的重要性,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可以影响到沈博凌的决定的。“哼,既然你是为我好,那就要听我的,我不管,我爹是怎么嘱咐你的,可我相信他会相信我,不管我做什么都会支持我的,而且你也代表不了他,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以我爹的身份来管我?”沈博凌也不再与他争辩,“现在虽然是用人之际,但我却也不会用不听话的人,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留在这里我也不强求,你可以离开,我不拦你,你要走马上就可以走。正好离开了我,你也就安全了,再不会有什么麻烦,就算是再有人来追杀我也不会再连累到你,而我做什么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我愿意经商也好听女人的话也好,你就算看着不满也眼不见心不烦。”说着竟一甩手,也上楼了,只留下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的背影的沈忠,和一群看傻了眼的守卫,相互看了眼不知如何是好。沈博凌走上楼来,看了眼有着亮光的那间卧室,便知道祁可雪应该是在里面,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反应,不禁开口问道,“雪儿,你睡了吗,我有事要跟你谈,给我点时间可以吗?”“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要睡了。”里面沉默了一会,这才传出祁可雪的声音,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却直达人心,能听出她有多么的心寒,而却让沈博凌打了一个激灵,心中不禁有些后悔了。脸上更是一阵尴尬,此时的他如何能不知祁可雪是生气了,与她相处至今,对祁可雪的了解知道她一般的事是不会在意,可一但生气那便不是那么容易哄得好了。而此时他也明白祁可雪不是生沈忠他们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一个堂堂的宰相公子却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了,还能成什么大事,不要说祁可雪,就是自己现在都有些失望,此时真的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可自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决定了他的性格有些温和,而温和的另一种说法就是软弱,这些却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改变的,但经过了这件事却深深的刺激到了他。让沈博凌深觉得自己需要改变一些了,让自己变得更强硬一些,可以帮得上祁可雪,抬头再次看了看祁可雪紧闭的门,他要做祁可雪的帮手,而不是成为她前进的阻力。可现在他却正在扮演这个角色,明明是为祁可雪找来的帮手,却才刚刚见面就引起这样的麻烦,想到这些不禁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却在沈博凌刚刚走到楼梯的时候,便看到沈忠已经跑了上来,见到沈博凌便也顾不得在哪里便直接跪倒在地,“少爷,沈忠错了,求您不要赶我走。”沈博凌低头看了他一眼,哪里是平时他这样跪在地上,他早就受不了了,肯定马上会搀扶起来,说些温和的话,便算了。沈忠在沈家的地位很高的,沈博凌的父亲活着的时候便对他很是倚重,一些重要的事也会交给他做,这也是为什么最后关头沈相为什么把沈博凌的安慰交给他的,这说明他的忠心是毋庸置疑,而沈家的其他人对这个为沈家卖了一辈子的命的老人都很尊敬,可是现在看来却有些过了,才养出他如此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