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草丛的缝隙照了进来,夏飞胭轻轻扭头看看外面,然后转过来想问袁野,那两个黑衣人是不是已经走掉了,毕竟袁野内力深厚视力和听觉都远远超过夏飞胭。但是等夏飞胭看到袁野在朦胧的月色下沉静而坚毅的面容,竟忘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就那么凝视着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子还有唇,心里不自觉地想:他怎么会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呢,张凌风的脸够精致了,而袁野的更有男人那种有点粗犷的野性美,这次看上去好像比以前更好看。。。。。。袁野从来没有和女子这么亲近过,她的四肢如同一支青春饱满的藤蔓攀爬依附着自己,身体温热轻柔,绵软的胸贴在自己身上,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好又有些紧张的感觉,袁野搂着夏飞胭,竟然没有松开的念头。忽视,要忽视她的眼神,袁野感觉到夏飞胭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直楞楞毫不掩饰地扫视,停留,他窘迫地微微转了一下头,夏飞胭的头马上跟着转了过来,这个大胆的女子为什么总是能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捏住自己的软肋不放,还嚣张地得寸进尺,每到这个时候,袁野就觉的自己有一种依恋般的无力,无法开口训斥她,更不要说将她一把丢开不管不顾。夏飞胭感觉到袁野胸膛起伏慢慢地加大,耳边传来的呼吸声也开始有些紊乱,她的心里也开始有点慌乱,不是害怕,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两人谁也不出声,就这样默默相拥着伫立水中。“走了吗?”许久,夏飞胭试探着打破沉默。“恩,”袁野深吸了口气:“应该是走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走了?”夏飞胭轻声说。就这么低低地一句,仿佛惊醒了袁野的梦。他突然一松手,将夏飞胭推离了自己的怀抱。“喂。你干嘛啦,我都踩不到底。”夏飞胭不满地边划水边说。“哦。”自知理亏地袁野忙拉了夏飞胭。将她先托上岸。然后自己也跟着爬了上去。为了以免被黑衣人找到麻烦。两人找了个僻静处。夏飞胭边拧自己湿衣服上水边说:“我告诉你呀。我可是路痴。这里东南西北我都分不清地。你要也找不到路那可就惨了。”袁野抬头看看四周:“我当然能找到回去地路。”“回去地路?谁说我们要回去了?”夏飞胭说。袁野看了一眼夏飞胭:“你不是现在还准备去那个地方吧?”“正有此意。”夏飞胭得意地一笑:“他们绝对猜不到我们还敢杀个回马枪。现在去肯定能救出长孙玲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地?”“我回青园,守门的兄弟告诉我,你们三个在门口商量地事情,我就跟过来了,这有什么难的。”袁野显得有点疲惫地找了个地方坐下说。“为什么张凌风还没来呢?今天是他派我找线索,我到现在人还没回去,他怎么着也要来找我的呀,太奇怪了。他不是个糊涂又不负责的人。”夏飞胭一边絮絮叨叨地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听说是县衙有公事。脱不开身。”袁野说着在靴子里拔出那把乌金匕首,轻轻地抚摸。“什么人那么缺德。我们这里人命关天,居然还拖着凌风不让他来救我们吗?”夏飞胭说着注意力又被那把匕首吸引了过去。上次也是袁野在夜里拿出来给她匆忙看了一下,后来就再没见过。她一直很想看清楚那上面到底都是雕的什么花纹。“张凌风只知道你们好像得了点线索出城,并不知道这里会有这些人,有这么危险。”袁野说着,将匕首往夏飞胭面前一递:“拿着。”“我?”夏飞胭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地鼻子,袁野的意思是要把匕首送给自己吗?不可能吧?从来没见他把一样东西宝贝成这样。“你那些破铜烂铁怎么能防身?”袁野把匕首交到夏飞胭手里:“只是你千万不要把它弄丢了。”这么一来夏飞胭倒不好意思了,忙把匕首往袁野手里塞:“不,这个是你娘的遗物,以后你还要靠它去找你爹,怎么能送给我呢,我可不敢要。”袁野笑了一下:“你是不敢要还是不想要?”“我当然是想要,可是这个。。。。。。”夏飞胭地确很喜欢这个精巧又锋利的防身利器。“喜欢就拿着,趁我现在还没后悔,万一真有那么一天,”袁野神色黯然道:“你再拿出来帮我证明一下身份就好了,不过,我想,这种可能也不太大,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夏飞胭觉得自己再推让就太虚伪了,忙爱惜地学着袁野的样把匕首藏在靴子里,然后居高临下以示友好地用力拍拍袁野的肩膀:“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也别泄气,有时间我陪你去找你爹,以我这么聪明的脑瓜,肯定能帮你找到。”袁野的肩膀陡地一缩。“你怎么啦?”夏飞胭问,她想自己力气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还不至于把他给拍疼了吧?“没什么,走吧。”袁野说着准备站起来。见他身形一动,眉头微微一皱,夏飞胭起了疑心:“真的没什么?你要是觉得没把握或者不想去,就别勉强了,玲珑好像除了是你师妹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关系,早一天救,晚一天救她也死不了,最多多挨点打骂,受点罪,或者被那些人换个地方关起来,咱们再重新调查迟早也找的到。”袁野知道她这是在激自己,他怎么不明白救人宜快不宜迟的道理?只是担心再象刚才那么混战,自己保护不了她,才动了要回去地念头。“我没说不去。”没等袁野站起来。夏飞胭上去拉他地胳膊:“还不快点,你看你一点都不急。”夏飞胭是真的担心长孙玲珑地安危。这一拉。袁野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被夏飞胭拉住胳膊那边的肩膀。夏飞胭觉地不对了,伸手顺着他地肩膀往背后一摸,入手一片粘湿,一看手上全是鲜血。“你受伤了?”夏飞胭吃惊地问,从来就没见袁野和人动手吃过亏。刚才也没见他被人伤着,怎么就流了这么多血。“没事,一点小伤。幸亏伤地是左边,不影响我用刀。”袁野怕夏飞胭担心自己救不了人。真正地幸运是紫衣人发暗器的时候擦到了悬崖边那棵小树的树干,以至暗器的力度和方向都有削弱和偏差,袁野才能逃过一劫。夏飞胭转到袁野身后,看见他左肩后一大片衣服都被血染红了,不禁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地上去就解袁野的衣服,这个男人干嘛受伤了还是硬撑着好像若无其事地跟自己扯东扯西,他就不觉得疼吗?袁野吓了一跳,知道夏飞胭是想帮自己包扎伤口,但她大方得直接上来就脱自己的衣服。袁野可有些招架不住。慌忙按住夏飞胭已经抓住自己衣领地手:“我自己来。”“怎么?怕我会弄疼你?放心,我会很小心地。你自己又看不见才容易碰到伤口。”夏飞胭诚心地看着袁野的眼睛说。袁野迟疑地松开手。夏飞胭慢慢将袁野的上衣小心地褪到腰间,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在肩胛处有一圆形地伤口。不大,却皮肉翻转绽开。血从那里缓缓流出来。“好像是什么钉子类的东西打进去了。”夏飞胭说出自己的怀疑。“差不多是那种形状的暗器。”袁野虽然看不到夏飞胭的表情,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她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伤处在看,还有她的手轻轻在伤口旁擦拭血迹,心里迅速涌上的酥麻感代替了伤口的疼痛,他甚至觉得受伤并不是件坏事。“是不是还在里面?我要怎么样可以帮你取出来?”夏飞胭问。“我用内力可以逼出来,不过需要时间比较长,还会耗费很多功力,那样就救不**了,现在你帮我包好扎紧就可以了。”袁野将金疮药递给夏飞胭。“你伤成这样还怎么去救人啊?不去了,你就在这里休息,把暗器逼出来,别地事情明天再说。”夏飞胭见暗器完全没入袁野身体里面,心想那该有多疼啊,他还和自己从悬崖上跳下来,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居然一直都没让自己发现,这家伙骗人地功夫可是日益见长啊。“你刚才说的都对,晚去一会,就不知道有什么样地变故,这伤不要紧,我只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比武,我会尽量躲开他们,你就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行动会更方便些。”袁野看夏飞胭这么关心自己超过别人,心里很是受用,语气难得轻柔和缓地说。夏飞胭只顾忙着擦拭袁野伤口周围的血迹,根本没注意袁野语气态度地变化。在袁野的坚持下,夏飞胭只得同意他单独去救长孙玲珑,她也知道自己目前地功夫去了也只是连累袁野,就象刚才,如果自己不跑回来,也许袁野就不用这样冒险的脱身方法,也不会受伤。夏飞胭帮袁野包好伤口,当她帮袁野将衣服拉到肩膀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光滑而宽厚,手感真是不错,当初偷看袁野洗澡就动过想摸摸的念头,今天终于如愿以偿,就当是自己帮他包伤口的报酬吧,夏飞胭站在袁野身后为自己趁火打劫小色了他一把暗吐舌头。袁野被夏飞胭这突然袭击弄的全身僵硬,心跳飞快,脑袋里一片空白,好半天才会过神来,整理好衣服强作若无其事地对夏飞胭说:“你就在这里等我,明天天亮我还不回来的话,你就别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