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闫娇娇扫了一眼红缨，心中觉得奇怪，红缨一向都是乖巧可人的，也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怎么今儿从那回来，整个人就好像是失去了分寸一样。若不是最后自己发火，只怕还要念叨好一阵子。想到这里，她隐约觉得是在那里的时候红缨受了什么刺激才对。于是，她开口问道：“怎么，在那里你见着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整个人突然就沉不住气了！”“没有什么。”红缨听到闫娇娇问这个，顿时一惊，但是很快的就飞快的摇头起来。见着红缨这个样子，闫娇娇心中越发肯定其中一定有事儿，否则的话她怎么会是这般模样。想到这里，闫娇娇本来还有些轻松的表情显得有几分凝重蕲艾。她微微的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红缨，目光灼灼。红缨知道闫娇娇每当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就是要知道答案的时候，于是犹豫了下，才开始缓缓说道：“其实却也没什么，我只是见不得羽衣那张狂的样子。我今天去她那里，见着她那里的东西大部分都精美的很，很显然都是二爷给她的。而且，她现在不过是一个通房，身边伺候她的小丫头看着也是有一股子张狂劲。”看着红缨这个样子，闫娇娇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行了，你既然是看不惯的话，那你以后就少过去吧。”“是。”红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你莫不是后悔了？当初若你没有被配了管事，想来开脸做一个姨太太还是很轻松的。”闫娇娇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红缨。红缨脸色一下子刷白，赶忙跪倒在地上：“红缨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红缨如今和自家男人过的很好，并不想要做姨太太！”闫娇娇看着她这个样子，摆了摆手说道：“得了，你不用多说了，你如果说想要跟着在我身边，你应当知道自个儿要怎么做。”“是。”红缨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梅二少准备要经商的事情在家里头已经传开了，有好几个管事媳妇都跑到这个院子里来探听风声。想来是想要在梅二少的跟前谋个差事，只是那些婆子们却没有怎么来求闫娇娇，而都是去了羽衣那里。据说羽衣那里得了不少的孝敬，都只是求她在晚上梅二少在的时候，为自己男人美言两句。羽衣开始不知道自己应当不应当收，后来闫娇娇知道了，就让她不用客气，直接大大方方的把东西都给收下来，但是却不要给什么承诺。大、奶奶那里想来也是知道了风声，这几日闫娇娇遇到她的时候，她总会故意挑鼻子挑眼，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在梅夫人那跟前的时候还好，一旦出去了，说话就越发肆无忌惮了。这一日两个人一块儿从梅夫人那里出去，大、奶奶扫了一眼闫娇娇，笑眯眯的说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呢。”“哦，不知道大姐姐有什么新鲜事儿要和我说说吗？”闫娇娇说着，看着面前的大、奶奶，目光十分认真。看着她如此恳切的看着自己，大、奶奶脸上神色显得越发骄傲起来，她笑眯眯的说道：“我不知道这件事儿妹妹是不是知道的，但是看妹妹如今的样子应当是不知晓的。就是那当初梅二少和人争抢的那个妓女，妹妹是知道的吧？”看到闫娇娇点头了以后，大、奶奶脸上笑容越发得意起来：“妹妹可知道，那个女子啊，被杜家的当家的给买下来了，并且放到了一个宅子里，现在连着宅子一块儿送给了二爷呢！”“是吗？”闫娇娇听了这个消息，真是有几分惊讶。难怪她在没有听到那梅少爷继续说要如何折腾杜家，那杜家当家的魄力当真是不小啊！见着她的神色略有些惊讶，那大、奶奶脸上神色显得就越发得意起来：“妹妹，这样的事情男人大部分都是逢场作戏的，想来也不会有太多的真感情在里面。况且那样的身份的人，家里头不管如何也是不会让她进门的，所以说妹妹只管放心吧。”大、奶奶口中说着安慰的话，但是脸上神色怎么看都是幸灾乐祸。“多谢大、奶奶提点，若不是大、奶奶今日告知，我只怕还不知道呢。”闫娇娇说着，长出了一口气。“真的是，这又是多大的事儿啊，妹妹一向是最大方不过的人了。身边的人一进门就给了他一个，想来对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太在意的，对吧？”大、奶奶见着她的神色，显得越发得意起来。看着她这个样子，闫娇娇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从那回去后，红梅显得有些不满，但是因为上次的教训，所以说并没有立即就开口。闫娇娇坐在那里，喝了一口茶，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我真是没有想到杜家的人会如此解决这件事情，不过从这件事情上面来看，我们二爷在那些人眼中还是颇为看重的。那个妓女想来也不是什么便宜的货色，能够下决心买下来，并且直接用个院子装着送你们二爷……”她说着，脸上笑容荡的十分甜美。看着她这个样子，红缨抿着嘴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闫娇娇把自己手中的茶杯放下，对着旁边的红梅说道：“你去叫人往羽衣那里走一趟，让她过来，我有些话想要问她。”“是。”红缨点了点头，走出去吩咐了两声，很快羽衣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虽然说有些惊讶为什么闫娇娇会叫自己来，但是脸上神色却还是很平淡的。她略行了礼，闫娇娇就笑着让她坐下：“你坐下吧，我这次叫你来是因为一点小事儿。”“不知道二奶奶有什么吩咐。”羽衣听了闫娇娇的话，脸上显得有几分的惊讶，睁大了眼睛看着闫娇娇。闫娇娇笑了笑：“其实我只是想问问，最近不知道二爷去你房里的频率如何，会不会经常夜不归宿？”“二爷……”羽衣似乎没有想到闫娇娇会直接问自己关于梅二少的事情，因为红缨以前从来没有过问过这一方面的东西，所以说一时之间愣住了。但是她很快的反应过来，想了想，然后说道：“二爷这几日回来的时候，总是显得很累。虽说在我那里睡着，但是却很快就一个人睡着了……”“是吗，那会不会经常在外面，不回来呢？”闫娇娇说着，扫了一眼羽衣。羽衣被她眼神看的一惊，然后低垂着眼眉说道：“二爷这几日确实回来的不是那么勤快了。”闫娇娇对她这样的回答还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让她下去了。羽衣却没有听从闫娇娇的安排直接下去，反而站在那里，有几分犹豫的问道：“不知道二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的话，为什么会这般样子。”“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有人送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宅子给他，如今想来他在外面过的很好，所以说才不想回来，也是正常的。”闫娇娇说着，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羽衣。羽衣一听这个话，脸上顿时惨白。她并不是闫娇娇，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妾，不过是一个比丫头略好的通房而已。如今她过的还算风光，不过是因为梅二少待她还算不错，也是这个院子里唯一受宠的女人。那个玉珍早就被梅二少给抛到脑后不知道多远了，如今她也没有怎么听闻玉珍的消息了。如果说，如果说她真的落到和那玉珍一般下场的话，那她就是欲哭无泪了。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闫娇娇。这样的事情，应当是她的反应最为强烈才对。但是，她看上去却似乎是满不在乎一般。闫娇娇慢吞吞的吃了一块茶点，抬头的时候看着羽衣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忍不住勾起一丝丝笑容：“你怎么还在这里？”“二奶奶，二奶奶难道说一点都不难过吗？”羽衣知道这个话问的很傻，但是却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你这个话问的可真傻，若我容不下人，你又如何会站在这里呢。”似乎没有想到闫娇娇会这样说，羽衣愣了下，然后才行礼退下。看着羽衣这个样子，闫娇娇叹了口气，看来一个女人要转变还是很容易的。不过，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家里头的长辈是知道的吗。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第二日的时候直接向梅夫人问个清楚。第二日在梅夫人那用了晚饭，她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等着大、奶奶走了以后，犹豫的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梅夫人似乎一点都不奇怪她会知道这件事情，反而显得很平静：“这个老大家的告诉你的吧。”闫娇娇点了点头，脸上略有些不好意思。她犹豫了下，然后说道：“夫人也知道，媳妇我并不是容不得人的。如果说二爷当真喜欢那个女子，而且她如今也脱了那种地方，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养在家中比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