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清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晓东,过了半天,说道,“我相信你的话。”张晓东激动地说道,“什么?你相信?!那你听说过天军,还有201基地啦?”但很快就失望地看见刘太清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说过,而且你说的什么‘空间站’,‘基地’,我都听不懂。但是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张晓东本来已经激动地从大石上站了起来,这时又重新坐下,失望地说道,“为什么?你们这里的人都很奇怪,你那几个小辈昨天就死都不相信我的话。”刘太清微微一笑,说道,“没有人在我面前可以说谎,我有读心术。”起身走到张晓东面前,伸出两指捻了捻他的太空作战服,说道,“这种服装的衣料和款式从未见过,不是中原所有的。”又指了指他腕上的手表,说道,“这种手环也非常奇特。当然,最让我迷惑的是水晶罩,那样的物品已经不是人力可以制造出来的了。”张晓东叹了口气,心想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做到与世隔绝的。他现在仍然认为他们被宗教洗脑的概率是最大的,因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和地球上是一样的,即便运用特异功能,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物质构成。忽然灵光一闪,说道,“现在该我问问题了,对吧。”刘太清点头说道,“不错,你问吧。”张晓东从大石上站起来,走向洞中一角,在一块青石后翻了翻,居然找到一整套的文房四宝。在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走到刘太清面前,将白纸铺好,又将毛笔用墨浸湿,抬头微笑着说道,“道长,我的问题就是,请将天下九州的地图根据您的记忆画出来,可以吗?”刘太清沉思片刻,说道,“好,可以答应你。但是你怎么知道笔墨在那里?”张晓东笑道,“这是一个问题吗?”刘太清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说自己是什么‘工程师’,难道就是商人吗?如此斤斤计较!”张晓东此时觉得这位功力深不可测的道士并不像刚见面时感觉那么冷酷霸道,心想希望这是他的真实性格,不然自己在脱身之前可有的苦吃。此时阳光已经从洞口一泄而入,宛如一个巨大的光柱,照在刘太清面前。他低头思索了片刻,动手在白纸上画了起来。张晓东站在一旁看了片刻,不由得感慨道,“道长的书法绘画一定颇有名气,连地图都画得气势磅礴,不是凡品。”眼见刘太清在一张白纸上画出9个不同大小的不规则封闭图案,每个图案中用中国画的水墨风格勾勒出山川河流,并且标注上名称。整个图形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八卦图。不一会儿,忽然咦了一声,问道,“请问道长,为何图上没有长江、黄河,还有泰山、华山在哪里?”刘太清抬头看他一眼,一边继续画图一边说道,“没听说过什么长江、黄河,泰山、华山?也没听说过,嗯…好像兖州有一个小教派叫做华山派,不过似乎很久没有露过面了。”张晓东有些紧张地问道,“道长,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这些地方你都去过吗?不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吧?”刘太清摇头道,“当然不是!天下九州,只有冀州匆匆路过几次,没有仔细游览,那里是世俗的世界,听说修道之人很少。其余八州在年轻时用了10年时间,都一一游历过。那时年轻气傲,和几个要好的同伴发誓要游遍名山大川,探访各派高人,哎,现在看来实在是孟浪的很,不知天高地厚。”张晓东此时觉得冷汗都从背上流了下来,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问道,“这九州都有多大?”刘太清在纸上越画越快,头也不抬地说道,“九州大小不一,最小的是青州,方圆不过千里,最大的是雍州,方圆近万里之巨,当年我慢慢游历花了10年时间。但是听说如果从九州的最南端走到最北端,普通商队一般花上1年的时间就可以了。”张晓东觉得腿都软了,就势坐在地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纸面,半天说不出话来。刘太清画好最后一笔,颇有些自得地欣赏了片刻,说道,“虽说远不如天师教藏经阁的《天下山川图》详细,但还是补充了一些新的教派。”抬头看见张晓东的神态,略有些吃惊地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张晓东一颗心已经沉到了底,心想这位刘太清看上去并不像喜欢作弄别人,而且他功力高超,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劲编一整套的瞎话骗自己。再者,从昨天以来一直用感觉大面积地察看周围的环境,尽管山川草木和地球上相似,但古怪的是人迹罕至,即便是大型动物也非常少。按理说地球上不是没有保护野生环境的自然公园,但从他的地理知识出发,完全无法在中国境内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同这里匹配起来。如此看来,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就只剩下一个答案。这里是另一个有人居住的星球,而不是地球!难道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解开了人类苦苦探寻了几千年的谜团,那就是宇宙中的确还有同人类一样的智慧生物。可离奇的是,这些“外星人”竟然同中国人一般无二,说汉语,写汉字,而且还都是道士!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难道是因为当时在太空站时手上所持的马蹄形不明物体吗?而且,当昨天醒来时已经用感觉察看过四周,完全没有发现任何现代文明的痕迹,没有着陆场,没有宇宙飞船,又如何能够恰好落在这个星球的表面?这颗星球又在哪里,同地球距离多远?为什么这里的元素构成同地球一般无二?如何才能够回到地球,难道要在这里终老一生吗?一连串的问题同时涌入脑海,张晓东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心里有一种要发狂的冲动。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物体开始快速旋转起来,一种无力的感觉袭上全身,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