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横天还在与王玥栋严肃的谈条件,这时一个人影从他身后出现,一下子掠过他。飞速扑向站在下面的王玥栋怀中。脚上脚镣的那头捆着半棵树,铁脚镣的其余部分,随着奔跑与地面石头摩擦不仅发出声响还有火花。只见一个黑影拖着一地的花火异常耀眼的冲入某人的怀中。向横天当时脸就木了,什么情况吗?他的戏份还没演完呢,人质自己跑出来算怎么回事?那脚镣是拴在树上的,还是特意选了一棵比较粗壮的树来栓。结果呢,人家图爱拖着半截断掉的树枝就串过来了。躲在一边偷看的我和钱月顿时觉得一阵天雷滚滚,转身就要捂脸遁走。被王玥栋给叫住了。“别藏了,晓帛姐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暴露了!我牵着钱月一起从山石后头走出来:“你怎么知道的。”我怀疑的问。明明藏的很好,连气息都隐蔽的一点不透。原来那日晚上,王玥栋装睡回房,留下武当弟子坐等向横天的到来。向横天自然不会来的,前一天和后一天的飞刀和小纸条都是事先准备好,由我放入大殿中。还有那日大殿被监视的那夜,晚上我和钱月午夜起来,由钱月送了点夜宵给武当辛苦的师兄弟。就在他们被吸引开的一瞬间,我才有机会再次行动。多失败的计划啊,不仅被对手察觉了。被合作者图爱,看到王玥栋一点不顾女子的矜持,飞拥出来。更是搅得计划全盘皆输。不过王玥栋没有生气,他心平气和的放开怀中的图爱,低头望着她说:“我们,好好谈谈吧。”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没我们三个外人什么事了。就该知情识趣的退走,可是我的好奇心非常旺盛急迫的想知道他们会说什么,所以厚着决定厚着脸皮留下来。于是我不走,钱月固然也不走,向横天随大流也站着看热闹。“对不起。”王玥栋说出了三个字,是预兆着不幸的三个字。图爱抬着头,笑容开始带泪湿润了明亮的双眼,她一抬手紧紧抓住身侧王玥栋的手,放在脸颊边深情摩挲了一下。然后恋恋不舍的放开。“其实我知道你的选择,即使你来寻我那只能说明你是一个好人,是一个负责的好心人。而这一点正是当初我看中你的原因,现在我却有点狠你的责任心。”图爱说:“武当的责任比我大所以你选择它,但若是没有武当呢?”“若是无武当一派,我王玥栋一定能一辈子对你负责任,对你好。”王玥栋当即回答,他望着她的眼睛深处不迟疑。这样的回答却不知是让图爱高兴呢,还是更难过了。“嗯,我知道。”图爱亲昵的靠在王玥栋的胸膛,听他的心跳,一下、两下、三下……每每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总是有凝气安神的作用:“没关系的,玥栋你别难过,我亦不难过。我决定走了,我也有我的责任,我的族人要照顾。以后再也看不见你了,总有一天就会不想你,总有一天会过去的。”也只有靠着避过对方的眼睛她才有勇气说出违心之语。王玥栋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紧紧的将她抱住,再久一点……远处武当大殿里灯火通明,鼓乐齐鸣。也只有在封掌门礼上简朴的武当才这么热闹。图爱远远的望着山崖对面的武当,背对着我悠悠的说:“其实你们在山洞外的话我都听见了,心里早已有答案。不用这么当心的跟着我啦。看着他登上掌门之位后,我便真的下山去了。”我无法安慰,那种伤心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痛,所以安慰也是无一点效用的。图爱原本褐色的皮肤这一刻也略显苍白,南方的衣服穷奇教的衣物,在武当山上冷风吹拂下更是显得单薄和楚楚可怜。图爱最终还是走了,因为该留的人,没有去挽留她。我们这些旁人又留不住她。当武当大殿上的古乐丝竹声停止,灯火熄灭。掐断的两个人一生的缘分。我与钱月互相拥抱着,眼睁睁看图爱独自悲凉离去,消失在斑驳的树林中。不落忍再去看,便抬头看钱月说:“怎么会是这样呢?搞得我也好难过啦。”钱月摸摸我的脑袋:“别难过,会过去的。”他不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个事实。只是说一切会过去的。虽然那也是事实。一年、两年、三年……岁月如梭。再不济等到人老花黄,日月星移,记忆都斑驳的时候。等到海枯石烂佳人作古后一切都过去了。总之,会过去的吧。这个故事就这样完结了。王玥栋成了武当掌门,如他师傅生前所期许的,成就发扬了武当的繁荣。在某一段时间里盛极一时,武当弟子人数更是历史之最,大家为能成为武当弟子而引以为傲。王玥栋做了七十年的掌门,活到九十六岁。当就年龄讲,并不是最长寿亦不是武当在位最久的掌门,可是他是武当最繁荣时期的掌门。而图爱呢,她下山后用了三年的时间,在全国各地收罗了遗落在各地的穷奇古玉的每一部分。等到三年后,整个穷奇举教消失了。就像是他们未曾存在过一样。有人猜测穷奇教坐船出海,去了某个遥远的海岛生活。亦有人猜测他们还留在中原,只是融入了平名百姓中间,人们一时觉察不出来。总之,这两个人在余下的岁月里再也未曾见过一面。武当掌门自然是终生未娶,而穷奇教主图爱,以她的性格和对王玥栋的专一,想来也很难再去找一个人,亦是终生未嫁吧。我和钱月即使是回到了京城,回到钱家,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心中还是感概良多。生活未必都是那么简单幸福的,是我们太过幸运有时不自知罢。这让我们反省,我和钱月这一反省就反省出一个主意来。我们跑到钱茂生那里商量着,钱茂生吹胡子瞪眼最后还是生硬的点头答应了。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的时候拉也拉不住。说服了公公大人,我跑到小舅子钱落房间,站在门外敲门。现在他是大小伙子了,要注意影响,进门前先敲门。钱落开门,就见到门外笑的像灿烂的喇叭花似的我:“小叔子,帮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