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玲珑嘴角一丝轻蔑的笑,就这些穷乡僻壤的井底之蛙还想打她这个堂堂太尉女儿的主意?都是一帮不知天高地厚没见识的色鬼。不过长孙玲珑也没敢打出她爹的旗号来,这不过就是一场糊弄人的把戏,找到自己要找的人才是目的,所以她放出风去也只是说大户人家姑娘要招亲,如果那个人在这附近听到这个最感兴趣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长孙玲珑故意拖时间吊胃口就是要把那人引出来,此刻她就象猫戏老鼠般一步三摇地在台上做戏,等到觉的差不多了,手里暗暗扣住了绣球上的乌金丝,这就是她做的手脚,这乌金丝极细且坚韧,她暗暗藏在手里,一头勾在绣球上,等会看似抛出去了,实际上线还在她手里呢,看见台下人蜂拥而上去抢球,她就一带那乌金丝,球就会凭空飞回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位大小姐功夫出神入化,是用内力吸回来的了,然后她再看哪边人少的合适对眼缘了,再暗中取下乌金丝,真正把绣球抛出去。这个对眼缘嘛,说白了,就是看人少那边是不是书呆子多,把抛出去砸到会武功的人比例缩到最小就好了。长孙玲珑如此这般戏耍了两下,觉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取下乌金丝把球抛出去,突然听见好像是管家一声咳嗽,长孙玲珑以为是管家发现爹来了,给自己暗示,虽然她不怎么怕她那个把她当掌上明珠般爱着的爹,可是这次自己胡闹的场子太大的了点,心里有点发虚,于是手上一抖,球带着乌金丝就飞了出去。长孙玲珑一跺脚,回到后面。才知道原来管家是喉咙不舒服才咳嗽了一声,气的她又叫又囔在后面摔东西发起大小姐脾气来。如果被人发现她故意耍人玩,她以后还怎么做侠女呀,所以长孙玲珑跳起脚来把管家狠狠骂了一通。长孙玲珑在后面发脾气的时候,那绣球可没闲着,在前面争夺那个激烈,和今天打篮球赛差不多了,不,更激烈。因为人数众多,场面够大啊。只见那五彩绣球在一群黑压压的脑袋上,如林般抢夺的手臂上面飞来抛去。不是没人接到绣球,而是只要刚一碰到地人,还没等他拿稳,旁边就早有人伸手过来将绣球拍飞。所以这个绣球就在人海里翻来滚去,运气好的还摸到个边,运气不好的就只有看的份了。夏飞胭抱了看好戏的心思。也不敢站的离擂台太近的地方,怕那汹涌随着绣球奔跑的人潮会把自己给踩着了,她退到比较远的边缘地方。打算等事情结束再去找长孙玲珑。她可不知道离她不远场边一颗树下。那白衣男子也正双臂抱胸同样以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那些疯狂追逐绣球地人流。本来他见人多想回头去找夏飞胭。却失去了夏飞胭地踪影。猜想以夏飞胭地性情应该不会错过这样地场面。他对什么招亲地不感兴趣。只想找个相对安静点地地方。好仔细找找夏飞胭在哪。希望她不会被眼前狂热地人群挟裹着跑来跑去有危险才好。正在白衣男子地目光寻找夏飞胭地身影。突然从树上掉下个什么东西来正挡在他眼前摇晃。他随手一拨。那东西滴溜溜地一下滑了下来。并且还缠住了他地手指。白衣男子不耐烦地甩甩手。居然没把那东西甩掉。手指却被缠地更紧了些。他这才收回目光一看自己地手上。赫然挂着那个大家正争地不亦乐乎地绣球。原来。大家见绣球从东传到西。又从南飞到北。有人心里就开始泄气。想着自己摸不着也不想便宜地别人。于是就有人带着气对这绣球乱拍瞎丢一通。可巧正好把绣球甩到了树上。然后上面地乌金丝在树叶上挂了一下。却被白衣男子无意间接个正着。乌金丝还偏偏缠上了白衣男子地手。见绣球停止不动。附近地人就想过来抢。但见那白衣男子目光一闪。不怒自威地神色令人胆怯。再说看他用力拉扯。似乎是不太情愿接到绣球。但是那绣球在别人眼里看来好像中了邪似地牢牢粘在了他地手上。反正等下他还得上台比武,一早上已经上去不少人了,不是被那红衣小姐一拳打下台来就是过不上几招,这个得到绣球地家伙未必就打的过那小姐,等下再抛绣球,还有机会,大家都是这么想,也就没人上来再抢。就在白衣男子把绣球上缠绕住自己手指地乌金丝解开的功夫,旁边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地说话声传入了他的耳朵。“哇,又是个不要命的。”“这话怎么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和要不要命有什么关系呀?”“嗨,你下午来的吧,还不知道这红衣小娘子的厉害,早上上台去的,哪个落了好了,我看见的不是被打的吐血,掉了门牙,就是摔折了腰,别看那小姐长的娇滴滴,那下手可真毒,哪里是招亲,分明就是把人往死里打。”“不会吧,你别吓唬人。”“不信啊,你就等着瞧,她打了人还发狂话说这里就没一个真正的男人,都是些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色鬼。。。。说话间,白衣男子已经解开手上的绣球,就想把球随手丢回人群去,谁知道长孙玲珑听说绣球已经停住就上了台,远远看见白衣男子拿了绣球,就运用内力传话:“我说接到球的,赶快上台来,本姑娘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浪费。”白衣男子拿球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随手把绣球往地上一丢,一甩手,看那意思就准备离开这里。四周看的见白衣人者举动的都惊讶的张大了嘴,顿时一片安静。这么反常的举动,附近的夏飞胭很快也注意到了。她努力往前挤,终于看见了“肇事”的白衣男子。长孙玲珑本来是一脸地不耐烦,想早点把接到球的人打发掉,从一早上的情况来看,这小城的情况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都是一群没见识的乡巴佬,看见自己那就想掉口水的模样真是恶心,可是没想到现在还敢有人丢了她的绣球,这种羞辱。不比打她骂她还难受吗?“混账,你什么东西啊,敢丢我的绣球,你没看见多少人想抢地吗?”长孙玲珑气红了脸。白衣人嘴一张,正在这时,他一下瞟到了刚挤过来的夏飞胭。一脸的兴奋看好戏的样子,于是他突然又闭上了嘴,什么都没说。转身想走。“哼,我明白了,你是怕挨本姑娘的揍。没胆量上这个台吧?只要你乖乖的给我磕几个响头,说你错了,我大人大量就不要你这空长了男人身地废物上台挨打了。”长孙玲珑越发得意张狂地说。长孙玲珑很快就想通了,这白衣男人肯定是知道早上的事情怕了自己,所以想溜走。至于他往地上丢绣球,那是他在众人面前为自己保留一点可怜的面子在装腔作势。白衣男子身形一滞,停了下来,转头向台上看去,虽然距离尚远。看不太清楚台上那红衣女子地面庞。但那高扬的下巴,双手叉腰歪了头的架势。摆明了那种蔑视,狂妄地姿态。两人一个台上一个台下虽然看不清楚彼此。却互瞪着僵持了那么一下,周围的人就开始起哄起来。“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上去打啊,说不定就有机会娶回家。”“再漂亮按早上那么个打法还是不要上去的好,万一丢了小命,还谈什么娶老婆。”“这位兄弟,你要有把握上去教训教训那小妞,她也太猖狂了,完全不把我们男人放在眼里。”白衣男子扫视了周围一圈,嘴边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缓步向台上走去。看架势要开打啊,夏飞胭赶紧往前挤,没想到大家都是同样的想法,在白衣男子身后迅速地集结成了这场子里最厚实的人墙跟着往前涌去,夏飞胭怎么也挤不进去,急中生智,她飞快地跑到那棵大树下,抱住树干往上爬,好歹和袁芬混了那么久,现在爬树的技术还勉强过的去了。这大树枝桠粗大,树叶茂密,浓荫蔽日,在下面可看不清楚树上地情况,等夏飞胭爬了上去一抬头,哟,这里早坐着一位了。“梁姑娘,真巧。”一双笑意盈盈地眼睛,一张清秀的面容。“啊,肚----子疼。”夏飞胭看清楚这优哉游哉坐在树上正居高临下乐呵地书生正是杜子腾,故意拉长了强调喊到。杜子腾面色有点尴尬地正欲开口,夏飞胭却抢着说:“好啦好啦,小小开个玩笑,你是男人别和我计较。”她这么一说,杜子腾的话全被她给堵了回去,只好大度地一笑,摇头晃脑地说:“是也,是也。”“子腾,你往边上去点,给我挪点地方。”夏飞胭毫不客气地推推杜子腾。杜子腾一侧身差点没从树上掉下去,幸亏夏飞胭手疾眼快拉了他一把。“只是要你让点地方,没叫你跳下去把所有地地方都让给我呢。”夏飞胭看见杜子腾脸色很快变红,就知道这个迂腐的书生肯定又是有什么迂腐的想法,故意打趣道。“非也,只是梁姑娘,这树上虽然只有你我二人,但男女授受不亲,这礼还是要守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啊。”杜子腾红着脸有点诚惶诚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