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齐桓商量好的祁霍元在齐桓走后就犯了难。祁可雪早已经不是原来的祁可雪,这个祁霍元早已经知道,但是看到刚刚齐桓的表情就知道,如果这次他商量不好祁可雪,那么齐桓很有可能开始用其他的手段来达到目的。虽然他是利用自己的女儿来达到巩固自己地位的目的,但是到今天,看到齐桓真的想对祁可雪动手的时候,在心里的内心深处,居然出现了不忍之心。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提出来了要见面和祁可雪谈谈,打算让她归顺齐桓的想法没有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但是说出来之后,祁霍元并没有后悔,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这样也许就会减轻一些他内心的罪恶感。也许是年纪大了,现在的他虽然也是很想的攀附权贵,但是现在却不觉得利用自己的子女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下定主意以后,祁霍元就开始准备了出宫的事情。这两天实在是被这帮太医折磨的太厉害了,就连出门也要扶门而出,所以想要出去就必须要缓缓了。这些天不知道唐清亦在忙什么事情,对于他这边也放松了许多,所以在齐桓的安排下,他终于有了些体力。在唐清亦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赶紧事不宜迟的出了宫,去寻找祁可雪,打算再唐清亦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抓紧回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是祁霍元第一次看到祁可雪经营的酒楼,虽然现在全都关着门,上面写着东家有事,暂不营业,但是一点都影响不到它那宏伟的外观给人带来的震撼感。在韩国的时候,祁霍元就已经听说了这里的卖酒每天都是供不应求,但是每天都是定量卖,不管外面的人喊出来的价钱比正常的高出多少背,这里都不会卖出多一两。所以才会让人如此的惦念,每天能喝上这里的酒,就是身份的象征了。祁可雪能做到这样,作为父亲的祁霍元很难掩饰住内心的骄傲自豪感。可是下一步,他却又犯了难,这祁可雪的行踪,齐桓派了那么多人耗费了那么长时间还是没有见的上祁可雪,最后还是祁可雪主动的派人让齐桓的手下找的她,这才见到了祁可雪。齐桓的人都见不到,更何况是他一个人,想见祁可雪就难上加难了。祁霍元就在酒楼的周围转来转去,怎么也想不到办法,一时间犯了难。真在祁霍元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从酒楼的周边忽然出来了一个人,看见祁霍元在门前转悠,打量了一小会儿,才上前。“请问可是祁霍元祁大人?”上前来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长相端端正正的,穿着倒也干净。“你是?”祁霍元很是惊讶,在唐国他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也不可能有人认识他,除了祁可雪。所以他很是怀疑这眼前的人是祁可雪派来的。“我叫沈二,是身后这座酒楼的管事,我的老板命小人来找你,想见你一面,请跟我来。”沈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子微侧,让出了一条路。祁霍元猜测的没有错,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祁可雪的手下沈二。祁可雪早就猜到齐桓派完人找过她未果之后,下一步就会找祁霍元,让祁霍元来找她,这是他们用的一贯的伎俩。祁霍元带着身后的沈二,从酒楼的后门走了进去。原来这个酒楼从后面走别有洞天,酒楼的后面有一个院子,前期是用作储备粮食之用。在祁可雪接手之后,就改装了一下,变成了现在的卧房,以供沈二和其他人居住之用。普通食客只知道酒楼的前面人声鼎沸,又有几人知道酒楼的后面还有着这么大的空地?所以沈二带着祁霍元进来的时候,就连祁霍元也吓了一跳。沈二带着祁霍元进了一个屋子,这里就是祁可雪现在要见祁霍元在的地方。祁霍元刚一进屋,就看到了正坐在客厅中央的祁可雪,眼前的祁可雪哪里还是他印象里面的人儿,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早已变了模样。眼前的祁可雪,一身黑色的劲装,头发高高的竖起,给人一种更加清冷的气质。脸上脂粉未施,但是却毫不影响她那令人过目难忘的美丽面容。本是一等一的好长相,但是却因祁可雪现在脸上的表情而大大的打了一个折扣分。祁可雪冷冷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她用的身体的亲生父亲,也是亲手把她送入火坑的罪魁祸首。她从来到古代之后,就已经在齐桓的府邸里,再过了没多长时间,就逃了出来,所以根本就没有机会见过祁霍元,也就没有见过她这个名义上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何长相。今日一见,倒是让她大开眼见了。祁可雪这副皮囊长的很是不错,和她前世几乎有着同样的面容,在这世你这副皮囊变得更加的引人注目。祁可雪本以为这应该是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遗传因素,可是今天一见祁霍元,祁可雪知道,她大错特错了。眼前的祁霍元,身材矮小,面黄肌瘦,本就不突出的五官之上还非要突出几颗硕大的门牙。这让祁可雪不得不怀疑祁可雪是不是祁霍元的亲生的孩子,否则这么难看的父亲怎么会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儿?难道是基因突变?这如果放到现代,她一定会去做个DNA来寻求真相。只可惜,在古代,根本就不可能有DNA,只有DNA的鼻祖——滴血认亲。不过要让她滴出来的血和祁霍元的血混在一起的话,那么她宁可不要,这样等同侮辱她一样。“雪儿?”祁霍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很是激动的试探着叫了一声祁可雪的名字。“你没有资格这么叫我,在你把我卖给齐桓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原来的祁可雪早已经在大火中死了,现在的我就是我,不再是你的女儿祁可雪。”祁可雪不但声音冷,眼神更加的冰冷。这种冷像是蔓延了祁可雪身上的每一处神经,慢慢的渗透到了她的血液,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发挥的淋漓尽致。“你怎可这么说?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祁霍元其实对于祁可雪这么说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他把祁可雪抛弃,当做一个棋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祁可雪会恨他。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祁可雪会这样的恨他。按照祁可雪原来的性格,就算她再怎么恨他,只要他说几句软话,祁可雪就会很快的忘记从前所有的事情。在祁可雪的心里,父母和家庭是最重要的,只要父母所说的话,她就一定会听,而且会无条件的无从。这也是当初祁霍元把祁可雪嫁到齐桓那里的罪主要的原因之一,因为祁可雪一直都是一个听话的棋子。但是很显然,现在不同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祁可雪也在慢慢的改变,这种改变是祁霍元意想不到的,也同时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阻碍。“我想,你今天来除了人情之外,应该还有别的话要说吧?”祁可雪让人把祁霍元带过来,就是知道早晚祁霍元都会来。既然一定要见,那就不如趁早解决,由被动变成主动,这一贯是她的作风。被祁可雪一语道破他来的目的的祁霍元忽然有些尴尬,觉得有些老脸挂不住。当然,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当然不可能是来认亲的,还有一些比这还要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但是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把以前失去的亲情再度的找回来,这样才方便他进行下一步计划。“雪儿,这些年你在外面过的可好?孩子,委屈你了。”祁霍元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里面蕴含的感情更加的真实一些。祁可雪听完,没有说话,她到是要看看,这个老狐狸为了要打开她的心门,还能说出什么天花乱坠的话来。“雪儿,在听闻你在火海里丧生这个噩耗的时候,你可知道我和你额娘是什么心情。我一度要随着你而去,你额娘终日以泪洗面,天天都在梦里叫着你的名字。我一直不相信,一直都派人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可是一直都没有音讯。直到那一天,齐桓从他的王府里派来人,送回来了你的骨灰,彻底的打消了我们仅存下来的一点点的希望。那一天对我们来说就像是末日一样,我捧着你的骨灰久久的不能回过神来,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你走了,扔下了我和你额娘,如果我再陪你去了,那你额娘也活不下去了。所以我只能继续的坚持着。每每在梦里,我都能梦到你小时候的样子,是那样的甜美可爱,每天跟在我的身后阿玛阿玛的叫着。小时候聪明伶俐的你就一直是我们最疼爱的孩子,可是等到梦醒来,一切都没有了,我们最终还是失去了你。你的死讯是我们一直都接受不了的。”祁霍元说着说着居然有点泣不成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