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霍元垂头丧气的刚回到住的地方,就看到齐桓早已经在厅堂内候他已久。坐在中央的齐桓看到祁霍元的样子并不觉得有多么的惊讶,这是在他意料中的事。祁霍元走了进来,坐在了一边,齐桓看到并没有说话,还是和刚开始进来一样,在那里静静的喝茶,就像是这屋子里面没有他这个人一样。过了好一会儿,祁霍元长叹了一口气,才幽幽的说道,“我没能劝服祁可雪。”“这回死心了?”齐桓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很是平静的说道。祁霍元完全没想到齐桓会是这样的平静,他以为齐桓会大发雷霆,所以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齐桓,眼中充满了疑惑。“很是不解?其实很简单,从这几天我的手下汇报的情况来看,我已经看出来祁可雪早已经变得和最初不一样了。她如果还是当初那个优柔寡断,柔弱似柳的祁可雪,她怎么能成就今天的这一番事业?所以当你去找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既然已经知道你不可能成功,今天的无功而返岂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齐桓看到祁霍元满脸的疑惑,很是好心的帮他解答了一下。听到齐桓的解释,祁霍元忽然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傻瓜一样。在祁可雪那边已经被讽刺的一无是处,回来以后再齐桓这边还是被耍的像是陀螺一样团团转。齐桓哪里是这么好心帮他解释,明明就是想给他一个眼罩看看。刚开始齐桓想用一些手段逼祁可雪就范,可是他极力的阻止。这次齐桓明知道他去找祁可雪会有这样的结果,被说的一无是处,但是仍然没有阻止,就是想让他看清楚他现在自己的处境,还有他现在的地位。他在齐桓之下,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这也是齐桓想让他认清的事实。“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以后的事情我不插手了。”既然他没有那个能力再管,他又何必管呢?祁可雪现在根本就不觉得他是真心的对她好,为她设身处地的着想,虽然这里面稍微的参杂了一些他的私人的利益问题。算了算了,他也老了,齐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操不起这个心,也上不起这个火,就让齐桓一手去办吧,什么地方需要到他的时候也就该告诉他了,只要不是太过分,他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这么过去了。“早这样是不早就没事了?行了,你进屋休息吧,别忘记了,你现在还是一副带病之身,没什么事情就少动吧。”齐桓看到祁霍元的样子,就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很高兴的吩咐了祁霍元几句就走了。祁霍元一个人站在屋里面,呆呆的看着齐桓的背影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转眼,夏季的炎热慢慢的已经淡去,秋天的步伐在不断的逼近。树上的叶子依旧嫩绿如新,但是吹拂在脸上的微风不在酷热,反而有些凉凉的感觉,让人在微风里能镇定心神,很是舒服。齐桓从祁霍元那里回来的时候,又在外面转了一圈,所以回到他住的地方已经很晚。天上皎洁的明月早已经高高的悬挂在天上,银白色的月光洒了一地,让漆黑的夜晚也变得明亮。齐桓回来之后,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就这样站在了院子里的月光之下,静静的沉思了起来。想想从前,祁可雪是什么时候进门的他早已不复记忆。她进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他也从来没有太在意过。就像是现在,他很想回想起来祁可雪样子,但是仍旧是模糊不堪。祁可雪从来就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娶她,也只是为了增加他个人本身的势力而已,从头到尾祁可雪都可以说是一颗棋子,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所以,当有消息说祁可雪葬身火海的时候,他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都没有想过这里面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参杂在里面,又或者说是这本就是给他演的一出金蝉脱壳之计,就像是现在一样。只可惜,他这个观众当的很不称职,完全都没有观戏的心,不是一个好观众。可是,他还是想不太明白,祁可雪在他的身边的时候,他也和祁可雪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但是从来就没有发现祁可雪有什么特别之处,特别是这方面。可是为什么一出他的齐王府,祁可雪就变得如此高深莫测,在仅仅几年的时间里,就发展的如此叫人不可小觑?现在想来,那次大火应该也都是祁可雪的计划之内,是想逃脱他的枷锁,好在外面展翅飞翔。祁可雪逃出来的时候,只带了若儿一个丫头,剩下的几乎没带走什么。她们本身就是不受宠的一房,所以每月的月银本身就不多,再加上其他人故意克扣一些,能到她们手里的所剩无几。再加上,她们从娘家嫁过来的时候,虽然陪嫁的东西很多,但是基本上陪嫁的物品都由他管理,任何人都没有动过,也没有胆量敢动。所以,祁可雪走的时候,说是她们身上分文没有,也不足为过。也许,当初祁可雪所有的懦弱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测试一下他是否对她好。他现在真的非常的后悔,祁可雪本来是她的王妃,现在有这么大的势力却不能为他所用,如果当初他对她好一些,没准现在的形势就不会如此。也许,现在他早已经登上了齐王的王位,在祁可雪的帮助下早已经稳固了他的江山,利用祁可雪身后的势力和她的才能,已经攻打了附近很多的城池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可是现在呢?他什么都没有留住。齐王对他虽然比从前好了一些,但是依旧是没有对他委以重任,这完全就是还没有信任他的表现。而祁可雪,他也没有留住,如果当初留住,现在的‘水云间’就是他的了,又怎么会让唐清亦占了这个便宜?不行,他一定要把‘水云间’夺回来,一定要把祁可雪夺回来。他齐桓才是祁可雪真正的夫君,只要他一天没有给她下休书,她祁可雪就是他齐桓的王妃,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是唐清亦是唐国的皇帝,也不能指鹿为马。就算是只能夺回祁可雪的尸首,他也决不罢休。齐桓的眼中狠光乍现,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从他刚刚在祁霍元那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看见了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所有的举动,早已经落入了他人眼中。第二天一早,唐清亦又带着人来看祁霍元。祁霍元没想到一大清早,唐清亦就会带人过来,本来是在屋子里面坐着饮茶,听到外面的通传,赶紧一股脑的站了起来,直接串到了**去,盖紧被子来掩饰刚刚的所作所为。唐清亦一进来,就闻到了清闲的茶香,再转眼看看地上的桌子就明了了一切。地上的桌子上,那刚刚被人喝完的茶杯还没有来得及盖上杯盖,这屋子里面只有祁霍元一个人住,齐桓也没有过来,那么在这个屋子里还能有谁在这里喝茶?答案不想而知。但是唐清亦看到却也装作没看到一样,一屁股就坐到了刚刚祁霍元下地喝茶的位置上。祁霍元虽然躺在**,但是对地上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看到唐清亦直接就坐到了那里,明明就是看穿了他刚刚的一举一动,却还是只字不提,这让祁霍元心里没底的同时更加的略显尴尬。“唐王……”祁霍元假意的欠了欠身,还是很虚弱的又倒在了**。唐清亦看到这一幕,还是很好脾气的无动于衷,轻轻的抬了抬手,免去了祁霍元的礼节。祁霍元这次也没跟唐清亦客气,真就直接的躺在了**,反正唐清亦早已经知道他是装病,什么马脚都已经漏出来了,不差这一点了。“祁大人今日可感觉良好?”唐清亦出口询问,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来这里有别的意思,这样的感觉就是单纯的来探望祁霍元的病情一样。“谢唐王一直来的挂心,近些日子已经有好转的迹象,相信不用多少时日就可以下床了。”“恩,这就好,朕早已下旨,如果医不好韩国来的使者,这帮太医全都人头落地。”“唐王请息怒,贵国太医们妙手回春才救回了老朽的这条老命,又何罪之有?”“既然这样,朕就放心了,祁大人完全可以安心的在这里静养,韩国那里朕已经派人修书一封送了过去,相信韩王现在已经接到了,所以祁大人完全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祁霍元一听,直接全身僵到了**。怪不得今天唐清亦来的这么早,看来就是不想让他好过,大清早的就来刺激他。已经修书一封给韩王,这不就是抹黑他吗?说他在这边养病,和说他投奔这边有什么区别?他现在是使者的身份,又如何能一直在留在这边?韩王知道了不知道能不能对他抽筋拔骨?一国使者,代表着一整个国家的整体形象,这次好不容易才得到来这里的表现机会,会不会让齐桓弄的……祁霍元想来又是惊的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