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深沉,一闭眼就与周公欢快的下棋去,完全不受外面电闪雷鸣的干扰。醒来还未睁眼就听到鸟儿叽叽喳喳的啼叫,转个身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对面那屏双面苏绣西湖风景的屏风。昨晚挂在上面的衣服已经已经不见了,屏风后的人影也已不见。“钱月?”刚起床脑子一团浆糊,我只记得与钱月两人在别院躲雨过夜,所以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的一个禁忌的名字脱口而出,反应过来自己叫了那个名字,急忙捂住嘴巴从**爬起来。原本随便丢在地上的衣服被整齐的放在一边的凳子上,我半裹这床单一脚踩在地上,伸手去勾衣服。差一点点就到手了。事事就有一种该死的凑巧,多一分一秒或是少一分一秒很多事情都不会戏剧性的发展开来。时间有时就爱开这些小玩笑,不无巧和的钱月这时候从外面走回来。他可能也没想什么,冒冒失失拐过屏风径直走来。看见我这样半僵着身子,屁股还坐在**上半身整个探出床外,一截莲藕似光洁的手臂直直伸向床尾旁边凳子上的衣服。他目光直直的盯着我呆愣了半天,我自己也是这种关键时候忽然像人偶似的卡住,就这这姿势同钱月一样呆愣了许久。等反应过来“啊!!”的一声惊呼,引得木头似的钱月也回过神来,一转身退回到屏风后面。“对不起,我不知道夫人您正准备起来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钱月在屏风后,难得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好意思”的口吻。我发现我与钱月老是偶然的遇见,然后就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再萌生出许许多多不应有的情绪。例如我现在的慌张,我自以为自己见识过不少突发事件,因为有勇于直面的勇气就没有初遇时的惊慌。这次我彻彻底底惊慌的无所适从,不仅惊声尖叫还蹦回**用被子蒙住全身,包括头。血液从脚底迅速窜到脸上至耳根处。例如钱月的对女子的“见多识广”,原不应该见得一已婚妇女裹着被子。露一小截手臂和小腿(虽那手臂和小腿白的恍人眼球。)就这样心虚气短加脸红心跳的不好意思才对。此时此地却默契的两个脸皮超厚,心眼超宽广的男女一起矜持的抽起来。过了半响钱月异常腼腆的声音再次传来:“晓帛夫人,您穿戴好了吗?”“好了,你可以进来了。”不就一次不小心的小失误嘛,又没少块肉。最重要的是就算被看到,也是被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看。想想也不算吃亏啥的。如此安慰了自己,我清清嗓子回道。钱月这才又从屏风后走过来,他脚步稳健,才一个深呼吸他也已稳住心神,恢复潇洒倜傥与常无异的样子。想着这青城园一个看园子的老头、几十亩茶树一座奢华无敌的别院。也套不出什么秘密于是毅然决定打道回府。我们出门落锁,经过老农的小茅屋,看似他也未曾起来。于是我们两人就像从未留宿一样偷偷的走了。只是出了园门昨个系在旁的两匹坐骑都不见了踪影。想是昨天的雷电惊走了两匹马儿。我是以上山拜西王母为名进山进青城园的,这下可好,一下子有好借口不用再去山顶。于是两人一路用轻功飞回山下,在山脚下雇了一辆马车回杭州城去。刚进城门我便要与钱月急急分手。结果被钱月一把拉着:“晓帛夫人,你我相识这么久。又经历昨晚的风雨。”他终于从“羞涩”中缓过劲来,又开始新一轮暧昧的调侃。昨晚不过就一起夜宿,换别人遇到这剧情基本就是宿旧寺庙的命,而我和钱月很好命的宿了一个超豪华别院。但本质意义上来讲也就是江湖儿女江湖野外偶遇一起露宿的桥段,天一亮各奔东西。被钱月这么遮掩着说一半不说一半,突然事实就可耻的变暧昧。“我们已是不一般的关系。”他这么说,在我瞪视下又补充:“我们已是不一般的朋友关系。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去夫人家里拜见,这次请您就不要再推迟了。”我故意用非常勉强的口气说:“好吧。”然后义无反顾带着钱月在杭州城不起眼的小弄堂穿梭游荡。一直走到租来的屋子前停下。钱月看着眼前挤压一团的房子和黑色小门不可置信:“夫人就住在此地?”“是啊。”我掏出钥匙顺利打开门,钱月不得不信。因为窗户很小,就一小口生在房子的顶部墙上,一二小缕阳光透进来所以屋内即使在白天也昏暗。我掌灯,一缕幽黄的灯光散落在屋内的各个角落。钱月借着灯光稍稍转了一下便看完屋内的全貌。疑惑的表情全都表现在脸上。“这是我夫家在杭州的一落脚地,一切都很简单。仆人也是自己京城带来的几人,你也知道的,他们现在都跟着三当家他们回了真淮山。现在就我一个人住。”“哦。”钱月虽然这样答应着脸上那表情决定是言不由衷的,只是随口应下。我猜他心里必定还是带着怀疑。但我不打算再去为他答疑解惑,信与不信都无妨。只要他不较真深究我的身份,就让他自己带着疑惑纠结到内伤吧。身为客人第一人来别人家做客的的钱月一点都不客气,喝茶聊天又留着吃了一顿晚饭。但是我身为好学的公主殿下,什么手艺都精湛唯独没学过做饭这门手艺。钱月二话不说撩起袖子不但买菜买鱼买肉,痛痛快快的在厨房大展身手。不一会儿工夫,冒着热气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上桌了。我闻着香味,吃着美食。“二当家好手艺。”像钱月这样的大少爷怎么会做些?在我给过钱月各式不断的惊喜后,钱月可开始给我露一手他的深藏了。“以前在山上学武功,吃饭都要自己解决。师傅收的一溜都是男孩子,那些个师兄弟吃货加大胃,就是不会做饭。所以我就慢慢学着做,这一试倒是很有天分。”钱月笑笑,夹了一块中间鱼肉到我碗里,俨然他是主人。我是第一次听钱月开始放开心胸聊自己的事情。“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和师兄弟感情很好。”钱月听我这话立刻一副“才没有呢”的表情:“感情啊,小时候一堆男孩子在山上每天打架互掐。一捅出什么篓子也会互相推脱,出了什么事只会落井下石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戏。这也算感情的话,我们倒是很好。”我看钱月一边嘴上抱怨,脸上却泛着一丝想念的回忆。那是一种对童年生活的怀念。“打打闹闹才是真感情啊,想必真遇到急事难事,你的那些个师兄弟才不会落井下石,估计都会舍身相助吧。”我说。钱月嘿嘿一笑算是同意。我也笑了。虽做不成夫妻,但这样可以以这种朋友的方式平静的聊着天。印象中我的朋友寥寥,不是皇家的兄弟姐妹就是维踪那样的属下。还有像坠儿、珠儿忠心的婢女。可终究是不一样的地位,不能像朋友一样平等的相处。如今,能和钱月这样如异性朋友这样相处,我开始慢慢珍惜起这段友谊。就这样吧,得到一个朋友也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