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疯老头子

回去冥界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平淡的日子日复一日，由于张三没有再说起麻依依，也没回去看她，所以鬼妞也渐渐的淡忘了这件事，没有再把这事当一回事。一个多月的时间，张三混混僵僵的渡了过去。而蛮牛却表现的异常活跃，因为他的出色表现，渐渐的成为了一个备受关注，很具提升潜力的出色鬼仆，鬼妞也对他格外的器重，有时还让他单独去执行任务。这一天，鬼妞升职了，鬼妞因为她老爹的关照，竟然取代了鬼差总部鬼官的职位。张三和蛮牛，也跟着升职了。蛮牛顶替了鬼妞之前的鬼差职位。而张三，鬼妞帮他安排了一个特别清闲的职位，鬼狱看守。正常情况下，鬼差总部是不扣留鬼犯的，但是鬼差总部也有一个偌大的恶鬼监狱，关押一些身份特殊的犯人。这座鬼狱位于偏僻之处，格外的幽静，倒也适合张三的性子。自从进入冥界，被降职跟了鬼妞，张三就一直郁郁寡欢，沉默不语。除了时常用吹箫的方式来抒发心中的情结，便再也没有其它。鬼妞为此也是郁闷。心中以为是自己配不上张三，才使得张三这般不高兴。所以，鬼妞给张三安排了一个，适合他去的地方。鬼狱中空空荡荡，只关押着一个疯疯癫癫的披发老者。除了张三，还有两个小鬼吏守着鬼狱，由于张三是鬼妞派来的，两个鬼吏也不敢使唤张三，使得张三变成了无人管，无人问的这么一个存在。不过，自从张三来到这里，也起到了一点儿作用。本来，这狱中的老者每日都要发疯嚎叫一番，可自从张三来了，箫声改变了老者的秉性，他不在嚎叫了，只是每天静静的守候着，等着箫声起。一晃，又过去了三个月。这一天，张三没有吹箫，而是来到了老者的身旁，和老者聊了起来。老者穿着一身黑衣，乱发遮面，看不清其面目。张三看着这个被锁链锁着的披发老者，在他面前十余米远处停了下来：“老人家，听说，您要见我？”今天，一个鬼吏来告诉张三，那披头散发的老者要见张三。“嗯！”老者没有多话，而是轻轻的哼了一声。虽然只是轻哼一声，但张三却感觉有些耳熟。张三没有急着说话，老者也在默默的透着他那散乱的头发注视着张三。“年轻人，你的曲子很好听，让我记起了很多往事，我要见你，是想当面谢谢你。”过了一会儿，老者打破了沉静，先开口说。这声音低沉，略带一丝沙哑，张三这下听清楚了，这声音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和这个声音匹配的对象。“老人家，我这曲子只是随意吹得，并不是特地为了您，所以你用不着谢我。”张三如实说道。“年轻人……”老者突然沙哑的说道：“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张三眉头一动，反正在这闲着也没什么事，有的是时间，不如听听这个老者要说什么。正好，张三也想了解一下这个老者，为什么偌大一个牢狱就他一个人呢？想了想，张三就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老人家，难得有您这个知音，在下也正好想听听故事，请讲。”这时，不远处的两个鬼吏，闲着无聊也走了过来。他们似乎也想知道这个老者会讲出怎样的故事。在冥界，无论是小鬼，还是鬼差，生活的都相当枯燥无味，讲故事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尤其是这被关押在鬼差大狱中若干年的疯子老者，他的故事，似乎更有吸引力。顿了下，老者缓缓的开讲了：“很久很久以前，我为了一个女人，傻乎乎的吞了一棵鬼莲花，变成了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张三听到这里，心中猛地一怔，这个披发老者，他的遭遇怎么和自己的遭遇一模一样！？老者并不理会张三的惊愕，继续淡淡说道：“变成了鬼婴之后，我遇上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非常的漂亮，她是一个苗疆女子，叫麻依依……”“呼！”张三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老者厉声喝道：“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老者生生的停了下来，他对着张三轻轻的说道：“我叫张三，我没想干什么，我这只不过是在讲故事。”老者说话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和张三的声音一模一样。张三非常的震惊，张三身后的两个鬼吏，也非常的震惊。“怎么会这样？”张三一转头，对着两个鬼吏问道：“他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鬼吏对着张三直摇头，他们确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自打他们做鬼吏看守这个老者的那天开始，前一辈的鬼吏就交代了下来，不要和这老者接触太多，哪怕就是说话，也不可以。老者微微一笑，继续讲道：“后来，我和那麻依依去杀土匪，烧了土匪窝之后，又遇上了巫师龙天行……”老者说话的时候，声音变得和张三一模一样，就连他的模样也发生了变化，越来越像张三了。披发老者本来是被四根锁链锁住，两根锁住老者的锁骨，还有两根锁住老者的盆骨。可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却渐渐的变成了张三的模样，脸型也变成了张三的脸型。不过幸好的是，他还是被锁着的。“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三惊愕无比，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老者，怎么也不通，这老者怎么会有自己的记忆，他怎么可能会变成自己的样子？“年轻人，你这是怎么了？”老者反倒问张三这是怎么了。张三转头，对着老者大声的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我才是张三，你说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你！你在胡说什么？”老者一脸怒气的看着张三：“年轻人，你这样说，我会生气的，你为什么要冒充我？”“……”张三有些无语，看样子，和这老者是说不出什么来了。他是铁了心的要冒充自己了。不过还好，这家伙被锁着，他跑不掉。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弄清这个老者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冒充自己？张三想到这里，连忙让两个鬼吏看着这个老者，自己去找鬼妞。鬼差大殿，没几个人不认识张三，所以张三毫无阻拦的来到了鬼差大殿，找到了正在给鬼差训话的鬼妞。鬼妞看到张三跑了过来，连忙遣散众鬼差，把张三招呼到一旁问：“鬼三，出什么事了，看你急的。”“你跟我来一次，我说不清楚。”张三一把拉住鬼妞的手，就往外跑。突然被心仪的人抓住手，鬼妞的脸顿时一红，心跳加速。鬼妞心里暖暖的，也顾不得别人那诧异的眼神，跟着张三来到了牢狱之中。一路上，鬼妞胡思乱想，还以为张三想通了，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特别的事呢！可停下脚步之后，鬼妞惊呆了，因为在她面前又出现了一个鬼三，这个鬼三和拉着自己的鬼三一模一样，只不过他是被锁着的。“鬼妞，鬼妞你快放了我！”那被锁着的老者，居然抢着开口大喊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鬼妞看到这一幕，诧异的问了一句。两个鬼吏上前，连忙对着鬼妞七嘴八舌的解释。而鬼吏东一句西一句的解释，鬼妞越听越糊涂。原来鬼妞也不知道情况！张三郁闷的想了想，随即说道：“鬼妞，这个是被关押在这很久了的一个疯子老头，他天天听我吹箫，今天突然找我说有事，可是他说了两句话不到就要讲故事，讲的都是我以前的一些事，他在冒充我，连样子都变成了我的样子，你快想办法帮我查查，看这个疯老头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可以知道我的记忆，模仿我的样子。”“你以前的故事？”鬼妞微微一怔，连忙把张三拉到一边问道：“鬼三，你还保存着以前多少记忆？”“怎么，怎么了？”张三似乎有点想不通，鬼妞怎么突然问这话了？鬼妞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个鬼吏，对着张三小声说道：“身为鬼使，以前的记忆大部分被剥离了，你要是记得的太多，这就违反了冥界的法则，你会被重罚的，不但要剥离多余的记忆，还要处罚那些办事的小鬼，尤其是负责培养鬼差的大牙鬼和青皮鬼。”“……”张三还真没有想到，记忆多了还犯法！其实，张三是不知道，那大牙鬼可是把张三当成了龙昂的，要是让大牙鬼知道张三不是龙昂，而是龙昂的死对头。那么，大牙鬼一定会想办法报复张三的。“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张三顿了下，也没了主意。鬼妞眼珠子一转，说道：“还好，消息没走漏出去，现在只有把这两个鬼吏干掉，然后再杀了这个老者灭口。”鬼妞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不愧是鬼将王的女儿，杀心极重。不过，鬼妞的这个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张三怔了下，摇了摇头，“鬼妞，不要为了我去伤害这些无辜的生命，你要答应我，不许伤害他们，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可是，不这样做，还能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吗？”鬼妞焦急道。张三想了想，微微一笑道：“也许，剥离记忆，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张三突然想通了，觉得自己以前的记忆没什么用，但隐隐之间，张三想到了麻依依，这个让他真正动心的女人。“好了，三哥你别胡说了。”鬼妞眉头一皱，说：“三哥，你先去阳间，和小石头在一起，这边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有我给你处理好。”“不！我要弄清楚，这个疯老头子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记忆，他又为什么要冒充我。”张三说这话的同时，心中还存着一丝忧虑。因为张三的记忆中，有一些很特别的东西，这些东西如果用在不恰当的邪恶面，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在上一次轮回中，张三曾经悟到了天机，这一点是张三心中最大的秘密，如果连这个秘密都被这个疯老头子知道了，张三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哪怕就是杀了这个疯老头子，张三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因为那个天机一旦被泄露出去，张三就会有无尽的烦恼。见张三如此坚持，鬼妞顿了下说道：“那好吧，三哥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查查他的身份。”说完这话，鬼妞转身离开，可没走多远，鬼妞又转头回来了，她叫来两个鬼吏……两个鬼吏恭敬的来到鬼妞面前。鬼妞一板正经的说道：“练魂池那边需要两个忠诚的魂魄，你们谁想去做鬼差？现在还剩两个名额。”“我！我想去！”“我也想去！”鬼吏身份低微，没有什么升职的机会，干上一千年，还是一个小小的鬼吏。相比较而言，鬼差是所有低级鬼魂晋升的一个好机会，所以没有几个低级鬼魂能抵御住做鬼差的**。见两个鬼吏都愿意，正中鬼妞下怀，鬼妞点了点头，“那好吧，你们俩给我去找孟婆，把多余的记忆删掉。”回过头，当着两个鬼吏的面，鬼妞严肃的对张三说道：“鬼三，这现在就你一个人了，不许别人进来，也不许你擅离职守，要是弄跑了这个囚犯，你可就是死罪。情愿把他杀了，也不能让他跑了。”“遵命。”张三很配合的一抱拳。如此，鬼妞不但解决了泄密的问题，还给张三一个处理囚犯，先斩后奏的大好机会。鬼妞带走了两个鬼吏离开了之后，张三决定和这疯老头子好好谈谈，了解一下他的意图。此时，那被锁链锁着的疯老头子已经变得和张三一模一样了。张三回过头，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奇怪的疯老头子……同时，那被锁着的疯老头子，也在聚精会神的打量着张三。突然，疯老头子首先开了口：“你是张三，我也是张三，咱们都是张三。”这时，张三显得很冷静，看了看疯老头子，微微一笑说：“我不管你是谁，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冒充我这件事并不好玩，现在我可以随时取你性命，终结你的无聊行为。但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话，最好合作一些，说不定我不但不会杀你，还会救你，放了你。”“哼！威胁我？”疯老头子语气一变，冷冷说道：“你无耻的冒充我，反过头来还威胁我，你当我真的怕你么？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张三的师父是谁，我去过西天灵山，上过三重天，斗过鬼谷子，就凭你，也想杀我？”“完了，他全知道了……”张三心中一沉，看来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斩草除根了。张三四下张望，并未找到什么趁手的兵器。绕到疯老头子身后，张三准备从他身后下手，掐死他！可是走了没几步远，张三又停了下来，真糊涂啊！他是鬼魂，又不是人，怎么可能被掐死呢？杀死一个不知底细的鬼魂，对于赤手空拳的张三来说，心里还真没什么底。突然，张三心中一动，想到了那些锁链，扯锁链疼死他是个办法！要知道那些锁链可不是一般的锁链，那些可是专门用来锁魂的锁链。“呼！”张三一扯锁链，那疯老头子顿时痛哭的惨叫了起来。“我要杀了你！等到九星连珠，我恢复了法力，我一定要杀了你！”疯老头子撕心裂肺的嘶吼着。“该死的东西，你快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过去的，你快说！”张三气愤无比，拼命的扯着锁链，痛的疯老头子惨叫不断。疯老头子所表现出来的特征，和张三一模一样，性格也是一模一样，再疼也不屈服。张三折磨了他好一会儿，终究没能将他屈服。张三坐在疯老头子的面前，想了想，说道：“我承认，你表现的的确很像我，可是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不是害我吗？”“我害你？我被锁着，我怎么害你了？我本来就是张三，你凭什么说我是冒充的？你才是冒充的，你这个无耻的家伙。”疯老头子气势汹汹的骂着，一点也不含糊。“好好好！”张三缓和了一下心情，为了弄明白这个疯老头子究竟是谁，张三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咱们也不争了，好好说话。你说你是张三，我说我是张三，这争着没意思。反正咱们心知肚明，知道谁是谁不是。我现在想问你两个问题，你愿意回答不？”疯老头子一撇嘴，说道：“问吧，不过你小子再扯锁链，就别怪我咒你祖宗十八代……”“……”这疯老头子的嘴巴，可真够毒的！张三顿了下，起身问道：“你说你是张三，那好，我来问你，你记得的事情，最早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废话，当然是小时候了，这还用问？”疯老头子想也不想，随口回应道。“……”张三有些无语，想想从这方面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于是跳过第一个问题，直接问第二个问题：“如果我放了你，你会去找麻依依吗？”“哼！”疯老头子恶狠狠的一哼，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了，要就不放我，要是放了我，我一定要除了你。”“为什么？就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你要取而代之？”“呸！想取而代之的人是你，我才是真的张三，你不是！”疯老头子突然大吼大叫了起来，搞的和真的似的。张三沉静了一会儿，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