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茶铺里的活计尽职尽责的监视每天前来巡视茶铺的甑贺,暗暗记下他甑家茶铺的进账情况。我拿来与钱家茶铺的帐相互一比对。可惜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但是另一方面,那个青城茶园倒是传来了一点消息来。轮班留守的人这天禀报说是茶园里昨天来了一群人在青城茶园留宿一夜,还认出了其中一个是商人陆韬辉,这个陆韬辉是几年前的六王大战期间在中原地区,倒卖粮食而发家的一个风评很差的一位商人,如今接着那时的积累钱财做起了一些青楼妓院的生意来,在杭州等地特别是在扬州有很强的势力,此人不是善类。另外几个也是商人打扮作风,他们今天还在青城茶园未走。我便纳闷这青城茶园的主人甑贺这两天都为了大红袍的事情忙到脚朝天了,怎么还有精力去招待。于是询问了一下吕平言道:“甑少爷这几天每天天未亮就到各个茶铺来,至天黑才回去。”有股很强烈的直接告诉我说,现在立刻去青城茶园会查到一些线索。我左思右想的想出一个借口,劝服多个人不需要陪同,才能一个人孤身出门,大户人家的已婚夫人这个身份在某种时候真的不方便。先前往临时租住的小房子换身行头。我拐进羊肠小道,白墙小黑门前,忽就见钱月坐在门口张望。这是他第二次用守株待兔的方法来找人了。一见我来,他兴冲冲站起身来说:“晓帛夫人你终于回来了,一直敲门都没动静。还以为你回京城去了,幸好坐着等没有错过。”看着被钱月那块坐得很光洁的石头,我的心如西湖被这秋风吹皱了一池湖水水波荡漾、波光凌凌。这个时候还否定他对我有好感就只自欺欺人,而我也不能扑灭在看到他坐在门外百无聊赖的左右观望却依然固执等待时那股无法抑制的喜悦之情。我抿了抿嘴唇,缓慢的走上前问:“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没多久啦。”他模凌两可的回答,但是就那块刚坐过石头的干净程度来讲应该够久了。久到我心动、心软。钱月站在我,我要仰起头才看见他的脸。我们两人,一个低着头,一个仰着。他说:“我专程从山上下来找你的。虽然可能会让夫人你困扰,但是我想见你。”“为什么要见我?”我张口吐出六个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开始颤抖干涩。钱月坚定的回答:“我想见你,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想见你。虽然我知道夫人您已经嫁做人妇但是你的生活并不幸福,我想要给你幸福。请你跟我走。”从他的话语中说出的都是发自内心且真诚的,这些浪漫过头的话语大多数只是从一位第一次恋爱出身牛犊不怕虎的少年口中才能听到,带点幼稚带点天真的幻想和不切实际却有着豁出一切的爱恋。但从钱月,从这位站在面前千帆过尽,有思有才,有胆有勇的独当一面的男人口中说出却有另外一股味道,那就是他可以说道做到。他说给你幸福带你走。那他就有这个能力。我想说,我们不用去哪里才有幸福,你不必带去遥远的地方。幸福离我们很近很近。只要你回到钱家,我们的幸福势不可挡。这一刻突如其来的幸福震的我有些头昏脑胀,热血沸腾,但是还没有震走我的理智。我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摆出低姿态,轻柔的说:“你再等我一下下,我现在要出去办点事情明天,明天,我有事要跟你坦白。”“什么事?”“一时半会儿真的不能说明白,明天,明天这个时候你来找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我们俩的缘分和误会纠结的成一团乱麻,要带着抽丝剥茧的耐心慢慢理顺,非要一下子解开是解释不开的。而我现在又赶着去青城山,再迟恐怕那些人和陆韬辉走掉,断了线索。这般急急忙忙只能要求钱月明天再谈。明天给我和他一个机会坐下来畅谈,将我们的之间所有的隐瞒都摊开来,恢复到正常的关系中去。“不能现在说吗?”钱月柔声笑着问。“不能。”我说,我和他都需要时间来慢慢解释和接受,决计不会那么草率的说出来。某些事情解释的不好会破坏一些东西,例如感情和信任。这两样我们才刚刚建立起来。我一边说“不能”一边开门,急着进门换衣服。“嗨,嗨,停止,你知道这会我正向你表白示爱吧?”钱月正在婉转的表白到一半,但见我急急急咧咧的进屋却不邀请他进去,一激动之下抓住我的手问道。这一抓两人的视线直接从对视落在两只牵着的手上,钱月脸红了红而后又连忙放开。男女授受不亲。我在钱月松开手的一瞬间,反手抓住他的。再次认真的说了一遍:“我知道,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然后松开手进屋关门,利索干脆。不是没有留恋他手心的温度而是明天,以后的每一天都有他在身边,我并不不急于一时半会儿。换好轻便易于行动的衣服出来,钱月已经走掉。有一点失落同时松了一口气。骑着马儿来到青城山的青城园时,天色已经暗下来。提气飞身上了山岭上那座别院后面一棵大树上面,屏住呼吸隐藏身影小心谨慎的往里面偷看。圆桌旁坐着六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眉毛粗犷腰板圆润坐在主位上方的中年男人正是陆韬辉。桌子上酒肉齐全,那位上次见过的茶园普普通通的老农就坐在陆韬辉的身边,但是神情已经完全不是上次见到的那副贫苦的淡漠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精神来。一桌子人眉飞色舞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像是庆祝什么喜事。这些坐着的几个商人打扮的人身后还有三个个保镖似人物。一个是白色须眉的老人但却没有老年人该有的慈眉善目相反面目枯槁驼背、黄色的眼珠子透着阴森残酷。竟是武林里赫赫有名的下毒制毒的血毒老人。另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汉子,他叫恒缘智这个名字配上他不过十岁的智商脑袋还真讽刺。江湖人都知道,恒缘智是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一味只顾找人打架的汉子,说好听了是武痴说白了就是只知道打架的蠢人。还有一位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容貌却是艳丽可惜左边脸颊横亘这一条黑色狰狞的伤疤蜿蜒至下颚,因为使得鞭子人称长鞭艳娘。他们都是身怀绝技但是心地邪恶之人。我仔细环视一圈,一群人中果不见甑贺本人。侧耳倾听中,陆韬辉喜滋滋的说道:“国之战事将要全面打响,我等人力主六王余部也是等此番机会。粮食、食盐等日常耗品都已准备充足,只要战事一响我们都要大发横财,这次定比六年前赚的更多更满。”其他在做马上一一响应,喜气洋洋。听着,听着,火不打一处来。这些人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来助涨叛军的气焰,在物质上资助他们。若不是这会子我一人不敌那三个武林败类,早冲进去杀他个干干净净,为全国无辜百姓除害了。现在我只能趴在树上听了他们的大概发财计划,正想转身离去。屋内有人喊:“谁在外面?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