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月甩手走后就真的再也未曾在我面前出现过,说走就走的本事再次发挥出来。他是钱家的大公子,是全国最有钱人家的大儿子,可以想象从小被多么捧在手心被娇惯的宠着。所以就算外表看着多么风度翩翩、成熟大度。骨子里还透着被宠过头唯我独尊的少爷本质,一有不顺心的人和事的就可以大发脾气或是丢下一切责任自顾自远走。若不是经历过六王之战的洗礼我的那股脾气绝对比他还大,可是我经历过便可以成熟的对待挫折。对钱月任性可以像对待孩子一样体谅宽容。即便如此,我连日来的情绪还都在围着钱月左右徘徊,一会儿想着说是不是该出去寻人。转念一想我虽故意找找人丑化自己在先,但是钱月他为此新婚夜逃婚,令我这位公主及皇家颜面尽失。算来两人就当扯平,为何让我低身下气的求他回来呢?但是,又想到了之前没挑明身份前,他是如此体贴、温柔、细心。被呵护了这么久感动深深的留在心里,那么我作为女人偶尔服一次软也不是不可以。可若钱月回来,我私下为朝廷做事,偶尔不问自取的接济一下我家皇弟弟就不那么方便。更何况正是西北战事最要紧的时候。可钱月离家两年,漂泊在外的,也是趁此机会让他回来一家团圆。思绪万千,该或是不该找回钱月的两个念头来回交替。当我耐不住性子与三公主小小抱怨了一下,那时三公主坐在深秋里依旧温暖舒服如夏末初秋的山谷里,红色,黄色的枫叶挂满枝头,在这样惬意的环境下凉凉的说道:“我们的这位三驸马是何等的本事,竟让一向自持稳重聪慧的三公主你变得这般幼稚。只是一个寻与不寻的问题也如此婆妈了。突然很有兴趣见见他了。”我突然意识到对钱月我放了过多的心思和情绪在上面。这几天休息不好,脸色固然憔悴了很多。有次与甑贺坐一起看账目,他看着我的脸突然说道:“三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休息不好?还是有心事呢?脸都日渐憔悴了,怎么了,难不成被人抛弃了不成?”一句玩笑话戳的可是真准,正中靶心。本公主何止被抛弃了呢,还是被同一个抛弃两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放一次错可以原谅,但同样的原因放两次错,那放错的人就是傻瓜。被甑贺无意这么一吐糟,我顿时下定了决心不再去找,也不想钱月的事。他爱干嘛干嘛,爱去哪就去哪,我们两人如从前一样做个老死不相往来的“好夫妻”。当然我不会被甑贺白白吐糟于是也问:“甑公子这是关心我呢还是打趣取笑我呢?倒是甑贺公子你这些天也一样的脸色苍白,是心情不好?休息不好?还是有心事呢?我看您印堂发黑,今日家宅安宁吗?”我把所有的问题抛回给他。“公主还会看相啊,在下家宅很宁静,谢谢关心。”甑贺摸摸额头回答。宁静?有人死在离自己别院不远处也算家宅宁静咯?我心里想着,也不好明着问出口,只是从那几个继续监视着那里的人得之,死掉的艳娘与恒缘智的尸首在天亮前都是那个茶园的农夫收拾埋好。然后那人如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每天依旧正常作息。放过甑贺的目的有二,一来、是当日一帮人密谋赢私他确不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甑贺之罪。二来、那个既然西北叛军要取得商人们的联系必有人在,此人是谁?是甑贺本人?还是他背后还有秘密隐藏着某人。长公主说:“杀掉吧,一劳永逸留着倒是后患。”我说:“要杀以后也很方便,不着急,先把其他的解决掉。到时自然会有人露出破绽。”那夜之后,将逃掉的陆韬辉等人和他们的计谋着支持西北六王余部叛军,发起战事借此发战争财的事飞鸽传书告知皇弟。很快几日后陆韬辉几人连同其家族人全部被捕入狱,家产被抄充公。没几天,全国各地就贴出告示称,陆韬辉等人因叛国罪押制京城斩首示众。其家眷一律被贬为奴,有一些还被发配边疆。一切都雷厉风行,不到一月陆家还有他们追随者,纷纷落马。死的死、发配的发配。一时间,扬州地界因陆家是最大的商人,很多商铺、酒店、和青楼纷纷关门歇业。曾今书中所描写:“烟花三月下扬州”的繁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风云色变、愁云惨淡万里凝。与陆家他们有过密来往的人这段时间纷纷低调行事,闭门不出,唯恐会牵连到自己。这次现在西北吃紧,皇上自然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而陆韬辉这么大胆子感与叛军为伍自然拿他杀鸡儆猴。越是这种危难时刻,国家像是绷的过紧的一根弦,再拉紧一点就要绷断战火燎原。越是这样,内在越是要安定团结。攘外必先安内。既然陆韬辉的事件已经启到震慑的作用,那接下来就是要安抚民心。长公主又说:“此商场之事皇妹你比较拿手,就麻烦你了。”于是我不得不带上吕平言匆匆跑了一趟扬州,在扬州没有发生大规模混乱时接手了陆氏家族的生意。使其日常运作。因为陆家已无人在、其家产没收,商铺店面和酒楼等运作起来需要一大笔资金。而长公主在我来之前早就发话:陆家真金白银和古董字画所有值钱的东西已收入国库,不可能再拿出来为我所用。只要一提到国库长公主就变得很抠门,只入不出。就知道是个贴钱费力的苦差事不得已这笔钱还得让钱家出,于是我也提条件:“既如此那陆家前五年赚得的钱财归钱家所有。”长公主睨了我一眼说:“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由委屈了:“皇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并不是为了钱家。自从我嫁入每到什么天灾人祸用钱之时您就管我伸手要,殊不知钱家的钱多也经不得一个国家来用。我还不是一分一里的省着用,能赚钱的时候就多赚点。而且以后要出钱的地方还有很多吧。”说着说着,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是很抠门。“嗯,我知道。”长公主摸摸我的头:“这些年辛苦你了。”长公主泛着青筋但是依旧柔软的手摸我头,就像是小时候那样。刚想感动一把,她接着说:“好五年的利润归钱家。但是,现在运作的钱还得你自己想办法。”真心的抠门,不会是家族遗传吧。二皇姐和皇帝也没见这么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