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计划

“陛下，他们当然要死。”莫菲儿并没有在暴怒的女巫面前退却，她直视着女巫的略显疯狂的眼睛说道：“如果要除去亚当的孩子们，亚斯蓝将会是您最大的障碍，必须在这之前杀死亚斯蓝！”“你有办法杀死亚斯蓝？”贾迪丝看着莫菲儿意似不信，如果亚斯蓝只是一头普通的狮子也就罢了，那可是纳尼亚之王，连她也没有把握能够消灭它。“没有人能够轻易杀死亚斯蓝。”莫菲儿斩钉截铁地说：“除非它自杀！”“胡说，它怎么可能自杀！”贾迪丝又要暴走了，碧绿的眼眸如同鬼火一般放光，怪渗人的。这个老女人，脾气可真够臭的！莫菲儿腹诽着，脸上却是神情笃定：“纳尼亚世界创立之初曾经有一条规定：背叛者的血液将归您所有，爱德蒙的所作所为，无疑将他打上了叛徒的烙印，您大可以堂而皇之地取走他的性命。”“不错，是有这么一条规定，时代久远，我一时竟把它忘了。”贾迪丝面色稍霁，旋即她又面色一凛：“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你见过亚斯蓝？”“我没有见过亚斯蓝，它也不可能跟我说这些事情，是海狸夫妇无意中说出来的。”莫菲儿决定赌一把，她也不能肯定海狸夫妇知不知道这个消息。“嗯，”贾迪丝竟然点了点头：“可即使利用这条规定也只不过是杀死爱德蒙，对于亚斯蓝是毫无办法的！”“不，爱德蒙四兄妹是非常友爱的，他们决不会让爱德蒙死去，因此，亚斯蓝不可能将爱德蒙交给您……那么，它只能将自己交给您处置了！”……“没错，是这样！”沉思良久，贾迪丝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吧，莫菲儿，让我们先付‘定金’，慧语术将让你拥有解读魔法书的能力，事成之后，我会帮你把‘元素神的祝福’上的封印完全解开。”“封印？”莫菲儿不明白。“元素神的祝福是来自诸神大战时期的魔法武器，据说是由元素之神亲自封印的魔法，在大战结束之后，元素之神亲自封印了这张弓，不知怎么落在亚斯蓝的手里，它已经解开了封印的第一重‘爆炎矢’。莫菲儿，现在我用慧语术将魔法知识封印到你的识海里，可能会有点儿痛！”贾迪丝说着，伸出她的右手食指，长长的指甲尖上闪烁着一星跳动的光点，在与莫菲儿额头接触的瞬间，一种异样的感觉充斥在莫菲儿的大脑里。“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女高音在城堡之中响起，把某两位安居地城堡地牢中的‘贵宾’吓了一哆嗦。“吐纳思，那是什么声音？”黑暗里，一个还略带着童音的男孩问道。“不知道，大概是那个恶女巫又在折磨人了。”另外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奈。房间里，贾迪丝不无气恼地望着已经昏迷的莫菲儿，慧语术其实就是通过精神力将自己所掌握的知识直接传入传承者的意识海内，通常来说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莫菲儿的精神力比较强，对于这股从外部袭入的精神力反抗比较激烈，才使得莫菲儿多受了许多罪过。“把她送到那个小鬼的隔壁！”贾迪丝将那本魔法书塞入莫菲儿的怀里，吩咐一直守候在外面的小矮人。“是，陛下！”矮人恭谨地领命，他不知道这个刚才还待若上宾的女孩怎么得罪了女王陛下，想到刚才房间里的那声惨叫，他随即心里释然，在城堡里，发生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呜……痛死了，该死的女巫。”莫菲儿揉着脑袋坐起来，感觉……好难闻的味道，她骇然睁大眼睛，却看见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正隔着一道铁栅栏看着她。“你是爱德蒙？”莫菲儿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男孩儿的身份，他脸上依稀带有几分苏珊的模样。“你是谁？”爱德蒙警惕地问道，吃一堑长一智，这个男孩已经学会了不少东西。“我是苏珊的朋友。”莫菲儿回答，目光却已经越过爱德蒙的肩头看着那个躺在草垫子上的人羊。“那位是吐纳思先生吗？他是不是受伤了？”莫菲儿问道。“是的，他被女巫打伤了。”爱德蒙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愧，看来这个男孩真的是悔改了。“唔。”莫菲儿应了一声，便坐在那儿不动了，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爱德蒙试探着喊了她几声，没得到回应也就放弃了。莫菲儿不是在扮酷，而是在消化贾迪丝塞进她脑海里的东西，女巫在这上面倒是没做什么手脚，她把关于魔法的文字、符号乃至于魔法的起源等一股脑儿地寒进莫菲儿的脑海里，以至于莫菲儿不得不一点点将这些东西理顺、消化。比如现在，莫菲儿正坐在那里暝想，魔法师必须通过暝想积累魔力，才能释放魔法或使用魔法武器，要抓紧时间，没有力量就没有安全感，至于那本魔法书——还不到打开的程度，她现在还不能释放出任何魔法。稀疏的晨光透过地牢的天窗给阴暗中的囚犯们带来些许温暖，庭院里传来十分嘈杂的声音，里面不时夹杂着矮人的叫骂声。“他们在干什么？”莫菲儿揉搓着已经发麻的膝盖问道，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坐了一夜，而精神头似乎很饱满的样子。“女巫要出门了。”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吐纳思站了起来，他侧耳听了一下说道：“看来她要去的地方有点儿远，否则不会带上她的卫队。”“你确定？”莫菲儿暗喜，计划要开始了。“当然，女巫的架子很大，去较远的地方巡视时，她总要把车驾弄得很排场！”吐纳思不屑地冷笑。“难道他们想活活饿死我们吗？”莫菲儿的肚子发出了抗议声，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还没吃饭呢，那个女巫就不能请她吃点儿东西再把她关进来。“当然不会，只不过是女王出行，他们要晚点儿送饭罢了！”吐纳思又坐回草垫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