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守接过看了眼,便又送了回去,“既然是刺史的命令,那本官也不得不尊从,只不过此处乃本官的管辖之地,既然出了谋逆,那本官也不能做事不管。来人啊,你们跟着吴校尉一起进去搜一下,如果真的有谋逆之人,一定不能让他逃了,这可是关乎本官名声的大事,更是关乎朝廷的大事,谁要是有半点疏忽小心我要了他的脑袋。”“是。”在他话音刚落,便自黑暗之中传出在声的回答,显然人数不在少数,毕竟这里怎么说也是齐唐边境,太守能调动的兵虽然不多,可也要比他们这些外来的要多,更是都对他忠心耿耿,对他的话不会有一丝的异议。“这···赵太守,这恐怕不妥吧?”吴校尉听了他的话,不禁有些迟疑,这本来他们也没有什么证据,来这里就是为了找证据的,如果被他们的人跟进去还怎么做手脚。他也知道这次的行动藏着什么猫腻,这么一来,哪里还有什么谋逆了,事情办砸了第一个倒霉的可就是他这个校尉。“有什么不妥的,依大唐律本官是此地的地方官,本地的一切事物当然要归本官来管理,虽然吴校尉是刺史派来的,但本官的人与你一起行动,也没什么不合规矩吧,再说如此大事关系到本官头上的乌纱帽,怎么能大意?”赵太守听了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半威胁的说道,而他身后的人已经围到了水云间的外面,显然如果不同意赵太守的提意,那想进去是不可能了。吴校尉见此,也只能狠狠的咬了咬牙,“好,就依太守的意思,走,我们进去,搜查叛逆。”而最后一句话却是咬着牙才说出来的,却带着几分无奈,他知道自己这次的行动早被人知悉,现在说再多话也没有用,反正已经处于被动之中,却不能退回去,至少搜查过了回去也有个交代。赵太守听了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自己的人,“你们都跟进去,每个人都跟我跟住了,一点多余的东西不能拿进去也不能拿出来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大家的眼睛都看准了。”“赵太守,你这是何意?”吴校尉听了他的话险些一个跟头,不禁有些恼怒的问道,看样子如果不是赵太守比他要高得多,此时一定带兵先抓了再说了。“什么意思,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难不成还非要我说明不可?”赵太守冷笑一声,不相让的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吴校尉顿时气血上涌,红着脸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如果不是怕刺史怪罪也许转身就离开了,可现在由不得他,只能厚着脸皮在这里,忍受着难堪。“校尉,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便多话。”一旁的人见此,忙提醒他说道。“哼,我们进去。”吴校尉到是也借此下了台阶,“我等回去一定将今天的情况如实的向刺史禀报。”“随便。”赵太守不在意的说道,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看转向其他处,看着他们无奈的走进水云间,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可却随即一丝愁容露了出来。心中不禁想到刚刚祁可雪去找他的情景,刚刚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他还一翻震惊,要知道他一郡的太守消息也算是灵通了,可却还没有知道的事,祁可雪却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对于祁可雪更是又惧又怕,不禁想到如果他们当时真的鱼死网破现在哪里还有自己活命的机会。可他却不知道祁可雪几个月之前还没有如此的势力,但眼前却只有刚刚的那场画面。“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赵太守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她,眼中的震惊暴露无疑。“当然,这可是关系到我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我能拿它开玩笑吗,再说水云间我已经让人先关了,你可知水云间一天现在赚多少银子,我会跟银子过不去吗?”祁可雪虽然表情上并无不满,可对于他不相信自己的话,还是透露些不一样的表情,“现在我就要你一句话,帮是不帮?”“我没说不帮,更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只不过是惊讶如此秘密的行动,却也让你们知道···”赵太守说到这里,便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也许是犯了她的忌讳便忙不开口了。“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这不需要你操心,我想你现在操心的应该是是否要调动官兵来吧?”祁可雪依旧冷声说道,对于她的样子赵太守早已经习惯了,到是不觉得她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却听她接着说道,“此事虽然是冲着我们来的,可太守显然也是脱不了干系,如果刺史一系的人马真的诬陷我为谋逆成功,那人是在赵州郡抓到的,又不是你先得到的消息,你说这个包庇的罪名他们会扣到谁的身上,到时的结果我想不用我说,太守也会明白。”赵太守听了此话,脸色不禁一变,虽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可被祁可雪这么直说出来,还是有些挂不住脸了,但一想到祁可雪之前的那些做为,便也只能叹了口气,明白只要顺着她什么事都好办,自己也得实惠,可真要与她为敌,那可不会有好果子吃了。想到这里,便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我虽是太守,可以干预他在赵州郡的行动,可真用搜查谋逆的罪名,再加上有刺史的令牌,我也阻止不了。”“我没要你阻止,更没有要你与他硬碰。”祁可雪却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摇头说道。“你雪小姐此行来是···”赵太守听了有些诧异的问道。“我只要你派人围住他们,不管刺史派来的人到哪里,你的人都给我跟着,一步也不许离开,直到他们离开为止。”祁可雪看着他沉着的说道。赵太守其实也不是笨人,只要一点便明白了她的用意,听了她的话不禁恍然,狠狠的一拍桌子,“妙啊,既然他们是来搜查谋逆的,那一定会有陷害你的证据,可如果是我的人跟着,谅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当着我的面陷害,到时没有证据他便也没有办法将水云间据为己有了,他们想的还真是打得好主意,只要扣上个谋反的帽子,便可得了只下金蛋的鸡。”祁可雪听了并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看,等他激动结束,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却忍不住说道,“这又不是第一次,赵太守也不是没有做过。”听了她的话赵太守吓得一个激灵,显然是明白她所说的是褚立月家的事,“这个···当时真的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好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只关心现在的事。”祁可雪冷着脸摆了下手。被祁可雪这么冷冷的一看,换了谁也兴奋不下去了,冷静下来一想,便又吓了一身的冷汗,“可雪小姐,这···这么一做,我们不是真的要跟刺史为敌了?”“是你,不是我们。”祁可雪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赵太守听了不禁一窒,心中顿起恼怒,却不敢发做,“雪小姐,不是我自私,只是我们现在的命运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真要是我倒了,你们也跑不了吧?”“你放心好了,既然我让你与他斗,当然还有后策。”祁可雪不在为难他,“我问你,如果刺史倒了,你有多大的把握接他的位置?”“你是说?”赵太守吓了一跳,看着祁可雪不敢置信的问道,随即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马上回答道,“至少有八层的把握,之前抓到齐国奸细的功劳本就应该向上进一步的,就是他们一系人马压了下来,这次如果能将他斗倒,我的希望是最大的。”“既然这样就好办了。”祁可雪站了起来,“你将刺史的人逼出赵州郡之后,我会派人全力帮你斗倒他,到时问题便自根本上解决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虽然这块蛋糕很诱人,可他也有自己的考虑,如果斗倒了刺史当然是好,可如果斗不倒呢,他虽然上面也有人,但却不可能为他如此鲁莽的所做所为而担风险,到时他可就跟着祁可雪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