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噩梦成真

老顽童眼前一亮，的确想起关于这双眼睛的记忆，来自20多年前的二十二对染色体无头公案，是警察几乎都听说过这个案件，但不是每个警察都知道惊爆双眼的情节，老顽童知道是因为老黄。老黄，他爸的老同学，原南江市局刑侦大队队长，和他老爸一起，前不久已经退啦，20年前就是他亲手处理的那起案子。曾经到珠岛时来家里，和老爸说起过这案子，时过境迁，对这双眼睛的故事依然没有忘却，当时老爸听到很震惊，自己觉得挺离奇挺有趣，殊不知现在落自己手里了。他想这种眼神百年也不见得一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和20年前案子有关，有关不代表可以马上破案，却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他想到了老黄，时下别无他法，需要借助老队长当年亲身经历的经验，同时，老黄也是当年警界叱咤风云的人物，有他的帮助，相信案子会有一些转机。对戚队说：“是的，我想起这眼神原来听我爸的老同学、南江市局的黄队长提起过，如果我估计不错，此案应该和当年那个二十二对染色体的凶案有关，我想邀请黄队长过来一起协同破案。”戚队吃惊不小，那个凶案怎么说也是个悬案，难道预示着手头这案子的前景不容乐观？不过有老黄过来帮忙自然求之不得，“太好了！那就尽快请黄队长辛苦过来一趟吧。”开完会，大家分头行动。老顽童刚走出会议室，就接到大宇的电话。话说同一天早上，吴星也匆匆赶到公司，将梦境的新发展告诉了大宇：“我靠！可吓死我了，这次我看到那个戴面具的黑衣人行凶了，可惜关键时候我被雷声惊醒了，不知道那女孩之后怎样，一准是凶多吉少，现在想起都不寒而栗，太他妈真实了，像放电影一样的。这梦越做越离谱，还不断推陈出新，你说这是怎么会事呢？”大宇听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为了应验这个想法，他迫不及待的给老顽童去了一个电话：“老周啊，向你打听个事儿。”“说。”老周很简练。“今天一早警方有没有接到什么报案之类的？”大宇问。老顽童心说这也太神了吧，这边才刚开完会，消息就传出去了？脑筋转了一圈，不对啊！立即警觉起来：“你有听到什么传言吗？”“没有，我一个朋友昨晚梦到有案件发生，呵呵，我知道梦是假的，只是他说得有模有样、身临其境一般，梦里有雷雨，昨晚正好也是，所以好奇就问一下，没别的意思。”大宇装着没事的说，他不会将怀疑吴星有预知能力的事告诉老顽童，说了也不会相信，只是碰碰运气看有没有。感情原来是梦，老顽童笑着说：“哦，这样啊，早上报案的没有，昨晚凶案倒是发生了一个，被我们抓了个现场，听起来你这朋友也够神的哈，呵呵。”大宇一听果不其然，神奇的打量了吴星一眼，看来他真有预知能力，但是梦里没有下文，大宇很急切的继续电话里问老顽童：“真的有案情发生啊？那女孩最后怎么样了？戴面具的黑衣人抓到没有？”老顽童顺口答道：“死啦！”第二个问题还没出口，咯噔一声，心脏差点没掉出来：“等等，你刚才问什么来着？女孩？面具？还有黑衣人？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难道当时你也在现场不成？”老顽童一脸的迷惑。“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在现场，都是我朋友梦里梦到的。”大宇也觉得到自己问得唐突，立马解释道。搞刑侦出身的以自然科学为依据，以唯物主义为准绳，绝对的无神论者，上次老顽童和大宇、立伟在酒吧，听大宇的梦也就一笑置之，这次他可再也笑不出来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人都由不得你信不信了，截止目前，警方连凶手的鬼影都没见着，显然这梦比警方知道的还多，此梦非同小可。老顽童想，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之事？果真如此，这凶手怕是碰到克星了，难道是上苍大发慈悲，在危难之际派来使者专门对付这来无影去无踪的邪恶歹徒？人的信仰在这时容易被动摇，信仰毕竟没有事实来得真切。老顽童这次没有犹豫，电话里询问大宇：“听上去有点邪，我看这里面没有这么简单，你要是有时间，能不能带上你这位神奇的朋友马上到局里来一趟？”对于大宇和吴星来说，再急的事也没有这个梦急，当下就说：“没问题，我们马上赶过去。”挂了电话，告诉吴星这梦八成是真的，昨晚真的发案啦，还有女孩死了，局里对此很重视，叫我们马上过去。吴星平常只知道自己的梦很怪异，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能先知先觉，这一来也是觉得全身毛骨悚然，赶紧跟上大宇一起走出办公室。老顽童回想起大宇在酒吧说过和一个朋友做同样梦的事，两人都梦到雷电、黑衣人，茉莉失踪那次大宇也提供过梦里雷电的线索，这两人的梦怎么这么邪乎，看来这梦不能置之不理了，等他俩来了要好好研究研究。还得先和老黄联系，先打电话回家向老爸问了老黄的电话。“是黄叔叔吧，我是周柏桐啊。”老顽童电话里说。“哦，是小周啊，你爸爸还好吧。”老黄问道。“托您的福，我爸还健硕，您老身体也还好吧。”老顽童客气道。“好的很啦，就是没案子做闲得慌啊，哈哈……”听口气老队长硬朗的很。“您还别说，我这可有个案子要您老出马，不知道方不方便？”知道老黄喜欢办案，话还得这么说。“说来听听，什么案子还难住你老顽童啦？”这外号九成是听老爸说的。老顽童在电话里一五一十将案情介绍一遍，重点是说昨天的那双眼睛。当年那案子困扰了老黄多年，至今还耿耿于怀，听说这离奇眼神又重现江湖，哪里还坐得住，告诉老顽童自己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前往珠岛。大宇和吴星来到珠岛市公安局，老顽童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他们。大宇向老顽童介绍自己的同乡小兄弟吴星，说梦就是他做的。三个人也不多话，直接进入正题，老顽童叫吴星详细的复述一遍梦境。吴星说完后，老顽童感叹道：“神！太神！！和现场情况完全吻合，过程和细节远远超出昨天发现现场的警员所看到的状况，只可惜梦结束得太早，否则应该可以看到凶手逃离时的情况了。”说完还是不太敢相信这是事实，直摇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大宇问道。老顽童想了一下，计上心头，说：“走！你们跟我来。”三人上了老顽童的警车，开出了警局。“我们这是上哪呢？”吴星问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老顽童回答。开了些时候，来到了昨天案发的那片老城区，在围着老城区的大道上转了一圈，最后将车停在一家麦当劳的附近，麦当劳和老城区有大道相隔。三人下车，老顽童往老城区那边打量了一下，看见大道对面离麦当劳不远有条巷子，招呼两人跟上，先过了一个人行天桥到了大道对面，然后朝巷子走去。来到巷子前面，老顽童对吴星说：“小吴，现在我们往里走，如果你发现什么地方和梦中见到的相似就告诉我。”吴星说：“好的。”大宇和吴星此时已经明白，原来老顽童带他们来这是进行史无前例的梦境和现实比对，这是对吴星是否存在梦境预知最直接的佐证。直走了有几百米，吴星突然说道：“等一下，这个地方我觉着挺熟，不过梦境在晚上，很黑，不是很确定。”老顽童冷静的说：“不要紧，再走走看。”又继续往前走，一个分岔路的旁边挂有一个简易的广告牌，上书“盲人按摩一次30元，直走50米”，下面有个箭头指向前方。吴星看了看牌子兴奋地说道：“对了，我的梦里出现过这个牌子，当时闪电看得很清楚，到了这女孩就向右拐了，应该不会错的。”老顽童点了点头，离最后的答案已经不远了。右拐进了一条小巷，巷子不是很长，走出巷子一看，是个丁字口，两边巷子的两侧全是高墙，吴星很肯定，顺着梦境左拐，走了有一百多米，又是一个类似刚才的小巷子，这里也是一个丁字口，小巷子的入口在右边。吴星显得很激动，率先跑到路口，往里一望又“咦？”了一声，显得有些失望的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凶手就是在这里边作案的，但是梦里明明有堆杂物在这巷子里边的，现在怎么是空的，难道梦境还是有误？”老顽童同样激动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昨天这巷子里边的确有一堆杂物，案发现场也正是在这巷子里面，只不过今天可能有人将杂物清理走了。”说完话，三个人看着空空静静的小巷，目瞪口呆，表情极度复杂，既像笑有像哭，内心除了一阵惊喜外，还伴随着莫名的恐惧。现在，可能说了别人不信，但是，至少有三个人已经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