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我将饭菜端入房内与西芹两人独自在这里吃晚饭。“还要吗?”一桌子的食物瞬间被消灭掉,我放下筷子,看着西芹油腻腻不停咀嚼的嘴巴问。她以前食量本来就很大,身材却是恰到好处。现在怀孕了体型不可避免的肥起,食量更是大的惊人。与她一起吃饭,不,就算看着她吃饭都觉得自己不吃也饱了。“哦,好啊。再来一碗饭吧。”西芹头都没抬起来,将饭空碗递过来自己埋头认真搓着剩下几片菜叶。我将放递给一旁的丫鬟,吩咐再加菜:“幸好,没出去与大家伙一起吃饭。不然人家会以为你在梁国是做奴隶而不是做王妃的,也会很丢我们皇族的脸。这哪是公主啊,是逃犯还是乞丐吧。”西芹最终把剩下的剩菜扫荡完毕,嘴角还挂着一粒米饭不满的辩解:“人真的好奇怪,很多习惯养成了一辈子都改不了。以前在军营哪有时间给我细嚼慢咽的,都吃这么快。习惯了就改不了。而且晓帛你也是啊,有什么看不过的就变得这么罗嗦婆妈的性子也要好好改改。这比我吃饭形象更致命,小心被丈夫嫌弃休掉哦。”西芹嘴无遮拦:“更何况在这里当心我吃饭问题,不是要更担心你丈夫身在何处吗?”“什么啊?”我莫名其妙。“你丫头不是说,刚刚钱月和一班油头粉面的浮夸子弟出门。小心点,他本来名声就不好,更要好好严加管教。”想是西芹做事老被我说教,这次找到一个理由,便拿出做姐姐的气势想认真严肃训诫我。这时坠儿适时端着添加的饭菜进来,西芹所说的丫头就是坠儿吧。这丫头就是话多。“那个,少夫人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啦?”坠儿在我充满怨念的逼视下,手忙脚乱的摆好饭菜。匆忙出门去。西芹看终于有机会教训到我,很开心。抓起筷子一边吃还一边说:“这个时候不是抱怨丫头多嘴,还是要好好管教自己的丈夫。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回来。”其实时间也并不晚,西芹从酉时开始吃饭一直吃到现在戌时,她吃这么久倒是不觉丢脸还拿时间来说教。“这个你不用当心,就算是他再有九曲十八弯的花花肠子。他与刘翼还是不同的,他是一介平民就算出去花,回来很想娶妾那也要我说了算。在这方面他自己还有钱家都做不了主,所以皇姐你不用当心。我的心也放的很宽。”关于钱月,与他相处下来我发现关于他的那些市井流言都不可信。他无论是对自己的亲身父母还是几位姨太太都很尊重,没有所谓的败家。他在学识和武功上都有一定的造诣,不是外头传的不学无术。至于花心,那是也是他长的帅,很多姑娘自己就贴上来了。就像真淮上的兰儿就是一个例子。我没有将这些一一解释给西芹听,是认为日久见人心。而是故意将话题引回至刘翼身上。西芹听我这么说,一下没了胃口放下碗筷喃喃沮丧的附和:“是啊,要是刘翼也是妹夫钱月那样一介平民或者是姐夫南云宣是皇弟的臣子。都得乖乖听话,那我就可以直接灭了他纳妾的幻想。该多好啊。”好嘛,一不小心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将筷子重新一把塞回到西芹手中说道:“就算他不是我们国家的人,还是另一个国家王子。倘若他对你不好,没关系咱们把他掳来关起来,一直关到他改变心意为止。哼,还怕他小小的梁国不成啊。吃饭。”瞧我这么说,西芹才有一下没一下挑完了碗里的饭。等吃完,立马挺着大肚婆马上躺**睡着。丫鬟们轻手蹑脚的进来收拾碗筷出去,我叫着一丫鬟轻声问:“大少爷回来了吗?”那丫头想了一下,摇摇头:“奴婢刚经过大少爷的房间,屋里没有灯火。应该还未回来。”“嗯,你下去吧。”丫鬟们撤掉残羹冷炙,吹灯。我静静的躺下睡觉,虽心里担心不满钱月身体才刚刚恢复就夜不归宿但这会子又不能打动干火,劳师动众的出动人马出去找人。在出嫁前母妃的另一个建议就是:在没有证据证明其罪证的情况下要全心全意的相信,不要猜疑。就算丈夫有点错误或是有了把柄在手,也不能大声嚷嚷,要给丈夫留面子。更何况钱月只是晚归,难不成还真应了西芹的话要严加管教不成?冬季眼看的就要来临,公公婆婆也很体贴的停止了每天向他们早请请安的礼节。第二天,我与西芹睡到日晒三竿。她一个孕妇嗜睡晚起是应该的但是睡虫也会传染,连累我这个睡在她身边的人也晚起了。很奇怪,坠儿也不进来叫醒我。自己起身,衣服一件一件从里到外。从素到艳的套起来,还是安排过来伺候西芹的几个丫头为我打水洗脸、梳头。“坠儿呢?怎么没过来吗?”我好生奇怪,至从珠儿出嫁后平时的梳洗她一次都没落下过也不假手于人。今天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被问的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竟然有些口吃起来:“没……没有……看到坠儿姑娘,不知道……少……少夫人。”我心下起疑,简单的梳洗一下便出门往自己房间走,坠儿的房间就靠近我与钱月的边上以方便伺候。远远的看见坠儿神情焦灼的在门口走来走去,这画面超熟悉不是几日前就发生过吗?今天又是什么个状况呢?“少……少少夫人,您起来啦……好早哦。呵呵。”她面部表情有点抽搐。我抬头看天,冬日的太阳在天的正中央。这是将近中午了吧。“怎么了?”就三个字,用的是如实招来的口气提的。坠儿垂头,低眉顺眼道:“没……没有啦。”正想着要逼供呢,然后身后传来钱月慵懒的声音:“怎么了?你们主仆两人站这里做什么啊?”我看着钱月还是昨日的衣服随口便问到:“昨日没回来睡?”钱月倒是很从容的打来声呵气回道:“昨日去朋友家里了,太迟了便不回来。就在他家客房睡。”我俩简单的对话,坠儿却在一边神情紧张。如蓄势待发的猫儿作势要扑上来堵钱月的嘴来。“你伤刚好,还是要好好休息。不要在外宿了。”我说。“嗯,知道了。媳妇大人,我进去换身衣服。”钱月回房换衣服去了。我依旧用眼神询问一大早在那里古怪的坠儿怎么一回事。坠儿不知是松口气还是该叹口气,用自言自语的声音说:“是我自己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无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