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梦没有怀孕。”当钱月在我耳边吼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原本鱼打滚似不停蹦跶的身子像是被施了咒语,立刻不动弹了。“你说真的?”我不能置信抬头确认。“千真万确,童叟无欺,货真价实没有怀孕。”我依旧不信任:“谁说的?你不要被南云宣骗了,他说什么就什么。”“不。不单单是南云宣说的。安如梦自己也亲口承认了。”钱月对他的消息真实度信誓旦旦:“当时我还请了位熟识的大夫为她把脉,确实是没有。所以我才敢带了他来的媳妇大人,你别生气了。我也是为了长公主啊你亲姐姐,不然吃饱了撑着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钱月很委屈自己被冤枉了,还被殃及池鱼的连累了。现在要邀功,平反求安慰。我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瓜,说了句:“乖。”然后急急也往里头走了。钱月不满于我敷衍式的安慰但现在也不是时候便放过了我。几人,我和钱月还有坠儿,加上鬼医和几位侍女在长公主屋外一起探头探脑的偷听。想知道屋里进行到什么程度的谈话了,可惜里头静悄悄的没有声响。鬼医与几位姑娘打赌:一定被打晕了,三十银。侍女们反驳,她们赌:长公主被收服了,三十银。钱月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钱袋,凑了一份热闹:这是高手对峙阶段,还未动手前两人拿气势压人阶段,所以才没有声响,三十银。但是最后谁输谁赢呢?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视。这门紧闭里面又没有一点声响怎么知道里头的情况,怎知道谁输谁赢呢?“哎,你进去吧。”“呃,还是你进去吧。”“医圣你进去比较合适。”“老夫……老夫……恐不合适,三公主你去吧。”大家齐刷刷掉头看我,一副期待的星星眼。我本来说没问题,站起来就要破门而入时,被钱月阻拦住:“唉,还是我来吧。”他当心我一激动反而把气氛越弄越糟糕。其实并不会,我是冷静的很,刚刚那么激动只是当着南云宣的面表达一下我的抗议。真面对长公主他们我当然以和为贵,那两夫妻和和美美的我发什么泼啊。不过我也不反对钱月先进去,试探试探先。毫无异义的把艰难的重任交托给钱月。钱月站起身来,掸了掸膝盖上的泥土。是的,我们一帮偷听的家伙都跪着贴墙。他起身来到门口,客客气气的敲了三声门。门内的人等了许久才把门打开,然后钱月进入门又关上。我们几个继续跪在地上旁听,可还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鬼医“啪”的狠敲了一下墙壁埋怨到:“这小破茅草屋,隔音功能怎么忒好了吧。”他十分不能理解,这样式简单一个大狂风都能将屋顶掀走的茅草屋怎么这么密不透风呢,连偷听都成问题这是什么破屋子。一帮人还是硬撑着蹲了一会儿,发现真的这堵该死墙厚的很隔音后,大家才各自捶着自己的腿儿站起身来。“唉,完全没听到嘛。”某高挑的侍女无限哀怨,她的三十银也不知是赚是赔。大家都要散了的时候,那边门突然“吱嘎”一声打开了。长公主、南云宣和钱月一起走出来。众侍女纷纷找借口:“哎呦,锅里还煮着东西,我去看看。”“我去前头看看树上的果子熟了了没。”“药应该快煎好了,我去倒。”大家装作很忙的样子急忙忙的散开。我是最后一个不急不缓的站起身来,瞄了他们三个一眼。然后低下头自顾自的整理一下衣服,才对他们说:“中午了,可以开饭了。”“额?”钱月愣住一秒,随后马上附和:“对对,赶了路就是饿的快。瞧瞧我肚子在叫了。”他象征性的摸了一下鼓鼓的肚皮,钱月这家伙自从当了爹之后,那小肚皮成长迅速。再过十年二十年这英俊小生估计直接向钱茂生靠拢的趋势。幸而他还是练功的,只要他匀出一点时间出来锻炼也不会大的很夸张。饭桌之上气氛微妙的很,一向跟着我们一起吃饭的鬼医找个借口最先落跑,宁愿自个端着碗夹几样小菜蹲角落吃去了。桌子上剩下我、钱月、南云宣和长公主四人,基本不说话只顾埋头吃饭。侍女们除非有必要才过来伺候着,一没事就躲的远远的。这顿饭憋屈的,估计四人都没消化好。放下碗筷,我瞅着长公主的面部表情是否有不悦,若是有点点不悦的迹象,我就冲上去当场狠揍南云宣来给长公主撒气得了。只要钱月不捣乱,吃饱饭力气满满的我可以轮番各种花样来教训一通,保证长公主看的是赏心悦目、心花怒放的。认真仔细的观察了半天,我有点傻眼,长公主不仅没有生气两人对望的时候还含情脉脉的。甚至在南云宣盯着看长公主的时候,后者竟然羞涩的红了脸。羞涩??!!!我觉得是刚刚吃饭吃太急了,所以现在没消化好才导致头晕眼花,脑抽经。没看清眼前的情形,再次睁大了眼睛,貌似周围泛着可疑红色泡泡。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转头看看钱月。钱月回给我一个“你没看错”的眼神。天呐,今儿太惊秫了吧。在众人已各种借口纷纷撤退出青城庙的时候,我迅速下了一个决定,毅然拉着钱月逃离了这个诡异的地方。在门口碰到了鬼医还有几位侍女倒是没看到坠儿这丫头,不管她,我们几个人决定迅速下山平静一下心律。向青城庙里的尼姑借了一辆马车几个人坐着车下山去。“咦?神医你这样离开可以吗?”他现在不是被长公主压制着,是人质,也可以离开青城山的吗?“为什么不可以,我又没被绑着捆着。四肢健全的想去哪就去哪儿。”鬼医答。“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逃走呢?鬼医的干枯的小身板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他结结巴巴的说:“逃走是可以啦,但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他可怜兮兮的吸了一下鼻水。以我的经验看来,估计长公主威胁过他。什么逃走抓住就打断他的腿或是更暴力的有关于他若有胆逃走后未来的畅想。所以平时脾气极大、胆子极小的鬼医在可以自由行动的情况下也不敢随便逃跑。当然长公主说的到,她也做的到。鬼医的怕也是有理由的。几个人到杭州城内疯玩了一天,鬼医是个老顽童很放得开。而侍女们都是年轻的小姑娘,还是被派出皇宫后只一心一意照顾长公主没出来玩过,现在像是飞出牢笼的小鸟,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看到什么东西都很兴奋,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瞅瞅那边。高兴的紧。最后走累了,大家到茶座坐了一会儿,听说书先生说关于前线落梅峰大将军如何如何横扫千军。打败了六王余部的英勇故事,一边听着一边嗑瓜子。最后的项目就是清算早上赌博那事。“怎么样?怎么样?最后是怎么回事?”侍女们和鬼医可都是下了注的当事人自然很关心真相。而唯一在场的钱月解开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