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驾驶牙买加号的凯撒

凯撒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舰长和战舰操纵员是全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就犹如凯撒舰长这个称谓和舰长称谓的天差地别一般。向来冷冰冰，沉默寡言的凯撒，今天似乎打开了话夹子：“六年前，当我积累足够的功勋，晋升凯撒时，我就选择了投奔科多家族，这些年想想，觉得自己那时还真没选错，即使将来再回过头看看，我也不后悔。”牙买加号正在太阳黑子活动影响区域自由漂浮，所以采取了自由操控的模式，指挥室原本几十号操纵人员，现在也只剩下凯撒和范思两个人，其余人等，已经全部去了休息室休息，等待进行跃迁时传讯系统的召唤。“想当年，我还是在FA冠军赛场外被人气得昏死过去的那个愣头青，那时师傅就说我这种人在联邦活不长命，结果阿彪背着我进牙买加号时，整舰的人也只剩下凯撒叔叔你理会我了。”范思也不由得回忆起了往事：“其实，凯撒叔叔，在我看来，你就是家族里怪人中的怪人，而我爷爷，也是。”“额。”凯撒楞了一下，紧接着捧腹大笑：“哈哈哈哈，确实，我和你爷爷都是怪人。”范思摊了摊手，看着这个明明可以指挥上千号战列舰进行宇宙作战，却偏偏跑到这里来驾驶牙买加号巡航舰的凯撒，不禁摇头不已。“其实，在我眼中看来，无论是你爷爷，还是我，都比不上你怪，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凯撒止住了笑意，看着范思，意味深长地说道。“是么？我原本只是家族的废物，然后因为装备了爷爷给的附体生化战甲，变成了天歌强者。没有小龙，我什么都不是。”范思知道凯撒想说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他还真，有点想小龙了。“没有了小龙，你现在依然是将级强者。”凯撒看着范思。四年，这个青年经常会用手上的识别码让自己带他去宇宙中遨游，其实自己可以拒绝他的，只是每一次都没有这么做。范思知道凯撒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置可否，心中对小龙的念想更深：“要不是我是废物，当年小龙就不会因我而死。”“呵呵，两年的时间，你让自己成为天歌强者。小龙虽然最后因为你而牺牲，可2年之后的现在，你又站在强者之列。还记得当年那个敢于和西亚，索伦两个长老叫板地青年否？当时，可是连我都感到惊讶，之后的表现，你更是让每一个人都重新认识了他们眼中的。”“废物是吗。呵呵。”“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在你和西亚。索伦两个长老叫板时。我便很看好你。没有小龙。你照样能成为强者。没有FA你照样能够在家族中找到自己地位置。年轻人。有时别太妄自菲薄。”“算了。不说了。小龙啊。那个两年来风风雨雨。陪伴着我走过来地伙伴。它。是否还可以复活？”范思喃喃道。仿佛在自责。又仿佛在期待：“其实。凯撒叔叔。凭你地地位。为什么不在宇宙中操纵上千战列舰作战。舰长不是以自己操纵更多地战列舰为荣？”“小家伙。转移话题呢？呵呵。你说。我是已经化龙。还是没化龙？”凯撒戏谑地笑道。“难道您不是因为不喜欢操纵战列舰而进入家族地？家族很多人都希望您能够替家族作战呢。”“呵呵。当年我们是学徒时便是从最低地运输机操纵起地。那时牙买加号就是我们所有人地终极梦想。而当我积累了足够功勋。成为了舰长。路西法一级地战列舰算是我地终极梦想。而成为凯撒地那一天。其实。运输机就是我地终极梦想。”凯撒笑道。多少年。他把自己地心力都花费在战舰之上。舰长这个职业。是联邦里面最高贵地职业之一。不过凯撒地入行却是因为他对这个职业有着深厚地兴趣。少年时地凯撒。曾经无数次梦想着驾驶强大地战列舰遨游宇宙。偶尔在宇宙空间中路遇不平。然后启动自己战列舰上地所有舰载武器。把宇宙海盗轰成渣。“我的师傅说过。”凯撒的话让范思不由想起那个一开始装神弄鬼的大叔，“当年他是学徒是驾驶人力车，最大的梦想便是驾驶电能车，后来拥有驾照后，最大的梦想是驾驶电磁车，在拥有比赛牌照后，最大地梦想便是驾驶地火动能车，成为FA冠军后，最大的梦想便是驾驶人力车，其实，我知道他老人家如果有机会，肯定是想驾驶光束车”凯撒听到范思的话不禁莞尔，“舒马赫，确实是一个妙人”就和他这个被称作凯撒却来驾驶巡航舰的家伙一样：“那么你呢？”“我？”范思楞了一下，“我现在最大的梦想便是回到那个被人称作废物的时间，那时小龙还在，那时爷爷还没像现在这么忙。”“你也是一个妙人。”凯撒看着眼前已经被确立为联邦十大家族之首“科多”家族嫡系继承人的范思，意味深长。范思感到凯撒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可是也不做辩驳。“你的爷爷对你很上心，我们进行宇宙航行时，他经常提起你，起码那时，你还只是个被所有人唤作废物地家伙，只是科多家族是个大家族，有些时候，他也必须采取一些旁的手段。“我知道，其实他那时下决定让我去熔岩城时，我并不生气，哪怕是后来被联邦抓走，他毫无音讯，我也没有真正上心，其实，爷爷有句话，人长大了，就得靠自己。”范思的语气很平静，再见面时，是在维迪特星，爷孙两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真的是和以前一样吗？“我知道的，熔岩城的警备处，是你爷爷让凯斯去破坏，甚至步川北一去联邦调查局，也是你爷爷安排，很多事，你没看见，不代表没发生。”范思沉默良久，才缓缓舒了口气：“谢谢你，叔叔。”“不谢，我只对两种人说这个词。”凯撒看着眼前的星空，发出深深的感慨：“一种人，是那些在我获得作战胜利的时候，他们眼睛红肿红肿，然后对我缓缓地说，战士们谢谢你”凯撒地流露出了鄙夷地神情，看得范思啧啧称奇，今天他才知道这个冷酷舰长原来还有这样的表情“那些人都是些站着说话都嫌腰疼地货色，所以我说不谢，不是对那些阵亡的战士说，我不是卫道士，让这些人为了联邦的和平尽量牺牲得有价值不会让我忽略他们战死的事实，所以我的不谢，是冲着这些向我颁发功勋的人说的，不用你来谢”范思楞了一下，“那第二种呢？”“需要回答吗“需要。”“那就是我当得起这三个字，那就是我把那个家伙当自己人看了，我的认知中，那些在我掌控下的战士算是，因为他们把命都拿给我了，有什么好说的，你爷爷算一个，而你，现在也算。”“谢谢。”这次凯撒没再回应范思的话，这个，需要谢么，那么他凯撒也得和范思说一声。范思最后思考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凯撒的名头，就是这些生命堆积起来的。”“所以，我才会欣赏你这小家伙。”凯撒的话今天特别多，自从他真正成为舰长的那天起，他说的话，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多，流露出来的情绪，也从来没有今天这么丰富“凯撒？被人说是冷漠而高傲，其实，当我们进入这个阶层开始，什么样的生命没在眼前消逝过，看多，自然也就对一切看淡了。”“你是个怪物，起码，你还想开运输机。”范思对凯撒的话做出总结。今天的谈话让范思知道了很多东西，牙买加号的凯撒，果然不同于一般凯撒。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很快到了晚餐时间。“凯撒，我去进餐了，你去不？”谈话后，范思直接叫了声省略掉了“叔叔”两个字。“不了。”凯撒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回绝，范思的进餐，一直是和天铮小队一起的。“那我先走了。”范思起身欲要离开。“谢谢。”凯撒竟然破天荒地和范思道谢。范思的嘴角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却没有答应凯撒的话。临到金属门，范思转过头来看着凯撒：“如果，有一天，我师傅得到想要的，而你，也得到想要的，你会留在牙买加号吗？”兹，金属门开，范思大跨步而去。凯撒坐在原来的座位上怔怔出神，他想要的？凯撒喃喃地说道：“大天使号宇宙母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