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致命的双眼

第二天早上，呼啸一夜的雨停了。刑侦大队专案组要召开案情会议，吴星急着要将梦境的新发展告知大宇。兵分两路、话分两头。刑侦大队这边，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戚队长早早来到办公室，这段时间早就没有上下班概念了。一夜没有电话，料到昨夜老城区搜索凶手未果，他急于想知道尸检的初步结果。放下包走出办公室直奔检验科，走到楼梯口，有人跑过来给他汇报工作：“戚队，今儿一早已经得知死者身份，她包里有身份证和小灵通，外地人，年龄19岁，已经和外地的家人取得联系，估计明天才能做火车赶到，另外据家人说在本地没有亲属，女孩应该是在案发的老城区里租住，女孩的工作地点正在核实中，暂时就是这些。”大家都在争分夺秒。戚队应了一声走下楼，进到检验科尸检室，只见法医嘴里啃着块面包，眼圈发黑，不用问肯定一夜没合眼，殓台上一丝不挂的躺着昨天从案发现场取回的女孩尸身。见到戚队，法医嘴里鼓鼓囊囊含着面包支支吾吾招呼到，戚队摆摆手示意慢点吃别噎着，自己径直来到尸体前，昨夜的那双眼睛他还记忆犹新，决定再仔细看看。戚队前脚到，老顽童后脚就跟了上来，两人一定想到一块儿，都为了那双要命的眼睛，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那些被挖掉的双眼原来就长成这样，严格的说是因莫名的原因变成了这样，脸部有不同程度的肌肉扭曲，应该是惊吓所致。可以想象现在的面部形象和身份证上的她一定判若两人。再看女孩的胸前有一条被缝合的长长缝隙，法医昨夜进行了解剖，想必已经有了结果。下身的扭曲现在看不到，因为昨天刚死就被发现，身体还没有僵硬，抬过来后被恢复原位，双腿并拢静静的躺在那里，即便已经死去，依然掩盖不住那光滑圆润的肌肤。看到这里戚队目露凶光咬了咬牙，这表情是对来不及将花季少女从歹徒手上救回表示惋惜，另一层含义无疑是想将凶手大卸八块而后快，面对这样凶残的歹徒，下次再发现不用抓活的，当场代表人民宣判他的死刑并立即执行，格杀勿论！老顽童以同样的眼光回应戚队，表示这是一个完全正确的想法，最好是由自己亲手击毙，两人已经默契到不用说话。从法律的角度讲，经过专业鉴定，如果最终确认凶手具有精神分裂、双重人格，在其没有发作时与正常人无异，很可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充其量就是扭送精神病院监管，无忧无虑的安度下半生，果真如此就奶奶的太便宜他了，坚决不能给予他这个机会，更何况类似这样的人渣住在精神病院也浪费国家资源，什么时候得以逃脱还会危害一方，简直找不到丝毫将他留在世上的理由。法律有些地方是呆板甚至可以说是虚伪的，只要是人制定的东西必然会有人为地错误，这是真理，如果有人反对“拉出去枪毙”！类似于精神病可以豁免这些地方是被所谓的人道主义所蒙蔽，“人道主义”是帝国主义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而发明的，我们不应盲目学习，我们应该更多的讲正义。给罪犯讲人道，难道就不给死者论人道吗？很多费气八力抓到的罪犯正利用其中的漏洞逃出生天，这是令警方最感头痛的地方，也是公安和检察之间存在的永恒矛盾。如果丢掉天地良心去生搬硬套的使用一纸法律，其结果往往是差强人意的，大汗~这时，法医已经吃完了东西，走到近前说道：“死亡时间和发现现场的时间吻合，死因是窒息导致休克而死，奇怪的是周身上下没有找出半点伤痕，除了这双眼睛比较醒目，只能初步断定因过度惊吓导致胸腔**，窒息休克。另外，死者生前并未受到奸污。”戚队和老顽童好像同时松了口气，他们庆幸女孩虽然死去，至少保住了最后的清白，好在发现还算及时，凶手**未遂。此乃不幸中之万幸，多少也可以给死者家属带来一丝慰藉，冲这点下次发现凶手不用立即赐死了，可以打到半死后放他逃跑再行击毙，原因很明确——拒捕！这样也省去检查方面再大费周章，可以腾出时间干点其它什么的，相信这样的结果会令全市人民欢欣鼓舞。可最大的遗憾莫过于竟然让凶手逃之夭夭了。案情会议上，先听取发现现场的警员汇报当时情形，其中一个代表讲述，巡逻中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赶到，正见凶手逃离巷口一侧，迅速追至，失去了踪影，前后不过几秒钟。两人分析，翻墙而过的可能性大些，只要具备超过乔丹的弹跳能力，再克服玻璃碴刺手钻心的痛苦，应该可以比跑出整条巷子节省些时间。另外一个补充了一点，凶手黑影消失的一刹那，好像晃眼看到他的头有三个大，这个补充当即被否决，认为他身体太疲劳、精神太紧张，看花了。戚队也只能暂时认同翻墙这个推断，碰到选择题取最接近的值，立即安排检验人员携带精密仪器赶赴现场，将凶手逃跑一侧的墙体、尤其是墙顶玻璃碴做全方位扫描检查，如果真是翻墙，手一定受伤，就算雨再大，墙上总会留下蛛丝马迹，难道他会飞不成？唯物主义的观点认为，人体要克服重力加速度的影响，发挥自身肌肉的牵动力，其速度和弹跳都是有限的，人类最大的斗争就是和引力斗，看看最大限度能跑出多远，经过不懈的努力硕果累累，已经可以和嫦娥约会和吴刚一起伐木了。吉尼斯世界记录是什么？是当今世界上所有奇能异士所创造的记录，没有第二人能出其左右。超常发挥又指什么？是当人在受到生命威胁或狗急跳墙的时候，激发出超过平常的能力，比如，一个人在被一帮人追债的时候，其奔跑的即时速度和弹跳高度有可能打破世界纪录，但是，从未有人听过在雨大路滑的天气，百米速度能在5秒以内的。当然，那些一出拳倒一片、一步窜出几十米、一蹦三丈高，刚听见说了声“后会有期”就噌的一下不见了的那种，那不是真人、鬼都不是！都是些糊弄小孩子的把戏，对无知的普通老百姓还有麻醉作用，听多了看多了会让人逐渐丧失正常的行为和感知能力，最后变成神经病，从什么天桥上、高楼上往下跳，以为自己会飞。聪明点的人倒是晓得敬而远之，不至于被害！所以说唯物主义是对的，人活在虚幻的世界里时间长了会不成人样，还是务实点比较好。这是题外话。老顽童在一边想，此凶手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先是搞了个藏尸坑，不知道是怎么搬运尸体的？这次又搞了个神秘蒸发，难道说他轻功了得？真被某些不知所云的人给说中了？会不会这个人就是活在虚拟的空间里然后变态了呢？把这本领用在正道上还多少能为社会做点贡献，可惜从骨子里就是做**贼的，而且还严重变态。然而变态和超能力始终不能划等号，还是等围墙检验的结果出来再说吧。接着分析面具，面具表面光不溜球，被大雨一冲什么线索也没留下，但留下了一个查案的渠道，这种面具一般不会在市面上流通，太没有创意且做工粗糙，放在那也无人问津，十有八九是订做的，变态者就是喜欢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全城买面具和做面具的地方不是很多，搞一次普查，这其中说不定会有人见过凶手，说话就安排下去了。但愿面具不是凶手自己做的。又经过一番讨论和考量，大家一致认为凶手就隐藏在那片老城区的可能性极大，不是租户就是住户，还得是独居的，要不经常夜间这样出出进进的，其他人早就察觉啦。昨晚案发时，周边警力迅速包围了所有出口，又经过彻底的搜查均不见人，一个最大的可能就是凶手回去睡大觉了。正好目前警方也在居委会的协助下挨家挨户搜查，吩咐下去加强盘查，最好搜出凶手，如果他已经趁乱逃出，也要找到其住所，获取更多的线索。这时，有人进来报告说，女孩的工作地点已经确认了，是在老城区附近的一家麦当劳餐厅做服务员，餐厅24小时营业，服务员分三班倒，轮换着上班，昨天正好轮到女孩上中班，午夜下班就被害了。大家都很替女孩的薄命惋惜，珠岛不知有多少外来的打工妹默默无闻的为城市服务，没曾想却遭遇不测，一定要努力破案，为她们讨回公道。问题最后还是落在死者的那双眼睛上，如果其它地方找不到死因，女孩的死就只能出在眼睛上，但不是因为眼睛受伤，是眼睛捕捉到致命信息，从状态和窒息程度看，这个信息来自恐惧，一种看见就会在短时间内死亡的恐惧，女孩死前的一声惨叫就是恐惧的开始，那时她还活着，到警员追踪凶影后返回不会超过一分钟，但已经死亡，足以证明这是一种多么巨大的恐惧，眼睛在数十秒钟内急剧暴凸得有多大的神经反射？这是最令人不解的地方，如果是因女性抗拒**而在盛怒之下眼睛凸起还勉强能够说得过去的话，事实凶手还未对女孩实施**，留给大家的问题就是，女孩在死前究竟看到什么？老顽童一边反复自言自语的念叨“恐怖的双眼”一边沉思，总觉得以前在哪里有过类似的记忆，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一亮，虽不像沙漠里看见绿洲那么兴奋，也是为之一振，他觉着应该就是这样的啦……戚队的慧眼抓拍到这个镜头，关注的问道：“老周，难道有什么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