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丁页子担心的神色,郝凌的心情顿时愉快的了不少,暗道:这个病装的还是值得呀,只要娘子以后好在郝府扎稳了脚跟,他这稍微装一下又何妨?要知道,就算以前他爹同意他娶页子为妻了,但是那个不满的心思还在,多少还是觉得丁页子不配为他郝家的媳妇儿。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丁页子现在是能为他郝凌挡灾的,无论如何,他爹都会对丁页子存着一份感激的心思,可是她保住了他的儿子。丁页子弄好衣领,又问郝凌道:“相公,我问你一件事儿啊。”这次郝凌学乖了,听得丁页子说要问他一件事儿,忙端正了表情,认真的看着丁页子,点头道:“娘子,你说吧,但凡是我知道的事儿,我肯定告诉你。”丁页子瞅着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失笑,伸手轻拍了他胸口一记,笑问道:“既然爹一直这么的让着沈姨娘,为何没有将她扶正呢?我看府里的下人们大多也是称呼沈姨娘为夫人的。也就是说,除了名不正以外,沈姨娘几乎就是郝府的当家夫人了。”郝凌挑挑眉,撇嘴冷笑道:“若是你来猜,你以为是什么?”丁页子闻言一愣,蹙眉思忖了片刻,小声的猜测道:“莫不是因为沈姨娘的身份不够?”郝凌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吧,但也不全是。我外祖家是京师的罗家,罗家乃是京师的名门望族,我娘是罗家的庶女,因此才嫁了我爹。沈府不过是太和县上的一个小户,且爹一直对娘情意难忘,不愿意将沈姨娘扶正。说实话,这些年来,沈姨娘在内院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爹也就没管束下人们称呼她夫人的事儿。”“原来是这么回事,”丁页子了然的点头,“我看沈姨娘除了名分没有正以外,其他也是跟正牌夫人无异了。昨儿个我们拜堂的时候,沈姨娘不也是坐在高堂的位置之上嘛。”郝凌轻拥着丁页子,将她揽入怀里,轻声问道:“页子,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了?”丁页子失笑道:“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反正只要她不为难我,她又不是你的亲娘,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再者说了,今天我去她院子里的时候,虽小小的蹲了一会儿,但也赚回本了哦。”说着,丁页子显摆的将腕上的两个金镯展示给郝凌看。郝凌失笑,伸手敲了她的脑袋一记,故意坏坏的训道:“你呀,你个小财迷,不过是两个金镯而已,这么容易就将你给收买了?”丁页子委屈道:“我知道在你眼里不算什么嘛,但是我以前还真的没拥有过什么金银首饰,除了出嫁之前你给我备的那些。再说了,这些都是白赚的,我又不是答应了她什么不平等条约,没什么的啦。其实我这也是很好满足的好不好?”郝凌无奈的看着她,笑着颔首道:“好好好,你这是很好满足,成了吧?”“你这好像很不想答应的样子吗?”丁页子故意跟他胡搅蛮缠起来。郝凌立马投降,“娘子,为夫道歉,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家娘子什么都是对的,是最好的。”“贫嘴!一看你说的就都是假话!”丁页子娇嗔的笑道,“话说,刚才在沈姨娘那儿,她还问起来我嫁妆的事儿,幸亏我早有准备,没有把你说的那些都列成我的嫁妆,不然这次可就是露馅儿了。”“她问你嫁妆的事儿了?你怎么回答的?”郝凌闻言有些紧张的问道。“我就说那几个庄子是我爹死前给我们娘儿几个留下的,为了防止那些亲戚来争家产,所以就一直瞒着,一直装穷,不然孤儿寡母的多受欺负?”丁页子老老实实的将自己说给沈姨娘听的话又给郝凌说了一遍。郝凌毕竟是在郝府长大的,什么样的环境养什么样的人,她的回答有没有漏洞,只消再说给郝凌听一遍就是。话落,郝凌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夸赞道:“嗯,不错,回答的很好,没什么问题。其实也不妨事,反正这些东西已经是放在你的名下,沈姨娘即使是怀疑,她又能如何?”丁页子凑到了郝凌的耳边,悄声问道:“郝凌,你老实告诉我,这些钱是不是你趁着帮爹打理生意的时候,中饱私囊下来的?”郝凌闻言一怔,失笑的再次敲了丁页子的脑袋瓜子一记,训道:“你这都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呢?你相公我岂是那种中饱私囊的人?我只不过是在处理府里生意的时候,也拉了我那些小本生意一把罢了,然后就越做越大,便到了如今到你手里的那个地步。”对于郝凌的人品,丁页子还是相信的。他要当真是那种贪财的人,也不会费尽心思的将她娶进门,甚至还不顾一切的装病。毕竟,在他养病期间,府里的生意就都落到郝昱的手中去打理了,这必然会让郝昱培养一部分自己的势力。丁页子原想开口问问他担不担心府里的生意都落到郝昱的手上去,又怕他会多心的以为是她贪财了,想想还是没问,反正这些外面的事情都有郝凌去操心,她只管安安稳稳的将府内的事情打理好便是。这才成亲第一天,在第三天的回门之前,郝府里那些琐碎的事情暂时还不需要她处理,她只管趁着现在好好的照顾好郝凌。毕竟现在郝凌病着,沈姨娘也不会趁着现在就教她怎么处理府中的各项事务,更不会那么轻容易的就放下手中的权柄。要知道,虽然郝府的银子都掌管在郝老爷的手中,但这内府的油水还是极大的,每个月郝老爷都会拨一大笔银子用于内府,各个主子和丫鬟小子们的月例银子,各处的用度,还有诸方面的花费,都需要不少的银子。每个月初,郝老爷都会照着上个月的花费拨给沈姨娘一笔银子,若是不够花了,便由沈姨娘自个儿贴补一点儿,若是公中有以前剩余的银子,也可以贴补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