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判官你对本仙主已经不客气许多回了”,澜邪越挫越勇,连忙抬脚跟上,道,“诶说起你那司主,你可知晓她去什么地方了?你定是不知道但本仙主知道,本仙主方才还看见了。”终于澜邪的一席话,如愿让寒生自觉地停下脚步。寒生寒碜磣地看着澜邪,道:“你竟跟踪司主。”澜邪忙摆手否认道:“不不不,小判官你别误会,我是偶然撞见的。”寒生丝毫没对倾瑟要去哪里表现出丁点好奇,不理会澜邪,继续往前走。澜邪便叹道:“若要是以往,小判官对你那司主可是紧张得很,怎么而今却不紧张了?啧啧,瞧瞧,已经能心平气和地为你的司主准备婚礼了,换做是我定是做不来……呲莫非——”澜邪适时打住,以一种惊奇又期待的颜眼神看着寒生。寒生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对澜邪咬牙切齿:“莫非什么。”澜邪手指一捻化出一柄桃花扇来,轻抬起还寒生的下巴,轻轻笑道:“莫非你已经不喜欢幽冥司主改为喜欢本仙主了?本仙主对此是十分之喜闻乐见的。”寒生怒骂:“变态——!”就在寒生疾步走出颇远,后面澜邪忽而正经了起来,以桃花扇骨若有若无地敲击着手心,淡淡道:“外人不清楚,然本仙主却知道,南海紫竹林景观极美,且以往天帝去过一次之后觉得甚合心意,便时常喜欢去那里。长此以往,紫竹林便成了天帝的喜好之一,其他仙家不敢驻足。”寒生顿了顿,稍稍侧头:“说这些作什么。”“你的司主便是去了南海”,澜邪似笑非笑道,“若是天帝相邀,司主却正值与青丘上神的婚期临近,于名声不合。若不是天帝相邀,岂非是要乱了天帝的雅兴?”还真莫说,倾瑟去哪里这本是一件无关紧要之事,可经澜邪这三言两语一解说,句句说到了点子上,使得寒生抿嘴不语。澜邪便笑问:“你就不赶紧跟过去请你们司主回来?”见寒生睨他一眼,他忙摆手,“想去就去罢快去,这里本仙主先替你看着!”无奈,寒生未多做交代便欲出幽冥。临走前恶狠狠道:“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招,这里的分毫也不许你乱动!”“放心罢放心罢。”澜邪应道。可哪想,寒生前脚一离开,澜邪后脚便懒洋洋地闲逛了起来。路上随便逮住一个小鬼差,问:“小判官的住处在哪里?”小鬼差不明所以,摸摸脑勺:“哪个判官大人?”“唔寒生。”小鬼差伸手指了一个方向,老实道:“幽冥宫偏侧宫殿。”澜邪拿桃花扇敲了敲小鬼差的头,倾城一笑:“多谢。”于是在小鬼差的失神下,澜邪风度翩翩地去了寒生的住处。说实在的,澜邪认识了寒生这么久,还一次都不曾去寒生安寝的地方看过。他始终觉得,要去看过一次了,方才能使自己与寒生的距离更近一步。(二)这头,两位仙婢与倾瑟道天帝在南海等她之后,倾瑟没多做耽搁,很快便入了紫竹林。紫竹林处于南海之上,在南海那一片偌大的海域之中也就只有紫竹林一座岛屿。四周绿水环绕,清雅幽静,光景十分美丽。紫竹林深处,静静站着天帝那挺拔颀长的流潋紫色背影。倾瑟飞身落地,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天帝闻声转过身,看见了倾瑟,一双凤目里倒映着浅浅流光,尽是满天竹叶飞舞中倾瑟那抹清挑的影子。天帝未动,温温笑道:“孤还以为,你不来了。”倾瑟面上神色淡淡,走近了些,道:“难得天帝肯邀倾瑟来此地赏竹,倾瑟岂有不来之理。”“唔也并非是要你来赏竹”,天帝想了想,认真道,“只是想见见你。”倾瑟有些愣神,问:“天帝何出此言。”“你不是将要嫁与青丘君玖了么,当日孤还会是你二人的主婚人。孤心里难受。”天帝一向是有什么便说什么,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对倾瑟的情意。或许就是因为三万年前,他掩饰得太好;就连倾瑟那般大胆地倾慕着他,他也能克己自律,当一个规规矩矩严严正正的天帝。身为天帝,乃仙界至尊,在众仙的面前是要有威严的,怎能随随便便就对一位仙阶不高的仙子动心。他该选择的伴侣,该是仙界最尊贵的凤族才对。为此,他便失去了倾瑟。一次。而今明目张胆地当着三界所有人的面喜欢她,却不想抵不过一个青丘君玖。天帝想,过了这一次,他当真彻底失去倾瑟了。倾瑟错开目光,看向一边生得茂然的紫竹,浅浅道:“天帝委实太言重了。莫要折煞倾瑟。”“这哪里是折煞,孤是认真的。你如此这般冷淡对孤,莫不是还在因上次之事而怪罪于孤?”天帝露出极为无辜的神情来,莫说是要责怪他,令人痛惜都还来不及。倾瑟抬了抬眉稍,故作疑惑道:“上次之事是哪样事?”“正是孤纳天后一事,没有事先告诉你是孤不该。孤本想着,所求不得,一切随便也就罢了。但孤很快便后悔了,幸得凤族废女凤练不轨,方才有机会令孤废了她。”天帝顿了顿,轻轻柔柔地看着倾瑟,“因凤练受的伤,可是好了?”(三)倾瑟晕着唇角,眯眼笑:“早好了。倾瑟并未因此事而怪罪天帝,天帝莫要自责。”天帝面色舒了舒,抬手为倾瑟拢发,细长薄凉的之间轻轻扫过倾瑟的耳廓,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芙蕖花香。那般细致体贴的动作,饶是谁都不会忍心拒绝。他道:“你不怪孤就好。”倾瑟站着没动,任由天帝的手指清清淡淡地抚上自己的面皮。所触碰之处,皆残留着一股子温温润润的感觉。眉眼,鼻梁,嘴唇,侧脸。“天帝……”倾瑟怔怔出声,呓念了一句。天帝手一顿,忽而勾起唇角,低低道:“就陪孤一会儿。”说罢不等倾瑟答应,他忽然拉起了倾瑟的手,身体一轻,竟带着倾瑟在这紫竹林中飞舞了起来。紫色的衣摆和那墨长的头发,迎着清晰的风飘飞而起。倾瑟就在他身旁,与他隔得如此近。紫竹林里纷纷扬扬的竹叶,似乎都慢了一拍。天帝在前,倾瑟似被他引起了兴趣,嘴角带着一抹悠悠然的浅笑紧随其后。清幽的竹林里,时而掠过一黑一紫两道身影。直至竹林幽寂处,连照射进来的日光都朦朦胧胧。天帝转身面对着倾瑟倒退着飞,倾瑟渐渐靠近他怀里。他撩起倾瑟耳边的长发,捧着她的侧脸,半垂着柔美的凤目,缓缓靠近。手搂着倾瑟的腰,不肯放松亦害怕搂得太紧。天帝的呼吸洒在倾瑟的面皮上,淡淡的。继而唇畔一片柔软,她瞠着眼,天帝那绝美的容颜尽在眼底。倾瑟不晓得该作何反应,混沌之中似乎只能够听见耳边的风吹过的声音,气息如同眼前的天帝所散发出来的一般,让人心都柔软了去。最终,感受着天帝轻舔着自己的唇角,他的舌扫过自己的牙齿,倾瑟不由自主地张了张嘴,使得天帝的舌十分顺利地便滑进了她的口中,与她纠缠。那是一种轻柔而缱绻的感觉,不知不觉地便沉醉了去。倾瑟双手稍稍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弯起手臂抱着天帝。她缓缓阖下眼帘,用心倾听风的声音。(四)一道带着芙蕖花香的气流在倾瑟的口中顺喉而下,倾瑟晓得那是天帝的仙息,不禁迟疑地低低呢喃出声:“凤夕……”天帝亲吻着倾瑟的嘴角,道:“乖,很快便好。”果真很快,天帝便放开了倾瑟,微微喘息着。他害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复又艰难地退离了两步,道:“倾瑟,这一万年的仙力,你不许再还与孤。孤等着你,无论何时,只要一回头,孤永远等你,可好?”不知不觉,倾瑟与天帝已然飞到了紫竹林中心。中心处,有一座神池,里面流淌着清澈的池水,正泛着温润的光泽。眼下,倾瑟便处于神池的上空。她伸出手指抚了抚自己的嘴唇,上面仍旧残留着天帝的余温。倾瑟神情安然,看着天帝,嘴角溢出一声微苦的笑来,轻声道:“你何苦呢。”话语一罢,她顿时似全身失去力气一般,竟自半空跌落,径直落进下面的神池里!就在下一瞬,追随着倾瑟的还有一道紫光一同没入神池。水池下面,天帝一脸紧张地拉住了倾瑟,不如先前那般搂着倾瑟半松半紧,而是霸道地拉过倾瑟将其紧箍在自己怀里,欲离水上岸。然而就在此时,倾瑟双臂攀上天帝的肩头,在带着他在水中旋转了几周,唇主动地覆在了天帝的唇上!霎时天帝如遭雷击。倾瑟便又咬了咬天帝的嘴唇,天帝一抽痛,倾瑟的舌头冷不防灵活地滑进天帝的口中,囫囵道:“凤夕……你何苦要等我……何苦……”水里两人交叠数个翻转,两人的发在水中交缠晕成一团墨,如何都无法理顺化开。天帝变被动为主动,想倾尽自己的所有来怜惜这怀中之人。今夕何夕,爱爱痴缠。几度潮起潮落,几番眷恋在怀。PS:涨收啊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