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不甘心

“呀，姐姐莫不是见到妹妹不高兴，所以对妹妹都这样的爱理不理的啊？”殷氏还是不放过宋氏。“没有的事儿，妹妹别多想。”面对殷氏有着明显挑衅意味的话，宋玉萍也没有过多的言语。这么些年头了，她也看透了。其实，在这个陆府里，早已看透的又何止是她宋玉萍一个人呢！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女儿陆芸儿，她怕是早就已经随着她心底的那个人离开了吧！只是，说到底，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份牵挂的吧，所以，在当初知道那个人已经离开人世的时候，她虽然哭过，痛过，也曾经有过想要随着他离开的心思，却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她知道，在这个世间，她的女儿还是需要她的呀！“姐姐这般的样子，妹妹怎么可能会不多想呢？”殷氏说着，忍不住的凑近了宋玉萍的耳旁，浓烈的胭脂味让宋玉萍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她还真的是不习惯啊。然后，殷氏低低地对着她说道，“姐姐今日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吧！”闻得此言，宋玉萍有些惊讶地看了眼殷氏，她如此笃定的语气，让她心里的把握更加是少了些。芸儿，这一次，娘怕是无能为力了吧！她低低地叹息道。芸儿的愿望，怕是无法实现了吧。殷氏一说完，便立刻侧了头，然后更走近一步陆临成的书房，对着房门轻声地敲了敲，因为她知道陆临成如果在书房的话，向来是不喜欢过于喧闹的。“谁？”很快的，里面便传出了陆临成的声音，似乎是有些被打扰的不满。“老爷。”殷氏低低地叫了一声，她还准备要说什么，却不料门竟然从里面开了，陆临成一副疲惫的样子便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老爷，”看到陆临成，宋氏也喊了一声，她再怎么不愿意，陆临成毕竟还是她的丈夫啊。“嗯，你们有什么事吗？”他开口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今日还真的难得啊，他的两位夫人竟然会同时出现在他的书房门口。只不过，他一看到这两人，就知道她们的目的了，还不就是为了陆芸儿和陆姮儿想要进宫的事儿嘛！只不过，既然是他决定了的事儿，就不可能再做任何的更改了。而且，他可不认为，他的这两个女儿的能力会强过他的小女儿。他相信，只有让陆婷儿进了宫，这对于他的计划应该更加有利的吧！所以，这次，他是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她们的要求的。殷氏看着这样的陆临成，有些犹豫着该不该将早已准备好的话说出来。毕竟，老爷现在的心情似乎并不好啊！如果她就这样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会不会太过于明显了呢！殷氏在心里想了又想。再者，她来的时候可是绝对不会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宋玉萍的呀，让她在她的面前就这样直白的说出来，怎么可能呢！所以，殷氏决定，还是先让宋玉萍说吧！随即，她看向一旁的宋氏。“怎么？都没有话要说的嘛，那就都回去吧。”陆临成看着两人似乎没有打算开口的样子，就忍不住的下了逐客令。况且他心里已经确定她们两人来的目的了，而这个原因他并不想听！“老爷，”殷氏伸手挡住了陆临成即将关掉的房门，“老爷，可以让妾身进屋再说吗？”殷氏有些期盼的眼神看向陆临成，而她伸着的手也已经挡住了陆临成准备关掉的房门。“是啊，老爷，可以让妾身进屋再说吗？”一旁，宋氏也出了口，附和道。如果让她站在门外和陆临成说，她还真的觉得有些困难的。看着如此执着的两人，陆临成淡淡地点了点头，算了，还是让她们现在一次性地把事儿都说明好了。反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她们会放弃的。还不如趁着现在的这个机会，把事儿谈清楚吧。因为他知道，如果今日不让她们把话说完的话，改日她们还是会来找他的。那就今日一次性地解决掉吧！“说吧，你们有什么事儿。”陆临成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两人。“老爷，”殷氏有些吞吐地看着陆临成，而后转头看向宋玉萍，却看到她也正望向陆临成。“老爷，这次的选秀，就这样定了吗？”看着一副吞吐的样子的殷婉，宋玉萍知道，她是想要让她先说出口吧！其实，是谁先说，对于她来说，还真的是没什么分别的呢！因此，她就直接开口，把心底的话问了出来。“嗯，”陆临成摸摸胡子，点头道。陆临成这样毫不犹豫地点头的模样，让宋玉萍和殷婉不禁有些惊讶。陆临成这样的表情，是不是证明这事儿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呢？“老爷，为什么非要让婷儿去参加呢？”陆临成这样坚定的表情，终究是让殷婉有些忍不住了，凭什么就一定要陆婷儿去参加这次的选秀呢？难道她的女儿就比不上陆婷儿了吗？再说了，姮儿怎么说也是婷儿的姐姐啊，哪里有妹妹先与姐姐嫁的道理呢？只不过，殷婉终究还是忘记了，因为那个人是陆临成，所以妹妹是不是先于姐姐嫁人对于他来说都丝毫不是问题。“为什么？”陆临成重复了一遍，似乎真的是在思考着原因似的。“难道任何事情都非要有为什么吗？”他反问着殷婉。“这······，”对于陆临成如此的提问，殷婉有些愣住了，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是没有想过的啊。“怎么？婉儿自己也回答不出来了吗？”陆临成紧盯着殷婉。“老爷，其实可以让姮儿去参加的啊，再怎么说，姮儿还是长于婷儿的啊！”殷婉索性避开了刚刚的那个问题，如此对着陆临成说道。如果再继续刚才的问题的话，她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啊！“怎么？夫人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姮儿去参加选秀嘛！夫人绕了这么多，终于把目的说出来了啊！”“老爷，”殷氏的脸上有着被戳破的尴尬，她就知道，她的任何心思，想要瞒过陆临成，怕是不可能的吧！“老爷，婉儿今日来的目的，确实是为了这件事儿。”既然都已经被戳破了，殷婉索性也就挑明了说，反正陆临成都已经知道了啊。“这事儿，你们就不用再说了。”陆临成一副绝对不可能更改的样子。“老爷，婷儿究竟是哪里好呢，竟然会让你如此的毫不退让的要让她去参加选秀呢？”殷婉有些不甘心地道。她的女儿，怎么可以落后于其他人呢？而且，如果姮儿进了宫的话，那以后她的面上也会更加的有风光啊！所以，这件事儿，她还是要尽力而为的。只不过，陆临成这样坚决的态度，好像不太好改变啊。“那婉儿，你觉得，姮儿有哪里好呢？”陆临成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殷婉。他倒是想听听看，她能说出什么来。“老爷，再怎么说，还是得姐姐先嫁人，才轮到妹妹啊！”殷氏企图用这样理由来说服陆临成。“哦？原来，婉儿也不能免俗的啊？竟然会用这个理由来说服为夫改变既定的主意。”“老爷。”殷婉听到陆临成这样的话，忍不住地，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拳。看到陆临成如此坚决的态度，宋玉萍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无法让陆临成改变想法了吧！可是，她一想起女儿那样一副期盼的模样，就忍不住的犯了愁。无论结果会怎么样，她还是应该要帮芸儿争取一次的。“老爷，”宋玉萍叫了一声，立刻的，陆临成的视线便扫向了他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的二夫人。“萍儿有什么要说的吗？”他盯着宋玉萍，印象中，这个女人似乎永远是一副柔弱的样子的。“老爷，妾身知道老爷已经清楚妾身来的目的了，刚才不过是不说破罢了。所以，老爷，妾身想请老爷改变主意让芸儿去参加这次的选秀吧！”宋玉萍并没有看着陆临成的眼睛。“哦？夫人的意思，为夫已经很清楚了。不过，今日，为夫再说最后一遍，婷儿进宫的事儿，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更改了的。所以，萍儿和婉儿就不要再费心思来说服为夫改变主意了。”陆临成索性堵着了她们的接下来的话，对着面前的这两位自己的夫人道。“老爷，难道事情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吗？”殷婉有些不甘心地道。陆临成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而她们也已经很明白了。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儿，而甘不甘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啊！“好了，你们都退出去吧！”陆临成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都出去吧。他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确了，她们难道还要再说吗？“老爷，”两人难得的异口同声地叫道。看来，这件事情，真的只能如此了吧！这一日的夜晚，来的很快。“娘，”江知琴叫了李氏一声，带着微微撒娇的意味。“你这丫头，”李氏戳戳江知琴的脑袋，女儿大了啊，终究是要嫁人了啊，只是，进宫，对于琴儿来说真的能够适应的了吗？李氏心里的担忧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毕竟，琴儿这丫头的性子这么单纯，她终究还是担心她进宫之后的能否适应的了啊！今日，如果不是她无意之中听到自己的丈夫说了琴儿的进宫之事，怕是她就要这样一直以为是汝儿进宫了吧！其实，如果是汝儿进宫的话，虽然她心里也是不无担忧的，但是她还是觉得汝儿应该比琴儿更加能够适应皇宫里的生活吧！毕竟，依照汝儿这样沉稳的性子，应该会好些的吧！“琴儿，这次，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进宫去的吗？”“娘，琴儿知道娘很是担忧女儿，可是，这一次，娘，女儿真的已经决定了。”江知琴搂着母亲的胳膊，将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琴儿，你知道的，娘真的很担心你今后在宫里该怎么办啊。”每一个做母亲的，对于即将要出嫁的女儿，总是会忍不住的担心的，担心她今后的日子会怎么样，担心她是否会幸福。更何况这次琴儿还是要进宫去，她心里的担忧更甚。“娘，别担心女儿了，女儿在宫里一定会好好的，”江知琴如此安慰着母亲，想让母亲别再为她进宫的事儿而忧心了。“琴儿，这次你为什么会想要进宫去呢？”李氏忍不住的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今日她也不过是无意之中得知进宫的竟然是自己的小女儿，她还来不及问丈夫江胜卿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他就急匆匆地出门了。“娘，”江知琴有些脸红的喊了一声，原来母亲还不知道她喜欢皇上的事儿啊，她还以为母亲已经知道了呢。“娘，女儿喜欢当今皇上。”在母亲面前，她坦白直言道，就像那日父亲也问她原因的时候，她也是如实告诉的。“嗯？”李氏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看向自己的小女儿。她着实是没有想到，琴儿想要进宫去竟然是为着这样的一个理由。“琴儿，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皇上的呢？”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好奇的。江知琴看着母亲有些惊讶的表情，忆起那日父亲听到她的这番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如母亲这般的惊讶啊！想来，父亲那日应该是猜测到了什么了吧！“娘，”江知琴有些害羞地叫了一声。“算了算了，琴儿也有自己的心事的啊，而且还是不能和母亲说的心事儿，我的琴儿真的是长大了啊。”李氏笑道。“娘，”江知琴叫了一声，“娘怎么还取笑起女儿了呢？”“罢了罢了，琴儿开心就好。这事儿，娘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汝儿，”李氏把视线转向自己的大女儿，“汝儿，这事儿，你知道的吗？”“嗯，娘，琴儿要进宫的事儿，女儿是知道的。”江知汝点头，然后，又补充道，“而且，女儿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江知汝索性也把自己心底有喜欢的人的事儿说了出来。既然父亲都已经知道，那么她觉得也没有什么好再隐瞒母亲的了。“汝儿，”江知汝的话一说出来，就更加让李氏惊讶了。只是，她也知道，女儿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她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了。“汝儿和琴儿都已经长大了啊，都已经懂事了，娘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李氏叹了口气，女儿都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她们都已经懂得该如何拿主意了。“娘，您叹什么气呢？女儿长大了，您应该高兴才是啊。”江知汝也坐到李氏的身边，抱着她的另一胳膊道。“嗯嗯，是啊，娘应该高兴的，我的两个女儿都已经长大了，懂事了。”李氏摸摸身旁两个女儿的脸颊，忍不住的道。母女三人相偎一起，如此温馨的场面，让人忍不住的感觉心里暖暖的。不过，相较于江府这般温暖的场景，陆府却是另外的一番场景了。“娘，你倒是说句话呀？结果究竟怎么样呢，爹同意了没有啊？”殷氏的屋子里，陆姮儿摇着殷婉的手臂，着急地问道。母亲这般模样，真的是让她着急啊。刚刚她就已经听自己的贴身丫鬟说了母亲去找父亲的事儿了。所以，她急匆匆地便赶过来了，还在母亲这儿等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母亲的归来。只是，母亲回来时的脸色着实是不怎么好看啊！难不成，是父亲终归还是没有答应吗？她跟着母亲的身后，直到进入殷婉的屋内，陆姮儿终究是等不及了，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了出来。“姮儿，”殷婉重重地坐到床沿上，真是气死她了，那个女人的女儿就那么好嘛，好到老爷竟然不惜如此偏帮她。这口气，她怎么可能会咽得下去呢？她握住女儿的手，叹气道，“姮儿，你爹他不答应。”“娘，怎么会呢？”陆姮儿有些惊讶地叫了出来，她以为，只要娘出马，爹一定是会改变主意的。没想到，这一次，爹是下定了决心要让婷儿进宫吧！“你爹他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让那丫头进宫了，所以，姮儿，你就放弃吧！”她如此劝道。“娘，你明明知道女儿不会甘心的啊！”“可是，这一次，这件事儿真的只能如此了，姮儿，你再不甘心，还是无济于事啊！”她也不甘心啊，可是能怎么办啊！这一次，陆临成的态度如此的坚决，就连她也无法改变啊，只是便宜了那丫头啊。“娘，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吗？”陆姮儿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她心里也有些后悔，如果那日她主动告诉父亲她想要进宫的话，那事儿会有什么变化吗？可是，那也只是如果而已，而她，怕是永远也无法知道这个答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