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被人砍成重伤,是好人坏人的几率各有多少呢?我站在后面,盯着一团污秽的脸筹措了一下,从衣服内掏出两个瓶子扔给钱月:“红色的外敷在伤口上。绿色的瓶子药丸子给他喂两颗。”决定还是出手相助,主要不想让他们这般尽心尽力人的失望。何况有孩子们在场,不想有人死在他们面前即使是完全不认识的人。服了药,这人的气息虽依旧微弱但至少算是平稳了下来。钱月和刘老爷两人抬起他往林子外走,直接用背的怕会是碰到伤口而且令血液流通不畅。一不小心要嗝屁,我领着三个孩子们走在后面。“母亲、母亲他又不会死啊?”钱月一边走一边问,连刘浩宇和刘浩天都抬眼用眼光询问答案。“放心吧,不会的。”我摸摸他们的头安慰到,实则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伤口太深,流血太多。能不能活下来就要靠那个人的意志力有多强了。走回马车旁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仆役们静静等着我们的归来。这好不容易主人们都回来还带回了一个血人,大家吓了一跳。“去把他搽干净抬到后面的马车先。”我吩咐到。然后对钱升平几个好奇宝宝说:“你们几个好好的吃饭。”直接阻止了他们几个蠢蠢欲动好奇之心。自己和钱月则很快胡乱吃了几口就去后面的马车上看伤员去了,刚好两个婢女正端着一盘血水往外走。“里面怎么样了?”“已经将血衣换下来,但是人还没醒。奴婢们试着喂了一点米粥但是都喂不进去。”“嗯。”我点点头:“行了,你们也都先去吃饭去。”他吃不进去东西倒是不用担心,之前让钱月喂的那一粒药丸子就是有止血续命之效,当然营养价值极高,一时半会儿不吃东西也不要紧。我和钱月掀开车帘子,那个人就在闭目静静的躺着。丫鬟们已经帮着擦拭过身体,换了一身白色的里衣看着干净多了,没那么瘆人的死人样。脸上的污血也被搽干净,露出一张方正的五官。我心一颤,上前几步拧着脑袋看着那熟悉的五官。“这不是……王玥栋?”这下连钱月也认出来了,果然是王玥栋!!!“怎么会这样?”一个天下第一高手受了重伤躺在荒郊野外,看起来挺离奇的。我皱着眉头,抿嘴不语。这幸而被他们给发现了不然不是要暴尸户外了。王玥栋是之前在青峰镇认的一个弟弟,虽然是认过来的、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可是两人的性格却很合得来,我也对他也是一见如故。世上的人,每个人都有会对自家人偏心或者是特别的心疼。所以当这一霎那间看到王玥栋苍白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的心像是放在地上然后被马车驶过。我的脸色如他一样的苍白了一片,心里想的就是如果要是知道谁这么伤他,一定叫那个人尸骨无存。这个时候是没有谁是谁非,谁错谁过。钱月看出我的心情安慰道:“好啦,人现在没事就好了。去看看他。”他扶着我进了马车,我紧靠着王玥栋坐下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片冰凉几乎没有温度。他依旧是昏迷的深沉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为此我们加紧赶路,在下一个城镇的时候找了镇里最好的大夫。“呃……公子失血过多因此才一直昏迷……”“废话……这个我们也知道,我是问要怎么治?能不能让他醒来?”我对白胡子的大夫步步紧逼。可怜的大夫在这个小镇看的病,不是咳嗽发烧这些小病而已。对于刀伤或是江湖人的内伤都未曾医治过,他也没有本事说出个治疗办法,只能步步后退。可怜的缩在墙角,哆哆嗦嗦吞吞吐吐的说:“姑娘……夫人……女侠……大侠。老朽……老朽真的是没有这个本事。”钱月和刘老板忙上来,一个将我拉开:“好了,好了,别急。我们就去下个镇子再找其他的大夫看看。真不行就立刻回京城去找御医,或者上神农谷找鬼医。总之王玥栋不会有事的。”一个安抚所到惊吓的老大夫:“对不起啊大夫,她比较激动不要害怕,别害怕。”最后我们没有带王玥栋回京城也没有千里迢迢的去找鬼医,而是选择了继续往刘家方向走,一来、路途比较近,刘家所在的城镇也算是大镇有实力的大夫并不是没有。二来、王玥栋血已经止住短时间内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等到了刘家庄众人七手八脚把人给车上抬出来,第一任务就是请来了大夫,如我们预料的那样正是失血过多而引起的昏迷。“可是他已经昏迷七天了,这样下去会不会有危险?”钱月问,这一次他们不让我直接和大夫们接触,由钱月负责和大夫沟通,免得又一次恐吓人家。但是之前我只是太过当心而造成的一时的态度暴躁,有一句话叫关心则乱,又经过这么多天我早就平静下来了啊。两人执意不准,被划分为和钱升平、刘浩宇、刘浩天一伙的只能在门外等。四人隔着门板站在外面张望的等了半天,这个时候刘夫人过来了。她还是和几年前一样样貌没有多大的变化,气色稍稍好一点脾气秉性和说话声一如从前的温柔似水:“钱夫人你们一路劳累,先进来歇歇脚吧,我让厨房准备了吃的。”因为想第一时间知道王玥栋的情况,我犹豫着。刘夫人再接再厉的劝:“大夫不会这么快的,还要开药方子呢。”她久病成医,对大夫的一套程序烂熟于心,而且刘夫人说话细声细气的很难让人狠心去拒绝她。我最终还是被说通,去了饭厅,桌子上摆着早已摆好热腾腾的菜饭。三个孩子一下忘却刚刚的紧张感,欢呼的跳上去开吃。我稍稍也有点饥饿感,坐下来吃了一点东西。随便吃了一点肚子就饱了,放下筷子刚好钱月和刘老板进来。我迎了上去问:“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大夫正在施针。”两人一边说一边要坐下来,钱月也硬拉着我重新坐下来:“别急吃完再说。”于是我耐着性子看着他们两人吃好、吃饱。等钱月咽下最后一口饭,我手一抬拿走他前面的碗:“吃完了,快说,大夫到底怎么说来着。”其实我的心里是有数的,再怎么说也对医理有一定的了解,可现在就是想从专业人士那里得到肯定才能将一直晾在外面的心,重新放回到肚子里。钱月苦笑的看着我擒的老高的空碗说:“大夫说他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陷入昏迷,只要日后每日坚持补血很快就会好的。至于昏迷是一种自我保护,就像是动物在冬日因为冷空气而陷入冬眠中。等大夫施完针就会醒的。”他说完站起来,一把夺过碗筷冲着丫鬟就喊:“再来一碗白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