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死无疑吗?不一定,凡是造物都有这样或是那样的缺点。人无完人,造出的东西当然不尽完美属人之常情。是漏洞宗师会暴露出来的,我拼命去回忆当时书中有无记载。我皱眉扶额,眉间皱成川字型,以往这个时候即使是做戏装的大多数有人会怜香惜玉的说:“想不出就不要想了。”但这会子我这样真实不造作的憋得满脸通红的纠结,周围四个大男人也没一个敢上来说:想不出就别想了,这句话。毕竟是生死攸关,他们都用你快想的表情然后跟我同步憋气鼓劲。仿佛这样我的脑子就能转快一点。我在大家的万众期待中,无奈的缓缓摇头:“那本古籍只是记载了“箭雨”出现的原因。并没有写在里面活命的方法。”“那破书,最最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写。唉。”镖师们个个垂头丧气的哀嚎。先前还在嫌弃,现在也不管干净不干净晦气不晦气找地方一屁股坐下来:“他们之前半路派几个来暗杀是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其结果就是请君入瓮。这帮龟孙子够狠的。”比他其他人来,钱月这个时候很淡定,没有唉声叹气不指天骂槐。而是看了看我说:“算了,你也别想了。这一路你想的够多的了。我们尽人力听天命,可惜没救出钱落来。”我瞅了他一眼,回道:“这会子不想,以后就没命想了。反正离天黑明月当空还有一个多时辰,你们都别出声响。我再想想办法。”于是这下情节转换,换我脸贴着墙壁敲敲打打,他们四个男人坐那里光瞅着我或站着或爬着各种怪异的姿势摆出来。跟看戏似的,专注的不动不响。时间犹如慢动作,流动的时候都能听到它逝去的脚步声。时间又像是快动作,转眼间月亮体力激增,三两下“噌噌”爬到山峦的正顶峰。刚开始月光还很羞涩,这边一丝那边一缕偷偷落下来,如晶莹的光柱打在房间里美的惊心动魄。不一会儿这样的光柱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屋子的每个角落,大家身上都打上十七八条光柱。想象一下等会儿那箭像这光柱一样打在身上,打的人跟筛子似的,不由的大家都头皮一阵发麻凉意从脚底心油然而生。这“箭雨”最终目标就是让房子里的人万无一失的死透、死绝,逃出升天的可能性为零只有死去升天的可行性。这下子什么都不用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坐以待毙。我可笑的抬头看看天花板上与四周墙壁开启一个个小洞,现在透进的月光等会投进就是箭了。这么一抬,刚还万念俱灰的突然就看一线生机。等等,这房屋的四边墙角,当然不是地面的墙角而是天花板的墙角没被月光照到,形成一个死角。书上写:“月光之所到之处,便是箭雨所落之标地,无一死角。”那么反过来也就是说,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箭雨就不会落到了。我不能百分百保证如此,但确是一次活命的机会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又何妨呢。时间仓促我向他们简单的解释一下,大家无异议施轻功上房角。房屋四四方方刚好四个角落,我们一行有五人,我便与钱月躲在同一个角落里面。大家上房后姿势各异,对面那位像蜘蛛四肢扒开撑在墙上。左边那位内力比较好的学壁虎,背部在下脸朝上肚皮紧贴墙壁直接用内力吸住墙壁。右边的……我看不到他的姿势。因为角落较小我和钱月紧紧重叠在一起才勉强塞下我们两个人,我在里层、钱月在外层,我被钱月整个护在怀中。两人贴紧静下来能听到彼此起伏的呼吸声和有节奏的心跳声。饶是如此,钱月的左肩部还是暴露在一条光柱中。我刚想出声说:你再往我这边挤一点。突然的光柱孔被遮住屋内一片黑暗然后就听见“嗖嗖”的物体贴着身体擦过去,紧接着是尖锐物体插入地面的声音。“箭雨”开始了,光听这动静就渗人,之所以成为“箭雨”是它有这形象如雨一样密集连贯不止。钱月轻轻闷哼了一声,然后我就闻见血腥味在鼻尖蔓延开来。糟糕,肯定是刚刚暴露在月光中的那一节膀子被射到。于是我心一狠,毫不迟疑地手脚打开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似的狠狠抓住钱月,他与我之间不留一丝缝隙。既可以往里更缩紧了也抓住受伤的钱月确保他不会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成了筛子钱月。反正这会子暗的什么都看不见,不管动作多难看也抛开男女授受不亲的道德约束,什么面子里子统统抛在一边保命要紧。我的手绕过从腋下绕过环在肩胛处,摸到一片还带着体温的**,不由的轻轻叹口气。“一点小伤,不碍事的。”钱月听到我的叹息声说道。两人靠在一起再不说话,只听得箭飞过落地声持续了好久好久。在有限的空间里,能这么一直以这样速度频率射出也要成百上千支箭了。犹如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终于最后一只箭落地后没有了声响。射箭的洞口移开月光重新照射进来。有了光亮的照射,能清晰的看到地面上的那些密密成排的插在地上,箭头在下箭尾翘起的箭。各式各样的有些新有些很陈旧、有的白色、有黑色、有灰色,还又长又短。我们五人还是静静的趴在墙角怕万一贸然下去,又来个突然袭击,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动静才跳下来,估计是他们对自己的“箭雨”很有信心确保一次发射连屋里的小蚊子、小虫子都无活命可能更何况是大活人呢。站在箭丛中,人高马大的镖师都要感动的迎风流泪了。ma的,能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有命中,这命他ma大的。见识过这阵仗后洗礼以后吃嘛嘛香,啥牛鬼蛇shen都不怕了。锻炼的胆子都肥一圈来。我第一件事就是想给钱月包扎伤口。钱月却推开我,做了一个“嘘”字噤声的动作,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认真的门上。我们四人也跟着贴了上去。门外有凌乱的走动声伴随着说笑声,疾步走进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